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等人途中他被要了好几次微信,都以我爱人马上来接我拒绝了。
这都市中人人匆忙,倒也没有人多纠缠,大概时间宝贵,寸土寸金,感情也被压缩得焦急。
他们短暂驻足,很快离开,汇入主脉。
约莫一刻钟后,一辆墨色宾利不轻不重地按了两下喇叭,在这条吵嚷的街上,车短暂的吸引了目光,又融入这长街中。
黑色车窗落下去,范砚西看向这边,叫他。
“小雨,上车。”
于是终于有一人为他停留。
第63章
周止雨想往后座走, 副驾车门已经打开了。
“来副驾。”
周止雨站在门外不动。
范砚西不催促他,只是朝向他的方向和他对视。
周止雨看了两秒就避开了。
范砚西眸色太黑,专注得像看到他所有的软弱。他唯独不想被他这么看着。
余光瞄到赶来贴条的交警, 周止雨连忙进了副驾。
他刚刚关上门, 身侧已经伸来一只手, 拽住安全带卡扣向锁头的地方拉,咔一声, 扣好。
周止雨端正坐着,一语不发,等人离开了才说:“空调开大点,在外面坐了半天, 热。”
范砚西依言调大空调。
周止雨并不热。
他只是很紧张,只好盯着后视镜看,看范砚西的头发。
前方红灯,正赶上成群车流,遵守规则一同停下, 安静且默契。
这里的红绿灯, 绿灯时间比别的地方长一些, 行人在斑马线上走得慢慢悠悠。
周止雨坐在车里,放在身侧的一只手不动声色握紧了安全带。明明车内空调相当凉快,路况安全又稳定,他却还是在渗汗。
“范西。”
“嗯。”
“你头发一直没剪?”
“不好看?”
“挺好看的, 就是以为你会剪。”
周止雨实话实说。
放在别人身上大概率不太好看,毕竟颜色分界很明显, 但范砚西顶着这张脸,没有不好看的理由。
“你想我剪?那过两天去剪了。”
周止雨有点莫名:“好?”
红灯转绿。
“只是征求你的意见,”范砚西解释说, “万一你更喜欢这个发色。”
“之前在节目上不是探讨过了吗,剪掉吧,染发伤头发,你黑发就挺好的。”
你是你,不是非得像我的狗。
“好。”
途中,周止雨其实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范砚西一直在问,自己一直在回答。
他问中午想吃什么,周止雨说蟹肉馄饨。
他问最近要出去玩吗,周止雨说这不是刚回来吗,在家多待几天吧,还是说你想出去?那也可以。范砚西就心情很好地说,那倒没有,在家也很好。
问到后面,周止雨说范西你能不能别和我说话了,好好开车,司机不准和乘客攀谈。
说完顿了顿。
……倒反天罡。
往范砚西那边一看,这人也看着前路正在笑。
周止雨手一伸去捏他的脸,用了点劲儿,没想到被他低头吻到指甲,连忙收了回来,蹭到一点湿润。
此时宾利已驶入车库,无声停下。
车停,却没熄火,空调还开着。
周止雨解开安全带,却没能开开门下车。
他刚想转头,另一个人已经探身过来,手掌按在他这侧的车窗上,将他困住。
周止雨刚想打趣说你强制爱也别在这儿吧,下一刻就被他吻到脸,听见他近在咫尺的声音,和不停亲触他的碎吻。
“明明很冷。”
他在说周止雨冰凉的脸。
周止雨根本不热,只是出风口吹出的冷风能让他分神。
他鼻头一酸,被人按住后颈摩挲两下,搂进了怀里。
眼泪甫一出闸,柔软的棉立刻将其吸收,只留一点发暗的水痕。
“不怕。”
他被范砚西托住后脑和他接吻,从紧绷被他舔舐得发软,直到这吻一路向下,周止雨才猛然回神,说在这?不了吧。
范砚西拨弄一下按钮,放倒座椅,说就这吧。
有些记忆需要覆盖。
车库一片安静,只有身边人擦拭的声音很清晰,周止雨在车里躺了好一会儿,一动不动。
有些部分还没完全合拢,向外一点一点流吞咽不下的部分,他一片放空地看车顶,被人拿毛巾擦脸也没有任何反应。
擦耳朵时那人隔着毛巾揉动一下。
“疼……”
“疼?”
“谁咬的?”
范砚西失物招领:“我。”
擦到锁骨,他换了条毛巾。
周止雨一说话哑得变了调,清了清嗓:“还得换毛巾?”
“脸和身体当然不能用一条毛巾。”
“你亲的时候也没这么泾渭分明吧?”
范砚西笑笑不说话。
连人带车收拾一通,周止雨被他抱进电梯,在电梯镜内的自己脸上一片情热结束的透红,像微醺着。
周止雨只看了一眼,就又闭上。
他原本的衣服都不知为何有点松垮,人又软又懒地闭着眼笑,没有预兆地说:“嗯,洁癖。”
“治好了,”范砚西跟着他笑了一下,坦然道,“神医。”
周神医想到什么,很坚持:“别吃了,又不好吃。”
“其实……还好。”范砚西语速很慢,像在回想。
周止雨:“亲我都是苦的!”
范砚西没有原则地说:“嗯,没有下次了。”
周止雨还在想这算不算他的癖好,要真的是怎么办,他就这么把人的喜好给剥夺了?不过答应这么痛快应该也无所谓吧?
范砚西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看着一尘不染的电梯镜里倒映的两人,突地问。
“这里?”
“不行!你故意吓我的吧!”
范砚西只是笑,心想不是吓你。他真的考虑过。
他一向不爱表露,但这几天笑容尤其多。
周止雨被他放进沙发,屈腿侧坐着,把脚放在他腿上被这人捏脚腕,心想。
是因为我啊。
*
吃过蟹肉馄饨歇息一会儿,下午两人一起回周止雨家。
黄铜大门仍是以前的模样,只是看着更黯淡,这么久没回来,竟然也没什么磕碰,维护得很仔细。
都说房要人养,这座小院日日有人维护,和周止雨离开时倒也没差太多。
他以为家里会有些佣人,但开门发现空无一人——大概周瞻知道他最近要回来,让人暂时离开了。
前两天刚浇过水,庭院里的玉兰根还是黑的,六月多已经落了,只剩下绿油油的叶。
周止雨走过去摸了摸,一手湿润,用的肥料好像换了。土壤的味道闻起来和以前不同。
范砚西跟着他走,影子落在他身边,像名沉默的守卫。
周止雨转头转到一半,本以为自己能笑,唇周肌肉往上提了提才发现自己正在发抖,笑不出来。
周围熟悉得让他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