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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强烈的反抗被一针诱导剂打断。
保镖声东击西,将针管戳进方静淞的脖颈。
方静淞立刻感到头晕目眩,手铐的另一边被拷在了椅背的横条上,方静淞跌跪下来。
“方静淞!”
alpha近在咫尺,被绳索捆绑住的宋年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方静淞在被注射进一管药剂后脸色变得煞白。
严政霄看着眼前的这对亡命鸳鸯,冷笑一声,举起了枪。
“共事一场的份上,要不我帮你一把?”
方静淞摇头摆脱诱导剂刚打入身体引起的腺体疼痛感,几秒后视线回焦,他看着前方举着枪的严政霄,瞳孔瞬间紧缩,“不要……”
“我……自己来。”
严政霄微怔,似乎在辨别方静淞这句话的真假。
没从男人脸上看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倒是椅子上的那个omega闻言有些傻了眼,竟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alpha,落在严政霄眼里,让他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见跪坐在地上的男人轻喘着气,抬眼问自己,“你想我怎么杀他?”
严政霄大笑,招手让自己的护工上前,递给了方静淞一支针剂。
“足量的诱导剂,和刚刚给你注射的剂量不一样,这些足够让他腺体损伤,不到十分钟就会立马暴毙。”
“甚至不见血,死得干净。”严政霄戏谑笑着,等着方静淞动手,“他被绑着,方会长你还空着一只手,制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办到的吧?”
方静淞一点点站起身,垂眼和宋年对视,宋年眼眶里闪着泪光,抿着唇,就这样全程注视着他。
“办得到。”方静淞平静开口。
宋年当着他的面低下了头,裤子上洇湿两滴水痕。
方静淞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宋年颤抖着肩膀上移开,他看向房间里的严政霄,沉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和他单独有话要谈,你和你的人先出去。”
严政霄嘲笑:“什么话,遗言?”
“行吧,毕竟是旧识。”严状似好意地同意了,因为他清楚得很,方静淞在他眼皮子底下耍不了小聪明,也不可能突破守卫活着逃出去。
而且……临走前,严政霄意味深长地扫了眼方静淞被拷住的手腕,以及全身捆缚绳索被绑着的宋年。很好,他们这对亡命鸳鸯甚至都没办法走出这个房间。
“啪嗒€€€€”那管透明针剂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掉落在宋年面前。
他愣了下,缓慢地抬起头,身体突然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方静淞俯身将他搂住,又低下身子,半跪在他面前抬起他的脸。
“宋年,现在开始我要问你一些事,你必须要对我实话实说,好吗。”
宋年慢半拍地眨了下眼,声音是哽咽的,“……你不杀我吗?”
方静淞愣住,随即红了眼尾,他觉得宋年被吓傻了才说胡话,手掌覆到宋年的后脑勺,将人按在自己的胸膛安抚,“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
宋年想说方静淞你说反了,好像是我连累了你,可是张口只有哽咽,在alpha怀里缓了一会儿,才抽噎着开口:“方静淞,我有话要问你。”
他知道宋年要问什么,眼下情形,宋年应该早就猜到方氏集团并非如外界传言那样是严政霄背后的资本支持者,所谓合作的事也并非那么简单。
“听我说宋年,”捧起宋年的脸,手指流连在omega的脸颊上,方静淞一点点替他抹去泪痕,他说:“宋年,你告诉我,刚刚严政霄说你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你认识暗杀严政霄的那伙人,是吗?”
宋年和方静淞对视,眼眶通红,眼泪无声流下。
最后宋年当着他的面点了点头,方静淞松了口气,为赶时间,他没有追问太多,但在听到宋年和那伙人达成合作,计划在大选当日由宋年作为人证露面揭发严政霄的罪行时心脏还是颤了一下。
他问宋年那些人可不可信,“你失踪的消息,他们能不能很快察觉?”
宋年顿了一下,问方静淞这里是不是东湖翠茗。
严政霄从虹区拳场往这儿运送实验体的事应缇一直有了解和跟进,眼下宋年在谬城失踪,又恰好被关进这间会所的地下室,宋年没有十成把握,却也只能寄希望于应缇那边。
但在回答方静淞时,宋年用了百分百确认的语气,大概是已经领会到alpha的意思,宋年说:“他们会救我的。”
如果说这话时宋年没有扁着嘴掉下眼泪,方静淞或许真的会信一点,他了解宋年,omega在这里见到他的第一眼说出的那句“你别管我了”,像个委屈十足的小可怜,方静淞听着心都要死了。
他根本不敢想宋年在被关的这十几个小时里有多么害怕和绝望,如果今晚自己真的假借醉酒推辞了严政霄的邀请,是不是今晚过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宋年。
因为被注射过诱导剂,腺体的疼痛已经让方静淞直冒冷汗,他尽力安抚宋年,安慰他自己一定会让他活着出去。
“我会和严政霄谈判,我手里不止有他知道的这些证据,还有其他的把柄。”
从察觉到方寒先和严政霄有所勾结,到跟踪对方以及收集到双方交易的证据开始,方静淞就一直在为大选之际揭穿严政霄的假面目做准备。
包括十年前谬城化工厂爆炸事件,在掌握方江和严政霄早就在这之前有过勾结后,相关证据的收集变得顺利起来。
其中对方氏集团以及方家的名誉究竟有多大的影响,方静淞只能尽力降低。易感期最失控的那晚,方静淞怕自己真的要挺不过去,最后将自己调查到的证据以及下一步计划都交给了父亲方聿。
事急从权,如果现在要用这张底牌换宋年的命,方静淞不会犹豫。
捡起地上那管针剂,方静淞将药都推到地板上,宋年听他的话闭上眼低下头,方静淞朝门外喊人,最先还有脚步声,但房门没有被打开。
直到时间已经超过严政霄为他们预留的十分钟,门外连脚步声也没了。
方静淞突然隐隐不安。
严政霄一行人刚坐上电梯抵达一楼,此时的会所内已经被清空,服务人员早就被换走,严政霄由护工推着轮椅,原先的两个保镖押着被捆缚住双手和嘴巴的褚辰走在最前面,同行的方寒先见状脚步犹豫着慢下来。
“你打算就这么关着他?”方寒先有点疑惑,他以为今晚的结果只有宋年会死。
即便方静淞活着出来也是费了半条命,当然还会失去严议长的信任,包括尘埃落定后,集团执掌人的身份。
但下一秒严政霄说出来的话让方寒先震惊万分,也让他明白对方真正的心狠。
“关着?在我这,只有死人才不会走漏风声。”严政霄冷笑,低头看了眼腕表,不早了,那伙人既然那么喜欢盯着他,要置他于死地,不如他将计就计,来个栽赃嫁祸。
“方二少,你应该高兴才是,今晚过后,整个方氏集团都是你的了。”
“什么?”方寒先脑子短暂懵了一下。
会所外,停放着两辆车,两个保镖押着褚辰上了其中一辆。护工将严政霄扶进车后座,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却没进去,护工径直坐上了副驾。
人没上齐,司机没直接启动车子,严政霄望着僵硬在车门前的人,眼神微暗,“上来。”
方寒先脚步沉重,绕到另一边坐上了后座。两辆轿车一前一后行驶夜幕的道路上,方寒先神色不安地盯着腕表,嗓子有点发紧:“你说的那些炸弹……离那些炸弹爆炸,还有多久?”
“十五分钟后。”勾起唇角,严政霄朝怔愣的方寒先做了个夸张的双手合拢又打开的动作,同时笑出声,“轰隆€€€€”
“一个不剩。”
第107章 抉择
应缇一行人刚抵达会所,灯火通明的大堂里空无一人,前台监控时间只停留在一小时前,线路已经被切断,查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有关地下室的监控大概在严政霄手里,原本在会所安插的眼线早就给应缇提供过通往地下三层的具体路线,对方传递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严政霄计划邀请与疗养院建设相关的商界合作商在东湖翠茗会所摆酒。
没过多久,眼线的定位信息在一天前消失,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宋年的下落。
应缇明白对方很可能已经暴露,宋年恐怕也已凶多吉少。
在宋年失踪后的第六个小时,应缇曾沉不住气决定豁出去救出宋年,彼时应川将他拦下,不用提醒,谁都知道这必然是严政霄的阴谋。
“没了一个人证,大不了我们就再找下一个,当年经方江之手改造的实验体不止宋年一个,是死是活,总能再找到其他的。”应川说,“这么多年你都能等过来,再等几年又怎么样?”
“等不了,一分一秒也等不了!”突然情绪失控,积攒了多年的仇恨喷涌而出,应缇眼底一片赤红。
他看着应川,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妥协,就算今天要舍弃我这条命,我也要拉着严政霄下地狱!”
他筹谋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扳倒这个恶人,这种关头让他收手,他怎么甘心。
“那我呢?”听见身后门开,应川突然轻声说,“你死了,那我呢?”
脚步停顿,应缇站在门口犹豫了。
多年情分,始于交易,表面是家人,背地里一个心甘情愿为他所用,一个是满心只有仇恨的自己。
对方十八岁那年欠下的债其实早就还清了,应缇痛苦地闭上眼,他不想辜负应川,可好像只能辜负他。
再睁开眼,连同眼角泪痕一起抹去,他背对着应川调侃:“我们的兄弟情分只有三年,你有点入戏太深了。”
六小时,是应缇对于他们合作多年情分的回报,这个时间不足以磨灭应缇心里的仇恨,但足够他用来交代遗言。
“如果我死了,你就拿着这些证据去国议楼找他。胡家不成气候,严政霄自以为那个位子势在必得,这些揭露他罪行的证据有多少对家想得到,你代替我和对方交涉,到时候也可以保你应家不受牵连。”
应川摇头,应缇视若无睹,“他们这些高官怎样斗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要的结果。”
“十八岁那年你说的话,其实我从来没有当过真。”这是应缇的最后一句话。
六小时结束,事情并没有转机,于是在距离宋年失踪的整整十二个小时后,应缇毅然决然地前往东湖翠茗会所。
应川阻拦无果,终究是放不下心跟随,袁照临担心宋年安危,跟车过来负责接应。
三人刚抵达会所,却发现前台、门童和侍应生都不在,整个东湖翠茗空无一人。应缇按照眼线先前传递给他的路线前往地下三层,才发现电梯已经停用,应急通道的门也被锁住。
同一时间,身处地下房间里的方静淞终于用一只手解开了宋年身上的绳索,周围没有趁手的工具,方静淞只能抡起椅子砸向门锁。
这样大的动静都没能惊扰到外面的人,先前的隐隐不安在此刻有了证实,严政霄是想将他们困死在这里,或许还有更狠绝的手段。
意识到这一点,方静淞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宋年。
这是决然又平和的一眼,他从头到尾将宋年的身影都看进眼里,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地看过一次宋年,这个与自己仅有一年夫妻情分的omega。
他们之间有别扭,有误会,有龃龉,可和爱上一个人时的心情相比,原来所有的介意都可以忽略不计。
方静淞后悔,后悔自己明白得太晚,以至于他和宋年连重逢都如此急切和意外。生死时刻,甚至不允许他优柔寡断。
可如果,如果……今晚注定是他和宋年此生的最后一面,他如何能甘心。
方静淞想起今晚酒桌之上严政霄曾旁敲侧击试探他对基因优化实验的看法,那段涉及父母辈的恩怨被对方堂而皇之讲述说来,严政霄笑着打趣他,一句反问,就轻而易举打碎他的自尊心。
“方会长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出生?要说最先从这项技术里受益的人,我算一个,你可是第二个。”
“你的父亲,也可以说是母亲,被改造腺体,才有了你的存在。谁都可以反对基因优化技术的普及,唯独你不可以。”
“即便方会长你在此刻为了那些omega发声,可一旦你的身世暴露,就势必立场转换,成为他们口中讨伐的对象。”
“你为了他们着想,谁来为你着想?双A产物,既得利益者,道貌岸然,假仁假义,其心可诛啊。”
瞳孔失焦到视线回笼,方静淞回身时眼神决然,他继续砸向门锁。
椅子连动手铐和另一端锁链,次次震动间手腕上很快出现通红的勒痕,由于诱导剂效用还在,方静淞四肢力气不济,完全是凭借最后一点清醒和意志力在为宋年寻求出路。
宋年的喊停声没有让他停下,宋年看到方静淞的手腕被勒出血痕,直到椅子被砸得支零破碎,门锁终于被蛮力砸开。
叮当一声,铜锁落地的声音让宋年微微呆住,他欣喜若狂,正要告诉方静淞门开了,站在门前的alpha突然晃了晃身体,随后骤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