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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法而已吧。也并不是透明的正体就一定是对于当事人来说的恋爱对象——我也是幼儿体验或者孩童时期的记忆被牵引出来的倾向比较强。原初体验。就像最初说的那样,也不是全员都看到了异性——比如说调查团的一位超过了七十岁的老人,像他就是把透明的正体看成了过去的恩师。”
听到我在透明君身上看到了父亲,瀞美像是应援打气一样长篇大论了一番,不过这似乎是临时组合起来的救助之舟同时也富含了启发。虽然不知道看到恩师的那位爷爷是什么人,也并不是否定“夕阳之恋”,但是确实普通来说到了七十岁的年龄,没什么可能还有恋爱的情绪吧。也可以说是芙罗伊莱茵•拉芙假说的漏洞——恋爱感情枯竭了的人们,或者反过来,还没有成长到分化出恋爱感情的小孩,会如何决定透明的形象呢?恩师之类的——还有双亲之类的,是好线索吧。也就是不能反抗,然后想要顺从的对象……就算不是,也是拥有差不多氛围的对象。话又说回来,会以这种形式回忆起那三个父亲也是个意外呢。然后是“年轻度”——透明君向我展示的形象的“年轻度”。确实是西东天的眼睛,架城明乐的嘴巴,蓝川纯哉的声音——但是,那年龄感不是父亲的东西,而是和我同世代的。不可思议……不,不对。是我的年龄不知道何时追上了捡到我开始养育我那时候的三人的年龄。切……我也会变老呢。就算变成一样的年龄,也完全没法明白那群萝莉控的心情啊。
“话说回来哀川小姐。差不多想要回到最初的提问了——您在最后,被透明说了什么?那个,用父亲的声音……”
嗯。啊啊,对了,一开始是那个话题啊。在隐瞒那件事的前提下,首先对透明君的特质进行了探讨吗。当然,这时候应该要报告了吧。现在正是好时机。暴露了父控的现在,需要隐瞒的情报已经没有了才对——更不用说是透明君对我说的“希望你能够协助我毁灭人类”那种事。应该早早告知、进言最好做好对策吧——听了这个之后,大家不就会更加认真地开始考虑破坏他的方法了吗?在那家伙的特质再扩散下去之前——已经太晚了,已经束手无策了什么的只是一种意见,就算如此,既然现在世界为了把我封锁而合谋勾结,不是很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智慧吗?………………
“哀川小姐?怎么了吗?”
瀞美对沉默下来的我,比起可疑更像仅仅是关心一般窥探——对此我只能,没什么,这样回答。变成这样了,只能承认这个明明知道说了比较好却觉得不想说的自己——理解透明君的威胁的前提下,深切明白的前提下,还是想要包庇他?喂喂……这样不就是魅惑早就在我内心深处完全渗透了吗?
“被他说了深入内心到不能说程度的话吗?但是……”
不好好告知的话会很困扰,原以为肯定会这么说,但瀞美接下去的是,
“不用那么在意比较好哟。”
这般,也是应援打气一样的台词。
“因为透明的话语、其内容也是由听者不同会不同——而且会话内容大多数都没有意义。交流不成立,因原支局长也这么说了吧——就算想要对话,基本上都会是无理问答游戏一样的东西,不能算是对话……”
无理问答。啊啊,对。和他的交流很类似那种游戏——基本上,和透明君的对话都是无法吻合的。该说是越对话越混乱吧——那么最后的整合也只是其中一环吗?
“只是清楚地听到好听的声音,虽然好像也能理解意思,但是对答完全不成立,之类的……”
我没有直接对话过所以不能作为实际体验来说,不过如果哀川小姐想要从中找出什么意义的话,我觉得那肯定会是以徒劳告终的吧——瀞美这样说。真是个好忠告,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为了人类灭亡这种事情苦恼。……因为被要求对于“请求”不做反应,我对于“人类灭亡”什么的台词没有给出回答,那么,假设我在那时候无视瀞美的制止回答了那家伙的话语,也不会有意义吗?“请求”这个词加上了不做出反应的修饰,那之后的句子就没有关联了?还是说,透明君那乱七八糟的发言内容也只是无数正体之一,不,几种而已——吗?我还是隐瞒自己被说了什么,对这方面试着进行了提问。瀞美的回答是“不清楚”。
“所以,也绝不只是会被说一些希望听到的事呢——芙罗伊莱茵•拉芙博士对此也没有成立假说。因为会有矛盾啊。话说,博士在和透明对话之前就撤退了啊。”
能够抑制知性的好奇心这一点,或许是那个博士作为研究者来说最古怪的部分呢。ER3系统的家伙们大部分都是不能做到那一点,朝着奇人怪人变化的家伙。虽然我不是研究者,但能否做到呢?……不过,“要是我能做到的话我就不是我了”这种心情是无法抑制的。我如此考虑着,然后对瀞美说了“透明君对我说的都是难以启齿的满是下流词汇的黄段子,要详细说就饶了我吧”这种谎话。因为被说了十分粗俗的东西所以变得不能做出反应……虽然是有点牵强的掩饰,总之,关于这个话题还是希望早早结束掉。不是因为想要包庇透明君才说的谎(倒不如说等同于冤枉他了)。如果透明君的“发言”内容里没有意义,又是不能吻合的句子的话,现状下还是觉得要避免冒失地让ER3系统,更远来说是哀川润包围网的家伙们,感觉到“人类灭亡”这种荒诞的可能性……就算透明君这边是不确定要素,不能信用,但是,那么要说ER3系统、其他相关组织就能信用的话,也完全不是那回事。要说危险性,这些家伙们也各自有着十分的危险性呢。那样的家伙们现在合伙了啊。抱着恶作剧的心态招来混乱的话,还指不定会不会导致第二次大战争呢——我如今再一次,就算被阻止,也决意要与透明君对峙了。第二次,或者是第三次的接触。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不能算是立即答应了!应该不会像笨蛋了!若是“人类灭亡”什么的不是没有意义的发言,而是他的真意的话,那之后再向嘉泽尔传达也还不晚吧……不过果然,会像这样考虑或许本身就已经是在透明君的影响下了。或许再一次对峙的决意也单纯只是受到那家伙“期待再次见面”的话语的影响——一开始考虑就会原地兜圈子没有个头啊。
“是吗。……那么,就不深究了。”
瀞美这样说。虽然可能觉察到了什么,但和所述的一样,没有再追问。作为代替她说“就算正体不能确定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至少能知道目的就好了呢。”
似是岔开话题,实际上击中核心一般的台词。目的。但是,如果“人类灭亡”这种发言是无意义的话,还能考虑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宇宙人的来访理由。侵略——观光?交涉……调查……并非开国而是开星的要求……还有什么?难不成是来买只有地球有售的限定品?但是怎么说呢,包括“人类灭亡”在内,无论是哪个理由,作为拥有从遥远之处来到地球程度科学力的宇宙人的目的来说都有点微不足道的感觉。不是有费米悖论的说法吗?考虑宇宙的广阔与年龄,在概率上来说应该会有和地球人一样的生命体存在,但为何我们无法相遇,之类的——对此的回答之一,就该是“没啥事才不会来地球这种地方呢”。也就是“我们自身是住在地球上的地球人,所以总会一不小心就认为宇宙船地球号有价值,但那是能够让拥有高度科学的宇宙人从遥远的地方特地前来的价值吗?”这种事。无法用机器对透明君进行观测、分析的理由,说成仅仅是地球的机器太“老旧”也并不是不行的吧。
“只是迫降……之类的?”
瀞美说。嗯,我现在也在想——只是事故的可能性。某种故障、事件。但是不仅缺少娱乐性,而且还留有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