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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祈最先跟上他,但他在这个场景格格不入,拐入一家画材店。
周止雨和他挥手。
杜清秋一闪而过。
江阳在路边举着个牌子,牌子上画了个红圈,周止雨停在他面前,拿起红色记号笔,在圈里画了个叉。
叶云磊出现在下一个路灯,倒是没举牌子,笑着说你随便走走?周止雨说嗯,从兜里拿出一张布贴贴到他肩膀上,上面写着好人。叶云磊给他也贴了一个。
那年车祸事件屿城妇孺皆知,压在娱乐版头条,盖住了叶云磊解约的消息。
罗泛随后走过来,很固执地跟了他许久,从上坡走到下坡,最终不得已离开了。那愤恨的眼神不像演的。
从始至终,周止雨没给他半分注意。
范砚西姗姗来迟。
他看起来刚下班,估计身上还会带着一股打印机的墨盒味道,和西装织物的气息混在一起,来时步子有些快,先是靠近他,随后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见他没有躲,范砚西拿走他的酒喝了一口。
周止雨听着他开盖,发出啵的一声,又听他咽下,才笑问。
“好喝吗?”
“难喝。”
“所以才剩了。”
“怎么不扔。”
“扔了手就空了。”
范砚西笑了笑,把酒向身后垃圾桶随意一掷。
随着咚一声瓶子入桶,范砚西握住他手,十指扣住,两人相携走向霞光粼粼的近海。
【好恩爱】
【看完美美睡觉】
【嗑cp最好的点就在这,是真的会因为看到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很幸福,现实可能不总如我意,但屏幕里他们特别相爱,一直,永远】
第68章
炎炎夏日。
二十四岁生日过后, 周止雨进了自家公司,从最底层开始干,和一个普通员工倒也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他没工资。
爷爷说整个公司都是你的, 要工资干什么, 白干就行了。
周止雨:……
也只能老老实实白干,每个月工资条照开, 但钱一分没有,吃范砚西的,喝范砚西的,菜他买, 饭他做,连衣服他都一手包办了。
他生日那天被堵在屋子里量完了所有尺寸,从头顶到脚底,还倒了双脚模。
范砚西说想给他做双鞋,又说别太期待, 我最近变忙了。
周止雨说好的, 我当没听见。
范砚西沉默一下, 说你还是听见一下吧。
他比他看起来好笑多了。
这是周止雨和范砚西在一起的第二年夏天。
营销二组的主管低声下气接完电话,匆匆忙忙往外走,点了周止雨一起。
“周止雨,有个客户收到的茶叶批次不对, 你跟我一起赔礼道歉,送上新茶, 再把坏茶回收了。”
——没错,周公子现在是个卖茶叶的。
周止雨关电脑起身,说了句好, 跟上。
主管开车,周止雨副驾,把空调打高。
“怎么样,来轮岗也两个月了,适不适应。”
看来是关怀新员工。
周止雨如实说:“挺好的,被骂就笑,不停道歉就行,比当客服好多了。”
主管一拍他头,笑骂说:“长这么好,跑业务被骂的概率小多了吧?别人穿西装像个卖保险的,你穿像要走T台似的,哪儿买的西服啊?给我介绍介绍?”
周止雨笑眯眯地点头:“家属给做的,他就是干设计的,但他忙,我得帮您问问。”
“嗬!这敢情好,原来你结婚了?”主管一惊,望了望他又觉得正常,“也是,这年头脾气好又会来事儿的小伙子都英年早婚了。”
他随即摆摆手:“那就不麻烦弟妹了,我要是上班儿回来还得做活也烦。”
周止雨显摆一下戒指:“咱部门也就您忙得脚不沾地不知道了。”
“别提了,”主管看了眼戒指,想了会儿,狐疑问,“你小子不会入赘了吧?这么好看一戒指,我戒指这么朴素都三万多呢。”
周止雨很无辜:“我不知道啊,他挑的。”
主管怒骂一句你们小白脸!
“臭小子,也就仗着我关照你,”主管又拍他一下才收回手,“我走之后你可悬了,到时候找个人好的和人多处处,多奉承奉承新领导,懂我意思吧?”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多嘴:“你这么有眼色的倒也不用我担心。”
周止雨:“嗯?”
“你还嗯?嗯什么嗯?”主管指指自己明显到惊人的黑眼圈,“看到没,这就是老子呕心沥血的证据,别的组不做人把这么多业务都分给咱们组,我上面那位又是个软柿子,拦不住,他一被捏咱们就得加班,年轻人,我干不下去喽。”
主管干事利索,不偏不倚,又看得清形势,其实周止雨觉得他该升职了,没想到反而要被挤走。
周止雨默默记下。
俩人按流程赔礼道歉,送上新茶叶,拿走了旧茶叶,看他们家有孩子,周止雨还送了一盒彩虹糖。
主管负责和大人道歉,周止雨负责哄好小孩。
主管道着道着歉,大人说你不要说了,竖起耳朵听里屋周止雨和孩子的动静,高贵冷艳地问——
“他多少钱?”
主管惊呆了,哆嗦半晌说:“这个、这位女士、我们、我们是正经卖茶叶的……”
“一百五一两的茶叶我都买了,还差这点钱,开个价吧。”
女士抱起双臂,波浪卷落到胳膊肘。
“我们家混世魔王从来没安生过,这还是头一次他和谁玩到一起,你是领导,你也别道歉了,原谅你们了,你现在去问问他这事儿,带孩子要多少时薪?我都能开,周天来就行,你们应该是双休吧?”
主管擦了擦汗,心想原来是家教啊,说好的,好的,我问问。
主管进去问,没一会儿周止雨和他一起出来,说您是叫我?
他长得太养眼了,女人把板起来的脸收回去,下一刻看到他的戒指,心想果然。
女人把事情说了。
周止雨没有考虑就说:“不行的。”
女人也没不高兴:“为什么?”
周止雨愧疚地挠头:“周末两天都得陪家属……”
女人可惜地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好的都结婚了?很快转移话题:“要不你来干教培?你们公司给你开多少?我给你双倍。”
她递来一张名片。
周止雨双手接了名片,说谢谢您,我这实习期还没过呢。意思是俩工作都不一定喜欢。
女人可惜了第二次,说行吧,你今天就跑我这一趟吧?
周止雨说是。
那留你们吃了午饭再走,来吧,帮我带会儿孩子。
周止雨看向主管。
被动沾光的主管连忙点头。
吃完饭,主管上了车才长叹一口:“有钱就是好,等我赚够了我也退休,鹅肝我头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以为鹅肝不好吃,原来是我没吃过好的。”
周止雨问:“公司开太低了?”
主管摆摆手,马上要走了也没想瞒着:“还行,行业标准水平,主要咱公司福利不错,再加上也有感情了,我就一直没走,但最近是真斗累了。”
周止雨明白了。
被挖了。
工作就是这样,谁给的钱多跟谁走,忠诚度可以兑换百分之十的钱,但兑换不了翻倍的钱,对手公司一定开了150%或者更多的薪资。
工作日结束的晚上,周五下午,周止雨开车去爷爷那儿。
他在市中堵了一个半小时,到周瞻住处时天还没黑,边开边和范砚西煲电话粥。以通话时长来看,这粥炖得挺烂。
到地方他挂电话,一路向周瞻书房走。
周瞻晚上总是在那,或练字,或看书。
他推门时老人仍在写字,这张宣还没写完,周止雨在旁边不出一声地看着,看他写完了才说,爷爷,我来了。
周瞻把毛笔往笔搁上一搭,拿下老花镜,收起宣纸卷成一卷,插进旁边放写废宣纸的桶里,这才坐下。
“说说吧,这周怎么样。”
周止雨与他隔桌对坐,说:“第一是擢拔机制还有待改进,第二是员工薪资水平在行业中只算中等,需要改革。”
“擢拔都需要改进了?现在的机制可是我定的,”周瞻乐了,“小雨,你哪来这种感想?”
周止雨把自己组的困境说了。
周瞻表示理解:“嗯,营销部门本来就是最大的业务部门,除了你说的这个原因,这个部门派单量本来就大,人员流动性也强。”
“但各组情况却不一样,那就是擢拔机制的问题,带头的至少要能力均衡,”周止雨皱起眉,“而且爷爷,我不想再做卧底了,这么查得查到什么时候?就算我发现不对劲,你把人换掉,但换上去的人怎么考察?本质还是机制问题,如果不能用人监管,就要有新机制监管。”
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