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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摄政王顾念着将才难得,狄吾又是轻敌而死,便只是给他们各自贬官削爵,饶了他们性命。这会儿众人听见狄庆重提此事,不由面上无光。
狄庆见自己没有记错,点点头,“看来这人有几分能耐。”没有多提此事。说完,他见帐下一人涨红了脸,好像火烧一般,向他看去,却见原来是一个叫呼延震的,便问:“你知道他?”
呼延震出列道:“俺恨不能生啖其肉!”
当初因为走脱了刘钦,他被降为普通士兵,后来在狄吾手下,好容易凭战功升为佐领,结果因为狄吾之死,竹篮打水一场空,又变回士兵。这两年间他立功无数,终于重新升为参领,手底下又有了千八百人,听见陆宁远之名,当即怒火上卷,想也不想便把话说了出来。
“末将愿领一军前去!”
狄庆因为见识过他作战勇武,对他颇为喜爱,因此也不恼他出言无状,不知深浅,笑道:“不急。既然是难啃的骨头,就留到后面再啃。”
他与狄吾不同,狄吾如果听说谁不好对付,定然当先奔着那人去,对其他人瞧也不瞧。狄庆比他年长几岁,又立功心切,绝不愿在阴沟里面翻船,因此也就没必要做意气之争。
既然陆宁远知兵,那就先把另外两路雍军灭了,让他一个人独木难支。不然先对付陆宁远,万一被他拖住,难免要遭另外两路雍人围攻。他虽然不怕,却也没有必要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算算路程,秦远志走水路,应该最先到达。他为等其余路雍军,定然避而不战。”狄庆拿手敲得帅案“嗒嗒”作响,“我看可以北上佯作撤退,雍军三路合围,看来是决心要和我打,秦远志必不会坐视不理,只能被迫与我交手……”
“只要诱他出来,”狄庆摊开手掌,向内一攥,“弄死他就容易了。先灭他这一军,再打熊文寿,最后是陆宁远!”
建康那边,刘钦日夜关注着前线消息。
发来的军情原本都是夏人动向,前线各军移动到哪里等事,有大约十天的功夫,两边都没有开战的迹象,狄庆也没有主动撤退。
后来秦远志报告,狄庆军向北移动,似乎是有撤走的打算。因调兵时刘钦就做了一应部署,又军情如火,他不及禀告朝廷,为阻止狄庆逃出雍军三面张起的大网,只得率军沿途稍做骚扰,缓其兵锋。
他虽然是先斩后奏,但所为也合乎刘钦本意。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以狄庆麾下骑兵的脚程,如果秦远志观望不动,写信到建康请过刘钦的旨意,再等旨意发回,照章办事,到时候狄庆别说过江,恐怕连襄阳都已走过了。
刘钦收到军报,在心中暗忖:此人倒是个敢任事的。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因秦远志久在外镇,上一世时刘钦就对他不甚熟悉,唯一的印象便是他为将十分寻常,除去出身乃是开国巨勋之后外,似乎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用他时本来有几分忐忑,此事之后,倒对他颇为嘉许。
他即刻让人拟旨回复,赞许其所为,叮嘱他小心行事,不要孤军独对夏人,务必等其余两军到达再战。
可是秦远志处最后一份军情送来后才过半日,马上便有败报传来——他所部遭狄庆攻击,已然大败!
这消息来得好快,刘钦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肯相信,让内侍再读一遍,脸上登时褪了血色。
并不是他连一场小败都接受不得。秦远志只有数千人,就是全军覆没,放在整个雍军当中,也不算多么大的损失。
可是这一路兵败,便一下打乱了他全盘的部署,狄庆要是就此一路向北,再度过江,那他大雍便要当真眼睁睁瞧着他在自己领土之内自来自去,又束手无策了!而狄庆要是仍旧不退,则随后要到的熊文寿部和陆宁远部……
刘钦心中一乱,从桌上摸到杯子咕嘟嘟喝下一盅水,强自冷静下来。秦远志是如何败的?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损失多少人马、现在还剩下多少可战之兵、被击败后退走何处、狄庆击败他后又去了哪里,因山水相隔,这些消息还无一传来,只能慢慢地等。
而先前定下的作战计划要不要变、如何变、熊文寿和陆宁远部究竟是否要继续往前,这些问题一齐压在了刘钦心上。
他从不敢小瞧了夏人,可是先前一战而击溃十万叛军的大胜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忘了同夏人的战争是何等残酷,哪怕明明做好了谋划,可临战总让他们杀一个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秦远志如何就败得这样快,狄庆到底意向如何……刘钦连忙召几个知兵的大臣入宫商讨,在点人时,忽然想到现在远在湖南的周章。
周章一介文人,妙笔写得一手好文章,当年一举高中榜眼而点翰林,可他在朝野当中,最为人称道的反而是通晓兵事,每每谈论军机,总有真知灼见。
刘钦曾不怀好意地想,或许他是纸上谈兵之徒,只有一张嘴而已。但这次周章到衡阳后,便就地练兵、修缮工事,以一城而拖住叛军一路;更又广发公文,号召各地反正;在陆宁远击溃刘骥主力之后,不仅抢在他们前面当先收复了长沙,而后更又出兵截住渡河逃回的叛军残部,可说此一役他虽不是首功,却也称得上是力挽狂澜、功不可没。
这是两世来周章第一次亲自调动大军,刘钦虽然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把之前的念头压了一压。
现在与夏人初战不利,他忽然就想起周章之前上的那封反对出兵的奏疏,心里一阴,马上复又振作:周章以为不可一战,那他就偏要打一场胜仗,看一看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对的。
他这些天忧劳过剧,眼前已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光影,仅能分清白天黑夜,东西摆在眼前,他却连形状都看不清楚。
可他性格刚厉,越是如此,越不想让人瞧见异状,仍像平时一样,每两日一朝,从不缺席,上朝时仅凭之前的记忆和眼前的寥寥光影,知道哪有台阶、哪是御座,才勉强不露端倪。虽则如此,仍有时哪一步没走好,脚底踉跄一下,他自管不动声色,也不知旁人如何揣度。
自从眼疾复发以来,他便甚少私下召见大臣,这次是因新传来的败报不欲让太多人预闻,又需要尽快议出个结果来,这才破例。因徐熙之前的密奏当中有许多为常人所不曾虑及的内容,刘钦也同样叫上了他。
刘钦故意让人将椅子摆得离自己比平时远了许多,但这几人平时都少有入宫单独面圣的机会,因此并没察觉,问对时战战兢兢,几乎不敢抬头上看,也就不曾察觉刘钦有什么异常。
只有徐熙胆比天大,因平日里就对刘钦时不时暗中打量,马上便察觉不对,刻意多看了他一阵,刘钦却没有什么反应,徐熙不动声色,心里却吃惊已极。
刘钦岂是好脾气的人?让人这样不知死活地打量,他不当场发作,要么是他此刻心情大好——这一点可以排除了,要么是他并没发现。被人这样瞧着,如何还能发现不了?
徐熙想起他曾听说刘钦在江北夏营里,曾被毒瞎过眼睛,后来虽然治好,但回建康之后也曾复发过一次,现在瞧他如此情态,莫非……
刘钦忽然问:“徐卿,你怎么看?”
徐熙整整心神答:“臣以为还是暂命各军依托坚城,观望不动为上。”话音刚落,却已后悔。
他刚才心思太远,未及回神,被刘钦问起时,因着心不在焉,竟脱口而出,将心中所想给照实说了出来。他早看出刘钦对这一战是势在必得,不愿在明面上有所违逆,虽然并不赞同出兵,在密奏之中却也说得委婉,没有留下一个谏阻的字来。
谁知因为现在无心一句,竟是前功尽弃了。
刘钦一怔,没有说话,神情阴沉沉的,像是积满了雨的天,让人觉着只要稍碰一下,恐怕就要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了。
他行事从来就是决定了便要一往无前、有进无退的,之前斗岑士瑜,朝野上下那么多人反对,他硬是顶住了所有压力,力排众议终于做成了此事。现在对夏人用兵,他也断没有因一战挫折便铩羽而归的道理。
他主意打定,胸中愁闷反而稍去,其实并没有要发火的意思。只是他面容严肃,不刻意笑时便好像沉着脸,加上眼疾之后,因看人不清,怕让人察觉眼中无神,瞧人时特意带上几分锐利,旁人看来便愈发战兢,担忧万一将来战败之后,他要贬一批人、甚至杀一批人泄愤。
到那时候,曾支持开战的人有误君之罪,反对的人也落不下好,一时人人捏一把汗。
刘钦看不见他们,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又议一阵,始终没议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让人回去。
他不愿就此放过狄庆,便没有即刻下旨让熊文寿和陆宁远停止进军,想再观望一下形势,看秦远志处还能否作战。可谁知,得知秦远志已被夏人打败的消息之后,熊文寿马上便停止了进军,勒马观望起来。
一连多日,他只推说未奉朝廷明令,不敢进军,只按兵不动。即便刘钦得知之后,马上便向他明旨催促进军,但一来一去几天过去,他早错过了约定好的时间,开拔后一日只行数十里,显然仍有所观望。
他失期不至,那边,陆宁远同狄庆已不足百里,与之一战已是不可避免。
第184章
百里加急冲破宫门时,漏刻刚指寅时三刻,秦远志部的信使终于抵京——他收拢剩下的残兵两千人,撤回公安,总算没有全军覆没。
当日作战时的情况也一并送入朝廷。原来是秦远志为防狄庆就此撤走,便率部跟在其后骚扰,原本并不想同其大规模作战,但行踪不密,被夏人探得中军所在,掉转了马头向他大营扑来。
若只是如此,凭借营垒之固,还能稍做抵挡,无奈夏人早有所预计,早早分出一队作为伏兵,在他拔营移动时忽然杀出,大军随即跟上,以做呼应。
此时雍军对上夏人,哪怕人数相当,也往往不敌,但凡打胜,不是以多胜少便是依托天时地利。如今秦远志兵力本就不如这一支夏人,猝遭野战,如何能敌?甚至不等狄庆合围过来,便被夏人那一支偏师打得落花流水。
幸好他见势不好,自知中计,一阵不利马上便鸣金后撤,留下一员大将以精锐断后,其余部众匆匆撤走,才总算赶在被夏人主力赶上之前进入城里,才免于全军覆没。
只是那一员勇将和所率精锐尽数被杀,竟一个也没留下。狄庆为着示威,也是为着让秦远志和其余几路雍人破胆,这一战不抓俘虏、不留活口,一律当场格杀。
战死雍军每人割下左耳,拿箭串着,一一射上公安城头,一时间箭矢如雨,城头上密密麻麻落满人耳,每往前一步,就要踩到一两只。
城头守军见了,无不悲怆,竟有在城上便掩面悲泣的。秦远志虽然同样悲愤欲死,但怕人心不可收拾,便严令士卒不许落泪,有在城头沮坏军心者斩,又命人匆匆收拢起地上残耳,加紧修筑城防。
只是夏人似乎暂时没有攻城打算,派使者送了一只匣子进城。秦远志料想这总不会是求和信,十之八九是劝降书,便不打算打开,原封不动地想要让人扔了,却被属下劝下。
秦远志大惊,疑其变心,怒问:“怎么,莫非已与夏人暗通款曲?”
属下答:“职等与夏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将军是何言也!只是若是书信,何必用此匣装,里面定有他物,不妨验看。”
秦远志听他说得有理,却仍没放下戒心。
雍夏开战以来各地多有这等事,几个军官收了夏人好处,或是惊破了胆,自觉全无胜算,便将长官绑了、杀了,纳投名状投靠夏人。
眼前这个匣里是什么东西还要看过才知道,秦远志没有出言道歉,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打开匣子,不由大惊,下一刻马上又将其合上,动作太大,匣子几乎被甩脱地上。
虽然只一瞥的功夫,但周围几人都已看清,这个为他们断后的大将瞿郅的首级。
但见他血铺满面,神情当中惊惧至极、愤懑至极,又痛苦至极,两眼大张着,睁到极处,目眦欲裂,嘴也大张着,舌头已被咬得稀烂,神形惨悴,犹如厉鬼,不知他死前竟是何景。
狄庆送来瞿郅的人头,自然不是为了让他们好生安葬,只是想让他们军无战心而已。可秦远志愣了一阵,含泪对左右道:“你我受国厚恩,又身在如此腹地,若是一战不利便就此降了,非但上负天子、下负黎民,将来到了泉下,也无颜面对战死将士。”
左右皆道:“我等誓死不降!”
秦远志一面命人将首级、残耳好生安葬,一面将阵亡人员写入名册,发给朝廷以求抚恤,一面如实复述了战败经过,等朝廷发落。
因这次乃是与狄庆一战中的首败,对后续影响极大,朝堂上,便有人要治其败军之罪。而刘钦登基之后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人人可见,这第一战中的第一役便叫他毁了,有揣度上意者,随声附和,要重治秦远志之罪,还有说要将他处斩的。
刘钦心中同样愤郁不堪,深恼秦远志这么快便败在夏人手里,在心里把他砍了十回,但听闻旁人一片喊打喊杀之声,反而不忍,轻轻叹一口气,道:“秦远志有轻敌败军之过,却也是为了阻拦夏人突围,用意乃是为国。他战败之后,又有收拢溃兵,保全大军之功,更又以诚言事,不曾掩过,姑不追究,令其戴罪效力。阵亡将士,按所承呈名单一一赐予抚恤。”
他说完,皱起眉来,“这个熊文寿……”本来马上要跟“可恨”二字,但他现在身为天子,不比从前,朝会之上当着满廷大臣之面说出如此严厉之词,便有定罪之意,日后不好转圜,熊文寿统兵在外,严厉敲打可以,却绝不可在此时惊他之心。
“一连多日顿兵不进,故意贻误战机,朕看他是见势不好,有畏惧之意,想着拖上一阵,朕就会下旨罢战。如今陆部已经接敌……”
刘钦顿了顿,心中掠过沉重。他自然相信陆宁远,只是两军间的差距他同时也再清楚不过。
陆宁远这一万人,其实是从官军与叛军当中临时抽调拼凑起来的,勉强算作这里面的“精兵”,每人配备了马匹,但也不过是矬子里面拔将军,在夏人真正的精锐面前,任陆宁远有通天之力,也未必能经得数阵。
就是侥幸胜了,也必伤亡惨重,定是急需救援;一旦败了,为防被夏人乘势全歼,也要有大军接应才行。如今秦远志处只剩下两千残兵败将,还多负伤,熊文寿又顿兵不进,实是不容乐观。
要不要调秦良弼去?可他要防备元涅,抽不得身。元涅大军行踪不定,意向不明,也堪忧虑……
叔父正按大军北上,能否支援?可这些步军行走太慢,战场上面局势瞬息万变,等他们赶到早就迟了,即便当真赶上,在狄庆面前,恐怕也只有白白送死而已……
刘钦咬紧牙关,实不知局势如何便成这样。
昔日在江北时,他雄心勃勃,却让狄吾那一支偏师打得进退失据,困坐愁城。千辛万苦好容易终于胜了夏人,最后竟还是守不住那区区一座城池,只好仓惶撤退。
那时他便在心里暗暗立志,往后绝不再受此辱,谁知得了大位,竟又落入同样一般地步!只区区一万人,难道真拿他们没法子不成?
在朝议当时,陆宁远已经接敌。
当日陆宁远自东而西路过澧州,便听说了前线秦远志兵败公安的消息,心中好不嗟叹。他这一路过来乃是星夜兼程,只要再过两日,他便能与秦远志会合,纵然熊文寿不到,但有此两军互相呼应,也足以与夏人相峙。
可是如今秦远志先已溃退,人无战心,恐怕只能坚守而已,陆宁远自忖难以与狄庆相抗,便就地扎营,观望动向。
他虽然一力主战,却也深知眼下敌我差距实大,只凭一腔血勇用兵只是徒增伤亡。形势如此,想战胜夏人只有等他们自己露出破绽。
因夏人孤军深入,没有攻破什么城池,附近坚城都尚在雍人手里,这一战并非全无转机。但棘手的是,狄庆来时正值秋收,粮食劫获极多,自然也就谈不上缺粮。
反而是他们,因常德、岳州都被夏人扫荡过,田间已无存粮,只能赖朝廷转运。陆宁远坐在案前思索良久,转头要找李椹,没有找到,便对黄天艽道:“狄庆几次围攻我营垒不下,我若是他,必不甘心就此退走,恐怕会分兵断我粮道。”
黄天艽原本是刘骥麾下将领,兵败之后随其余人被一道俘虏。当初他进言不被采纳,可作战时不怀怨气,反比旁人更加勇猛,被俘后又迟迟不肯投降,反而受陆宁远看重,胜过他人。
这次出兵,因收编了部分叛军,陆宁远便把他带在身边,统辖由叛军编成的数营。黄天艽原本以为自己虽然随军出征,但原先旧部定被打散编入各营,不给他碰,没想到陆宁远竟对他信任如此,怕作战时将不识兵、兵不识将,仍让他统领旧部。
他心中感奋非常,早想立功以报,闻言马上便站起来道:“末将愿领一军前去设伏!”
陆宁远摇摇头,问:“你看狄庆会这样做么?”
他看重黄天艽,还有一点原因,便是后来他得知刘骥兵败前于帐中议事时众将所言,黄天艽的谋划虽然也不可行,比起旁人却有几分见识。这会儿拿不定狄庆动向,便想听他有何见解,谁知黄天艽会错了意,闻言马上便去请战。
黄天艽一愣,这才明白过来,缓缓坐下,思索一阵道:“熊指挥不肯再前,狄庆没有绕远路去找他的道理,迁延不退,便是想大败我军。”
“将军营垒整整有法,不露破绽,实是末将生平仅见,料夏人也无攻破之法。”他这话听来与拍马屁无甚区别,可他说话时其实是一片真心,没有半点夸张修饰,“依末将看,将军所言甚是有理,狄庆为逼将军出战,定是要断我粮道。”
“如此一来,我若不迎战,便要粮尽被困;若是出营,便要被迫同他们野战,正中其下怀。狄庆久经沙场,应当不会放过这一机会。不妨趁夏人还未调动,先预做准备,纵然不能破其主力,若能歼其偏师,也足以一振士气了!”
陆宁远下定了决心,准备拿自家粮道做一番文章,当即便安排下去。
也是英雄所见略同,狄庆方见陆宁远大营实在滴水不漏,果然打起断其粮道的主意,因是呼延震所提,便由他率部前去。
呼延震慨然领命,谁知竟然遇见了陆宁远。见到他的那刻,呼延震马上便明白,雍人早有准备,自己是落入圈套中了,可他丝毫不怕。
陆宁远就是全军出动,也不过万把人,何况他营中并未空虚,不然早被狄庆侦知,伏兵至多只有三千人,他有一千精兵,足以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