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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扮女装嫁状元/我妻公主 第33章

张瑾为喜欢看他这个样子,又笑着道:“下次把手和脚也绑起来,好不好?”

……

“去打桶热水来。”

千山听见驸马爷低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吓得她浑身一哆嗦。今晚是她守夜,坐在门口正困得不行时,驸马忽然风尘仆仆现身,还叫她不要惊扰公主,谁知进了房,一切逐渐变得耐人寻味。

她也不敢回头看,尴尬得直挠头:“是、是,我这就去打水!”

走了几步,她又忍不住道:“公主身子不好……”

“我心里有数。”驸马在她身后淡淡道。

千山闻言便知自己多嘴,忙不迭跑去打热水了。她打了半桶刚烧开的热水,又兑入小半桶凉井水,手试一试水温,刚刚好,在桶边搭上几条干净的手巾,放在里屋的门前,忐忑地敲了敲门:“爷,水打过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千山急忙躲去一边,等门开了又合上,她才长舒一口气,缓缓走到游廊上,双手不断绞着手帕,气道:“都怪暮雪和李瑞那两东西,一个说自己吃撑了,一个说自己打牌打头昏了,原不是我守夜,这尴尬也不该我一人受!姑姑也去休息了……唉,我命苦哇!”

不过千山虽然碎嘴,面对周嬗的事她也从不乱说,只希望驸马是个怜香惜玉的,她家公主的身子可禁不住折腾。

……

“谁在外头守夜?”

周嬗累得眼都睁不开了,像滩泥一样躺在榻上。被褥把他紧紧包着,面上和鬓角都沁出细汗,身上黏腻不已,但张瑾为不许他钻出被窝,说是此时最易风邪入体,不得碰一点凉。

“是千山。”张瑾为绞了手巾,将周嬗抱起来,给人轻柔地擦身子。

周嬗身上潮红还没来得及褪去,被褥在抱起来滑了下去,露出微红的肩头,乌发柔顺滑落,有几缕黏在锁骨上。

“你一会就走吗?”周嬗窝在张瑾为的怀里,眼皮直打架。

“等一等,陪嬗嬗睡一两个时辰再走。”张瑾为擦到周嬗的腿,手忽然一顿,难以抑制自己心中旖旎的念头。周嬗个子比他矮,腿却十分的笔直修长,只是平日藏在裙子下看不出来。

周嬗困了,用腿蹭了蹭张瑾为的手,催促他快一点,张瑾为被那一块软肉蹭得后背又开始冒汗,只得拍一下周嬗的后腰,无奈道:“别动。”

很心虚的两个字。

擦干净周嬗,再把自己也收拾一遍,从庋具里拿出两套里衣给周嬗和自己换上,张瑾为趁天还没亮,赶紧稍稍睡了一会。

周嬗醒来时已过了晌午。

“驸马走了?”他一面吃药,被药汤苦得眉头一皱,吃几口就往嘴里丢一颗糖,往复几次,糖快吃完了,药没喝几口。

千山坐在炕上,支支吾吾道:“两个时辰前走的。”

周嬗又问:“昨个是你守的夜?我记得应该是暮雪和李瑞,他们俩呢?”

千山欲哭无泪,急忙怒斥两人道:“暮雪说她吃撑了爬不起来,李瑞借口头昏……姑姑最近腰腿疼,那就只能我来守了!”

“好啦,我放你休息几天,再罚他俩的月俸,好不好?”周嬗安慰她,又想起昨夜,暗骂一句张瑾为,尔后对千山严厉道,“你不许乱说,姑姑和暮雪她们都不许说,听到没?”

千山尴尬:“我……我不会乱说的。”但她又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接着问:“公主和驸马以后会有娃娃么?”

周嬗面无表情:“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千山心虚摸摸鼻子,天长日久,她都快忘了公主不是女儿家,生不出小孩。

这时玉汐摔了暖帘走进来,先督促周嬗把药喝了,然后面露犹疑道:“王襄来了,说是给公主找了一位江湖神医,要见公主一面。”

周嬗喝完药,嘴里正发苦,他用帕子捂住嘴角,神情一时晦涩不明:“是么?”

“公主,王公公他……”千山小声问道。她才知陪自己多年的王公公不是个好人,心中一半是伤心,一半是侥幸。

周嬗淡淡道:“他对你们没什么恶意,别紧张。”

玉汐问:“公主要见他么?”

见,还是不见?

周嬗必然要和王襄把话全部说开,这根刺一定要拔,不拔只会让他心里堵得慌。但这个时机不太好,张瑾为、六哥他们都去了前线,延安府知府也不是他这边的人,恐怕不好直接撕破脸。

思量片刻,周嬗问:“王襄可说那神医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

玉汐道:“嘶……说是叫孙逸,绍兴人士,这些年隐居在京城,就在宣北坊那块。”

宣北坊……

玉汐又道:“那神医是位老先生,我看着有些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是见过。

好几次。

第一次出门时,拦住张瑾为兜售壮阳药的疯老头。

那日从大兴隆寺出来,疯老头在地上撒泼打滚,他正哭着坐在轿子里,与老头对上了视线

又或者是动身前往延安府的前几日,那间昏暗的医馆,老头拒绝卖给他假死药……

周嬗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第42章 不识

沉默半晌, 周嬗微垂长睫,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 道:“见他一见,倒也无妨。”

说罢,便叫千山她们几个给自己梳妆。

他身子才好一些,昨夜又被某个偷偷摸摸的人折腾半宿,现下是脸色苍白、腰腿酸疼。他也不浓妆艳抹,就白着一张脸,唇色也淡得吓人, 尔后简单挽起发髻, 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地套上,一看便知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出门走到一半, 周嬗的腿不禁发软, 停在原地扶着侍女喘气。他的腿内侧与亵裤布料不停地磨, 磨得他好不舒服,连着腰一齐酸软, 身子都不像他自个的了。

等行至会客的堂屋, 他甫一进门, 就见王襄坐在跷着腿吃茶。瞧见周嬗后, 王襄惊讶道:“公主的脸色怎会差成这样?”

周嬗淡淡笑道:“有劳王公公记挂, 不过是前几日吹了风, 今日又身子又有些不爽罢了, 不是什么大事。”

王襄叹气:“咱家一路陪着公主长大,最清楚公主的身子受不得一点凉, 一个多月前在武昌府吓到了公主,连累公主回程的路上一直病着,咱家罪该万死, 还请公主责罚。”

说罢,这太监从圈椅上起身,一撂袖子,就要给周嬗跪下。

周嬗也不阻止,而是缓缓坐在屋子的主位上,摆了摆手道:“我可受不起王公公这一跪,公公是父皇的得力干将、朝廷里的大红人,我哪敢责罚公公呢?”

此时正好千山奉了茶来,周嬗从她手里接过茶碗,撇了撇浮沫,轻轻抿上一口,眼睛却始终盯着王襄。

王襄装模作样,跪到一半,见周嬗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又悠然直起身子,坐回圈椅上,笑道:“咱家做错了事,自然得给公主赔礼,寻常的那些金银财宝,想必公主也看不上眼,索性遍寻江湖神医,前几个月恰好找到一位民间圣手,不知公主赏不赏咱家一个面子,让这位民间圣手给公主仔细瞧瞧?”

周嬗放下茶碗:“公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身子特殊,恐怕不方便交予陌生的大夫医治。”

王襄哂道:“公主莫担忧,此人决计是不会对外透露一句的,若是泄露了公主的病灶,咱家杀了便是。况且,公主与他还有一段缘分呢。”

“缘分?”周嬗挑眉,“真是稀奇,我倒不记得我同哪位神医有过交集,不过既然公公向我保证了不会外传,那就把人带上来罢。”

他吃的那副奇药,不仅让他外表看起来与女儿家无异,连脉象也偏向阴柔,寻常大夫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资历深的大夫更是不敢妄下结论,王襄带来的神医要真能看出他不是女人,也算有本事。

“把人带上来。”王襄吩咐手下。

不一会儿,门外先是走来一个少年,年纪不大,十六岁的模样,神色紧张,跨门槛时险些摔倒,一旁的东厂太监眼疾手快,好歹没人他摔了。

周嬗见过这个少年,在宣北坊那间窄小的医馆,少年伶牙俐齿,还挺招人喜欢。

“见、见过……”少年结结巴巴,嗵一声跪在地上。

周嬗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我叫孙景。”

“好,孙景,我们之前见过,你还记得么?”周嬗见孙景面露迷茫,补充道,“七月在京城,宣北坊,你给我开了几幅调理水土不服的药,你可有印象?”

经周嬗这么一提醒,孙景恍然:“啊!原来是您,您当时……”

说到一半,孙景急中生智,赶忙闭上了嘴,他差点脱口而出假死药那件事,幸好及时止住了嘴。上首那位公主虽是浅浅微笑,眼睛却冷得吓人,孙景自幼擅长察言观色,晓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周嬗对孙景的反应还算满意,他问:“王公公口中的神医,不会就是你罢?你家那位老大夫呢?”

孙景手心冒汗:“他在门外……”

这时门外恰好传来嘈杂声,东厂的人急急拦住一个老人,那老人又是叫又是闹,力气奇大无比,竟生生撞开了拦路的东厂太监,重重摔进门内。

“这是怎么了?”周嬗起身,皱眉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吵了起来?”

那老人在地上爬了几步,忽然直起上半身,用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向周嬗,面目狰狞,口中呜呜咽咽,听不清在说什么。

“孙大夫,您这是作甚?”王襄亲自上前,把人从地上扶起,清俊的脸上满是担忧,甚至还帮老人拍了拍衣袍。

那老人缓缓转动眼珠,落在王襄的脸上,一动不动,看了许久,等再转向周嬗时,眼睛里似乎闪动了几下,有了神采。

老人沙哑道:“是你要看病?”

周嬗不知为何心跳的厉害:“是。”

一旁的东厂太监对老人呵斥道:“休得无礼,见了公主还不——”

“不必整那些虚礼。”周嬗打断太监的话,语气淡淡,“孙大夫,过来罢。”

孙逸似乎长叹了一声,低头对孙景说:“去把药箱拿过来。”孙景听了忙不迭跑出门,从太监手里接过一个黑漆木箱,抱到孙逸的面前。

这老人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形容枯槁,看得一众不禁怀疑他到底能不能行。他提着药箱颤颤巍巍走到周嬗身旁,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玉汐侧身上前,略微隔开孙逸与周嬗,神色相当戒备。

孙逸从药箱里翻出一个脉枕,低声道:“请公主把手放上来。”

周嬗瞥一眼老人,随后低下头,一言不发,将手搭了上去。

隔着一层绸布,周嬗能感觉到老人的指尖在颤抖,他看见那只苍老的手,布满瘢痕,如同即将枯死的老木。

眼看孙逸神色几变,一旁的千山按捺不住,急声问:“老……孙大夫,你说句话啊,我们公主的身子能不能好了?”

“千山。”周嬗轻咳一声,算是警告,千山只好闭上了嘴。

“公主……”孙逸一脸忧愁,“应当是被药坏了身子,敢问公主吃的什么药,药性猛烈至此,竟把五脏六腑都伤了个遍?”

“让无关的人出去。”周嬗先不做回答,而是让玉汐她们赶人。

屋里只剩下知情的几个人,玉汐、千山与暮雪,还有一个王襄,那个叫孙景的少年也被人拎了出去。

周嬗见人都走了,漆黑的眼睛冷冷盯着孙逸,低声问:“孙大夫觉得是什么药?”

孙逸竟然笑了:“自然是大阴大寒之药。”

周嬗再欲试探,那厢王襄却幽幽开口道:“咱家听闻孙大夫在江南一带被叫做‘小药王’,且不论治理疑难杂症的神药,连转换男女、起死回生的奇药都有呢!”

孙逸没理王襄,而是一把抓住周嬗的手腕,厉声问道:“是谁给你吃的这药?”

“你要做什么?!”

“快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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