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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炮灰 第37章

拉斐尔摇头:“没有,你不要多想。”

其实拉斐尔很理解雪莱现在的心情,他刚失去父兄,心里肯定很不安,而自己从来也不是多体贴的人,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拉斐尔在心里苦笑:是我引诱了他,然后又无情地将他推开。

雪莱抬起头开始打量拉斐尔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进拉斐尔的卧室,他有些紧张,却忍不住往四周打量拉斐尔的房间是怎么样的。

房间的装修古朴典雅,和自己的房间没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墙上有一副《夏娃和亚当》的画像。

意识到自己是坐在拉斐尔的床上时,雪莱的身体克制不住地涌起一股热流,他把手放在柔软的床单上,想到拉斐尔每天睡在这张床上,心里不由地生起几分让他自己都觉得不齿的期待。

看到床头柜上有个卷轴,雪莱伸手想去拿:“这是我那天给你画的那副画吗?”

“住手!”

他的手指才碰触到那个卷轴,拉斐尔突然从旁边窜出,一把抢过那个卷轴。

雪莱见他反应那么大,奇怪道:“你怎么反应那么大?这不就是我给你画的那张画吗?我作为创作者,难道还没资格再看一眼?”

昨晚路德维希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拿出来的?

拉斐尔握住卷轴不说话,脸色苍白如纸,骨节用力到泛青。

第26章 私奔

“咦,这个好像不是我送你的那个画卷。”

看清拉斐尔手里的那个卷轴后,雪莱这才惊讶地发现这并不是自己送给拉斐尔的那个,这个卷轴外表涂有精美的烫金花纹,用根红绸带很细致地捆好,比他送拉斐尔的那个有格调很多。

但见拉斐尔脸色惨白,额头不停地渗出冷汗,一副站立不稳的模样,雪莱连忙上前扶住他,让他在床沿坐下。

他拿起手里的湿毛巾为拉斐尔擦汗,眼神担忧:“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拉斐尔摇摇头,他努力放缓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剧烈起伏的心跳逐渐平息下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放下手里的那个卷轴。

他就算是死都不能让雪莱看到这幅画。

拉斐尔对路德维希的怨恨并不是无的放矢,自从他的初次发热期到来后,他们两个就经常发生超出正常兄弟该有的行为。

并不是他不想拒绝,只是一旦路德维希放出那股有致幻作用的曼陀罗信息素,拉斐尔的意识就开始昏晃,Alpha本能的欲望让他的身体里涌起如万千蚁虫啃骨噬肉的空虚。

他的理智逐渐被曼陀罗信息素吞噬,甚至主动吻住身上人滚烫的嘴唇,最后两人搂抱着,纠缠着,在汗水和泥泞中酣畅淋漓地睡去。

虽然拉斐尔即使心理上感到极其痛苦,但却默认这份关系的发展,因为他不想让哥哥感到难过,他希望哥哥爱他,哪怕是一种畸形和扭曲的方式。

毕竟曾经的玛蒂尔达也是这样的,他害怕他一旦拒绝,哥哥就会收回对他的爱,那多可怕。

与此同时,玛蒂尔达的神经性头痛越来越厉害,任由她怎么找名医给她治疗,都找不出病因,最后只能归结于家族遗传性疾病,她自然不会相信这个荒谬的结论,于是整天在家里扯着嗓子骂安妮。

一天他们狭路相逢,在二楼的楼梯口撞上面,玛蒂尔达让安妮搀扶着,她脸上的脂粉很厚重,像是故意要遮住她憔悴的脸色和苍白的皮肤,她再也没有和那些贵妇举办沙龙的精力,成天在卧室里养病。

看到拉斐尔时,玛蒂尔达露出那种古怪的冷笑,原本美丽的容貌在病痛的折磨下变得阴郁诡魅,眼神森冷得像毒蛇在吐出蛇信子。

拉斐尔最是受不了这种笑,他和路德维希在玛蒂尔达眼皮子低下发生那种关系,他不信玛蒂尔达一点都没觉察到,那种古怪的笑容让他坐立难安,仿佛所有肮脏不堪的事都被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到拉斐尔要上楼,玛蒂尔达上下打量他一番:“哟,昨晚是折腾了多长时间,瞧你那黑眼圈。”

拉斐尔顿时站在原地,走廊里的灯光很明亮,让他感觉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扒光一样难堪,恨不得缩回自己的房间永远不要出来。

看到他狼狈离去的背影,玛蒂尔达的心情愈发痛快。

接下来的日子里,拉斐尔不仅要忍受和路德维希发生关系的痛苦,他还要准备随时受到玛蒂尔达的奚落和嘲讽。

“你们当我不长眼睛,在我眼皮底下都敢拉手,呸,这公爵府迟早变成座妓院。”

“你们就胡搞乱搞吧,呵呵,该庆幸你们俩都是Alpha,不然生出孩子看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家的笑话,哎呀,我还那么年轻没做好准备当奶奶呢,呵呵。”

尽管路德维希并没有光明正大地公布他和拉斐尔的关系,但家里的佣人们还是察觉到空气的暧昧气息。

“昨晚,我好像看到大少爷去小少爷的房间过夜,唔,虽然小少爷小时候确实特别黏哥哥,但他的初次发热期都到了,怎么还那么磨人。”

“嘘,我小声跟你说,我不是负责在后花园修剪花枝吗?看到大少爷和小少爷直接吻上了!”

“啊这,他们不是兄弟吗?这也太超出伦理了,公爵也不管管?”

“小少爷不是公爵和夫人的孩子呀,听公爵说只是一个远方亲戚留下的遗孤,觉得可怜才养在家里的,你们看他的姓氏都不是格林维尔,连财产继承权都没有,当然要努力巴结大少爷。”

“呵呵,巴结到床上去了,都是Alpha,他也不嫌害臊的,这不婊子才有的下作手段吗?”

婊子?

听到这个极具侮辱性的词汇,拉斐尔甚至已经能心平气和地选择接受,从小到大骂他的人不少,他也记不清有多少个侮辱的词汇都用在他身上,玛蒂尔达骂他是小怪物,路德维希的外公骂他是害人精,同学也骂他是个阴暗逼……似乎他从来都是不讨喜的存在。

现在他由婊子生的小贱种升级为婊子,这话确实也没有说错,一直以来他都是在讨好路德维希,希望能得到哥哥的一丝垂怜,是他先主动说爱哥哥的,他们的关系扭曲成这幅模样未必没有他的错。

但是……

拉斐尔扶住门框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骨节发青:他期待的爱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他们不能做兄弟呢?

他,他不想当哥哥的婊子。

日子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着,拉斐尔也试图让公爵发现他们之间的扭曲关系,但公爵却只是漠不关心,甚至对这样的行为喜而乐见,他不明白公爵为什么会纵容他们。

直到有一天,玛蒂尔达那天不知道是怎么的,神经性头痛让她露出极为失态的一面,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披头散发地站在客室发疯,不停地咒骂她死去的父亲,虚伪的丈夫,她那可悲又扭曲的人生,骂到最后,她甚至嚎啕大哭起来。

父亲去世前,她尚且可以自我欺骗自己是被父亲操控的玩偶,所以用金钱和享乐麻痹自己,仿佛这样自己就能成为无辜的受害者;但父亲去世后,她连这个理由都找不到了,她拒绝承认自己本来就是个虚伪又自恋的烂人。

把所有的佣人都吓走后,她看着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的拉斐尔,眼中闪过深深的怨毒。

“你很得意?你把我害成这样,凭什么还能坐在这里看我笑话?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对你好?因为你是教宗的私生子,他们不过是想利用你而已。”

“夫人!”

一向沉着冷静的女仆安妮突然大声地叫道,她上前扶住玛蒂尔达的手,想把她带回房间,但玛蒂尔达却狠狠推开她。

爆出这个惊人的消息后,在拉斐尔一片空白的表情中,玛蒂尔达又露出微妙的笑容:“你以为你十岁那年为什么生病?因为你跟路德维希说你要离开他,所以他丧心病狂地让安德烈给你下了药。只要你身体不好,就会更依赖他一些,他就能永远把你困在他身边,一点点的富贵病对我们这种富贵人家不打紧,但肯定能堵死你想离开的想法。”

丑陋的真相猝不及防地揭露在眼前,仿佛白净的皮肉被撕开,露出血淋淋的肌理。

拉斐尔的身体在不自觉地发抖,连声音都感觉不是自己的:“我,我不相信。”

玛蒂尔达走上前,温柔地捧住他的脸,双唇一张一合:“拉斐尔,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脸和路德维希的脸是不是很像?他是我的儿子,身上自然流有我的血,血缘是永远无法绕开的根,你难道不记得我是怎么样的人?”

拉斐尔眼神迷茫地和她对视,眼前这张美丽的脸慢慢地和另一张脸重合在一起,开合的双唇仿佛是毒蛇在朝他吐蛇信子,他恐惧地放大瞳孔,脸色苍白到发青。

“哈哈哈。”

在她疯疯癫癫的笑声,拉斐尔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太阳移动位置,屋内光影变化,他坐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感觉浑身都湿透了,怎么也擦不干。

这天晚上,他和路德维希像往常一样互相抚慰度过发热期,情事后,他把头埋在路德维希的怀里,任由对方爱怜地轻抚自己濡湿的长发。

在气氛温情脉脉时,拉斐尔开口道:“我其实是圣座的儿子,对吧?”

路德维希惊讶地看向拉斐尔,斟酌片刻后选择说实话:“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拉斐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发问:“玛蒂尔达说,我十岁生的那场病和你有关系,你承认吗?”

“……她生病了,脑子不清醒,你别信她的胡言乱语。”

“哦,是吗?那我现在就去找她,顺便让公爵阁下也过来,我们一起说道说道。”

“……”

看拉斐尔果真要下床去找公爵,路德维希抓住他的手,制止他的行为。

那一刻,拉斐尔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床头柜上兄弟俩的合照,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给拿住了,冻得他全身发寒。

他终于窥见兄长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却恨不得自己从未问过这个问题,闭上眼选择自我欺骗可能会更幸福。

路德维希从床上坐起来,他低垂着头,漆黑的额发垂下来挡住他的表情,呼吸有些燥,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抬起头,努力微笑道:“拉斐尔,我只是€€€€”

“啪€€€€”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拉斐尔直接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路德维希用手指轻轻地拂过红肿的脸颊,低声道:“我只是不希望你离开我,我没让公爵给你下很伤身体的药,只是让你有一点点富贵病,让你更依赖我一点,更磨人一点。拉斐尔,这个家只有我们才是能相互理解的,你不能离开我。”

拉斐尔颤抖地收回手,表情痛苦:“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的弟弟?你的情人?还是任由你摆弄的玩偶,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以前对我的温柔全都是假装出来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人,活生生的人!”

在他歇斯底里的控诉下,路德维希的表情反而很冷静:“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永远不会爱让任何人胜过爱你,你明白我的野心,拉斐尔,终有一天,我会站在整个银河帝国的最顶端,而你是唯一能和我分享这份荣耀的人。”

拉斐尔压根对他口中的荣耀不感兴趣,他指向房门,情绪持续崩溃:“你滚!立刻给我滚!”

可能是见拉斐尔情绪实在不稳定,路德维希选择暂时离开,轻轻地合上房门。

在路德维希离开后,控制不住的泪水终于涌出来,他拥着被子,咬住手腕,拼命压抑住喉咙间的呜咽,脑海里不停地回闪曾经幸福快乐的过去,最终停留在一张灰白的照片上。

那是他第一次对哥哥说爱的场景。

最后,拉斐尔的所有眼泪都消失了,他翻出路德维希送他的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

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哥哥也是梅菲斯特,我恨他。

当晚,拉斐尔行李都没收拾,仅带上身上的现金,随便买了一张票,就离开奥丁。

他来到艺术之都翡冷翠,在翡冷翠的日子里,他过上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糜烂生活,酒精和性爱麻痹掉他的大脑神经,他什么都不会再想,什么教宗的私生子,什么路德维希最宠爱的弟弟,这些都和他无关,在这里他只是个普通人。

他头一次感受到Omega信息素的滋味,那是和曼陀罗香气完全不同的味道,Omega的信息素更加包容,犹如温柔的河水在按摩他的大脑神经,让他感到无限的宁静和抚慰。

直到他和桃乐丝一起吃安眠药自杀,路德维希才忍无可忍地把他带回奥丁。

当时路德维希政坛上的竞争对手一直在紧盯着他,他让副官花了不少功夫才把这桩桃色新闻压下来,又把在医院刚醒来的拉斐尔带上星舰,连夜返回奥丁。

坐在星舰上的拉斐尔恹恹地裹着毛毯,路德维希则沉默地坐在他身边,副官康拉德从来见过长官露出那么难看的表情,那只狰狞的黄金瞳似乎随时都要迸射出炽热的光芒,放在膝上的手指在不自觉地发抖,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

坐在长官身边的是他弟弟拉斐尔,这并不是康拉德第一次见到拉斐尔,过去他经常在长官口中听到过拉斐尔的名字,也见过他小时候乖巧又胆怯的模样,印象里是只银白色的可怜蘑菇。

二次分化后,拉斐尔身上也没表现得多出几分阳刚之气,依旧是那么瘦弱单薄,面容比小时候更加清秀漂亮。

眼下,这个孩子瑟瑟发抖地抓住身上的毛毯,他眼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瞳孔里没有半点光彩。

康拉德知道眼前这个男孩也是翡冷翠眼下正当红的戏剧明星,舞台上美艳绝伦的蝴蝶夫人,但他怎么也不能和眼前这个苍白阴郁的男孩联系在一起,他看上去那么虚弱,那么可怜,怎么都不像个私生活浪荡的公子哥。

拉斐尔不停地发抖,他有点发烧,额头烧得滚烫,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喉咙肿胀得说不出话来,明明皮肤比任何时候都要滚烫,但依旧觉得很冷。

因为长时间的不规律生活,医院检查出他患有很多慢性病,这次洗胃好容易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医生嘱咐以后后要好生保养,小小年纪别再整天酗酒。

其实这也是当下很多年轻人的常态,战争的阴云让每个人都陷入无尽的焦虑和不安中,大环境的失业背景下,年轻人开始不找工作不上学,每天都沉溺于虚假的享乐中,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在这样极端的情况下,路德维希的出现无疑是一道曙光,是能给奥丁民众带来希望的存在。

路德维希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他表现得像个关心弟弟的好兄长,没对拉斐尔自杀的事情有任何谴责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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