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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想也就怎么说,温然笑了笑,说:“你分得好清楚。”
“谈恋爱分清楚点好,毕竟这个我谈过,”周止雨被夜风吹得渐渐清醒,“但结婚就不知道了,这个分不清,愁人。”
温然:“你和范砚西,有婚约?”
周止雨:“嗯。”
温然条分缕析地说:“怪不得。节目不是你犹豫的点,终选选什么都是一样的,还是要回家结婚。”
周止雨静静地说:“不想选终选。”
温然有点疑惑,误会了他的说辞:“不选范砚西,难道你要选罗泛?”
周止雨摇摇头:“我是谁也不想选。”
温然:“哦……不选罗泛我还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不想选另一位?”
周止雨:“太快了。太快了。就算选了又能怎么样,这个结果也没什么用。”
他连着说了两个太快了,是心里就这么想。
温然评价说:“无可厚非。这种节目就是要你在很快的时间做选择。不过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
温然笑着说:“跟着自己的心走吧,小雨。”
随后他说。
“别害怕。”
周止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温然:“小雨,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那天在想什么吗?”
周止雨:“什么?”
温然注视着他,眼神在钓鱼灯昏黄的光线下很温柔。
“在想这个小孩的父母一定很爱他。那时候你连魂都飞走了,坐在工作间不肯走,里面味道挺大的,很少有人一直待着。我想着说给你递杯水吧,还被你挥开了。不过你大概不记得了。”
周止雨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没有。”
“什么?”
“我记得,”周止雨一想到那些日子就鼻子泛酸,声线发浑,“我记得那天没接一个人的水,但我后来去想道歉,没找到你。对不起啊温老师。”
温然用见过许多逝者的眼眸看他,说:“小雨,我从没怪你,现在也不会说没关系。都理解的。感情在那,你只是太想爸妈了,不是故意那么对我。”
周止雨:“……谢谢。”
温然放下古典杯,光线在其中折射,从人手里脱落后,杯子在同样材质的玻璃圆桌上很璀璨。
“我只是想说……别害怕,你的感情如何,会被人理解的。范砚西对你的感情要比我更深,他只会比我理解得更多。
“小雨,爱你的人如何看你,是你想不到的细致。”
你的退缩,你的愤怒和眼泪,都会被看见。
即使不选,即使逃避,即使在他面前破碎,他也能理解的。
爱是看见,是总在看见。
周止雨想得太多了,想得前路似乎处处荆棘,盘卷着枝杈出去,没有下脚的地方。
他想这个问题时抛开了范砚西在想。
他想,终选选了一个人,之后结婚也是这个人,短短一段时间,决定了之后很长一段人生,真是他要的答案吗?
他上节目前就在这么想,节目快结束了还是这么想,是不是证明其实自己毫无改变?
但他想的有点偏了,且陷入了思维惯性。
这个问题得把范砚西代入进去想。
那不是某个随随便便的人,也不是个虚无的、不存在的符号。
那是范砚西。
是和他说你尽管衡量我、把我和别人对比的范砚西,是和他吵架也记得关心他的范砚西,是和他说我是为你而来的范砚西。
和不同的人结婚,结果当然不一样。很不一样。
人这个问题里最大的变量,周止雨却忽略了。
可能范砚西正是看到了他心底的犹豫才会这么说,说你观察吧,你审视吧。
我一直在这里,以随时可以被你检验的态度。
周止雨突然明白。
一定是。
他总是看到他,看破他,把他看得很仔细也很清晰,更是……想得比他远很多。
周止雨在他面前就像这只桌上的杯子,完全透明,表象锋利又如何?触手冰冷又如何?
范砚西只看到一片粲然。
“本来还没觉得,”周止雨看了眼手机,把屏幕举给温然看,“但你们都挺向着我,挺有压力的。”
屏幕里,是陆怀远说要终选了,决定了吗。
温然:“因为你被很多人喜欢。”
周止雨:“我就是……不觉得这么短的时间能找到对的感情,不是不喜欢范砚西,我当然喜欢。犹豫也是因为这个,温老师你能明白吧?这是我的执念。”
温然深以为然。
他把视线投向夜空,说:“可小雨,你之前那么理智,关系也存续了那么长时间,有一个好结果吗?”
周止雨说没。
这不是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这么短时间内产生的感情也是感情嘛,”温然向后靠住小沙发,笑说,“你看,还有几个没发生感情的,说明短时间内产生感情也不容易。”
周止雨跟着笑,说我要和他们告状!
“不许!”温然指他一下,“其实我也没资格说你,我来找你也是在犹豫,想和人说说,就是和你犹豫的点不一样。”
周止雨微微坐起身:“什么?我以为你和杜清秋——”
温然:“如果不是上节目,我不会和杜清秋这样的人接触。我犹豫的点是……这不是我能掌控的类型。”
周止雨:“你不是常见法医吗?”
温然笑着摇头:“法医我也认识一些,不是职业问题,就是不想和这种明显谈过很多个的人接触。他那种跃跃欲试想接触很多人的习惯改不了,和这样的人长期交往……嗯,很麻烦。”
周止雨脱口而出:“这和终选有什么关系?终选不就是这么多天印象大综合吗?对谁印象好就选谁。”
说出口,两个人一起笑了。
大家对不是自己的感情都看得很清楚。
温然揶揄地说:“是啊——对谁印象好就选谁——”
周止雨也笑着叹气:“唉……”
温然总结说:“就是太认真了,想了很多以后。你是不得不想,毕竟下了节目还得结婚,我是真想定下来,有点累了,但感觉杜清秋不合适。”
“别管那些合不合适的,拍摄那天再想,实在不行还有剧本呢,”周止雨干脆举起杯子,“温老师,至少我们的友谊是真的,以后常来我家吃饭。”
温然和他碰杯:“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一定得回答一下我这个平头老百姓。”
周止雨:“?”
温然:“你是不是住在城堡里?我怕迷路,到那得提前给我个地图。”
周止雨哈哈大笑,摇头说没有,没有,我家以前就三个人,住的是院子,宽敞也好找,你来我给你带路。
但最近不行,我好久没回了,下了节目回趟家看看,得叫人来大扫除。
温然说好。一定。
*
周止雨说好的和范砚西一起睡就是一起睡,本来进了自己宿舍的门,和翟祁打了个招呼,又上三楼。
他进门,范砚西刚好洗完澡出来,见他进来,垂眼看了他一会儿。
周止雨拿着换洗衣服站在门口被他看,还张开双手方便他,等他目光定在自己锁骨窝,才问。
“这位先生,您欣赏完了吗?能放我去洗澡了吗?”
范砚西笑了笑,并不让开:“实在有个问题很在意。”
周止雨:“嗯?有问题就说,又不是不能听。”
范砚西问:“小雨,你走之前喊温然什么。”
周止雨莫名其妙地回忆:“温老师啊。”
范砚西平心静气地问:“还有呢?再想一想。”
什么意思?
除了温老师他喊过什么奇怪的称呼?
但看范砚西这样也不像吃醋,更像是想要什么,但他先给了别人,有点蔫蔫的。
周止雨冥思苦想了一阵,温然,温老师,温——
然哥。
他喊温然喊哥了。
姓范的狐狸在这儿等着他呢。
第49章
周止雨:“范先生。”
范砚西眉毛扬到一半又放下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