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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掌控 第95章

和院长告别后,宋年内心怅然地走出养老院,路边梧桐一排排的站在晚霞里,微风抚过,倦鸟归林,树叶沙沙作响。

宋年掏出手机打开导航,恰好赶上整点,路灯从远处开始次第朝这边亮起来。

他在目的地一栏里输入车站地址,伴随着导航声音响起,抬起头,宋年突然看见前方路段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在他望过去的一瞬间,黑色商务车突然启动,朝他这个方向行驶过来。

宋年握紧手机,身体比脑子快,转身迅速往前跑。

一阵急刹声响起,车辆掀起灰尘,宋年惊恐地转过头,看见从商务车里下来两人朝自己冲过来。

“救命!唔唔唔€€€€”

两人一左一右抓住宋年的肩膀,接着用手帕捂住他的嘴巴,一股刺鼻的气味钻入鼻腔,宋年顿觉眼前一暗,失去意识。

第104章 绑架

宋年醒来的时候,眼前只有黑暗。

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头脑昏胀,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遮光布条,手脚也被绳索绑在椅子上,他正维持一个坐倒的姿势,感受到四肢发麻,脖子也酸疼得很。

随着麻药劲过去,宋年逐渐恢复意识,他扭动手腕和双脚,那些紧紧绑住他的绳索结实又粗糙,挣扎没一会儿手腕和脚腕的地方就被磨破了皮。

因为嘴巴里被塞着布条,他无法发出声音,拼尽了力气也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最近的绑架经历来自几个月前宋年被绑进虹区拳场,最后的结果让他深受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再追溯到以前,十岁那年他被绑进实验室,至此度过五年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一次他再次沦为劫持的目标,宋年情绪激动,一颗心凉了个彻底。

他不想死,不想再经历从前那种可怕的生活,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嘶吼,宋年扭动手腕,不停将绳索朝椅衬上磨。

直到“轰隆”一声,因为他的用力挣扎,连人带椅子都倒在了地上,声音似乎惊动了门外负责看守的人,宋年听见门开的声音,但是对方停在门前,没有朝他走近。

宋年又开始挣扎起来,他的样子着实狼狈,身体被绑在椅子上,没有第二人的助力,他根本站不起来。

即便如此他也不放弃挣扎,嗓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嘶哑,他几乎愤恨地从嘴里发出呜呜的嘶吼,眼泪不自觉淌下,打湿了蒙眼的布条。

门外人看够了他求生的渴望,终于有所动容,迈开沉稳的脚步朝他走过来,然后将他连人带椅子从地上扶起来。

对方伸手揭开他蒙眼的布条,一道白光直晃眼球,乍然恢复视觉令宋年猝不及防地眯起眼睛躲避。

对方朝前一步,身体在灯下形成的阴影覆盖住宋年的全身。

宋年怔愣地抬起头,在看清眼前人是谁后,突然情绪激动,身下椅子腿磨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方寒先摘掉他堵嘴里的布条,宋年立时开口大骂:“方寒先,你这个王八蛋,你要我对做什么?为什么绑架我?”

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进来第二个人,而面对质问的方寒先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宋年,便转身朝被护工推进来的男人颔首。

“议长怎么过来了?”

男人微笑:“过来看看我的人质醒了没有。”

宋年大惊,顺着方寒先的视线看过去,他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认出了对方是卫检部的严议长。

“怎么样,问出来什么了吗?”严政霄轻飘飘瞥了方寒先了一眼,似乎对于方寒先擅自来见人质有些不满。

他目光转向宋年,omega表情错愕又惊惧,严政霄笑容虚假地关心道:“别来无恙,上次见你,还是在我的生日宴上,当时你还是方会长的伴侣。哦,抱歉,我好像不该打听你们的私事,冒犯了。”

在这一秒得知绑架他的人有严政霄参与,不,甚至可能是对方主谋的前提下,宋年一时竟不敢搭话了,他眼神忌惮地盯着严政霄,强装冷静地开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闻言笑起来,“其实这话应该我问你。”

“我严某虽身居高位,过去几十年却鞠躬尽瘁,在其位谋其政,一心为联邦的未来着想。”

严政霄大言不惭道,“从大选开始,我严某就一直得各州民众支持,一路走到今天,眼看着大选结果既定,这时候突然有那么一伙人要与我作对,要与联邦的未来作对,你说我该不该揪住他们,将他们绳之以法?”

宋年盯着男人,吞了下口水,比起他的十二分戒备,严政霄倒显得平和很多,他看穿宋年的紧张,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

“前段时间我在谬城演讲,险些遭遇暗杀,事后我下令全城搜捕嫌疑犯,这事确实不好查,查来查去也只查到实施犯罪的嫌疑人是早就上过通缉令代号为003的高科技罪犯。”

“至于对方的真实身份,一直成谜。”严政霄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直到我突然想通一件事,数月前新法案公布后,宝龙监狱发生暴动,逃出去两名罪犯,其中的一名B级逃犯,至今都没被警方逮捕归案。”

“我顺着线索查下去,发现应家人才是关键。”若无监狱的人接应,区区一名B级逃犯为什么能轻而易举越狱,甚至来去监狱自如?从前因为监狱长应琮京的立场,严政霄从没将应家人当作怀疑的对象。

“而偏偏巧合的是,当初越狱不成的另外一名袁姓逃犯,在谬城暗杀案中被附近的某处监控拍到了脸。一切都太巧了,不是吗?”

看着眼前的omega脸色越来越难看,严政霄缓缓勾起唇,“以上都是我的大胆猜测,那伙企图暗杀我的人确实是有备而来,狐狸尾巴也藏得很好。但直到我查到了你和那个姓袁的,关系匪浅。”

“你叫宋年,曾是方静淞的伴侣,说实话你们离婚确实让我很意外。”严政霄语气停顿,继而眯起眼睛盯着宋年,“但倘若不是离婚,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查到你的身份。”

“毕竟你和方静淞是隐婚,他从未对外公开过你的身份,对你的存在也是保密又保密。”严政霄道,“直到那场生日宴,他堂而皇之带你出席。”

宋年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他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严政霄笑了一声,“你是想说你不是宋家遗孤,对吧。”视线扫向旁边的方寒先,严政霄挑了挑眉,“在我提出要绑架你时,方二少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宋年愣住,他看向方寒先,对方眼底情绪难辨。和他对视的一眼,方寒先率先垂下眼帘,淡声说:“当年的事另有隐情,我只是觉得既然打算除去当年的祸患,最好一击致命,不然容易打草惊蛇。”

“既然方二少都发话替你求情了,我们就听听所谓的证据。”严政霄拍了拍手,很快两个膀大腰粗的保镖将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带了进来。

在看清女人的脸后,宋年瞬间瞳孔收缩。

中年女人被摘掉嘴巴上的胶带,心惊胆战地环视屋里的人,一圈下来只认识方寒先,对方冷冰冰的视线令她紧张,接着目光看向椅子上被绑住的青年,沈红黎一愣,突然朝人冷嘲热讽。

“你小子居然也在这儿。”

宋年浑身发抖,怒视着沈红黎,被捆缚住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沈红黎见状骂他小白眼狼,脏话刚脱口而出,便被方寒先出声打断。

“沈红黎,十年前你是怎么联合福利院院长掩盖掉宋家遗孤失踪的经过,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如果敢撒谎,你知道后果。”

沈红黎忍气吞声地看了他一眼,开始细说当年往事。宋年犹如被凌迟,听着沈红黎的每一句话,十年前的经历在眼前被一点点绘制出来,这段惊心动魄又无力改变的过往,是宋年噩梦的开端。

等沈红黎将往事和真相揭开,轮椅上的严政霄听后倒没多大反应,他摆了摆手,沈红黎便被两个保镖重新拖下去。

沈红黎还要大喊大叫求对方放了她,就被保镖用胶带重新粘住了嘴巴。她在自己的呜呜声中突然顿悟€€€€十年前那伙来孤儿院企图收养宋家遗孤的人,就是后来害院长入狱的人。

真正的宋年失踪后,她和院长因害怕被追责,让许颂代替宋年,并咬死他就是宋家遗孤。后因担心事情败露,借故未答应对方提出的收养,却因此误打误撞被那伙人当成了维护宋家的人。

至于当年那伙人是谁,沈红黎突然不敢往下想了。今晚她被方寒先找过来,本就意味着自己的行踪完全由对方掌控,加上方才那间屋子里坐在轮椅上的人,一眼位高权重,沈红黎知道无论当年之事如何,她都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所以呢,”房间里,严政霄有意无意地问方寒先,“你觉得我应该放了这个omega,是吗?”

方寒先垂眼:“他不是宋年,有关十年前谬城案的真相,他压根不知情。”

“但他和那个姓袁的逃犯认识,不是吗。”严政霄眼神渐冷,他不傻,这一刻对于方寒先的多管闲事,他似乎早就看出点别的什么。

当然他不感兴趣,也不希望与自己达成合作的方寒先因为这点莫须有情感就掉以轻心,或者说被蒙蔽。

“我之前说你比你父亲聪明,看来是我看走眼了。”严政霄冷笑,他转而看向宋年,笑容逐渐变得残忍。

“十年前你父亲瞒着我抓走了眼前这个假的宋家遗孤,五年啊,他一定每时每刻都在逼问这个小可怜,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被他父母藏起来的录像证据究竟在哪儿。”

十多年前,方江私下进行腺体实验,同时找到严议长寻求对方在官场上的助力,两人目的一致,初步达成合作,却各有隐瞒和私心。

当年谬城化工厂爆炸案后,方江比严政霄先一步找到宋年,他想通过这个孩子逼问出那批药剂、录像以及实验记录的下落,以便将来对严政霄形成掣肘,能够拿捏住对方。

甚至连上帝都在帮他,护工沈红黎成了替罪羊。和警方通报的一样,这么多年严政霄也一直以为宋家遗孤早就在当年孤儿院的搬迁途中被护工给拐走。

尽管方江算无遗策,奈何宋年不是真正的宋年,宋氏夫妇将证据藏在了哪儿,他根本不知情。后来方江索性就把这孩子当成了实验体,五年里反复折磨、实验,直至分化期来临,将他由beta改造成omega。

可惜是失败品,腺体发育不完全,五年过去,方江耐心耗尽,摆摆手就决定了少年的命运。

宋年被扔到拍卖场苟活。

这样一桩冤孽,牵扯到的所有人都应该下地狱,可命运弄人,83%的信息素匹配率,在宋年十九岁的这一年,将他和方静淞绑到了一起。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看似命中注定的巧合,究竟是上帝给这个可怜孩子的补偿,还是冤孽的继续。

“你们想怎样?”宋年已经快支撑不住内心的力量,他颤抖着声音问。

严政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作回应,他轻轻转动轮椅,护工走到身后将他推出了房间。

宋年立时慌了神,他大叫着让人给他松绑,却被身侧的方寒先重新用布条堵住嘴巴。

“要怪就怪你自己。”

宋年眼神愤怒地望着方寒先,听见他说:“那晚我在棚户区警告过你,让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你忘了吗。”

挣扎的动作停下来,宋年呆怔地看着对方走出房间,咔哒一声,房门重新上锁,徒留他一个人被绑在房间里。

第105章 杀了他

连续十二个小时滴水未进,宋年虚脱地靠在椅子上陷入昏迷,他垂着脑袋,四肢僵硬发酸,迷迷糊糊间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小手小脚,连走路都还磕绊,眼前有五彩斑斓的游鱼在水族箱里吐着泡泡,他好奇地伸手去抓,却被一只突然出现的大白鲸吸引了目光。

大白鲸游到他面前,突然张大嘴巴的样子吓哭了边上其他的小朋友,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从地上抱起来,用温柔的声音喊他:“小许颂,不害怕,妈妈在这儿。”

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相反,他觉得喜悦极了,宋年悄悄地抬起头,看见抱着他的女人眉眼温柔,然后旁边一个男人将他接过去抱在怀里举高高。

男人笑着说:“咱儿子才不是哭泣包,来,爸爸带你看大白鲸吐水。”

海洋馆的灯光在眼前晃成斑驳光影,仿佛真的置身童话故事里的海面,宋年望着水族箱里的那头大白鲸,某一瞬间他与它融合共生,他贴在水族箱的玻璃前,巨大的身躯甩动出波浪,看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然后他突然泪流满面。

但他是一只大白鲸,掉下的眼泪变成了汹涌的海水,直到淹没了整间海洋馆,他终于自由,高高跃起再沉入水面,最后身体随着海浪游进大海深处……

宋年睁开眼睛,眼眶早已被泪水浸湿,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房间里照明灯开着,窗户被窗帘完全遮蔽,他只能凭借感觉来猜测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再凭借身体的虚弱程度来猜测自己被关了多久。

十小时,或者是一天……宋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中途他嘴里的布条被方寒先摘下来过,对方不怕他大喊大叫,因为宋年发现自己被关的地方应该私密性很好,大喊大叫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到后来,即便他想呼喊救命,也没有了力气。

趁现在短暂的清醒,宋年注意到房间角落里那只冒着袅袅烟迹的香炉,不知道里面燃的什么东西,令他闻着时间久了就会犯困。

他屏息没一会儿就大口喘息,要想不吸入这东西除非他要憋死自己。但这香应该一时半刻产生不了什么有毒作用,不然他闻了这么久早就死了。

宋年还在寄希望于应缇能够发现他失踪的消息,依照应缇的警惕心,在发现他没能按时从谬城回去后,肯定在到处寻找他的下落。

与此同时,宋年不由担心应缇那边的计划能否顺利进行,看样子严政霄早就有所防备,只是不知道严政霄绑架他,是要利用他逼出背后的应缇现身,还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如果应缇不现身呢……宋年突然紧张,对啊,应缇筹谋了这么多年,何必为了他一个人证就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宋年一时心乱如麻。

“咔哒€€€€”门突然打开。宋年看见来人,目光一瞬间冷下来。

方寒先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便伸手拿过旁边桌子上的胶带。男人滋啦滋啦扯着胶带的声音令宋年浑身毛骨悚然,方寒先拿着胶带走他面前,宋年摇头躲避。

他崩溃大喊:“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们以为绑架我就有用吗,严政霄的罪行一定会被公之于众的!你和他,你这们群人,就等着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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