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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咳嗽几声,喉咙更肿胀:“还好,还好。”
“你很冷吗?为什么身体一直在发抖?”
“医生说是药效还没清除干净,有点副作用。”
“……就那么喜欢那个Omega吗?喜欢到愿意和她一起死。”
或许是出于对兄长的报复,又或许是大脑因为发烧变得混沌糊涂,拉斐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时他故意慢吞吞地回道:“是的,她那么漂亮那么温柔,还是个Omega,真遗憾,我为什么没能和她一起死呢?”
他没有去看路德维希的脸色,兀自喃喃自语道:“好可怜的桃乐丝,但更可怜的还是我……我为什么没能和她一起死呢。”
接下来的旅程中,路德维希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而他对此也无所谓,彻底撕破脸后,他再也不想在路德维希面前假装乖巧听话的弟弟。
回到公爵府后,路德维希关上那扇黑铁大门,自作主张地把拉斐尔关在房间里,不让他出门,也不让任何人来看他,连公爵和玛蒂尔达都不行。
每日的饭食都是路德维希亲自端进去的,对此,拉斐尔闹过,但都没有用。
晚上,路德维希故技重施地放出信息素,想和拉斐尔重温旧情。
但是拉斐尔硬不起来,是的,在真正地接触到Omega的信息素之后,他对Alpha的身体再也没有反应。
哪怕是路德维希最大剂量地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拉斐尔依旧反应很冷淡,或者说压根没反应。
在发现这个让两人都极其难堪的事实时,路德维希脸色扭曲地坐在被子里,而拉斐尔把脸埋在被子里,咯咯地笑出来。
他的笑声在寂寞的夜晚显得格外阴森,路德维希面带怒火地穿上衣服,狠狠地甩上门,从那晚之后再也没来找拉斐尔,连送饭都是让佣人送到门口。
可能是那晚上受到打击,路德维希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家,守卫有些松散,拉斐尔趁机想偷偷溜出家门,却被当场抓住
那是一个雨天,电闪雷鸣,雨下得特别大,一身漆黑军服的路德维希将爬窗户逃跑的拉斐尔连拖带拽地带到客室,他顺手拿起身边的军鞭,狠狠地抽在拉斐尔的皮肤上。
第一鞭打在他身上时,拉斐尔迟钝地没有反应,似乎不能相信往日疼爱他的哥哥真的会下狠手打他。
直到第二鞭,第三鞭……麻木的痛觉神经才开始开始有反应。
路德维希下手丝毫不留情,打得拉斐尔趴在地毯上痛哭哀嚎。
他开始求饶:“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这样对我……”
“路德维希!别打了,别打了!”
听到外面的鞭子声,玛蒂尔达终于忍不住从楼上跑下去,她跑到拉斐尔的面前,跪在地毯上把他抱在怀里。
拉斐尔睁开眼,额头满是冷汗,轻声叫出她的名字:“玛蒂尔达……”
他躺在这个柔软的怀抱里,凝视着那双焦急的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无法相信在路德维希打得他痛不欲生的时候,这个女人会冲出来以母亲的姿态抱住他。
在和这个女人荒诞漫长的拉扯中,他们都是如此地厌恶对方,谁都能冲出拯救他,但总不该是这个可恶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冲出来,她还嫌害得自己不够惨吗?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那双紫罗兰色的瞳孔里溢出来,他惨兮兮地呻吟出声:“妈……妈,我好痛,我好痛……你救救我……妈妈……”
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向这个女人渴求母爱。
拉斐尔精疲力尽地枕在她胸前,身上的血玷污了玛蒂尔达精美的裙摆,但她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抱住他的头,质问路德维希:“他好容易回来,你下手那么狠,是真的想要他死吗?”
路德维希面无表情:“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母亲你给他说些乱七八糟的事,他能离家出走,被个不三不四的贱人勾走魂,最后跑去喝安眠药自杀吗?”
玛蒂尔达的眼泪也缓缓流出来,她小声呜咽道:“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我只是,我只是……”
她只是什么?更多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虽然路德维希是她儿子,但她这个做母亲从来都没有认真地抚养过他,无论是做母亲,还是做妻子,玛蒂尔达都知道自己做得很失败,她享受着优渥的待遇,却不想承担相应的责任。
她多希望人生还停留在十八岁的那个成人礼上,可历史的车轮总不会因为她一个人停下。
但拉斐尔不一样,他不一样。
她还记得男孩十二岁那年为她捧上一束含苞待放的紫罗兰,面容腼腆羞涩,用口型轻声唤她€€€€“妈妈”。
见玛蒂尔达拼命抱住拉斐尔不放,路德维希也不好再继续下手,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好,我不打他。”
他掏出光脑不知道给康拉德吩咐了什么,然后在玛蒂尔达的拼命挣扎中,将她怀里的拉斐尔粗鲁地扯出来,将他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看完这场闹剧的公爵终于从角落里走出来,他看着瘫软在地毯上的玛蒂尔达,叹气:“你看你,你图什么呢?早干嘛去了。”
玛蒂尔达不说话,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在砖红色的地毯上,纤细的手指将掌下的那块毛毯蹂躏至变形。
“元帅,拉斐尔他身体还不怎么好,真的要现在给他刺青吗?”
把刺青师带来后,康拉德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拉斐尔,有些担忧地劝道。
路德维希微笑地看自己的副官:“怎么?你心疼他,还是也看上他了?仔细看你长得也算不错,可惜只是个Beta。”
“……人我给您带到了,国会大厦还有工作,我去工作了。”
副官走后,路德维希对刺青师吩咐道:“用温和一点药水,别伤到他。”
尖锐的针头一步步逼近,拉斐尔没有再反抗,只闭上眼,小声喃喃道:“你真的是爱我的吗?”
路德维希温柔地吻住他的唇:“当然,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
三天,拉斐尔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过来的,只知道最后他看到自己原本白净的皮肤上爬上扭曲蜿蜒的花蔓,胸口还有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
他露出惨笑:这和古代给罪犯纹身有什么区别?我是囚犯吗?
他还真是,自从逃跑失败后,路德维希一直没让他走出这个房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个房间呆多久。
在他发呆时,滚烫的手指摸上他的皮肤,暧昧地在那些刺青上游走。
“好漂亮,你那些Omega情人看到过你那么漂亮的模样吗?”
他的唇被堵住,有什么东西滑入他的喉咙,他迟钝地咽下去,放纵自己沉溺在曼陀罗信息素编织出的漩涡中。
再后来的事情,拉斐尔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楚,他躺在黑暗的房间里,逐渐对昼夜交替没有实感,简直沦为只知道发情的低等动物。
“拉斐尔,看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拉斐尔抬起头,他眼神混沌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发现房间里架了个画架。
路德维希今天换上身雪白的衬衫,黑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碎刘海盖在他白皙的额头上,像是温柔多情的艺术家。
路德维希走到床前,伸手抚摸拉斐尔的头发,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道:“拉斐尔能做我的模特吗?让我完成这幅画,只要你配合我完成,我就放你出门好不好?”
已经精神濒临崩溃的拉斐尔自然没有说不的理由,他迟钝地点头,在路德维希的手背印下一个吻。
“好。”
他的羞耻心已经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下消磨殆尽,就这样,他慢慢吞吞地爬下床,腿脚站立不稳地跌倒在地,苍白的长发裹在他光洁的身体上,像苍白扭曲的蛇在地毯上蜿蜒爬行。
路德维希坐在椅子上,望着像艳鬼一样向他爬来的弟弟,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
他的弟弟身上终于永久地烙在他的痕迹,真好。
等拉斐尔终于来到路德维希身前,他张开嘴,含住对方伸出的手指,痴迷地舔舐吮吸。
“请你爱我。”
……
这就是他和路德维希的全部过去,有过温情脉脉,也有过歇斯底里,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他们注定这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仿佛是种子刚种下的那一刻就注定的,随着生长发芽,纤长的藤蔓将彼此紧紧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如果要问拉斐尔现在对路德维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自己也说不清。
恨吗?恨的。
那爱呢?不知道。
屈辱罪恶的记忆逐渐远去,拉斐尔紧紧地把这个卷轴握在手里。
雪莱是他眼里最纯洁的存在,他绝对不允许雪莱见到他最下贱和放荡的一面,绝对不行。
见拉斐尔的表情实在是不对劲,雪莱也没强求,小声嘟囔道:“不给看就不给看,小气鬼。”
拉斐尔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他起身打开抽屉,将卷轴放进去,找来把黄铜锁将抽屉小心翼翼地锁好。
做完这一切后,他终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浊气,但心里依旧沉甸甸的。
他看向窗外,眼下已经是深夜,难得没有下雨,天幕显得清朗澄净,公爵府内一片宁静,所有的佣人都已经入睡。
今晚的夜色真美,就像他十八岁那年逃离奥丁时那么美,好想,好想把所有的肮脏过往都抛在脑后,肆无忌惮地逃离这里。
雪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两人安静地坐在一起看夜空,恍然有种很静谧的美好。
“我们私奔吧。”
不知过去多久,拉斐尔猝不及防地开口道。
看着雪莱惊讶的眼睛,拉斐尔重复了一遍:“我们私奔吧。”
第27章 私奔2
雪莱从玻璃窗望向外面,星舰尾部喷出的气流在漆黑的夜幕中滑过一片绚丽的光带,仿佛彗星的尾巴。
不远处出现一座空间站,接受到空间站里发出的指示信号,星舰慢慢地移动过去。
临时着陆让整个舰身都振动了一下,靠在雪莱肩上睡觉的男人迷迷顿顿地睁开眼:“怎么了?到翡冷翠了吗?”
雪莱轻声回道:“没有,这是在空间站补充能量,还有三个小时,你再睡一会儿吧。”
男人轻轻地哦了一声,又慢慢合上眼,呼吸声逐渐平缓,肩膀上传来的重量让雪莱紧张地握紧双手,他竭力放松自己的身体,但砰砰直跳的心脏却暴露出他的真实情绪。
在拉斐尔毫无铺垫地跟雪莱提出私奔时,望着那双瑰丽的紫瞳,雪莱也鬼使神差地选择跟他登上这艘前往翡冷翠的星舰,连夜和他离开奥丁。
正好路德维希在边境举行一场小型军事演习,趁他忙得抽不开身,他们的这次出逃才会这么顺利。
他们身上没带多少钱,也没有提前准备计划,不像是私奔,倒像是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为什么决定要去翡冷翠,大概也是因为拉斐尔曾经劝雪莱去翡冷翠学艺术,所以他们在买票时,雪莱便主动提议道:“那就去翡冷翠吧。”
虽然很害怕奥丁的人会追上来,也对未来的日子感到很迷茫,但雪莱还是非常开心,当星舰真正地离开奥丁的土地时,他感觉那条无形的枷锁终于从他身上松开,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空气。
自由,多么美好的字眼,尤其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
雪莱不由地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睡觉的Alpha,拉斐尔眼睑合着,面容很清秀,纤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一层阴影,眼下泛起淡淡的青苍色,大概是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雪莱努力地放松身体,想让拉斐尔靠得更舒服一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脸,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有时候雪莱忍不住会想,自己怎么就那么不中用呢,只是因为这个Alpha随口的一句话,自己都能为他赴汤蹈火。他这样的Omega可能是最不值钱的,活该被拉斐尔随意玩弄感情。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要靠近拉斐尔,或许当他刚来到奥丁,见到海报上的蝴蝶夫人的第一眼起,他们之间的孽缘便从此结下,他注定被拉斐尔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