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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第75章

“对不住,”三皇子反握住妹妹的手,眼眶微红, “是皇兄错了。”

荣华趴在床畔哭得不能自已,她平日再如何端方懂事,到底还是个年纪尚轻的姑娘。

燕冬到的时候,三皇子正靠在床头喝药,雪球这个小东西在床沿摊成一摊白泥,懒洋洋地摇尾巴。

他上前把雪球提溜起来,落座后放到自己腿上,关心地看向三皇子,“三表哥,身上可有不适?”

三皇子也看着他,说:“无碍。”

“东流还跪在外面呢。”燕冬摸着狗背,替东流求情,“擅自换了表哥备好的毒药,是他不对,可他是自小就跟着表哥的,打心底里敬你爱你,你要他如何看着你服毒自尽呢?”

“放心,我不会将他如何,只是他擅自违背我的命令,我若不罚他,他反倒要责怪自己,憋闷死了。”三皇子说。

“是啊,人是会憋死的。”燕冬握住三皇子的手,轻声说,“表哥,你有不痛快的,怎么一直不说出来?你是知道我的,我口风严,好比你小时候偷偷躲着哭那事儿,我至今都没和人说。你怕丢了脸面和威严,我就一直守口如瓶呢。”

三皇子闻言失笑,说:“我是做兄长的,哪能和弟弟们诉苦呢。”

“怎么不行?”燕冬举例,“燕驰骛在外面吃坏了肚子,回家都要和我说呢,就是想求我哄他,我都懂。还有玉表哥,他每次和我写信,洋洋洒洒几大张,十句话有五句是在分享江南有什么好吃好玩好新鲜的,剩下的全是抱怨,舅舅舅母又说他啦,外面谁偷偷嘀咕他啦,上山的时候摔跟头啦……总之就是屁大点的事儿都要写出来。”

他拍拍三皇子的手,说:“表哥,我知道你不快活,可你不能一直憋在心里呀,这不就差点把自己憋死了吗?我知道,你想死,觉得死了就解脱了,可你这样想就和你先前说的那句话矛盾了。”

三皇子盯着燕冬,说:“什么话?”

“你说你是做兄长的,可你服毒前有没有想过荣华呢?皇后被废,紧接着就失去了皇兄,她得多痛啊?还有陛下,他心里念着孩子们,试图成全庇护,如今卧病在床,却陡然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承受得住?”燕冬自顾自地摇头,“我说这些不是试图用他们来绑着表哥,我只是想和你说,你的身旁不只有坏的,还有好的,你若是为了坏的去死,那坏的不一定高兴,但好的一定伤心死了。”

三皇子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逢春教训的是……父皇圣体安康否?”

“我和你府上的人说了,让他们不要外传,所以外面不知道呢。其一是怕惊伤圣体,其二是怕外面捏造谣言,说你为人逼迫。”燕冬邀功,“我考虑得很周全吧?”

“嗯,”三皇子轻笑,“多谢逢春。”

“光说可不够,表哥感谢我,就帮我一个小忙,好不好?”燕冬眨巴眼,直勾勾地瞧着三皇子。

他总是这样,轻易就能让人心软。三皇子微微垂眼,瞧着雪白的小狗,说:“何事?”

“就这小东西,”燕冬戳了戳雪球,“每日精神旺盛得不行,遛得人到处跑,我这几日要忙,没空搭理它,就把它放在表哥这里,表哥正好要休养几日,能不能帮我看着它,偶尔遛一下?”

三皇子和小白狗对视,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笑着说:“好。”

燕冬鼓掌,举起小白狗叮嘱它要乖乖听话,不许贪吃乱拉,等小白狗嗷呜答应,才放下它,起身请辞了。

三皇子看着燕冬大步流星地离去,低头和小白狗对视良久,摸摸它的脑袋,说:“小家伙。”

雪球还有一点像主人,就是好|色,只是主人只好那一个人的色,它却贪婪许多。

小白狗亲了亲三皇子的指尖,三皇子痒得缩了缩,笑着摸它。

燕冬挥开亲卫,不要人送,一路连走带跑地出了三皇子府,路上还蹂|躏了一支杏花。

除了胡萝卜,府外新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正是常春春。

燕冬“诶”了一声,把杏花枝往发间一插,颠颠儿地上了马车。

“你怎么来了?”燕冬一头撞进燕颂怀里,“不是在宫里议事吗?”

马车晃了晃,燕颂伸手把燕冬安置在身旁,让他坐好,说:“听说了,过来瞧瞧,见你还能笑得出来,应是无事。”

“好在东流胆子大,把三表哥的毒药换成别的药了,否则三皇子府这会儿就得挂白幡了。”燕冬庆幸地说。

燕颂知道燕冬是真心拿三皇子当三表哥,一边替他整理杏花“簪”,一边宽慰说:“这次没有死成,三哥不会再死第二次了。”

“为何?”燕冬还是有些不放心。

“自我记事以来,他就一直绷着活,绷了十多二十年的人,是没有一而再再而三肆意放纵的力气的。”燕颂说,“他此次求死不得,却算是宣泄了一次。”

燕冬似懂非懂,说:“我领悟了一个道理。”

燕颂正襟危坐,说:“请赐教。”

“爹娘要管教孩子,却不能把孩子当成木偶人,肆意规定形状、强行摆弄,否则养出的孩子要么就真像木偶、没心没魂,要么就像乌碧林,不仅疯了,还要学疯牛一般撞死所有人,要么就像三表哥,看着格外正常,实际早就疯了傻了,半点不爱惜自己。”燕冬感慨完毕,还自我反省了一番,最后点点头,“雪球和葡萄,我就养得很好,简直挑不出错处!”

燕颂嘴角微扬,说:“所以,你是小狗爹爹?”

“我是天下十大好养父之一!”燕冬得意地说,“看看它们被我养得多好,健康活泼,天天傻乐呵。”

燕颂思索道:“我怎么觉得这句话还可以用来说一个人?”

“是我!”燕冬笑眯眯地往燕颂身上蹭,“你们把我养得很好,谢谢你们,我会好好孝敬你们的。”

燕颂说:“如何孝敬?”

燕冬可上道了,闻言立马捧住燕颂的脸,嘟嘴在对方脸上“啵啵啵啵啵”,连续亲了五口,左脸右脸额头鼻尖下巴都不放过,最后一口亲在唇上,尤为响亮。

“啵!”

外面的常春春都听见了,说:“吸筒呢?”

所谓吸筒指的就是用以药液浸泡的竹罐来吸附皮肤,以此治疗吸脓、脱肿、风寒等病症的一种医药手段。

燕冬退开车门,敲打常春春的脑袋,哼了一声,说:“就知道笑我,我很好笑吗!”

常春春说:“并未哈哈哈。”

“哈哈哈。”燕冬字正腔圆地笑了三声,作势要推窗跳车,被燕颂伸手揽了回来。他像个大王似的坐在燕颂腿上,鼓着脸,“我亲你,春春却笑我,他就是不乐意我亲你。”

“嗯,”燕颂说,“他嫉妒。”

燕冬信以为真,“嫉妒什么?难道……”他捂住脸,害羞地说,“春春也对我情根深种吗!”

“并未!”常春春立刻澄清。

燕颂挑眉,“你在害羞什么?你很乐意春春对你情根深种吗?”

“没有,”燕冬呐呐,“我是想挑拨你们来着,为什么现在危险的好像是我?”

燕颂虚虚掐住燕冬的脖子,燕冬配合地伸出舌头、歪头死掉了,并且留下遗言:“美人身|下死,做鬼也……诶,”他突然收回舌头,不好意思地摸摸嘴巴,“差点流口水。”

“唉。”燕颂感慨,“冬冬,你有时候傻得不像是故意扮出来的。”

燕冬说:“你好刻薄。”

“我错了,”燕颂掂了掂腿,“晚膳想用什么?”

燕冬想了想,说:“烧笋鹅!”

“好。”燕颂说,“回家里吃,还是去楼里吃?”

“去楼里吃吧。”燕冬打着算盘,“吃完我们可以幽会。”

燕颂点头,说:“好,都听你的。”

燕冬立马说:“都听我的吗!”

想得美,燕颂说:“去楼里吃烧笋鹅,吃完幽会€€€€这两件事都听你的。”

燕冬说:“哦!”

过了一瞬,他又表孝心,说:“不听我的不碍事,我就喜欢听哥哥的话。”

“少来。”燕颂不吃这一套,“平日把我气一跟头的时候呢。”

燕冬无辜地说:“我没有见过你摔跟头呀。”

“没有见过很好,”燕颂淡然地说,“见到了,我便会为了维护我的脸面杀你灭口。”

“郎心如铁,如此狠心。”燕冬呐呐。

燕颂笑了笑,揪住燕冬张开的嘴巴,“去哪儿用?”

燕冬:“呜!”

是月各大楼里都做烧笋鹅,各有各的噱头,但迷惑不住早已吃遍各大美食的燕小公子。他选了地方,拿着食单点了几样,还给自己点了份包儿饭。

所谓包儿饭就是以各样精肉、姜蒜酱料等细料拌饭,再以莴苣叶裹食,单独用就很香,再搭配烧笋鹅,燕冬吃得嘴巴油光,很是满足。

他一直很容易满足,一份好吃的饭菜或者一杯好喝的凉水就能让他美滋滋半天。

燕颂记得三年前,燕冬他们几个去城外打猎,路上遭遇暴雨,便在山中猎户家借宿。那会儿燕颂还没在燕冬身旁安插眼线,在家里半日等不到人,便乘夜出城寻人,找到的时候,兄弟几个正挤在一张凉席上呼呼大睡。

翌日燕冬睡醒,眼睛还没睁开呢,先抱着他的胳膊分享昨夜围炉吃的烤鱼,声称是天下第一珍馐,夸得猎户哈哈大笑,后面接连去人家家里蹭了好几餐。

“慢慢吃,谁和你抢了?”燕颂盛了小碗排骨汤放在燕冬手边,瞅了眼那鼓囊囊的腮帮子,“小猪一样。”

燕冬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口汤,说:“我比小猪好养,哥哥赏我个笑,我就能美几日呢,不吃不喝都饿不死。”

“油嘴滑舌。”燕颂说,“花言巧语。”

“哟,还给我数了两大罪状,但你其实心里很快活吧,”燕冬拆穿,“你就是嘴硬呀!”

燕颂微微眯眼,伸手掐了下燕冬的脸,燕冬让他掐,也不躲,嘴上倒是立马讨饶。

燕颂哼了一声,掐住燕冬的脸腮亲了一口,说:“用膳,不许说话了。”

“不公平。”燕冬指了指燕颂的空碗,“我都快把包儿饭吃完了,你一筷子没动。”

“我慢慢吃,”燕颂说,“毕竟看某人的架势,待会儿还要续上两碗。”

燕冬说:“能吃是福!”

“我说能吃不是福了吗?”燕颂说,“别激动。”

燕冬恶狠狠地夹了只排骨,说:“我要吃垮你!”

“那我们冬冬可得是饕餮转世啊。”燕颂笑了笑。

“我要是饕餮你就得小心了,米啊面的满足不了我,我要吃人的。”燕冬想吃炒鲜虾,刚要伸手去够,燕颂便把菜碟子挪到他面前。他颇为满意某人的眼力见儿,“嗯,不错不错。”

燕颂失笑,揽着燕冬的手顺势下滑,摸了摸他的肚子,说:“慢慢吃,我们冬冬说不得还能长个儿呢。”

“真的还能长吗?”说起这个,燕冬有些忧伤地在脑门上比划了一下,“鱼儿和猴儿都比我高了,我竟然是三剑客中最矮的那个!”

得,又成三剑客了,燕颂记得上回的组织名字还是三刀客来着。

“我们冬冬个子已经很高了。”燕冬用下巴压着燕冬的肩膀,环抱住他,笑着哄道,“所以能长就长,长不了也不碍事。”

好吧,燕冬轻易就被哄好了,并且找了个正当理由,“我是三剑客里年纪最小的,一辈子比他俩矮都是情理之中的,对吧?”

燕颂说:“对。”

两人黏在一块儿用了膳,燕冬不知克制,果真用了三碗,出门的时候偷偷躲在后面打嗝。

好撑啊。

燕冬小尾巴似的吊在后面,看着前面那位大哥,实在很钦佩对方在饮食上都能如此克制,又第三万五千二百五十次觉得燕颂走路如斯好看,袍摆生花似的。

燕冬单手背在腰前,有样学样,也要做个楚楚谡谡、仙气飘飘的贵公子,那头常春春结账从后门出来,老远瞧见,上前时忍不住关心道:“小公子,腿不舒服吗?怎么一扭一扭的。”

燕颂转身看过来,燕冬恼羞成怒,捶了常春春两拳,气势汹汹地踏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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