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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田柳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看你笑就忍不住笑。”
青木儿没敢说是因为赵炎,说了田柳一定会笑话他,他挠挠脸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笑。”
田柳凑到他面前,眯着眼哼笑:“别以为我不知道……”
青木儿没想到还真叫他看穿了,登时红了脸,嗫喏道:“没、没有……”
“是不是近日卖簪花挣大钱了!”田柳斜乜他一眼,抬了抬下巴:“肯定是!对不对!”
青木儿张张口,哑言半响,笑说:“确实是挣了些钱。”
“我就知道!”田柳自豪道:“想当初,我刚挣了钱的时候,也是同你这般,走两步就忍不住想笑,别人都觉得我犯癔症呢。”
青木儿咬着下唇心想,河边想汉子想得发笑,这也同犯癔症差不多了。
“快捞鱼。”田柳催他:“多捞些,分我一点儿,回头让云桦给我炸小鱼吃。”
青木儿闻言,把捞鱼网压下去,静静等着小鱼小虾进网。
田柳看得跃跃欲试,但他勉力压下了,若是被林云桦知道他捞虾,保准给他煲好几个月的药膳粥。
药膳粥虽好,可药膳鸡更好啊。
河水渐渐平静,风过无痕,岸上两人一动不动地盯着捞鱼网。
“你这样捞,这能捞起鱼虾?”田柳有些看不过眼。
青木儿顿了一下,笑说:“我也……不知道。”
田柳看着他:“那你一直在等什么?”
“等小鱼进来?”青木儿说。
田柳瞪着人看了半响,叹道:“罢了罢了,一会儿我找周小嬷拿点儿。”
青木儿笑了一会儿,说:“爹爹阿爹一定捞得多。”
“那正好,回去让云桦给我炸小鱼吃。”田柳嘟囔两句:“最近云桦总不给我吃好吃的,难得吃一回炸小鱼。”
青木儿捞起渔网,果不其然,什么都没有,他随口问了一句:“为何林哥不给你吃好吃的?”
“因为我揣了娃€€€€”田柳突然停下了,他看了看青木儿。
青木儿也同样看着他:“揣了什么?”
田柳眨眨眼,长长地“哎”了一声:“我听闻前三个月不能说的……哎我这嘴。”
“什么前三个月?”青木儿有点儿懵,没听懂。
田柳上下左右看了看,河里也瞅了瞅,凑到青木儿耳边小声说:“我揣娃娃啦!”
青木儿猛地瞪大双眼,然后低头看了看田柳的肚子,平平的,什么也没有。
“什么时候的事儿呀?你、你……怎么瞧不出来?”
“这才两个月呢。”田柳小声说:“可不能同别人说,周小嬷也不能说,人都说要过了三个月才能说呢。”
青木儿立即捂住嘴巴,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悄声说:“恭喜呀。”
刚嫁过来的时候,青木儿就总听别人说田柳成亲好几年一直怀不上,他大嫂也总拿这事儿挖苦他。
平日看田柳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没把这种闲话放在心上,可之前田柳来问过几回床事,便知他心里也有惦念,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现下田柳终于揣了娃娃,青木儿打心底里替他高兴。
“嘿嘿,谢谢小木儿。”田柳笑着摸了摸小肚子。
“木儿,柳哥儿!”周竹在另一头喊:“捞完了么?准备回去了。”
青木儿转过头回道:“来了阿爹!”
他收了空空如也的捞鱼网,和田柳一块儿去找周竹。
赵有德和周竹网了整整两桶鱼虾,鱼虾在木桶里翻腾,溅出不少水花,眼看着就要翻身回到河里,周竹摘了一张芋头叶压上去,再用麻绳扎紧,扑腾的鱼就翻不出来了。
“这几条和小的留下,剩下的我用木推车推到镇上卖。”赵有德说。
“行,快去快回。”周竹说。
到了家,周竹给一一分出来,赵有德衣裳都没换,扎着裤脚就去了。
剩下的还有很多,周竹分了一些鱼虾给田柳一会儿带回去。
炸小鱼小虾不着急做,周竹洗了手就去教田柳缝补。
青木儿坐在一旁看田柳学得认真,忽地想到,兴许田柳学缝补,并不是给林云桦缝衣裳,而是给未出生的娃娃做新衣裳。
一想到娃娃,青木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喜悦过去后,心下一片惘然。
他看着喜笑颜开学缝补的田柳,突然觉得屋里有些憋闷,他出到外头屋檐下坐着,望着天,摸了摸小花的脑袋。
第74章 鱼汤
“汪!”
小花脑袋蹭了蹭青木儿的裤腿, 扬起脑袋看着他。
青木儿回过神,堂屋里传出田柳夸张的哀嚎声和周竹的打趣声,欢天喜地的, 揣了娃, 就连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柳哥儿都开始学起了缝补。
他握着小花的前腿摇了摇, 呢喃道:“小花……怎么办啊。”
小花哼唧了两声, 狗脸疑惑。
然而青木儿说完这一句, 没再开口。
他独自愣了一会儿,拍了拍膝头, 起身到后院拔草, 新种下的菜籽刚长了点儿小芽,密密麻麻铺在菜地上, 唯有几根野草高高立起。
野草长得快, 几日不见,一下就越过了菜苗,若是不及时拔掉, 之后会越长越多, 菜苗被野草挤兑就长不出好菜了。
家里原先有四排菜地, 后来又多垒了一排, 菜地旁边是鸡舍鸭舍,不大的后院挤得满满的,看着就踏实。
青木儿拿着小锄头忙了好一会儿,看到长得这么水嫩的小菜苗这么努力地生长,心里头的烦闷渐渐消散。
种地除草浇菜,这样的活儿干久了,再杂乱的思绪在这一刻都能获得平静。
活不重,干完了抻抻腰背, 回前院洗了手,一看这日头不错,进房把被子扯出来晒晒。
春风一阵猛一阵轻,被子挂上去,时不时被吹翻。
青木儿找了麻绳把四个角都绑好,然后拿了石头压住麻绳,这些想吹翻都不容易。
“阿爹,竹拍子放哪了?”青木儿之前见周竹晒被子会用竹拍子敲打被子,里头的棉花打松软了,盖起来舒服。
“屋里头,晒被子了?”周竹把布头放回竹篮里,起身回房子拿竹拍子。
“今天太阳大,正好晒一晒。”青木儿没跟过去,坐到田柳旁边,看了看他手里的布头。
“哎……别看了,这缝衣裳可真难。”
田柳掐着针,犹豫了半响,终于挑好了落针的地儿,一下戳进去,底下针头一扯,长线挤着进孔,还没完全进去呢,那根线就打了结。
田柳一看,针都顾不上了,赶紧理长线,也不知这线好好的,怎么就打了结,还难十分难解。
缝块布都弄得手忙脚乱的,别说缝一件衣裳了。
青木儿帮他扯着线,说:“你穿的线太长了,下回弄短一些,不容易打结,虽然穿针麻烦了一点,不过缝的时候好缝。”
田柳一听,略微惊讶地看着他:“我怎么记得你之前同我一般不会缝补,你何时偷偷学了?”
青木儿失笑道:“你忘了?做簪花的时候雨哥儿和阿爹教过。”
“我这榆木脑袋呀……”田柳哀叹一声,心里想放弃又不想放弃。
别家娃娃都有自己阿爹给缝虎头鞋小肚兜,他也想给自己孩子做这些,只是他看着容易,上手时却是状况百出。
“缝补不是一日就能成的,多做几日就好了。”青木儿宽慰他。
田柳冲他眨眨眼,笑说:“你说得对,不能着急,听闻十月怀胎,我还有八个月能学呢,怎么着,我家娃娃出生前,也能给他缝件小肚兜。”
青木儿笑了笑,刚要帮他理线,周竹便拿了竹拍子回来。
“娃娃出生?”周竹惊喜道:“柳哥儿有了?”
田柳一滞,抓着脑袋嚎了一声:“我这嘴怕是要不得了……”
“有娃娃是好事呀,怎的还瞒着呢?”周竹嗔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呀?几个月了?这一点儿也瞧不出,两个月了?”
“周小嬷猜得真准。”田柳嚎过之后,倒也不扭捏,这喜事儿他早就想说了,只是碍着月份小不好张扬,既然周竹都知道了,他也没隐瞒,一一说了。
“怪不得你学缝补呢。”周竹笑道:“合该学一学,不然尿布都不够用的。”
田柳连连点头:“学着呢。”
有了娃娃可是大喜事,周竹教的时候更加严谨了,针脚不好的就得拆了重新弄,给大人穿的衣裳针脚不好磨一磨就算了,孩子皮肉嫩,磨几下就得发红,可不能随便缝几针就过去了。
青木儿看了一眼喜气洋洋的阿爹,咬了咬内唇,默默拿了竹拍子出去拍被子。
阳光下,尘螨飞起,春风一吹,飘散于空中。
青木儿捂着口鼻,重重拍打,直到被子拍不出飞尘。
半个下午,青木儿找了许多活儿干,晒了被子又洗了衣裳,屋里屋外都拾掇了一遍,见着事儿差不多,回灶房拿了个竹篮进山摘了点鸡毛菜回来。
家里种的鸡毛菜得一个月后才能吃,目前能吃的菜都有些吃腻了,得弄点新的尝尝鲜。
回来时,田柳已经拎着小鱼虾回去了,堂屋里只有周竹在忙。
青木儿看了一眼,没进去,拿着新摘的鸡毛菜去洗。
刚摘回的鸡毛菜根都是土,得打开一根一根搓洗,菜叶子水灵,水里过一下就好。
洗干净的鸡毛菜放在阳光下看,十分鲜绿。
周竹从堂屋出来,见到青木儿手里的鸡毛菜,笑问道:“方才进山了?”
“嗯。”青木儿转过头,笑了笑,说:“突然想吃这个了。”
周竹走过来一看:“摘了这么多呢,晚上掰点蒜一块儿炒。”
“那我一会儿去摘。”青木儿说。
“不着急,先把鱼杀了。”周竹卷起袖子,进灶房拿过墙上的€€衣穿上:“小鱼多,杀干净了一会儿等你爹爹回来炸,大鱼就煲个鱼汤。”
说到这个,周竹“哎呀”了一声:“忘了让你爹爹带几块白豆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