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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所愛勿語 第13頁

「我……我的頭?」季初不能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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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種不規則又隨意的發型在日本奸流行呢,我們在香港數天卻第一次見到!」我學著那位對季初驚為天人的女人的口吻。

季初沒好氣地笑,不睬我。見到她的表情,我更加忍不住要繼續戲弄她,再學那女人的口吻︰

「噢,這個發型是班中的同學幫你剪的?Verycreative!」

季初警告我︰「你不要回去公告天下呀!」

「你認為校花會發現不到你?」

季初扁扁嘴,但是其實她並不太苦惱,相信以後她也不用戴假發回校了。

「今日真是喜事重重,不如現在打電話給忠平,告訴他你買了NBA球星表演賽的門票讓他也開心一下吧!」

季初還在考慮,我已按下忠平家中的電話,將手提電話塞給她。

「喂……是我,季初。」她瞄我一眼,我用手勢鼓勵她快說。

「十七日那個星期六的晚上你有空嗎?」季初問。

「……沒關系……不,沒有什麼特別事,你沒空就算了。」

季初的臉色沉下來。

我搶過電話。「忠平,你那天有什麼緊要事?」

忠平听到我的聲音,有點愕然,偷偷告訴我︰

「那天晚上植瑤已經約了我。」

為什麼植瑤會約會忠平的?「推了她吧。」

「唔……」忠平十分為難。

我很想告訴他季初排了半天隊才買到球賽的入場券,但最後我也沒有說。

我覺得,如果忠平認為季初是比較重要的,有沒有球賽他也應該選擇和季初一起,把球賽的事說出來好像利誘他似的。

幣線後,季初一直二日不發。

我指著商場裏的麥當勞。「我去借洗手間。」;

躲到通往洗手問的走廊,我用手提電話找到植瑤,盡量壓住怒意,問她為何要約忠平。

或者她只是想有多些朋友?我想。她不是要搶走忠平來出風頭。

「你覺得有問題?」植瑤滿不在乎的,反過來質問我。

「你要記住忠平是個有女朋友的人。」

植瑤用冷冷的聲音說︰「我跟他是普通朋友。」

我皺著眉頭。「不可以改期?」

一我覺得沒有這個需要。」她的廣東話已好得我不能應付,我突然感到十分落寞。

「如果是我要求你呢?」

電話的另一邊有片刻寂靜,我有一種期望,植瑤終於開口說話︰

「……我希望你不要令我難做。」

我閉上眼。「OK。」我失望地按下「End」掛線。

我和植瑤的交情亦似乎隨之完結了。

步出走廊轉角,居然見到季初站在那裏直望進我的眼楮,我唯有苦笑,說︰

「你都听到了?」

季初語帶哽咽。「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令你這麼難做。」

「我應該一早將我知道的事告訴你。」

季初靠到牆上。「沒有人可以阻止另一個人變心。」

「我覺得忠平不是這樣的人。」我急急說。

季初抬起眼。「那麼你是指——」

「我沒有說什麼,我也是亂作猜測而已,可能一切都是誤會?」

我一頓,我始終都為植瑤辯護了。

季初和我沉默地步出商場,走到地鐵站口。她從背囊拿出兩張門票,眼楮一直盯著它們,說︰

「不如你找人一起去看球賽吧。」

我伸手接過入場券,望著季初落寞而孤獨地步下地鐵站樓梯,我深吸一口氣,叫住她︰

「不如我約你呀?」

季初轉頭仰望我,她點點頭然後憂郁地笑了。

第七章

看著季初每天無其事地和忠平打招呼,只字不提表演賽的事,盡量避免自己看到植瑤不時藉故親近忠平的情景,我覺得季初太辛苦。

校花比季初快樂的原因就是因為無論她心裏想什麼,她都會毫不遲疑地說出來吧?

忠平似乎毫不在意季初的不開心,見到季初對自己態度冷淡,就靜靜地躲開不惹她,可能他木訥得連季初在氣他也不知道!

「忠平,我們去吃午飯啦!」我喚他。

忠平抓抓頭皮。「你們不是要留在課室補習嗎?」

他真不識趣!我在制造機會讓他和季初相處呀!我揮揮手,扮成毫不在乎的模樣。「一天半天沒關系啦!」

我偷眼望季初,她正有些期望地望向我和忠平,我相信她也不會拒絕我的一番好意,她幫我溫習這麼多天,我變相搶走她與忠平的相處時間,

季初太硬性子,要她主動放下表演賽的事很困難,待忠乎主動和她和好,更是難上加難。

她的眼神是惦掛忠平的。我是他們的奸朋友,當然應該出手解開這個小結了,怎料植瑤這時在課室門口嚷︰

「忠平,我們要出發孑。」

忠平面有難色,苦思了兩秒後問我︰

「不如一起去吃飯,她們之前已經約了我,我不知道你們今天不補習……」

「我們今天也要補習啊,你自己去吃午飯吧!」季初擠出一個大方笑容向忠平說話,旁人卻一眼可以看得出她除了嘴巴之外整張臉也沒有一絲笑意。

「我幫你們買飯盒?」忠平熱心地提議。

我說︰「好——」

「不用了,我們到飯堂買雞髀。」季初向他揮手作別。

忠平在植瑤的再三催促下,向我投來一個抱歉的表情,跑出了課室,我一直盯著植瑤,她的目光和我有片刻接觸,然後就冷冷地別過了眼.

我的心涼了一截。

忠平走了之後,我掉轉椅子,坐到季初對面,靜默地望著她,季初的臉是毫無表情的,扮作專心地揭著課本。

我嘆口氣。「季初——」

「什麼都不要提,好嗎?」她的聲音低沉又抑壓。

我乖乖地閉嘴,校花和張學友卻一陣風般沖了進來,校花拉著季初的手臂。「你立刻跟我來呀!」

「什麼事?」

「我看到忠平和植瑤——」校花氣得漲紅了臉。

「噓。」我拉住校花。「我們都知道。」

張學友也呆住了。「她是大婆還是二女乃?」

校花用力捏張學友的耳朵,緊張地問季初︰「你怎可以讓他們這樣?」

「他們是同學,當然可以一起吃午飯。」

校花重重地坐下來。「你這是扮大方還是以退為進呢?我看見那個植瑤又挨又靠向忠平,差點忍不住上前掌摑她了,她明知你是忠平的女朋友都明目張瞻地追求忠平,全世界只有忠平一個毫不知情和季初你一個毫不在乎的!」

季初張望課室四周,同學都外出買飯盒或去吃午飯了,我知道她不想惹來是非。.

我忍不住代季初開口。「她不想幼稚地爭寵。」

季初怔然地回頭看我,眼神是那樣復雜,似驚愕於我替她提出了這麼一句話。

「但植瑤真的太過分了嘛,今天上中文課時借題發揮,振振有詞地說其實大陸新移民的程度一點也不比香港的學生差,只是廣東話和英文梢梢不及,其他科目隨時過我們頭,我們香港學生卻不時看不起他們。」

季初淡淡地笑。「她不是贏得全班掌聲嗎?」

「你不覺得她已經突然由極端的自卑變成極端的自大了?我拍手是因為其他人都在拍,我不拍就變了歧視新移民,如果他們真的覺得自己和我們沒有什麼不同,就不必刻意表現自己和香港學生平起平坐呀!」

「不要氣結。」張學友用習作簿幫校花揚涼。

季初看到校花替自己不值,也掀起笑容,安撫校花說︰「我們去買午飯吧,我請你暍隻果汁。」

我走在他們後面,一直反思現在的植瑤是我造成的嗎?

我經過課室門口,瞄到廢紙簍裏有一部舊式的Walkman,不禁停下了腳步。仔細看兩眼,我認出它是我送給植瑤的那一部!怎麼會落在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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