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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先忽视他的大喊大叫,将胶带一圈一圈粘在他的嘴上,“你说的这群人里,包括方静淞吗?”
方寒先咬断胶带,看着宋年错愕的样子,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严议长绑架你是为了引出谁?”
宋年愣在原地,眼眶里尚有未干的水光在打着转,方寒先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下一秒表情阴冷地开口:“他以为跟踪我的事瞒得很好,可惜不止我,严议长也对他起了疑心。”
宋年看着方寒先转过身,突然明白过来,他想叫住方寒先问清楚,可惜嘴巴被胶带蒙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方寒先置若罔闻,他没回头,临走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宋年,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觉得方静淞会为了你放弃整个方家吗?”
东湖翠茗会所。
私人包间内,一众企业代表正举杯敬东道主两日后大选顺利,这场带着提前庆祝意义的酒宴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严政霄一路走来少不了商界诸位的支持,通过各州的票选结果来看,这场耗时三个月的大选进程,眼看就要落下帷幕。
晚上八点酒宴开始,接近零点酒宴才结束,宾客陆陆续续离开后,严政霄叫住了脚步虚浮的方静淞。
“方会长,我看你醉得不轻,今晚要不就留在这儿休息?”
方静淞转过头,旁边的褚辰扶着他的肩膀,小声地喊了声会长。方静淞微微弯唇,推辞道:“不用了,有助理跟着,不妨事。”
严政霄:“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身体一顿,方静淞接着开口,“实不相瞒,我最近易感期,身体状态是有点差。”方静淞朝他颔首,“提前祝贺严议长您胜选,两天后,让我们拭目以待。”
“等等。”
身后,轮椅滚动在地板上的声音一点点靠近。
“不知道方会长还记不记得关在我这里的一个特殊病人,现在手术顺利,对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方静淞眉头不自觉敛了一下,他看着严政霄推着轮椅来到他面前,缓缓说:“病人重获腺体,当日也是得到了方会长的准许。”
话落,严政霄巧妙地停顿了一下,掩下这桩似是而非的腺体移植手术。谁都明白,其中涉及的生物医疗技术本质上已经有违法律。
严政霄将试探进行到底,“现在方会长得空,要不要跟我见一见这位病人?”
方静淞脸色微变,他佯装醉酒没能糊弄过严政霄,此时也只能扯动嘴角,让对方带路。
走出包间时,严政霄看了一眼他身侧的助理,有意说:“方会长,醉得厉害吗,要不让我的人扶你?”
方静淞眼皮未抬,瞥了身旁的褚辰,助理很快领会他的意思,回答严政霄,说自家老板酒量不差,只是方才在酒宴上被不少人敬酒,喝得急了点。
方静淞拍了拍褚辰搀扶着他的手,直起来一点身子,朝严政霄弯唇,隐晦一句,说:“都是自己人。”
严政霄这才点头,几人进了电梯,接着电梯一路向下,直达地下三层。护工推着严政霄走在前面,走廊里的声控灯光应声而亮。
方静淞突然敏锐地发现,这次严政霄带他到达的房间并不是先前领他去的那一间。
空荡的走廊,在脚步声停下后,沉寂感显得更加浓烈,护工按照严政霄的示意用钥匙打开了面前紧闭的房门,随即绕到轮椅之后,等待严政霄的下一步命令。
没有第一时间进门,严政霄抬起头看向方静淞,朝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方会长,请吧。”
由于职业习惯,褚辰有所防备,正要上前推开房门,却被严政霄身后的护工拦住,“让议长和方会长进去就行。”
房间里没开灯,方静淞刚踏进去的第一秒就感觉到不对劲,严政霄转动轮椅跟在他身后,提醒道:“开关在你右边。”
咔哒€€€€方静淞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视野之内是一排整齐沙发、一套茶几,预想中的病床和医疗器械统统没有,诡异的是房间中央却放了一把椅子,椅子上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人。
方静淞面露迟疑,疑问的话还没问出口,就看清椅子上的人双手双脚都被绳索绑住,看身形挺清瘦,再多的就看不出来什么。在方静淞视角里,那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脑袋被黑袋子罩住,低着头不知道是否还有气息。
意识到是严政霄所为,不知道对方是恶趣味,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方静淞内心一阵反感。
“严议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政霄微笑,“方会长经营着偌大的生物医药公司,应该明白腺体移植手术的一个重要前提,是要先有满足各方面条件的合适腺体。”
方静淞眯起眼睛,严政霄朝前抬了抬下巴,朝他示意,“找到一个合适的腺体可不容易。就是你眼前的这个人,哦不,应该算是尸体了。”
方静淞震惊,目光扫向那个被绑在椅子上,自他们进门便没有一丝一毫反应的人。他简直不敢想,严政霄所谓的“救人”,居然是用另一个omega的生命去换那个失去腺体的病人的生命。
简直丧心病狂。
握紧拳头,方静淞望着轮椅上人面兽心的男人,冷声道:“严议长不是在开玩笑吧。”
严政霄勾唇,心平气和地朝他透露眼前这位“捐赠者”的身份,“可惜这个omega也算不上最合适的‘捐赠者’,腺体有缺陷,治愈能力极差,还患有轻微的信息素紊乱综合症,当然最有意思的你猜是什么€€€€”
这些从严政霄嘴里说出来的病症如此耳熟,方静淞越听越觉得内心惶然,偏偏说到关键处,严政霄卖起关子停下来问他:“方会长,听说你刚离婚不久,是吗?”
方静淞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以为是自己尚处在易感期身体状态不对劲的缘故,他及时扶了下墙,坐在轮椅上的严政霄挑眉看着他,继续道:“方会长,你怎么了?”
方静淞喘了口气,他皱着眉看着眼前属于男人的伪善笑容,那些笑容重影,虚化了男人的真实嘴脸,方静淞强行稳下心神,刚出声说自己没事,就听严政霄慢条斯理地开口补充:“方会长,你一定猜不到,眼前这个已经死掉的‘捐赠者’,其实先天是个beta。”
“他啊,之所以有上述这些毛病,完全是因为他在后天被人从一个beta改造成了一个omega。”
“所以才说有意思点在这里。”严政霄指向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视线却锁定方静淞的表情。
alpha的反应比他料想的要强烈,几乎话音刚落,方静淞就白了脸色,接着不管他的出声阻拦,擅自走向那个被绑住的omega面前。
“……他是谁?”方静淞抬眼,冷下声音看向不远处的严政霄。
严政霄但笑不语,注意到方静淞抬手,却放慢动作,停在omega被黑色遮光袋罩住的脑袋前,迟迟不敢将那东西摘下来。
“方会长既然这么好奇这个omega的身份,不如直接将头套摘下来,仔细看一看。”
方静淞一点点伸出手,将眼前人的头罩摘下来,接着攥在手里的黑色头罩掉落在地,他瞳孔骤缩,呼吸在看见omega沉睡的脸时骤然停止。
“宋年……”浑身血液逆流,方静淞在这一秒突然腿软,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椅子前,两只手捧起宋年的脸颊。
omega耷拉着脑袋,毫无反应,方静淞心跳如雷,抖着手探向宋年的鼻子。
还好,
还好有呼吸。
方静淞松下一口气,替宋年揭掉嘴上的胶带,旋即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严政霄,后槽牙几乎咬碎:“严政霄,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开个玩笑而已,人不是好好的吗。”男人笑起来,“不过我不得不说一句,方会长,你们夫妻俩,可都给我惹了很大的麻烦。”
“其实相比你的弟弟方二少,我更认可你在生意场上的能力,未来我们合作,政商两路畅通,联邦未来的腺体实验进程一定会蒸蒸日上。可惜相比忠心,以及狠心,我还是更喜欢方二少。”
严政霄拍了拍手,身后门开,原本等在门外的人只剩下严政霄的护工,多出来的还有两位身高体壮的保镖。
护工走进来站在严政霄身后,将枪奉上,“议长,那个助理也绑起来了。”
严政霄拿起枪,咔嚓一声,将子弹上膛,他举起枪的同时,方静淞快步走上前,将椅子上的宋年挡在自己身后。
“方会长,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知道既然你对方寒先起了疑心,那么也势必对我起了疑心,那些私下对我、对东湖翠茗、对我身边人的调查,我可以当作从没发生过,但你需要把调查来的所有证据都交给我。”
“至于这个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omega,他活着,对我只有威胁。”严政霄卸下面具,露出自己心狠手辣的真面目,“杀了他,我们的合作还能继续。”
方静淞双手紧握,眼神犹如刀割般看着严政霄,两人对峙间,方静淞听到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
“别……”
背脊一僵,方静淞双手骤然失力,他惊慌地转过身,看见宋年昏昏沉沉地醒过来,omega与他对视的一眼,突然呜咽着掉下眼泪。
他捧起宋年的脸,让他抬头看着自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着我宋年,别哭……”爱人的眼泪融在指尖,滚烫灼热,令方静淞心如刀割。
“方静淞,”宋年张开没什么血色的唇,哽咽着对他说,“别管我了。”
第106章 周旋
宋年觉得自己狼狈极了,昏迷的时候他想过方静淞会不会来救他,清醒的时候又在暗骂自己白日做梦。
后来他昏昏沉沉,反复昏迷又苏醒,现在他终于看见了方静淞,情绪涌到高点,他流出泪,委屈又害怕。
他想问方静淞为什么会在这里,绑架他的事他知不知情、有没有参与……生死面前,宋年突然发觉他其实更想对方静淞说一句,有没有后悔遇见他。
严政霄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方会长,考虑好了吗?”
方静淞眼皮轻掀,透过宋年颈侧看向前方发话的严政霄,缓缓直起身的同时内心已经有了考量。
“如果我不答应呢。”方静淞冷声道。
严政霄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没有恼怒,也没有觉得眼前形势棘手,目光从方静淞移到他身后的omega身上,只是轻飘飘的扫过一眼,他便继续看向眼前这个面色冷峻的男人。
“这个omega对你很重要吗?”严政霄觉得有趣。
方静淞皱了眉,方才他在见到宋年时过于激动,全身心都被惊慌填满,而现在他冷静下来,表面与严政霄周旋,实则余光已经将屋内布置都打量了个遍。
东湖翠茗位于市中心商圈,滨江而建,大隐隐于市,这个地方算是严政霄用于转运实验体的中转站,地下三层是秘密而建,方静淞凭借自己到访过几次的印象,很快在脑海中确定自己今晚带不走宋年。
严政霄处心积虑设计这么一遭,自己与他硬碰硬不现实,做什么事情都有目的,方静淞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严政霄不会对他动手。
大选前夕,风声鹤唳,加之方氏集团的地位和利用价值,严政霄不可能在这种关头与他玉石俱焚。
但方静淞看不懂严政霄为什么要抓来宋年。尤其严政霄这句轻飘飘的提问,试探地问他,宋年在他心里重不重要,让方静淞闻言警惕。
“杀人,总要有个理由。”他稳下来自己的语气,与严政霄谈判。
谈判的前提不仅需要筹码,更要提防暴露自己的软肋。
严政霄轻描淡写地将宋年对他威胁交代清楚,不忘嘲讽方静淞,“方会长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位前妻背后和反对派有勾结啊,这样一个omega当初和你结婚,说不定也是有预谋的。方会长,这么久你居然都没有察觉到吗?”
“有证据吗?”方静淞面不改色,但在听到对方说的那句有关宋年立场的关键词后,轻颤的睫毛揭示了alpha内心的触动。
严政霄嗤笑,“宁可错杀这个道理我以为方会长驰骋商场多年,会懂的。”
见人沉默,严政霄低头端详着手枪,慢条斯理道:“方会长,我耐心有限。你做生意,应该知道合作要讲究诚意,不过是让你杀掉一个不打紧的omega,很难办吗?”
“还是你觉得这个omega曾是你的妻子,你下不去手?”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让我的手下帮你。”严政霄抬起头,戏谑看着方静淞的反应。
“你放屁!”
这句话来自方静淞身后。
不等他和严政霄继续对峙,身后椅子上的宋年突然怒骂出声。
因椅子倒放,宋年背对着房间里的几人,自他刚刚苏醒便浑身发抖,在听到严政霄的声音后身体更是抖得厉害。
他很害怕,也很气愤,尤其他睁开眼睛后的第一眼看见了方静淞,宋年突然了然方寒先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为了引出应缇,严政霄绑架他,是为了对付方家、对付方静淞。
宋年突然陷入空前未有的绝望,原本他和应缇他们都以为方氏集团和严政霄是同一阵营上的政商两派,可现在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
宋年现在的处境和身体状态都容不得他思考太深,他不想知道严政霄和方静淞之间出现了什么隐晦问题,他凭借直觉,以及本能反应,在严政霄话落的一瞬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宋年继续怒骂,他骂严政霄禽兽不如,罪大恶极,他说即便自己死了,也会有人揭穿严政霄的罪行,送他下地狱。
严政霄脸色微变,他朝身后的保镖使眼色,保镖冲进来将椅子上的宋年转过来,像是早知道omega会有方静淞护着,另一个保镖在严政霄的示意下强行用一只手铐拷住了方静淞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