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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灯了,他又将注意力放回前方的路况。
“你昨晚说的梦游,我并未听他提起过,也没有亲自见证,但后面的情况我知道一些,从他青春期一直到现在,算是常发。发病前可以用药物抑制,但我一直都建议他放弃药物而转为物理和心理的配合治疗。毕竟,这种生理冲动,长期依赖药物的话,只会将未能发泄的能量攒在一起,就像是堰塞湖,山洪爆发的时候,会更加激烈难挡。”
温阮沉默良久。
难怪……
昨晚到后来,他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但最后的程度,不说回到幼儿园,只算是回归了中小学水平。
所以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大概已经压抑了很久吧,才会那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既明突然问道:“上次是他吗?”
“嗯?”突然被看穿,温阮忍不住红了脸。
但他也没再掩饰,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那会儿你说是男朋友……”
温阮猛然一愣:“不,不是的老师,我当时只是觉得……反正我也不可能再找到他,我,我也不是被强迫的,不必再给您添麻烦,所以就说了谎,对不起。”
他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却听见沈既明轻轻笑了一声。
“不是挺好,宴氏家族人际关系复杂,不是你轻易能应付的。”
他扭过头看了眼温阮,“你别误会,不是反对你和他交往的意思,只是觉得……”
“我也不想当菟丝花,或者金丝雀,”温阮手肘支在窗前,下颌微微抬着,目光漫过往来的车流,“就算是要和他在一起,我也希望有自己的一份骄傲,在专业上或是在别的什么方面。”
沈既明有些意外地看过来。
不过是个大一的新生,长得也乖巧单纯,但他的心智似乎比大部分同龄人更加成熟。这些话在出口的时候,甚至没有多少少年意气,反倒是种坚定的温柔。
“那你们现在?”沈既明脱口而出,却又立刻道歉,“不好意思,你可以不用回答。”
“也没什么吧沈老师,”温阮突然转过脸来笑了,“我和他之间不是包养关系,也说不上有多少情感,虽然发生过点事情,但没有强迫,算是你情我愿。”
他垂眸沉思片刻:“如果非要给这个关系下个定义的话,大概……算是炮友?”
没想到他说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答案,沈既明怔愣片刻,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他又清了清嗓子,止住笑意:“你能认识得这么清楚,有些话我就可以放心说了。”
温阮连忙收了笑容,坐正看过来。
沈既明拐上一条小路:“你别紧张,没什么大事。石老师的搏击队你应该知道,他一直想让我去做他的队内医生。”
沈既明的指节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我的原则一向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全力以赴。搏击队虽然没有太多病症发生,但掌握和跟踪每个人的伤病情况,对应制作档案,为每个人设计不同的理疗和康复方案,这都需要时间和精力,而我现在,确实无法投入这么多。”
温阮点了点头。
他早就听说,校医沈老师其实是A市外科圣手,A大附医最年轻的心外科主任。但不知道因为什么,竟来了A大做校医,但平日里也时常有科研团队请他做顾问,工作很忙。
所以昨晚,沈医生是紧急到临市区做了一台手术吗?
温阮不由得肃然起敬,脱口而出:“老师您昨晚辛苦了!”
沈既明却突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孩子的脑回路,红晕慢慢爬上了耳尖:“这个不提,但石老师的搏击队里确实缺少一位理疗师。”
“最好是了解学生情况,又能够随时配合搏击队的时间,尤其是,课余和夜间可以在搏击队训练馆出入的人。”
温阮缓缓眨了下眼。
“沈老师的意思是,让我去?”
“也不是说非要你去,只是提出来给你考虑。A大护理系学生不少,男生却不算多,真正拥有护理经验的要到大三甚至大四,但这个阶段的学长们大都课程紧张,也开始了在各大医院的实习,低年级的学生实践经验又不足。但你可以。”
沈既明偏头看他:“昨天我看过你的按摩手法,拿穴和施力都无可挑剔。而如果你以后想从事竞技康复类的工作,在搏击队的服务经验会十分宝贵。但是……”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宴凌舟是石骁请来的特聘教练,如果你去做队里的理疗师,就免不了要和他见面接触,这个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因为两人的关系尴尬而拒绝这份邀请,我也完全可以理解。”
车辆拐过最后一个弯道,停在A大门前。
“不要有压力,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想清楚就行。”
沈既明有点想伸手去摸摸温阮的头,但强行忍住了:“先回去吧,上完课好好睡一觉,等心情轻松了再做决定。”
直到温阮走到看不见了,沈既明才收回目光,实现落在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
中指指根的位置,莫比乌斯环的银色拉丝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中控台上,摆着一张刺眼的名片。
炮友?
沈既明拈起那张名片,扔进路边的垃圾桶中。
以后如何,谁知道呢?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午餐时分,温阮在路上吃了一笼小笼包,这会儿一点也不饿,直接回上床补觉。
钟毅他们吃完饭回来,一眼看见床上的温阮,忙放低了声音。
到了下午,一起去上课的时候,钟毅才试探着看了眼温阮。
男生的表情比平时疲惫不少,问道:“小软,昨晚……怎么回事啊?”
温阮没睡醒,正努力地睁大眼睛抄笔记,轻声回他:“梁馆长的爷爷生病,我正好在场,就一起送他去医院了。”
温阮给室友们讲过梁疏雨道馆的事,倒也算是熟人,钟毅立刻点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病了。”
温阮扭过头来笑:“我好好的,就是没睡好,忙到……嗯,后半夜才稍微睡了一会儿,还是沈老师带我回来的。”
最可信的谎言,就是将真实的信息故意掺杂其中。照顾病人是真,忙到后半夜也是真,但照顾的是谁,是怎么忙到后半夜的,倒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停了停,转换话题:“你们搏击队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这周吧,”钟毅掏出手机,打开校园通app,“这里能看到,现在女子队和男子轻量级还在招人,还有队医。”
他偷偷看了温阮一眼,鼓起一点勇气:“你没事了看看嘛,说不定有你感兴趣的项目。”
“嗯,”温阮又恢复了抄笔记的忙碌,又按了把钟毅的手,“别看手机了,听课。”
“好!”大个子开开心心地答应了。
晚上,半音的私密包厢。
沈既明进房间的时候,石骁和宴凌舟已经到了。
石骁到哪儿都不忘他的搏击队,这会儿坐在酒吧的包厢里,手里还捧着训练计划表,手里捏着一支笔在那儿比划。
“一周三次训练根本不够,你不知道那群猴子,野得跟什么似的,上课逃热身,动不动就请假,而且女孩子请假比男孩子还频繁。”
石骁挠了挠脑门:“最近不是有那个什么男团、女团选秀嘛,那天我就出门拿了趟包裹,让他们自己练一会儿,等回来一看,没一个在认真训练的,个个捧着手机,看得那叫专注啊。气得我罚男生俯卧撑女生仰卧起坐,结果就落了个大魔王的名号。”
宴凌舟淡淡看了他一眼:“你直接买几张选秀现场的门票贴在训练室里,练好了就送,你看他们练不练。”
石骁“啊”了一声,看那表情,好像真打算试试。
沈既明笑着进来,问宴凌舟:“好了?”
“嗯,”对方轻声回答,目光中有些许疑问,却在瞥了一眼石骁后,把话咽了下去。
“不用担心,没什么事。”沈既明坐在他身边,低声道。
知道他说的是温阮,宴凌舟的眼神轻松不少,亲自倒了一杯低糖饮料,递给不喝酒的沈医生:“谢了!”
他其实并不确定昨晚发生了什么,下午醒来的时候,温阮已经不见踪影,手机里有沈既明的留言,说明他早上来过,送了温阮去学校。
宴凌舟再次倒向床铺,翻身抱住枕头。
隐隐的甜香从枕头上散发出来,是温阮身上的味道。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吸了好一会儿,才横臂遮着眼,试着搜索记忆。
上半夜记忆全无,他只记得自己睡前很烦躁,而等有了模糊的意识时,他正低着头,轻吻男生大褪侧的一朵小花。
那似乎是一枚浅浅的胎记,生在柔嫩细腻的褪肉上,并不起眼。
但刹那间,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另一番场景。
昏暗的灯光,痉挛的肌肉,皮肤染上樱花般的轻粉,而那朵小花,也因充血而变得艳丽异常。
身体的饕足告诉他昨晚有过发泄,再看到男生倦极而眠的模样,似乎脸上还留有泪痕。
他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在不自觉中过了头,欺负了他。
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以至于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干脆约了发小们出来喝酒。
按照沈既明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把温阮给欺负了,不用温阮告状,他自然会找自己算账。
沈既明晚到,他心烦意乱,胡乱敷衍着石骁,一直到发小走进房间,给了肯定的答案,他才狠狠松了口气。
这声“谢谢”太过真诚,以至于石骁看傻了眼:“明哥,不要告诉我你救了宴哥的命,他今天这状态也太诡异了。”
“什么诡异不诡异的,沈医生这么好的人,难道不应该好好感谢?”
他拿起酒杯和两人碰杯,顺手给石骁的课程安排做了调整。
“卧槽,可以啊,这么一来科学多了,你刚才怎么不说?”
沈既明轻笑一声:“他宕机一天了,脑子刚充上电而已。”
宴凌舟轻笑一声,拿起酒杯来。
酒喝到晚上十点,沈医生晚上还要回校医院去看数据,石骁也惦记着他在学校的那帮傻小子,两人叫了代驾,匆忙而去。
宴凌舟结了账,抓起西装外套,缓缓走出半音。
小楼侧边的小巷巷口,员工通道的出口处,靠墙站着一个兔女郎,正拿着手机和人聊天。
[黑天鹅调色盘:话说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我一早去找你没见人,你室友说你请假了。]
[是阮不是软:昨天志愿者活动,后来送一位老人去医院。]
[黑天鹅调色盘:不是吧,我学妹也是志愿者,她说人在傍晚就找到了,就算送去医院,也不至于让你到了今天中午才回校。]
[是阮不是软:你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
[黑天鹅调色盘:嘿,让我诈出来了吧,你就是心虚,说,昨晚是不是又和那个谁在一起了?]
[是阮不是软:哪个谁啊,莫名其妙。]
[黑天鹅调色盘:就是那个大佬啊,宴凌舟!你俩不会又一起过夜了吧?爽不爽?]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消息:[爽。]
林煦一把捏紧了手机,又松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移动:[这也……我都要羡慕了,你俩现在啥关系啊?]
刚打完这一句话,他面前的灯光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林煦抬起头来,惊讶地发现,他们谈论的主角,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