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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掌控 第17章

方静淞展开报纸,隔绝omega的注视:“你出院有一段时间了,今天回去看看长辈。”

长辈?宋年愣了一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所以是要见公婆吗?怎么办,突然见长辈,他有点紧张。

饭后宋年回房间换衣服,被丈夫提醒了要穿正式点,他在衣帽间只翻到两件符合自己尺码的西装。

一个布料和版型都不怎么高档,另一件质量肉眼可见地好,却连吊牌都没摘掉。

宋年还在纠结该穿哪件,听见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已经穿戴整齐的方静淞边整理腕表,边问他好了没有。

“马上!”

宋年正拎着两件西装在手里比较,转头看见一身笔挺西装的alpha站在衣帽间门口,心脏漏跳了一拍,就要选那件棕色款。

“穿另一件。”

方静淞这才注意到宋年在衣帽间。他侧目,注意到宋年手里的衣服,说:“穿你左手上那件。”

宋年低头,快速在手里的两件西装上来回看了看,问他:“是因为这件颜色更搭吗?”

“因为更昂贵。”方静淞眼皮都没掀一下,径直走进了衣帽间。

这里的西装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之前因宋年发情期的“筑巢行为”,衣柜里的西装被毁了不少件。

因为洁癖,方静淞早就叫佣人扔掉了那几件沾染了宋年体液的西服。

加上之前分房睡,衣服等不少东西已经被拿到了次卧,这会儿他看着半属于宋年的衣帽间,休闲装居多,唯两件尺码合适的西装,其中一件还是刚结婚那会儿他让人送过来的。

彼时因要出席家宴,他让褚辰临时从商场里买了一件,宋年当天有专业大课,两方都很赶时间。那套西装宋年也就穿过那一次。

一年前他就很瘦,褚辰买大了一号尺码,因赶时间,来不及换。方静淞记得自己借给宋年一条皮带,然后皮带又在那一晚被他亲手抽出来,用来绑住宋年的手腕。

涉世未深的omega,不胜酒力,天真不懂推拒,第一次见长辈,席间被灌了一杯红酒就晕头转向。

家宴结束后返程,捂着肚子说自己想吐。

明明平时在人前是沉默寡言、老实安分的性格,醉酒后却是另一幅模样,话痨又缠人。

那时候,醉酒的宋年凭借仅剩不多的一点清醒,依旧没忘记自己的丈夫有洁癖,尽管在车上嚷着想吐,最后也忍住没有吐出来。

后半夜耍酒疯也很小声,omega敲他的门,爬他的床,非要和他聊天。方静淞忍着不耐烦,听宋年和他瞎掰。

别人喝醉耍酒疯是字面意思,他的这位新婚妻子醉酒后却化身为话痨,拉着他喋喋不休,推心置腹。

聊得都是小时候的事,什么自己在孤儿院有很多朋友,院长和护工都很疼爱自己,孤儿院的伙食很差,自己吃不饱,诸如此类、前后矛盾,方静淞也并不感兴趣的无聊话题。

他看着不清醒的宋年在自己面前脱下西装外套,内搭的白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意识到助理褚辰确实将衣服买大了一个尺码。

因为在宋年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后,衬衫随之滑落到他的肩膀。然而醉酒的omega还在努力解皮带,说要把皮带还给他。

不想和醉鬼讲道理,方静淞在宋年触碰到自己之前,提前抽下宋年腰间的那条皮带,绑住他的手腕,将人扔出了房间。

已经过去一年,此时此刻,方静淞惊奇地发现,尽管从前自己对宋年并不上心,眼下却仍然能够清晰地、准确地记起当时场景。

再看一眼衣柜里陈列的衣服,他突然意识到宋年身为自己的伴侣有多磕碜€€€€

从没要求他给自己买过什么东西,一年前,宋年在问他借钱还清那笔医药费后,方静淞想不起来再有哪笔开销是来自宋年的需求。

他知道宋年的学费一半来自学院减免,一半靠奖学金补助,至于生活费,他在结婚之后给过宋年一张黑卡。

也就是在那场车祸后,他才在褚辰重新调查宋年身份的资料里,看到过往一年的流水。

卡里的钱一分没动。

“这个是新的吧,”现在,失去记忆的omega拎着那件黑西装,掏出里面的吊牌展示给他看,“吊牌还在呢。”

方静淞没反应过来:“什么新的?”

他看着宋年剪下西装吊牌,有几秒的晃神,也就是这几秒,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现在的宋年比一年前圆润了一点,这套原本不合身的西装现在穿上终于能够支撑起来。

方静淞几乎可以想到,一年前的宋年在面对这件不合身的西服时,讨好又小心翼翼地将吊牌隐藏,打算事后再请褚辰将衣服换一个尺码。

勤俭持家的好习惯,贫民窟里养出来的性格。

或许,还有一点失落,失落自己的丈夫不了解他衣服的尺码。

方静淞皱眉,突然不悦,他伸手拉下衣帽间的挡帘,将宋年关在里面。

“动作快点。”留下这句话后,他选择自己先去车库。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收拾好的宋年终于出现,方静淞眯了眯眼,看着走进车库的人,抬手将烟熄灭,升上车窗。

宋年打开车门进来,吸了吸鼻子,转头对他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方静淞轻嗤:“轮到你教训我。”

“不是的,我是关心你……”

没理会宋年的解释,方静淞吩咐司机:“开车。”

宋年语塞,不懂alpha为何突然阴晴不定。

车子开出庄园,他转头看向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坐立不安。不知道离目的地还有多远,试着转动了一下脖子,还是很痛。

不像自己平时经常穿的t恤,现在他穿着正装,衬衫衣领压迫后颈,即使贴了抑制贴,布料还是会磨到一点。

还好管家给的伤药他机智地带了过来,宋年摸了摸裤兜里的药膏,寻思等会儿再抹点。

转过头看见方静淞闭着眼,双手抱臂靠着座位,眉宇间微微皱起,宋年忙不迭地关心道:“你不舒服吗?”

方静淞姿势没动,也没说话,宋年摸不着头脑,一个人玩了会儿手机,最后在浏览器上搜索“第一次见对方家长要学习的必备话术”。

挑挑拣拣看了几条,虽然有点“临阵磨枪”的意思,但至少有个心理准备。宋年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见面场景,套用自己刚学的话术,突然想到拜访长辈似乎要准备见面礼。

他看向旁边闭目养神的丈夫,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膀,担心道:“我是不是应该要准备见面礼,这样突然拜访……”

方静淞转过头,余光扫见宋年的手机屏幕,搜索的关键词条落入眼中,他暗嘲omega的浅薄。

“你能准备什么?”他勾起唇,笑意嘲弄,“廉价的礼品,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保健品?”

一年前那场家宴,宋年多此一举,以为只是寻常的一次见家长,拎了一堆保健品送给方聿。现在方静淞都还记得宋年当时讨好又局促的嘴脸,在众人面前沦为笑柄。

他冷眼旁观,看宋年一个人面对方家人的为难应接不暇,还要礼貌赔笑的样子,心底生出万分厌恶。

按理说结果是好的,毕竟没等到家宴结束,被忤逆的方聿就气的脸色发青,骂他神经病,大费周章,居然就和这样一个没身世没地位的omega领证。

在神经病这块,方静淞向来觉得自己比不上方聿,父慈子孝,终究是演给外人看。

“我目前还是学生,等毕业了我自己也能挣钱的。”

宋年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方静淞看见宋年欲言又止的表情。

“而且保健品,我觉得送长辈很合适啊。”宋年说完,张了张口,想再说点什么。

他敏感地想到自己的身世,出身孤儿,确实没什么经济条件。只是这不该成为alpha取笑他的理由。

宋年表情变化明显,方静淞瞥了他一眼,在人难过之前,出声打断:“什么保健品见面礼都不需要。”

他冷笑,“祸害遗千年,那个人只会长命百岁。”

第17章 残次品

那个人,当然指的是方聿,祸害两个字形容的也是方聿,除此之外,方静淞对自己这位生物学上的父亲还有第三个称呼€€€€

疯子。

如非必要,方家那幢私庄他根本不会涉足。

时值盛夏,庄园池塘里栽了不少睡莲,池中养着锦鲤,车子驶进庄园,经过池塘时,两名站在池边喂鱼的佣人整齐而恭敬地颔首。

宋年被这个架势吓到,比起所到之处佣人恭敬地行礼,眼前的这幢宅子看起来更为宏伟和古朴。

直到下车,司机为他和方静淞打开车门,经历了一个多小时行程的宋年终于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他刚想调整一下衣服,方静淞从车门另一侧绕过来,朝他伸出了手。

宋年愣了一下,“要牵手吗?”

方静淞没有解释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宋年被牵着朝客厅走,今早刚戴上的戒指与男人无名指上的那一只刚好贴合。

好像是第一次主动被要求牵手,alpha掌心温热,透过皮肤传递到他的手心,宋年跟在方静淞身后,盯着丈夫的手,缓缓将手指回握。

进了前厅,一个在餐桌前摆弄花瓶的中年男人闻声回头,视线看过来的一刻,微笑着叫了一声“静淞”。

宋年尚未看清楚对方的脸,就听见方静淞直接问:“父亲呢?”

“方先生在楼上书房。”

回了这个家,方先生这个称呼就只能用来指方聿,方静淞没什么表情,看了眼身边的宋年,让他先待在一楼客厅。

“静淞,他是你的omega吗?”

脚刚踏上台阶,听到这声疑问的方静淞下意识地皱眉,他回头看着客厅中央的付兰殊,刚刚进门前自己已经刻意不去看对方的脸,偏偏这一眼对视,让他的血液直涌大脑。

仿佛目睹了恶心至极的东西,方静淞瞬间脸色阴郁。

付兰殊站在餐桌前,将新采摘下来、尚带有露水的玫瑰插进花瓶里,那张酷似程仲然的脸,笑起来过于阴柔和刻意。

他将目光从方静淞转向沙发上的宋年,语气温柔道:“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宋年对吧?”

宋年点头,见对方伸出手,立马回握:“……你好。”

男人的脸上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尽管眼角有皱纹,皮肤和身材却依旧优越。宋年正在心里猜对方的身份,男人笑着朝他介绍自己:“别拘束,我是静淞的爸爸。”

站在楼梯前的方静淞终于听不下去,折返回来将宋年带远了两步。

第一时间见不见方聿不重要,将宋年丢在付兰殊身边似乎不能完全排除风险。毕竟这个痴迷方聿多年的男人,和方聿本人有着一样的疯癫。

“再让我听见这种话,我会拔了你的舌头。”他出声警告,对于付兰殊的胡言乱语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一个被方聿成功洗脑的人,驯化出的忠诚昭示在自身的一言一行当中,说的多了,连付兰殊本人也迷失了,真真假假,凭着这张脸,真把自己当成了程仲然。

可悲。

付兰殊姿态优雅,面对恶言也只是淡笑了之,他招呼佣人上茶水,低头细心斟茶,第一杯递给了躲在方静淞身后的宋年。

“收收脾气,你吓到宋年了。”付兰殊关心备至,注意到宋年的不知所措,鼓励一般,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坐吧。”

宋年想坐,手臂被方静淞拉着,察觉alpha周身气息凝重,他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抬头用眼神询问。

“你来前,我刚为你父亲研了磨,他练字的时候,没一时半刻出不了书房。”付兰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微微叹了口气,“等会儿吧,你难得回家,有些话我们俩也可以先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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