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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死遁后前夫疯了 第61章

他左右环顾了一圈,一辆不起眼的黑车便停在他面前,李知拉开车门跳了上去,迎接他的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这个拥抱使李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李知闭上眼睛,将下巴放在对方的肩窝处,李知抬手抱住了他,“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韩子尧不住地说着,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可他声音不稳,所以李知不知道韩子尧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你很厉害,李知,你逃出来了。”

“嗯。”李知轻轻地应了一声,司机将车向医院外开去,智能缆车杆识别了拍照,自动地抬起来让他们过了€€€€但李知不担心行踪会暴露,韩子尧有能力将这个记录抹掉。

现在是十二点二十八,距离来电,监控时间重新允许还有两分钟,但他们已经开出去了,没有人知道走了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开出去了一辆车……医院外是连绵不断的山路,压根就没有监控。

在他们开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刹那,顶楼忽然爆发出极度刺耳的警报声,那阵阵的声波如海啸,可再如何天崩地裂,都与此时此刻的李知无关了。

他将车窗摇下去一点,一阵阵的声音争先恐后地拥进来,可李知却好像一点儿都听不见,他疲惫地靠在边上,晚风划过他的脸,吹起几缕耳畔的碎发。

他很累,慢慢的,他竟然在这样的情境之下睡着了。

李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侯到达韩子尧为安置的房子里的,他只晓得自己睡得昏天黑地,一直到现在才醒过来,李知将剩下的半瓶水放在床头,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想听?”

“都行。”

韩子尧踟蹰片刻,还是将李知走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

李知逃出楼道的那一下其实已经惊动了值班护士,可她没有想到楼道,而是一间间地去查病房……而后发现她手上的这把钥匙,插不进李知的病房门。

这时候的值班护士已经有些慌了,她又尝试了几遍,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失败,护士用手掌拍门,“李知,李知?”

当然没有人响应她,护士执着地拍着,直到有烟雾透出门缝窜入鼻腔,护士被呛得咳了起来,她再欲拍门,可刚伸出手指便被烫得将手收了回来。

护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下一秒李知旁边两间房间的烟雾报警器就开始争先恐后地响了起来。

起火了,就在这一天,医院无缘无故地起火了。

院长、副院长,以及主任连夜赶回医院,消防队迅速赶来救火。医院楼层太高了,这地方又比较特殊,确认病人们都被带到安全区域之后,消防员使用云梯车到达楼层后破开了窗户灭了火。

紧锁着的门被锯开了,这么一间房间里那么多的易燃品,墙都被烧黑了,现场一片狼藉€€€€还有一具重度烧伤的尸体。

警方要排查起火的原因,可监控都被关了,开锁公司的人被叫回来,录笔录时那师傅却说钥匙是他不小心拿错了……停电了,太黑了,他没看清楚。

一切的混乱好像都可以用停电这个理由来解释,因为太黑了,所以拿到钥匙后的护士没有耐心一间间地去试;因为停电了,所以有些过失与秘密也只能被埋在阴暗的泥沼之中,所以真相永无见天之日。

哪怕这件事疑点重重,哪怕这样的火势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将人烧成这种程度的……但是都没办法了。

烧伤太严重,甚至都无法进行身份鉴定,死者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家属是他的丈夫€€€€他唯一的亲人是他的母亲,而母亲也罹患精神疾病。

至于他的丈夫……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韩子尧在这里停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李知微微挑了一下眉。

“怎么。”韩子尧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提防些什么,“没有了。”

“嗯,我知道。”李知对他笑了笑,“我只是在发呆。”

韩子尧不知道为什么略松出一口气,他靠近李知,伸出手,似乎是想碰一碰他。

李知昂起头看了他一会儿,闭着眼睛将自己的脸贴上去在他掌心处蹭了蹭,韩子尧的脸红了,手掌心也变得很热。李知自下而上地掀起眼皮,微微上翘的眼角使他的这一眼像带着钩子:“我有点饿。”

他咬了咬手指间,“想吃东西。”

韩子尧感觉自己脚底轻飘飘的,像醉了酒似的站不稳了,“你想吃什么?”

李知报了个店名,又报了个菜名,韩子尧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了:“我让人去买。”

“不要。”

“嗯?”

“我要你亲自去给我买。”李知伸手摸上韩子尧的小臂,又撒娇似的轻轻捏了捏,“好不好呢?”

这种时候,李知就算要韩子尧去天上摘个星星下来他也会照做的,更别说是这种小小的要求了,是以韩子尧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我马上就去,你稍微等一等。”

韩子尧说罢便转身欲走,谁知又被李知抓住手腕,他转过头,颊侧却忽然一软。

是李知亲了亲他。

韩子尧呆住了,李知垂下眼皮,韩子尧看不见他的眼底,却见他勾了勾唇角……但不知道为什么,韩子尧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笑容。

“韩子尧。”李知小声说,“谢谢你。”

韩子尧愣住了,李知又忽然放开他,又歪了歪脑袋,开玩笑似地道:“快去吧,我好饿。”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韩子尧僵硬地点了点头,同手同脚地出去了,李知一直看着他,目光慢慢地变深了,理由好像含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一直到看不见韩子尧的背影。

李知在床上坐了一会,然后拉开抽屉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咬住,开窗,再咔哒一下熟悉地点燃,李知摸出韩子尧给他准备的新手机有输入了一个电话号码。

对面很快接通了,似乎说了什么,李知笑起来:“嗯,现在没事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估计以为我死了。”李知半仰着头吐出一口烟,“这样也好。”

“我不会一直在这儿待下去,嗯……快了吧。”

“就是要请你帮点忙。”

李知停下来,安静地听着对面说话,他垂首盯着燃烧的猩红烟头,烟雾丝丝缕缕地飘走了,李知伸出手,抓了个空。

“好,就这样。”

“麻烦你了。”

李知古挂断了电话,眯着眼睛看着飘远的烟雾,一直到它们消失不见……

他站直了,关上了床,转过身将烟头按灭在窗台上。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好像他终于将该做的事,全部做完了。

第72章 头七

韩子尧故意闭口不谈的褚明彰快死了。

的确快死了, 字面意义上的“快死了”€€€€当褚桦带着人闯进褚明彰与李知曾经居住的房子时,她的脑海中只有这样的一个念头。

门甫一打开,那一股烟味便猛然窜入鼻腔, 褚桦难以想象仅凭褚明彰一个人是如何将两百平的房子硬生生搞成吸烟室的。保镖走上前伸手为褚桦扇风,不仅没将那股烟味扇开反而弄的褚桦吸进去更多。

“滚开!”褚桦本就窝着气, 此刻心中怒火更盛, 将保镖推到了一边, 撸起一边的袖子便踩着高跟进了门,高跟踩在地板上,一下下笃、笃的响。

褚桦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最后停在上了锁的主卧之前, 褚桦按了两下门把手,没推动,干脆直截了当地一甩手,指使身后的保镖:“砸。”

保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根铁棒狠狠地敲在门锁上, 这门质量太好锁也结实,保镖们弄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门破开, 也真是奇了……这么大的动静, 里头的人竟然一声也没响……

像死了一样。

褚桦被这脑海中蹦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当即一脚踹开了门,那房间门一打开, 里头那股子烟味更是要将褚桦给熏的当场晕厥, 褚桦咳嗽不止, 疯狂地晃着手将那股气息挥散开。

她睁开眼睛, 展现在眼前的一切更是如同当头棒喝,遍地都是酒瓶,啤的洋的红的白的……满地都是烟头, 稍微走两步就能踩到几个,褚桦合理地怀疑现在褚明彰的肺部已然变成一块儿无可救药的焦炭了。

褚桦捏住鼻子最近床边,憋着一股气将被子猛然掀开,被子底下的人将她狠狠的吓了一跳,褚桦不由惊叫出声:“啊!”

那个人身上堆满了衣物,各种各样的衣物,不论春夏秋冬,不论是日常轻薄贴身的又或是正装都堆在身上,他好像用另一个人的衣物给自己筑了一个巢,而这个虚假的“巢”是他的精神寄托,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褚桦被这个想法恶心的够呛,她万分嫌弃的将改在上方的,最后的一件衣裳扯开了,可随之展现在褚桦眼前的却是一片猩红……

床单上,部分衣服上都染了血迹,褚明彰倒在那里,过长的头发遮住了脸,一只手臂直直地躺在一边。那上面纵横交错,难以想象一个人的手臂上是怎么出现出煎牛排似的烙痕的,干涸的鲜血凝在皮肉上。

那条手臂,简直像一块菜市场的烂肉。

褚桦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又往后退了一步,退后时的高跟鞋后跟不慎碰到了什么,这一声响动惊动了床上的人……垂在边上的手指动了动。

褚桦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后跨步走向床边,两只手揪着褚明彰的领子将人拉起来了,而后又抬手甩了人一耳光。

这一巴掌真是又快又狠又准,褚明彰垂在额前的头发被扇偏到了一侧,但他就这样偏着头,像个死尸一样毫无反应,褚桦怒上心头,又是一耳光招呼了过去。

这一巴掌使得褚明彰的整张脸孔都露了出来,那真是比鬼还吓人的一张脸,褚明彰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好几天没吃饭了,两颊深深地凹下去。

褚桦那两耳光印子印在惨白的皮肤上……褚明彰甚至被扇出了血,唇角一行鲜红淌下来。

他的眼睛空空的,活像个不具备任何自主意识的怪物,或者丧尸一类的东西。这太恐怖了,世上发生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没关系,他的皮囊依旧完好,可是里面好像烂掉了,苍蝇与蛆虫密密地侵蚀着他的肉……腐烂的尸体。

褚明彰一动不动的,褚桦的动作使得他手臂上的新伤口又崩裂开来,几行血顺着手臂留下来,在微曲的手心中积出一滩血洼,这一幕太惊悚了,而褚明彰自己却浑然不觉,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褚桦浑身发凉,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进盥洗室,拧开水龙头后哗啦啦地倒了一杯冷水,她就端着那杯冷水出门,而后想也不想地往褚明彰脸上泼了上去€€€€

“你给我正常一点!”

水将褚明彰整张脸泼的湿透,湿淋淋的发盖在脸上,他被迫闭上眼睛,任凭水流顺着面庞流淌下去,他甚至不抬手给自己擦一擦,褚桦要被他逼疯,焦虑情绪发作,开始变得极其烦躁,这时候她什么教养礼节全都抛之脑后:“你神经病吗?”

“你这疯子要死吗?!”

不知褚桦说的哪个字终于触动了褚明彰脑海中的那根弦,褚明彰的眼皮颤了颤,睫毛一抖,他微微抬起下巴看向站在面前的母亲,但是眼睛里还是空洞洞的。

“对…是的……”褚明彰点了点头,“我想死。”

“是的,我想死…”

我还活着干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这样想着,褚明彰的眼中忽然迸发出一种光亮来,但那绝非希望的光明,反倒是像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唇角的血使他看起来像个信奉撒旦的狂徒。

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把刀,刀尖对着自己的脖颈就要毫不留情地、直直地插下去,褚桦被吓到尖叫却不敢动,最后还是保镖走上前将他的刀夺走的€€€€

可这也不是一件易事,虽然褚明彰这段日子一直在慢性自/杀,可身体底子仍然摆在那里,再加上人发狂时会迸发出一种惊人的力量,伤了好几个保镖才将那刀夺回来……且褚明彰自个儿身上也挂了彩,从胸口到肚腹血红深刻的一道。

刀被夺走了,精神支柱再次崩塌,褚明彰惶然地环顾四周,两只手凭空在四处摸来摸去不知道在找些什么,褚桦被吓到了,两条腿发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这个疯狂、邋遢、颓废的男人会是她向来精致、一丝不苟、与她如出一辙的傲慢的儿子。

“小知,小知……”褚明彰摸到了一件衣服,那好像是李知从前的睡衣,褚明彰痴迷的、极其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片柔软的衣物,他将那件衣裳放入怀中,“很想你…很想你……”

“我陪你……”

啪!

褚桦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她又是一耳光甩过去,然后抓着褚明彰的头发用力地前后晃了晃,“你清醒一点,你给我清醒一点!!!”

“他死了,死透了!尸体都要烂掉了,你再在这里要死要活他都不会活过来!!”

褚桦深吸了一口气,她厌恶被儿子逼成疯女人的自己,是以松开了手,极力想使自己再次变回优雅高傲的样子。可那种骨子里的癫狂还是使她没说两句就带着刺:“说难听点,你们闹成那个样子,就算死了,他也未必会见你。”

“少做梦了……妈的,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废物。”

褚明彰哭了,血和泪水混在一起,变成粉红色的蜿蜒水痕,他面无表情的坐着,眼睛不聚焦,只是无神地注视着远方,褚桦看着这样的褚明彰,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脾气也发过了,褚桦忽然很累,她很久没抽烟了€€€€褚桦拿起褚明彰放在床头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了,烟雾袅袅地升起,好不容易才散去一些烟味儿的屋子又重新让人变得无法呼吸。

“你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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