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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心无厌 第57章

第110章 当年

  哪知谢君棠一把将之扣住,用拇指摩挲着他的腕子,嘴上赞道:“你能想到这点,倒也不算太笨。”

  云岫试着抽回手,但在挣了几下后就彻底放弃了,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接着自暴自弃地缩进了被褥里,好让自己的头顶代替侧脸迎接对方的吐息。

  谢君棠冷漠道:“顾太后固然是个女子、是个母亲,但你不该以看寻常女子和母亲的心态去揣度她,在皇权面前,没有男女之别,没有骨肉至亲,只有你死我活,成王败寇。”

  这话让云岫感到害怕,他不禁又往被褥下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杏眼不安地眨动。

  谢君棠道:“为了保住儿子不假,可她更想保住顾家和她自己的地位尊荣,她更是为了施恩于朕,还用她的深明大义替她自己塑造了个贤德的美名,以便能在朕登基后名正言顺地控制朕,干预朝局。”

  当时的顾太后可以说是四面楚歌,她与废帝唇亡齿寒,但就是在那样一个危急存亡的关头,这个精明通透的女人临危不乱,出手摆了所有人一道,让新帝、朝臣、宗室三方都不得不领她的情。

  “可惜她遇到的对手是云敬恒。”

  云岫再次听到自己爹爹的名讳,不禁从锦被中探出脑袋往谢君棠的位置贴近了些许,然而他的好奇心并未得到满足,下一刻就被扣住了脸,迎接他的不是什么宫廷秘闻,而是一个凉丝丝的吻。

  谢君棠的唇带着凉意,像是企图在云岫身上攫取暖意而不断深入再深入。

  云岫被他吻得险些窒息,紧紧攥住对方身上的寝衣,把布料揉成了一团皱巴巴的咸菜。

  良久,唇分,有微凉的银丝挂在云岫的唇角和下颚上,他手脚兼软,无力又躁动地躺在衾褥间,急促地喘着气,杏眼盯着谢君棠焦急又灵动。

  谢君棠撑在他上方,问他:“有话要对朕说?”

  唇角被咬了道口子,舌头又僵又麻,几乎捋不直,云岫过了许久才勉强能含糊地说出几个字,“……后……后……来……呢……”

  谢君棠一怔,随后把锦被蒙头盖住云岫的脸,没好气地说:“预知后事如何,哼!以后再说罢。”至于这个以后是多久以后,就不得而知了。

  云岫张嘴想问他,奈何牵动了嘴上的口子疼得直抽气。他莫名有些委屈,觉得谢君棠不地道,明明是他主动要同自己讲元后的事,可讲了半天女主角竟还没正式登场,又偏偏停在这么个让人抓耳挠腮的要命地方。

  这像话么!

  云岫觉得谢君棠要么是不会讲故事,要么就是故意的。

  他为此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想快点知道后续,由于太过闹腾,半夜又被谢君棠狠狠教训了一顿,这才不得不安分地闭眼睡觉。迷迷糊糊间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爹爹站在朝堂上像戏文里演的反派一样,阴测测地对小皇帝和穿着宫装的美妇道:“顾氏女如何能母仪天下?等我儿出世,他才是玄朝名正言顺的皇后!”

  到此云岫就被吓醒了,醒来时一脑门子的汗,他拍着噗通乱跳的胸膛只觉得自己是中了邪,否则怎么会梦到如此离谱的事。他拍了拍脸颊冷静了片刻,才从这个怪诞的梦里缓过神来,转头就发现睡在旁边的人不见了。

  问了方玉才知,现在早已日上三竿,谢君棠自然是去了宣政殿理政。

  早食随意吃了些,云岫就去了宣政殿,先在班房内坐了会儿,等那群穿着紫袍金带的朝臣离开才被引着进去。

  谢君棠撩起眼皮状似不经意地觑了他一眼,云岫离开了法元寺自然不必再穿僧衣,今日的他与昨日那个穿得灰不溜丢的小和尚有很大不同。谢君棠忽然觉得有些可惜,心想,过会儿得让冯九功去问一下方玉,昨夜那套僧衣还在不在。

  云岫挨到御案边自发给他研磨,这些都是前阵子做熟了的,自然不在话下。

  今日要看的折子并不多,谢君棠刚搁笔,眼前就递来一盏茶,他接过喝了一口,冷热适宜,并不烫嘴。他见云岫杏眼含光,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一副有所求的模样,心中微澜,面上故作视若无睹,摩挲着茶盏吩咐道:“去问问冯九功外头还有什么人候着?”

  云岫失望之余只得照办,想着等午间空暇的时候再借机询问。哪知谢君棠像是存心吊着他,不论他如何明示暗示,一概不接招。这般抓耳挠腮的日子一直苦挨了三日,这天夜里,谢君棠才愿意松口。

  云岫挽起袖子,被支使着服侍谢君棠沐浴。对方大喇喇地坐在浴池中闭目养神,云岫跪在他身后为他打胰子和揉捏肩背,这两件事他做得磕磕绊绊,谢君棠又极其挑剔,一会儿怪他胰子打得太多,过了会儿又嫌他力道轻了像是在挠痒。

  云岫身上又是水又是汗,像是也跟着洗了个澡,淋淋漓漓半身的水,连鬓角都在滴水。

  就在他按肩膀按得两条胳膊如同灌了浆的时候,谢君棠声线慵懒,如梦中呓语一般继续讲着后来的事,一下就让他注意力集中了起来,“废帝被废之后没几天,顾太后就死了,侍奉的宫人说因她自知生养了废帝这样的孽子,祸及江山社稷,愧对先帝以及玄朝列祖列宗,终是无颜继续苟活,所以选择以死谢罪。”

  这话和当日谢瑜安说过的不谋而合,但云岫这次没有轻易相信,因为三日前谢君棠还说顾太后主动废了儿子的帝位,是为了抢占先机和谋求大义,为了反败为胜。她既为了权势舍弃了亲子,又怎么会在胜利在望之时选择自尽?岂不是功败垂成,半途而废?

  云岫讷讷地问:“莫非……是……是我爹爹他……”

  谢君棠笑道:“倒是长进了不少,会自己琢磨事了。”

  云敬恒是个做事果决又心狠手辣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顾氏把持两代朝堂,门生故吏遍及朝野,气势€€赫,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顾太后。如果不除去顾太后,无异于是给了顾氏在新朝立足的机会,这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但凡等将来顾氏站稳了脚跟,今日推翻废帝统治的人迟早会遭到他们的报复和迫害,所以顾氏不得不除,而要除掉顾氏,首先就要对付顾太后。

  所以他买通了宫人把顾太后杀死并伪装成自尽的样子,还让人在宫内外散布谣言从而掩盖真相。

  顾太后先前已经有了废除亲子的义举,当她再度“深明大义”地自戕谢罪之时,绝大多数人都会深信不疑。

  机关算尽的顾太后怎么也没想到,她为了挽救败局而给自己营造的贤名竟反过来会被人利用,以此来掩盖她崩逝的真相。

  谢君棠道:“这事原本做得隐蔽,经手的宫人事后都被灭了口,可惜云敬恒没料到,当日他买通的宫人得手后在御花园传递消息时碰巧被朕听了去。”

  谢君棠见身后许久没有发出动静,撩起眼皮回头看他,浴池边热意缭绕,云岫双颊被熏得通红,可他一眼就窥到了那点不起眼的苍白。他心底微哂,不禁再次感叹云敬恒这样毒辣的老狐狸竟然会养出这样纯善的儿子来。

  “怎么?这样就接受不了了?”拇指揩过云岫眼角的殷红,谢君棠不无讽刺地道。

  云岫咬住唇,良久才缓慢地摇了摇头。

  谢君棠却知道他不过是在强撑罢了,难得善解人意了一回,“这次就先说到这儿,等什么时候你心平气和了,咱们再接着说后面的事。”话音方落突然揽住云岫,把人一下带进了水里。

第111章 时疫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云岫在池中扑腾了两下,情急之中抓到什么就攀缠上去,等意识到池水只到他胸膛处,两条腿能触到池底,轻易淹不死人时,立马有些窘迫,等他又发现自己缠树藤似的歪缠在谢君棠身上后,尤其对方还是不着寸缕的状态,愈发无地自容。

  谢君棠挑眉看他,眸底颜色渐浓,明明池水是热的,熏得人热意翻涌,可云岫莫名觉得背脊发凉,他放开手脚,企图远离对方,哪知下一刻就被反压在了池壁上。

  谢君棠如山岳一般不容抗拒地压下来,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在上面一遍遍碾磨,云岫浑身战栗,仰起脖子发出一声哀鸣,宛如垂死的仙鹤。

  就在云岫以为对方要把自己的耳朵咬去一块肉的时候,谢君棠忽然松了口,然而很快又叼住了他的脖子。

  水声哗啦啦响个不停,但凡云岫稍微动一动,热水就从四面八方朝他涌过来,将他和谢君棠两人牢牢挤压在一块儿。

  少顷,云岫身上的湿衣就被扒了个干净,被随手抛在了池岸上和水里,挣扎中隐约可以看到那几片布料在汩汩流动的水里载浮载沉。

  云岫最后被捞起来的时候,手脚上的皮肤已经泡皱了,全身粉里透红,像是一泓被坚硬山石撞击得支离破碎后又汇聚起来的泉。

  大腿内侧的皮磨破了,嘴边还沾了些污渍,那是他执意不肯完全顺从后谢君棠给予他的小小惩罚。

  等被抱回床上,云岫已经累得连抬一抬手指都做不到,眼皮像是挂了秤砣一个劲地往下坠,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连谢君棠为他盖上被子并将之搂在怀里都没有察觉,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望着早已冷透了的半边衾褥,才迟钝地再度意识到谢君棠讲故事的不靠谱程度。

  女主角仁元皇后竟然在这一回里也仍旧查无此人!前两回故事的主角分明是顾太后和他爹!

  至于后来浴池里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云岫只希望自己能像一条鱼一样再也不要记起来才好。

  谢君棠在那晚之后再没讲过故事,云岫试着旁敲侧击过几次,他都不为所动。可对方越是如此,云岫越是百爪挠心,恨不能把人拎起来倒一倒,看是否能从他嘴里倒出点后续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帝都迎来了两场秋雨,雨后天气渐凉,但帝都热闹不减,在桂子飘香、金菊盎然的秋意中,康王的婚期已然到了眼前。

  之前在南郊行宫避暑那会儿,谢君棠就在为康王选妃,后来亲自圈了几位适龄闺秀出来让内阁去商议王妃的人选。内阁议了几日,最终挑了武康伯的女儿刘氏为康王妃。

  武康伯祖上是开国功臣,勇猛善战,到了这一代虽不再统兵,只在兵部任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但几代经营累积下来的人脉资历摆在那儿,倒也无法小觑。

  康王情况特殊,门第过于贵重的怕人家不乐意,担心委屈了女儿,王妃也难免心气高些,让她嫁个傻子,恐怕将来会成怨侣。可若选个小门小户的,又实在与康王的身份不般配。所以几位阁老选来选去,最后才折中选了个不高不低的刘氏,既不过分打眼,也不会辱没了康王。

  武康伯家不心疼女儿么?当然不是,但他也实在没那个体面去请求谢君棠收回成命,他家不管心中如何想,也只能高高兴兴地领旨谢恩了。

  婚期定在了八月末,只是在这之前却发生了一连串的事。

  入秋后,京畿附近有百姓感染了时疫。

  时疫是要命的事情,谢君棠并不敢轻视,立马命太医院以及当地惠民药局遣人去问诊、施药,又拨了一笔银钱分发给患病的百姓,同时令官员每日勘验奏报,若有瞒报虚应、玩忽懈怠甚至是舞弊害民、中饱私囊的,严惩不贷。

  好在秋季不是疫病高发的时节,这次的病症也没有玄朝历史上的几场大疫来得凶险,加之发现赈恤及时得当,并没有肆虐成灾,也不曾蔓延至帝都内。

  但谢君棠仍取消了今年的中秋宫宴,转而派人去法元寺祈福消灾以安民心。

  然而谁都没料到,中秋过去没几天,就在礼部为了康王的婚事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康王府的长史官突然呈上了密报,说近日有感染了时疫的仆从曾接触过康王。

  谢君棠看到这封密报的时候,云岫正坐在一旁吃莲子芡实甜汤,汤里加了冰糖一块儿熬煮,出锅时再撒上一点干桂花,吃起来软糯可口,清爽开胃。

  他正吃得香甜,冷不丁注意到谢君棠沉下来的脸色,不禁一愣。起先他以为是朝政上出了什么大事,或是时疫有了变故,因事关朝廷机要,他并不敢开口询问。

  许是他端着碗傻呆呆的样子十分可笑,谢君棠看到后,脸色稍霁,把密报扔在御案上吩咐道:“拿去烧了。”

  云岫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揭开灯罩把纸条凑近烛火,火苗顷刻舔舐上白纸黑字,虽明知不该,但在好奇心地驱使下,他偷偷瞄了眼低头沉思的谢君棠后,还是没忍住飞快地扫过即将被火苗吞噬的纸条。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纸条就烧到了尾端,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零星的几个字上,加之又是偷摸干坏事,云岫没来得及缩手,火舌在他指尖轻佻地一舔,顿时一阵钻心的痛从手上袭来,激得他一边把燃着的灰烬抖落,一边短促地叫唤着往后跳开。

  下一刻椅子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谢君棠的身影蓦地在他身上投下一道浓墨重彩的影,对方脸色很不好看,比方才刚看完密报时还要来得阴云密布,令人发憷。

  谢君棠捉住他的手,只见几根手指又红又肿,还被烫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水泡,云岫整只手都在哆嗦,眼眶里蓄着点点泪光,鼻尖上冒了一层细汗,疼得不停抽气。

  谢君棠立即把人按在御椅上,忍着怒意一叠声地让冯九功去传医官,又命方玉打了盆冷水进来给手指降温。

  医官来得很快,起初听到要他带上烫伤膏,还以为是皇帝伤着了,可等进了含章殿,却见御椅上坐了个杏眼桃腮的少年,而此间主人奉天帝却站在一边盯着少年浸在水里的手,龙颜极其不悦。

  医官先前也隐约听了些外头的流言蜚语,心里对这少年的身份便有了些许猜测,但他在宫里当差日久,自然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面上分毫未露异色,朝奉天帝磕了个头后也不敢起身,垂眸恭声道:“请贵人让小臣看一看手。”

  方玉眼明手快,立马取了块干帕子要为云岫擦手,哪知却被拦了下来,谢君棠夺过帕子捞起云岫的右手细细擦拭,尤其是擦到指尖烫伤的地方几乎不敢用力,只用帕子轻轻贴了贴,云岫仍疼得嘶了一声,像只伤了爪子只会喵呜乱叫的奶猫。

  谢君棠眸色愈暗,眉眼压得很低,仿佛极力压制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俯下身凑近了细看,云岫手没有平日里的温软,摸上去冰凉一片,指尖的皮肤被冷水泡得微皱,红肿和水泡格外分明。

  医官等了半天,悄悄抬眼,发现一向高高在上的奉天帝竟俯首低眉地给那少年吹着手指,问他还疼不疼,那少年眼角和菱唇红得灼人,瑟缩着摇头,分外楚楚可怜。

  这一刻,在医官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场景€€€€猛虎低首,蔷薇泣露。

  又过了会儿,那少年的手才慢慢伸了过来,却是被另一只大手用一方精美的绣帕托着递到了眼前,医官忙驱赶走那些纷乱的杂念,回神检查起伤口来。

  因水泡较多较大,医官用烤过火的银针来挑破,挤出里面的水。这个过程有些轻微的刺痛,云岫极其怕疼,他下意识想缩回来,但抓着他腕骨的那只大手像铁一样牢牢箍着,不容许他临阵脱逃。

  云岫只好咬住左手手背,以防自己痛叫出糗,脸也偏转到一边,不敢去看那根银针。然而很快,他的左手就被拂落,整个人陷入一片温热坚实的胸膛内,谢君棠抚着他的脊背,把他揽入怀中,让他那些下意识出口的破碎声音淹没在自己胸口,直达心底。

  即便他俩之前做过许多比这更亲密的事,但云岫的脑海仍旧一空,心咚咚跳个不停,仿佛即将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连十指连心的痛都被格挡开十万八千里,除了那片胸膛的触感和耳畔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医官处理完伤口,留了药膏,又交代了近日忌辛辣、切勿碰水抓挠等话才退了出去。

  殿内安静极了,云岫闷得脑袋发胀,那些退化的五感逐渐回笼,他难耐地扭了扭身子,想用手推开对方,却再次被擒住了腕子。手指刚擦了药,厚厚的一层,谢君棠松开他,目光不善地警告道:“再不安分,别怪朕把你捆起来,手什么时候好全了,什么时候松绑。”

  他说得极其认真严肃,显然这话不是一句玩笑,怒意如有实质,此刻必定已经烧成了汪洋。云岫讷讷不敢言语,惊恐胆怯的目光暗暗尾随着谢君棠,亲眼见他随手拿起案上的碗一饮而尽。

  那是方才他吃剩下的甜汤,原本属于谢君棠的那一碗被搁在一旁分毫未动。

  云岫抿了抿唇,有话挂在喉头,可最终什么都没有出口,他敏锐地察觉到,甜汤并没有浇灭谢君棠的怒火,若他再不合时宜地说错了话,势必会有难以预计的后果在等着他。

  含章殿内的空气像是被烈日暴晒后的泥浆,干裂滞涩。

  云岫苦思冥想着转圜的话,但最后这点沉默却是被谢君棠率先打破的,他问云岫:“你都看到了?”

第112章 风筝

  云岫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长睫微垂,眼角还沾着尚未干透的泪痕,配着一抹残红,有种撩拨心弦的美丽,他窘迫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方才偷看密报的大胆行径。他以为谢君棠接下去会斥责或是有别的惩处,但什么也没有,对方仍放任他坐在自己的御椅上,然后命冯九功去把卫袅找来。

  龙骧卫大统领卫袅来得很快,他一身甲胄,行止间发出沉闷的动静,像是一座杀伤力极大却尚未点火的炮台,仍给人极大的压迫感,若是换做别的场合见到这个人,云岫兴许会胆怯抵触,但此时身旁站了个威势更盛的谢君棠,那点压迫感就变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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