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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魂 第7頁

這女子抱在懷中,格外柔軟芳郁,也難怪戎劍對她寵愛有加。這樣的女子,比江山更值得男人的爭奪。

芙葉緊閉雙眼,牙根咬得極緊。決心若是棠稷肆意輕薄,就咬舌自盡。這身軀、魂魄都屬於戎劍,絕對不容許其他人玷污——

棠稷冷笑著,伸手準備撕下芙葉的衣衫,姿意享用這專屬於戎劍的絕子。手才剛剛舉起,頸項聞冰冷的觸感,讓他所有的動作在瞬間凍結。

一把鋒利的刀刃,正牢牢的柢在他的頸項間。

第三章

飛燕的冀拂過屋瓦上的雨簾,落在窗欞上,收了冀,側首觀看。飛燕無知,不解屋內的暗潮洶涌。

一個男人,手中持著越國產的鋒利長劍,有著溫和的神情,以及俊美得有如女子的眉目。就算是手持殺人的利器,他的眉目間仍是平靜如無波的水,不去刺激棠稷此刻暴戾的情緒。

「棠稷,我說過了,這是很失禮的舉止。」玄離的聲音響起,冷靜而醇和。他手中持著劍,抵住棠稷的頸項,制止了凌辱的暴行。「反正遲早都是死路1條,我死前嘗嘗1個女奴,又有何妨?」棠稷吼道,猛地把到手的芙葉推開。他只是在臨死前,想凌辱戎劍心愛的女子,稍微發泄心中的憤恨,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他心中也清楚,這皇子的位子坐不了多久了。這幾乎是一個定律,繼承人的戰爭告一段落,勝利者肯定會在登基後鏟除異己,參與爭斗的皇子們,會被一一安上罪名,或流放、或處決。

「你明知她是戌劍的人,踫不得的。」玄離搖搖頭,仍沒有收劍。「我的護衛們都在外頭,你如果願意立刻離開,戎劍將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他放下長劍,給棠稷一條生路。

棠稷雖然有勇無謀,卻不愚蠢。玄離看似溫文儒雅,兵器造詣卻不低,正面沖突起來,誰勝誰敗還很難說。況且,就算僥幸贏了玄離,震怒的戎劍只怕也不會放過他。一次得罪兩位皇子,只會提前白已的死期。

棠稷冷哼一聲,匆促收兵一甩衣袖掉頭就走。

當棠稷一行人遠去後,芙葉虛軟的坐在石地上,全身劇烈顫抖著。

「虧得是我來了,否則那人不知要犯下什麼傻事。」玄離收起長劍,輕嘆一聲。「你還好嗎?」謹守禮教大防,他沒有踫她。

芙葉勉強點頭,仍是站不起來,雙手撐著冰冷的石地。她的衣衫有些凌亂,單衣的琉璃帶夠早不知遺落在何處,雪白的肩襯著烏黑的發,有著令人心醉神迷的柔弱。

絲綢散布在嬌小的身軀四周,她縴細的手腕上,有被棠稷重握留下的傷。

玄離的及時到來,讓她死里逃生,他是經過戎劍首肯,少數能來到燕子居的人,他傳送著關于劍的消息,對芙葉十分友善,那樣的態度,甚至是恭敬有禮的。

眾多爭取奪利而面目猙獰的皇子間,只有玄離始終用那雙有禮的眸子望著她,嘴角噙著微笑。玄離是除了戎劍以外,不讓她感到恐怖的男人,有他存在,四周是平和的,如吹過最溫暖的春風。

[別怪罪他,父王宣布了戎劍的婚約,不少了都喪失了理智了,[玄離徐緩的說道,將長劍放置在一旁。

那槭紅色的長袍上,繡著折枝的茱萸,襯出玄離修長的身段,以及儒生般的溫和。窄如湘江畔飄柳的腰上,束著琉璃珠玉,格外雍容華貴,他的俊美,與戎劍截然不同,難以想像,兩人有著相近的血緣。

婚約兩字,如一枚針,狠狠戳人芙葉的胸口,扎得心間淌血,比指尖實質的傷更疼更痛。

當人們談論著戎劍婚約的種種時,她總收斂眉目,注視著單衣上的信期銹,將所有的哀傷藏在眼中,只有絞緊衣裙的指,泄漏她真正的情緒。

她怎麼可能不心慌,怎麼可能不哀傷?

只要是人,都有私心。她不希望戎劍屬於另一女人,不希望有人來分享他的眷顧、瓜分他的注視。偏偏,她的身分太過卑微,沒有可以置喙的餘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迎發新人,無法傾訴哀傷,還必須微笑。

玄離解開隨身的一塊排色花羅,布料滑落,露出一枚雕成回首鳳鳥的青銅香爐。不知名的花草研成了粉末,放入爐中焚燒,透出渺渺的香氣。他將香爐端近,讓縹緲的煙包圍芙葉。

「這是秦國的香料,據說香遠溢清,能透人肌膚,薰上後幾年都不會褪。香料千金難得,我恰巧得了一些,送來給你。」珍貴的香料,他輕易的就贈給她,毫不吝嗇。

煙塵繚繞,淡淡的香氣在燕子居中盤桓不去。

玄離走來她身邊,審視她蒼白的膚色,等她稍微平靜後,才緩緩開口,「你真的不要緊嗎?是否需要我找來大夫,為你瞧瞧?」

芙葉搖搖頭,輕咬著唇。她心中的苦,只能獨自品嘗,藥五罔救,任何人都無能為力。隨著戎劍婚期的逼近,她的心病是否會愈來愈重?

玄離擔憂的看顧著她,彎如新月的眉輕蹙著。「我來,是因為今晨有秦國的刺客,潛到長慶殿,乘隙想狙殺戎劍,所幸被及時發現,如今已被逮捕入獄。戎劍怕你听到消息會擔憂,所以讓我來通知你,他平安無事。」

「他受傷了嗎?」芙葉慌亂的問,驚慌之餘早忘了其他的顧忌,縴細的指緊扯住玄離的衣袖。

「只是臂上有些輕傷,不礙事的]玄離以微笑安撫她,眉宇之間卻仍有憂慮的神色。他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眸子注視著她。「成為繼承人之後,這類事情屢見不鮮,往後只會增加,不會減少。」亂世之中,狙擊刺殺,是最尋常的事。

罪人看來或許平常,在芙葉感受起來,卻是格外驚心動魄。身為繼承人,就必須承受外來的危險;身為繼承人,就必須迎娶諸侯的女兒為妻;身為繼承人,他就必須離她愈來愈遠。

她不明白詭譎的政治,只知道,隨時有失去戎劍的危險。

「你在忙什麼?刺繡嗎?」玄離端起繡架上的花羅帛布,仔細的看著。繡好的帛布疊在一旁,系著喜慶用的繩。這些花羅帛布,即將送往安陽,供另」個女人處置。

「這是嫁裳?」玄離看向芙菜時,神情復雜,黑眸里流露不舍。

「是的。」她輕聲回答,將歪斜的繡架放回窗前。她有著最好的繡功,尋遍楚國也難有人匹敵,嫁裳由她繡制,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玄離嘆了一口氣,放下花羅帛布。「戎劍讓你做這件事,難道不嫌殘酷了些?」他問得輕柔,但那字句卻比利刃更加傷人。暖暖的春風,化為鋒利凜寒的北風,撲面而來。

直到口中彌漫著血的氣味,芙葉才發現,自己一直緊咬著唇,溫潤的唇上,如今已浮現一圈失血的青,鮮紅的血襯得她臉色更加慘白。

為什麼非要戳探她心中的疼痛,強逼她體認戎劍的殘酷?.

玄離的舉止,其實與棠稷相似,不同於毀壞一切的暴力,他以溫和的語氣,及里在溫柔里的殘酷,刺激她內心的隱憂。

玄離看著她,輕嘆一聲。那令人心疼的愁容,從楚王宣布戎劍婚約那一瞬間,就烙印在她的眉目之間,揮之不去。那雙秋水清瞳里的傷痛,他看得格外清楚。

他走了過來,斂起槭紅長袍的下擺,也在平滑如鏡的石地蹲跪而下,不將她當成卑微的奴僕,反而慎重的與她平起平坐。

暗紅色的茱萸散在四周,如最細密的網,將她包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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