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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止雨:“范总。”
范砚西:“嗯。”
周止雨突然凑近, 差点撞到他,范砚西本想抬手挡脸,怕他撞到自己撞疼, 却被周止雨提前牵制住右手。
他们挨得这么近, 眼睫毛都要挨到一起, 最终是范砚西先动——
他像是难以应付这么近距离的注视,也好像从没想到会被周止雨这么看, 没有任何阻隔地互相注视,交换眼神,最细小的情绪也容易察觉,这让他觉得应对不善, 便略微转动眼睛,向下看去,睫也跟着一并垂落。
他躲开了。
周止雨在这个很小的动作里动了心。
他知道自己动心的点很奇怪,总在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
可能家境殷实,香衣鬓影, 浪漫满天都见过, 他对那些并不感冒。
陆怀远就曾在屿城双子塔人流最多的新年倒计时之前包下了双子塔的大屏, 写了另一个人名字的缩写大声告白,把对方感动得难以自拔。这是很多人喜欢的方式,但很多人里不包括周止雨。
周止雨笑了他一个星期土豪,说陆宝宝, 花那么多钱陆叔没抽你?
最后陆怀远与那位的恋情不了了之,连人都忘了是谁, 但还记得自己被老爹抽了,也还记得被周止雨笑土豪,气得仨月没给周止雨带饭——那时候他们还在大学。
这种表达方式对周止雨来说不难做到。这很简单。
他更喜欢眼前这个。
这种因太过喜欢而难以和他对视的表情。
那种隐秘的, 委婉的,想要爱称的讨要。
他喜欢。
他总在想范砚西很爱他,其实他也不知何时已坠得很深。
爱河宽广,落入时不觉危险,沉底时才骤然醒转,但已经晚了。
他自以为很清醒地叫他哥哥。
不是叫温然然哥这么日常的称呼,而是那种很甜的叫法。他小时候才会那么叫,还是想求哥哥帮忙的时候。
周止雨突然想到什么。
他没有兄弟姐妹,什么时候求过谁帮忙?
但唇上的吻那么烫,烫得他很快没时间思考,那人刚洗完澡,还有些浴室的潮气,湿湿的,蕴在鼻尖,味道很清新,让周止雨总想回吻,是他想吃掉的味道。
他倒退着撞进淋浴间才醒神,一转眼看到浴室,惊呆了。
一二楼宿舍的浴室都是单人的,范砚西这里的浴室却能放下一个浴缸。
他在吻里断断续续地问:“你这房间怎么,浴室……这么大?”
“提前和我师兄说的,我说要是资方参演,得待遇更好,比如浴室。”
周止雨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目光长远。
范砚西把他的换洗衣服在门口的收纳里放下,从他喉结向下亲,呼吸很热,舔舐时轻时重,周止雨想他轻的地方他重,想他重的地方却很轻,舔得周止雨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面色憋得通红。
“一起洗?”
“你不是洗过了。”
“无所谓再洗一遍。”
“听得见吗?”
“隔音还不错,我测试过。”
“什么时候?”
“竣工来过剪彩,在里面拿音箱开到最大声放了音乐。”
周止雨不停地笑,被他抱着腰向浴缸退过去。
“这么早。”
“嗯,这是为了节目特意建的,节目拍完会改成酒店。”
潮湿的水汽里,周止雨软而薄的上衣被人拽走,胸膛在闷闷的室内一片粉色,踩进放好水的浴缸——
范砚西知道他要来,提前放好了水。
明明不一定在他这洗,也会放水吗?
周止雨不记得自己来了几次了,难道范砚西以前也这么给他放水?
对这些根本不会被范砚西摆到面前的体贴,周止雨无从考据。
另一具身躯跟着走近,在他扶着浴缸时轻推他一把,用力并不重。
毫无防备的周止雨险些摔进去,还好反应快,膝盖跪在浴缸里才发现,下面有个防滑垫。
两个成年男人踩进来,放满的水难免溢出,稀里哗啦摔落在地。
周止雨在他也走进浴缸时就发现了,高热的体温很难忽视,本能地转脸看他,以这个半跪在防滑垫上的姿势。
他本来是想转头骂人。真的。
……
*
周止雨早上醒来时还是懵懵的,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范砚西难得比他醒得晚,还在睡,睡得很安静。
周止雨仍在发懵。
怪不得那天他起来腰酸背痛的,这次再见面,他被范砚西翻过来看到的第一眼倒抽一口冷气,发昏的脑袋立刻清明了,吓得手背青筋都暴起两根,死死抓着范砚西的手腕声音发颤,说范西,砚西,这不行,这不行,这真的不行。
范砚西亲他发汗泛湿的额角,吻很轻,声音也是,他好像生来就很擅长安抚周止雨似的,说我知道,不在这。水不行,不如油。
周止雨飘忽着,突然想到婚房里那张水床。
其实那天他摸了,很凉,手感很好,软软的,像被海水承托,但又结构稳固。
……可以一试。
不知道范西退没退掉。
他想这事儿的时候手指不自觉地拨弄范砚西的头发。湿水后头发滑得他抓不牢,周止雨想稳住身体,只好攀住他背,难免在他身上划了几道。
两道在后背,一道在手臂内侧,手肘处。
当时周止雨要去看,范砚西只稍微瞥了一眼就收回眼,说没事。
他果然说谎了。
周止雨从凉被下摸到他胳膊,摸到一点微皱的皮肤,将要结出新痂。
范砚西握住他手指坐起身,不让他摸。
他的手总是健康,有力,指甲打磨得很圆润。
周止雨抽出了手。
他还没法面对他的手。
范砚西显然猜到他在想什么,醒来后轻轻吻他,双唇贴上去,吸猫那样吸了口气,不含欲/望的贴面。
像还没醒全,有些拖延。
这在他身上很少见。
“困?”
昨晚闹得有点晚,周止雨问。
范砚西在几秒内清醒:“醒了,饿吗?”
“有点。”周止雨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太晚了,吃点剧组盒饭凑合凑合吧,都十点多了。”
范砚西越过他下床换衣服,说:“我做。不要总吃外面的,不干净。”
周止雨愣了愣,过了两秒笑起来。
他喜欢这个说法。
外面的。
有种家的感觉。
范砚西做饭,他就当他的小尾巴,洗漱之后跟在范砚西身后双手插兜,无所事事,悠闲地看他忙活。
这次没了手铐钳制,他做饭很快,单手打蛋的动作很利落,把蛋液倒进锅里。
周止雨在旁边看着,适时说:“我要全熟的,不爱吃溏心,但也不是不能吃。”
“好。”
不多时他就得到了快手的三明治,卖相相当好,面包边很酥脆,煎蛋全熟。
周止雨和他在岛台对坐,吃完后范砚西又把两个人的盘子收走,看样子是要拿去洗。就两个盘子一点刀叉,没有进洗碗机的必要。
像是知道他想干什么,范砚西说:“不用来。”
刚想去帮忙的周止雨:“?”
范砚西把盘子放进晾架:“已经刷完了。”
周止雨肘住脸:“你这样我很没有参与感,两个人在一块儿不就得一起做吗。”
范砚西拧开水龙头洗手,笑说:“昨天参与了很多,今早就不必了,休息吧。”
这只有他们两人听得懂的挑逗让周止雨满脸通红。
“你……!”
洗过手,范砚西指节冰凉,走过来刮了一下周止雨的鼻子,一股洗洁精的清香。
周止雨拍开他手咬牙:“再逗我我就生气了,再怎么也不是这么个逗法。”
范砚西就摸他的头,笑着说小雨消消气。
早起的罗泛站在楼梯上,自然而然看向他们……
看到范砚西黑色短袖下,手肘处新鲜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