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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火气在吻里消弭,嘟嘟囔囔地说,摔坏了你赔啊?
范砚西说我看着呢,而且也有事要做。
什么?
他火钳一样的指腹落在周止雨沾过墨水的脸,精准地描摹被墨水沾过的位置,说。
没洗干净,再洗一遍。
周止雨趁他不注意,一个翻身把他压进浴缸,神气地坏笑。
您先!
范砚西撑起身,吻从他眉弓掉落的水珠。
洗完澡出来周止雨已经很困,半靠着他被他吹头发,说,范西,你爷爷是个好人。
嗯?范砚西把风档调小。
还没说结婚呢,就把我当亲孙子对待了。
范砚西笑了笑,说,应该的,继续给他吹头发。
周止雨对着镜子张开五指:“我也看见爷爷看我的手了。”
范砚西停顿片刻,等他下一句。
“所以戒指呢?还不给我?”
*
空调打低,周止雨却还是热。
他膝弯卡在范砚西肩头,扶住范砚西小臂,手原本按在他发硬的肌肉上,猝然抓紧了。
“啊,等等。”
“疼?”
周止雨笑着用脑门蹭一下他下巴的汗,说:“戒指。”
“嗯?”
“戒指刮到我了。”
第67章
屿城酷暑。
他们包了片私人沙滩出去玩。
这次的海边只有他们两人, 周围一片白茫茫的细沙,周止雨躺在沙堆里沙浴,只露个头。
走过来的人把冰凉的椰子水吸管放在他嘴角, 在他身边坐下看书。
周止雨从沙子里伸出手捣他的乱, 抓起沙子抹他, 又去抢他的书,直到整本书都沾上沙粒, 扫走后还有些亮晶晶的留在其中。
范砚西放下书,也不看了,过了一会儿拎桶水过来浇他,把他浇筑在了原地, 周止雨变雨堡。
周止雨听到水声时已经晚了,被重沙压得起都起不来,骂骂咧咧两句,无非是说范西你等着,我绝对找机会还手。
范砚西这才拿回书翻过一页, 一概点头, 虚心接受, 完全不听。
过了会儿,这人问:“重吗?”
“挺凉快。”
范砚西看了看他脸色,确定没把人压出事,继续看书了。
等沙子干的过程中, 周止雨睡了过去。
再起来范砚西已经不见人影,他被太阳晒得耳朵和脸都是红的, 沙堡也已干掉,脚一踢,碎成渣渣。
周止雨从沙子里爬出来冲澡, 跑进水屋拿水喝——今天的份儿实在晒够了——范砚西就靠在门边,等他喝完了水去亲他。
范总很喜欢这样等待结束之后得到一个吻的方式,比如洗完澡出来之后,早上刷完牙之后,喝过水之后。
久而久之,周止雨条件反射做完事就去亲他,亲上才反应过来,这次好像没有要亲。
但最后还是亲了,而且亲了很久。
范砚西喜欢漫长绵柔的方式,周止雨其实挺喜欢的,但到了后面有点受不了,舌根被他嘬得发疼,就去推他,说他好粘人。
范砚西被推出半步,笑着问,你不是喜欢粘人的吗?
周止雨没想到他把自己一句话从刚见面记到现在,笑了一会儿,又和他亲,说那好吧,我喜欢粘人的范砚西。
别的就不喜欢了?
周止雨靠住他笑倒,说都喜欢,最喜欢粘人的范砚西。
两人说笑几句,周止雨从随身包翻出张信纸,在屋中一张椭圆形桌前坐下。
折痕很多,但能确定是新的,因为还有新信纸齐整坚硬的感觉。
信的开头只写了个温长风女士,一个冒号。
周止雨没有拿笔。
想回信的念头有了很久,却一直没想好怎么回,只是开个头对他来说就很难,他深知自己会在那个女人面前自惭形愧。他无法回答她写下的任意一个问题。
范砚西把餐盘放在他手边。
周止雨收起空白信纸,抬头和他接吻。
*
下午太阳最晒的时候,周止雨在范砚西监督下热了身,穿好湿衣,下海潜水。
“你不去?”
“过会儿。”
成群珊瑚发白,早已死了。
周止雨幼时下海还总能看到鲜艳的珊瑚,近些年越来越少。
他继续下潜,落在一片沙地里,在海中坐下,静静呼吸。
海水随他这动作浮起一些,又落下。脚蹼陷进去,像陷进什么冰冷的柔软生物身体里。
他喜欢海不是假的,那天从船上落水,摔进水里后他想的不是别的,而是安静。
声音离他远去,只有气泡破裂,海水摇动,他不过海这只庞大生物血管中停驻的一颗微粒,做什么也没有任何影响,大洋贯通,遍布全球,像在与这颗古老的星球一同脉动。
他在海里坐了半个小时。
透过面镜,周止雨果不其然看到那个下海找他的身影,心里暗笑。
一开始这人肯定是想让他独自待会儿,见他待得久了,又会担心他是不是腿脚抽筋,只能在海里吸着氧等救援。
他起身向上游,快接近时打开双臂,摸到范砚西还温热的皮肤,缓慢踢水向上浮。
离水面有段距离时周止雨停下看了眼压力表,防止减压太快,就这么浮着,等压力平衡。
在水里,范砚西摸他的头发,像摸一片摇晃的海藻。他好像很喜欢摸他的头发,手在海里也是温热的,是除了周止雨外唯一的热源。
周止雨咬着呼吸调节器轻轻碰了他一下,在下巴。
他戴着面镜,戴着呼吸调节器,还背着BCD,范砚西却没有。
差不多可以上岸,周止雨却没有,反而拉了范砚西一下——他把呼吸调节器拿掉,同时推开的还有自己的面镜。
范砚西一向稳妥,今日也不顾了,抓住他的配重带拉开,铅块直接撞进他虎口。
但没人管这个了,因为他们同时上浮,唇分开刹那,又重新吻在一起。
海里没有天地,一切都柔软,但唇缘的柔软又不同,比泛冷的海水更暖,像咬住一只主动靠近的贝,更温的。
随着上浮,周止雨耳朵稍微耳鸣了两秒,一时不知道是该吻还是该听。
感官的纷乱在出水那刻达到了顶峰,像打破一只名为海洋的巨大泡泡,突然间,众多声音闯入宁静的世界,他下意识闭上眼,被人摸了摸眉毛,同时听到海鸟嘶哑的叫声。
短暂的一吻结束,他们向接引船上爬。
身上全是水,和他互相抓着手腕把他拉上船的人却拉得很紧,掌中茧很粗糙。
海滩边有一家微小的潜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范砚西把拎着的BCD放下,周止雨忙着脱湿衣,脱下去就被另一个人拿走了,沉默地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静谧终于被一声笑打破,是周止雨打开了淋浴去冲水,站在水下把头发往后捋,勾掉眼尾的淡水,凑头过来看了一眼。
看到范砚西被配重铅块砸红的手,他很没良心地嘲笑他,笑得有点蔫儿坏。
“范总,值吗?”
就一个吻,值吗?
他以为范砚西会说值得要命,但商人把目光从湿衣上挪开,先是看他的眼,接着视线一滑,落在他丰润的唇珠,又去看他在太阳下淋了水的矫健身躯,没这么说。
范砚西收回眼神,笑笑,一味摇头。
“没法用值不值衡量。”
周止雨还在冲洗,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只觉得幸运。
*
次年四月,《无数次的恋爱》恋综上线。
恋综播完后,同时上线的还有同名大电影。
电影是恋综的精剪,理所当然被骂了圈钱,但还是有很多人买单,电影最后每个人有个小短片。
这是后来的拍摄,剧组还是那个剧组,主要人马都很熟悉。
周止雨的短片传得最广。
温暖的春日傍晚,他穿着件墨黑丝绸衬衫在岛上一条上坡路走,衬衫开了两颗扣,手里握着半瓶没喝完的酒。
离上次拍摄已经过了一年,这帅哥头发有点长长了,挂在耳尖,落过脖颈,被风吹向脑后,显得很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