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国子监有国子、太学、广文、四门、律、书、算凡七学,是由“礼乐射御书数”这几门“君子六艺”演变而来,自己一开始想教律学、书学和算学的,毕竟这几门的博士掌教的是八品以下及庶人子。
不过当时新上任的国子监祭酒略略打听了一下他的背景,吓得够呛,以死相逼自己千万不能去教这三门。苏阖无奈,只能去四门馆,教一些七品以上、侯伯子男子为生及庶人子中的俊士生。不过好在他的几个学生还比较听话,也聪明努力,他一开始担心的那种仗着身份欺师灭祖的现象并没有出现。
不过苏阖还是对于教平民的孩子读书更有兴趣,那一双双求知的眼神跟那些官员的孩子绝对是不一样的。所以苏阖有时候也会去律书算的地方转几圈,兴致来时客串一下,非常受那边学生的欢迎。
而此时他身后这位就是算学的一个博士,叫什么来着他忘了,好像姓刘,官居从九品下,说是官身,这么大点小官在京城这种地方,若是有人有心找他麻烦,稍微动动手指都能让他活的不够安生,还不如一只蝼蚁自在些。
“下官刘砚,见过苏大人。”苏阖是四门馆的博士,官居正七品上。
“刘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今日休沐?”苏阖脸上挂起了得体的微笑。
“是……是的,早上睡不着起来逛逛,就正好就遇见大人您了。”刘砚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眼神有时候也有些畏畏缩缩的,所以苏阖算不上喜欢他,只是点头的交情。
“刘大人好雅兴。”苏阖依旧礼貌地微微颔首。此时的街道已经开始热闹了,不少早餐摊子已经支起来了,人来人往的,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都在偷眼打量着大喇喇杵在街道上交谈的两人。苏阖非常淡定地接受着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目光,但是往远处看了好几眼,却依旧没有发现阎玉的踪影。
阎玉之前生泡泡的时候情况极为凶险,虽然伤口缝合得极好,但还是养了很久的伤,甚至养好了伤口月子都出了。在床上躺了将近三个月,不管之前多稳重的人,下了床之后都会忍不住到处跑的。阎玉这几天活泼得像是重返二八年华,就没闲下来过。
也许是苏阖找人的动作过于明目张胆,很快就被刘砚发现了异常:“苏大人是在找什么人吗?”
苏阖回过神来,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微笑,完全没有半分尴尬:“是啊。”多余的话却也不说了。
刘砚确是也笑了:“说起来,监里关于苏夫人的传言近日有些甚嚣尘上啊。”
“嗯?”苏阖转过头,看他。
“之前您因为要娶苏夫人跟苏丞相闹矛盾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刘砚的语气突然就变得很轻松,“一开始很多人都不信,堂堂苏家三公子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医女,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医女。后来知道是真的,一半人还是不信,另一半人则认为您糊涂,是被迷了心窍了。”
“……”苏阖拧起眉,他不是傻子,他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个刘砚是故意来找他说这番话的。但是他代表着谁呢?国子监?还是苏家?
刘砚继续笑着,说话也越来越流利:“不过很神奇的是,流言传到后来,倒是没有人说您什么了。不过苏大人您也清楚您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很多女眷都在传这条流言呢。拙荆年轻的时候也曾见过您一面,一直跟我说,实在想不到像您这样隽秀的人物有什么人能配得上。”
“尊夫人谬赞。”苏阖沉默了一下,只回了这么一句。
“于是现在讨论的中心全部在您的夫人身上,特别是您夫人昨天还跑到秦淮河畔最大的画舫上点了一桌最贵的酒席,很多人都认识她了,她也毫不避讳地说她是您的妻子……您不知道,现在京城的女眷有多么羡慕您的夫人,有这样一位大方豪爽的夫人,说明她一定很得您的宠爱,也难怪您不惜自毁双手,受鞭笞之刑,也要娶她。”
苏阖这才知道昨天一中午阎玉把娃塞给他,自己跑出去干嘛去了,也难怪昨晚上的晚饭华丽得有点不符合平日里的风格……有钱真好。
“别说下官的夫人了,就是这满秦淮河船上的仙娥们,也对苏大人您这一份痴情念念不忘,好教您知道,她们可想见见您夫人了,好向您夫人讨教一下某些手段,如何把您的心牢牢地拴住……啊!”
刘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生生挨了苏阖一脚,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
苏阖收回腿,脸上的表情却是比刘砚还要狰狞,他原本耐着性子听这个刘砚究竟想说什么,却没想到却听越离谱,最后竟拿那些女人来跟他的玉娘相比!
刘砚挨了苏阖的窝心一脚,却是笑了,笑声引来了周围的许多人,不少人也很好奇长得那么俊俏的一个小哥怎么说动怒就动怒。却听刘砚讽笑道:“你这人倒是有趣,你去打听打听这些流言,句句属实,我虽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却也不屑于去跟这群人嚼舌头,只是偶尔路过听到,觉得有趣,便来说与你听。你不去责怪那些长舌之人,倒来责怪起我来了?”
“再者说,你夫人被编排,还不是因你之过?无非就是你一意孤行与苏相起了矛盾,还非要娶一个平民女子。老百姓哪敢编排堂堂丞相三公子?倒是你夫人可怜,白白落了人家的谈资。”
“苏阖,你造的业,报到了你夫人的身上,你却在这里拿你的下属撒气,你说你是不是个懦夫?”
围观群众听到刘砚这番话,都不禁开始交头接耳。苏阖深吸一口气,将刘砚扶了起来,低头帮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灰。最后默不作声转头就走。然而还没走两步,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玉娘?”
苏阖抬手扶住面前之人的双肩,帮她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却是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阎玉的手里拎了两大包药材,很自然地将其交给苏阖后才略带娇嗔地开口:“夫君在跟人谈论什么呢?这么入神,妾身都走到身后了,您都没发现。”
“抱歉,玉娘……”苏阖刚想说什么,却被阎玉一根手指贴住了唇,顿时噤了声,却见阎玉歪了歪头,看向苏阖身后的刘砚,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却福了福身子,冲着他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位大人,初次见面,妾身阎氏,这厢有礼了。”
刘砚眯着眼神色复杂地盯着这张完全看不出来是有三个孩子的母亲的、圆圆的甚至带了几分稚气的脸庞,良久,朝她点了点头:“苏夫人,幸会,在下刘砚。”
“玉娘,走吧。”苏阖不清楚阎玉刚刚有没有听到那番话,他希望是没有听到,但阎玉此时的眼神,怎么说呢?像极了被惹毛了的李异,而且是因为阳关的缘故被惹毛的那种。
“刘砚……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阎玉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下巴,歪着头,神态有些娇憨。阎玉本身就长得有几分幼态,眼睛大,脸颊上肉嘟嘟的,加上天生笑唇,做这个动作竟然没什么违和感。但是苏阖却暗暗流了几滴冷汗。阎玉越是喜欢卖萌,就说明她越是生气。
看来是听到刚刚的话了。苏阖无声地叹了口气。
“到底在哪里听过呢?想不起来了,果然一孕傻三年么?”阎玉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刘砚,像是眼神不好似地凑上去。刘砚登时出了一头冷汗,脸都白了,双股战战,好像面前的不是阎玉,而是一头洪水猛兽。
“不过么……算了,不重要。”就在众人觉得这俩人快要挨在一块儿的当口,阎玉突然直起身体,一个旋身往后一蹦,往前一扑一把搂住苏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相公,我们走吧。”
苏阖拎着药材愣愣地“嗯”了一声,全程都是被阎玉牵着鼻子走的状态。
“对了。”走了几步,阎玉又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松开苏阖的胳膊,对着那些还处于懵逼中的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行了一礼:“半个月后,我会在秦淮河边三里弄的一座药堂‘缘春堂’坐堂看诊,因为身体原因我只坐半天。不过我这个人不问来历,不循出处,只要来我就给看。鳏寡孤独以及跟国子监有关的患者诊金一律不收,免费。”
众人哗然,刘砚也愣住了。却听阎玉清了清嗓子,弯起一双杏核眼,晕染了一层薄薄胭脂的朱唇微微上挑,牵出一抹略带恶劣的笑容来:“但只要是跟橘杏谷有关的人,看一次病,收,万两黄金。”
--------------------
医者的战争打响了
第265章 医者之战
“阎兄?”
陆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与此同时,阎秋生的肩膀被拍了一下。阎秋生回过神来,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
林白崇没有食言,他把橘杏谷开谷仪式中最黄金的时间段€€€€也就是他露面,简单介绍了一下橘杏谷的情况,说明了一下仙草崖开放的时间以及注意事项和免责声明,顺便欢迎一下他们这群远道而来的宾客之后,和橘杏谷“四仙三圣”亮相之前的这段时间€€€€留给了阎秋生。然而这么多光环也掩盖不了现在那座靠着瀑布被人群围满的天然平整的石台上,非常尴尬地€€€€只坐了一个人。
郑笑尘被止住了血后气色好了很多,阎秋生又给她塞了一枚固本培元的药丸,让她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此时她的头发被细细地整理好,露出了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庞,微微笑着朝阎秋生和陆霁招了招手。比起林夜心,郑笑尘并不算得上美人,不过此女眉中的一抹坚毅让人不得不感叹果然不愧是笑尘塔主,端的好气魄。
陆霁看着郑笑尘,突然就想到林玉晚了,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有她的音讯了,虽然以她的武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但陆霁总觉得有些不安……希望只是他的错觉。
“我说,这毒晚解一分,对于脏器的损害就深一分,你们真的宁愿相信你们是生病了胡乱吃药也不愿意让我给你们解毒吗?”阎秋生无奈,他觉得以自己的脾气这辈子估计都没这么耐心过。
台下第一排让给了那些不断吐血的患者和他们的家属,阎秋生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犹豫和挣扎,但更多的还是怀疑。而他们怀疑的原因€€€€阎秋生看向石台边站着的七位明显面色不虞的医者,答案显而易见。
虽然知道救命如救火,但只有一个人相信他,这让阎秋生的积极性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陆霁又推了他一把,阎秋生这才走上石台中间,他看了看台下乌泱泱的围观群众,恍惚觉得按照礼仪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犹豫了两三秒后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对郑笑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干脆利落地脱掉外袍,郑笑尘刚刚去换了身衣服,从黑色的男装换成了一条碧青色的孔雀翎罗裙,裙摆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辉。然而这不是重点,这条裙子最大的特点在于€€€€她的后背几乎是完全裸露的,只有几根穿插巧妙的丝带逶迤其中,固定住裙子。尽管郑轻尘用一大块黑裘大氅盖住了郑笑尘前面,但下面还是传来了一些不怀好意的嘘声。
郑轻尘想要动怒,却被郑笑尘阻止,阎秋生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罐子给郑轻尘:“要不还是让您的弟弟帮您涂一下玉灵膏吧。我尽量不触碰您的身体……”
“不必。”郑笑尘摇头拒绝,“轻尘笨手笨脚的,还耗时间,还是阎大夫您来吧。”
“我相信您。”
阎秋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心中涌出了一股子酸涩复杂的滋味来。他用力眨眨眼睛,从郑轻尘手中拿回玉灵膏,打开罐子用手挖出一大块膏药,细细地涂在郑笑尘的背上。
玉灵膏是一种浅绿色的膏药,没什么味道,挖出来一大坨软趴趴的,但是抹在人的身上被人体的温度一加热,就呈现出一股上好翠玉的颜色,也会散发出一股幽香,陆霁在不远处闻了闻,香味并不浓烈,很是清淡,却莫名的让他有一种闻了又闻的冲动。
然而郑笑尘完全没有被这股香气吸引,只见她面色苍白,眉头紧锁,看上去很痛苦。
“姐?你怎么了?”郑轻尘忧心。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被抽出去……”郑笑尘过了好久才慢慢说道。
“这是在帮你拔毒,你离那个灰袍人太近了,吸进去不少毒物,你内力又高,刚刚还被气晕了,加速了毒物的渗透,现在感觉浑身疼痛是正常的。”
“不过只靠玉灵膏是拔不干净毒的,我还要为你施针,你准备好了吗?”阎秋生自然是知道玉灵膏涂在人的皮肤上是多疼的,但郑笑尘居然能做到一声不吭,阎秋生居然有点佩服自己的病人。
“先生不必客气,我相信先生。”郑笑尘依旧是那句话。
阎秋生点了点头,不再犹豫,手中的针包往石台上一抖,就听台下“哇”一声,阎秋生的针包往前铺开了足足半丈,闪亮亮的银针晃得人眼花。
阎秋生手不停,随手拈起一根银针朝着郑笑尘的后背扎了上去。
“等等,你在做什么?”不远处的七位大夫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长相最年轻的性子最为急躁,两三步就冲了过来,“肺俞岂是随便扎针的?那可是人的死穴,稍有不慎就会扎穿进肺,无知小儿还不速速退开?”
然而话没说完,云砂,也就是相对来说最年轻的那位大夫被一根粗壮的手臂拦住了,然而拦住他的郑轻尘却没有看他,脸上带着紧张又欣喜的表情看着他姐姐:“姐姐,你好些了吗?”
云砂这才看到,原本面无人色表情痛苦的郑笑尘在被扎了几针之后缓解了大半,不仅呼吸平稳了,就连脸上都多了几分血色,云砂再看了一眼阎秋生刚刚下的第一针,没错,是肺俞,可是,为什么……
“我下的是偏穴。”阎秋生手不停,口中解释道,“她的毒气本就先通过呼吸经过肺部,所以肺部受到的侵蚀也是最深的,肺俞边有一偏穴,若是扎中便有倒排肺中浊气的功效。”
云砂这下是彻底傻了,别说云砂傻了,另外六位老大夫也懵了,偏穴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之所以被称为偏穴,就是因为这个穴位离大穴非常之近,越是紧要的大穴如同人中、命门、三阴交,偏穴离大穴就越近,所以哪怕是其中最擅长针灸之术的“三圣之一”的“千金圣者”徐随,也从来不敢像阎秋生那样下手就是偏穴,更何况郑笑尘的后背上还涂满了绿色的膏药!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虽然进展喜人,但是郑笑尘全身的毒气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被排出的,还要把已经游走在全身的毒素逼在一个地方一起处理,所以等了一个时辰过去,阎秋生依旧在不紧不慢地给郑笑尘扎针,别说台下的围观群众了,就连陆霁都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周澄澄、阳关和李异还有三位女眷都在这个期间都进入了橘杏谷,在台下观看阎秋生救人。阳关和林夜心都穿了一身黑斗篷把自己的一头白发遮得严严实实,尤其是阳关这位假冒“林夜心”,当时街上的人很多,肯定有不少是橘杏谷的客人,所以阳关几乎直接把人埋在了斗篷里,又被李异半搂在怀里,路都快看不见了。
陆霁只觉得没眼看,吩咐周澄澄上来换他帮忙看着情况,自己则是向石台后的一处密林中走去。
临走的时候阳关叫住了他,说是雅牙这孩子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昨晚让她去搬救兵的,结果不知道把自己搬到哪儿去了,陆霁若是有空,帮忙找一下雅牙。
陆霁应了一声,走进了树林。这个树林位于半山腰,是一片几乎平坦的林子,而且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几乎没有风,所以地上全是落叶,踩上去“嘎吱嘎吱”直响。但是树长得很高,往上看就是一片金黄色的天空,偶尔有几片落叶掉了下来,晃晃悠悠的,陆霁一开始没躲,结果被砸了好几下发现还挺疼的,于是玩心大发,耍起了“听风躲落叶”的游戏。
蹦蹦€€€€跳了一里路,陆霁喘了口气,感觉有些累了,便想着回去了。然而就在这时,陆霁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动静。有脚步声,但是听上去非常轻,像是小孩子或者身材娇小的女子的。但是这个脚步声断断续续的,走两步后会传来拖拽的声音,在满是落叶的地面上非常的清楚。
陆霁皱起了眉头,这是有人在搬运什么东西吗?循着声音,陆霁蹑手蹑脚地走近,又走了大概半里路,陆霁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裙装的小女孩正奋力地拉着什么东西往前进,时而反手拖拽往前走,时而往前走两步然后转过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后拉,陆霁不禁有些好笑:“雅牙,你做什么呢?”
那个身穿黑色裙装的小姑娘正是失踪了小半天的雅牙,小姑娘原本白白净净的脸此时涨得通红,连耳朵脖子都是红的,脸上亮晶晶的全是汗珠,看着陆霁简直眼前一亮:“少帅,来帮忙!我拖不动这个姐姐!”
“姐姐?”陆霁心中一动,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跑了过去,被雅牙称为“姐姐”的人披头散发,身上也污浊不堪,连裙装都快看不出原色了,但陆霁心中不妙的预感却越来越大,他犹豫地拨开女子的乱发,看到脸的一瞬间顿时如坠冰窟。
……
“娘子,你真的想要去坐诊吗?明明你的身体还没好。”苏阖犹豫了一路,在家门口前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不反对阎玉行医甚至极为支持,但他并不希望是在这个时间,月子的第三个月。
“我没事的。我也说了,坐诊只坐半天。我是打算早上去坐诊,等到了中午泡泡睡醒了我就能回来了。”阎玉倒是没怎么当回事,随口答道。
“可是……”苏阖还是不太情愿,不过阎玉明显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接过苏阖手中的草药包,阎玉进屋招呼了一声阎秋绫,很快阎秋绫就边扎头发边从屋里跑了出来。苏阖注意到阎秋绫穿上了白色的€€褐和围兜,头上还扎了方巾,非常干练的样子。这种配药专用装束苏阖也是很久没有看到了。
“还是老样子,你把药材分好捣烂,我来试着分配,我这次乔装了一下跑到橘杏谷的药房里去了,搞了一点只有橘杏谷才有的药材,这次试试看能不能成功。”
“好。”
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后,永宁侯府的清晨就被捣药的声音打碎。苏阖目瞪口呆地看着母女俩分工有序,阎秋绫为了方便捣药把袖子拉上去了一截,露出了一小节手臂,苏阖在非礼勿视地移开视线之后还是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好肌肉”。
“娘,你试试看这次的能不能成功。”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尝试之后,阎秋绫端起药€€闻了闻,挑了挑眉。
“嗯。”阎玉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迎风一晃,随后将药€€中的草药点燃。说来也怪,这些乌七八糟的草药被点燃后竟然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苏阖一激灵,感觉浑身上下都醒了。
“成功了!”阎秋绫欢呼,阎玉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那个……娘子,你究竟想干什么?”看阎玉似乎在做什么新药的样子,苏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开口询问道。
“做清源花的解药哦!虽然被我烧掉了一点,但还是很有用的。”阎玉拿起药€€往前递了递,想要苏阖也闻闻。苏阖一边婉拒一边好奇,“克制了清源花,那又怎么样呢?”
阎玉眯着眼睛,明明是一张娃娃脸,此时却像足了一只妩媚的狐狸:“橘杏谷不就仗着清源花的天然守卫明目张脸地拒绝各种原本可以治好病的病人吗?那就让他们尝尝,绝望又愤怒的患者家属没有了清源花的限制,会变得多么恐怖。”
第266章 重伤
其实暗恋过一个人的感觉并不怎么好,除开因为“喜欢”随带来的一点点甜之外,剩余的滋味都是因为爱而不得的酸、涩、苦。若是长期因为自己的怯懦而得不到回应,甚至会毫无理智地对喜欢的那个人产生出一丝怨怼来。
€€€€为什么偏偏是你……
€€€€为什么偏偏是我。
当时陆霁脑子一抽朝林玉晚求了个婚,结果她跑了,之后他们遇险,林玉晚也是撂下一句“去杀人”转身就走,连个背影都没有给他留下。陆霁是一个非常容易想多的人,仅仅只是一个昼夜他自己都能脑补出一场大戏来,但是无数场大戏的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两人分道扬镳。林玉晚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念白,每一个眼神,仿佛都在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