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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第59章

“那你到底爱谁啊,恨谁啊?”乌碧林幽幽地笑起来,“皇后吗?她拿你当棋子,当木偶,当争权夺利的工具,你恨她吧?我也讨厌她!”她委屈地蹙眉,“光是我肚子没有动静这一件事,她就训了我多少次、罚跪了我多少次啊,明明这件事不能怪我,你不和我同寝,我怎么怀啊,难道要我去混淆皇室血脉吗?”

三皇子有些头疼,不再搭理乌碧林,转身走了。

“皇子妃身子不适,要在寝殿休养一段日子。”三皇子看了眼跪在殿外的掌事姑姑,“好好照顾皇子妃。”

姑姑伏地应声。

“赵瑛!”乌碧林撑着殿门,被人挡了回去,她挣不出去,怒道,“你敢软禁我!”

三皇子被直呼大名也不生气,只是回头看了疯疯癫癫的女人一眼,说:“恭喜,碧林,你一点都不像个大家闺秀了。”

乌碧林闻言愣了愣,看着那道青竹般的身影走远,竟然笑了起来,是很高兴,很恍然的那种笑。

三皇子离开后院,东流震惊地说:“皇子妃说的是真的吗……”

“是吧。”三皇子说。

“那这不是个天大的把柄吗?”东流激动地说,“四皇子和审刑院使暗通款曲!”

“他们并没有心意相通。”三皇子说,“在这件事上,逢春是个笨蛋,老四那样的人,只怕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东流不懂那些事,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情!”

“你有证据吗?是有谁见到他们幽会了,还是如何?”三皇子说。

东流说:“可这需要什么证据?届时只需言论纷纷,喧嚣尘上!”

“舆论的确可以掀起巨浪,但稍有不好,就会反过来推翻自己。此事没有证据,全凭嘴说,牵扯当朝皇子和审刑院使,陛下哪怕信了,也会先处置推动声势的人。老四不是个善茬,届时他再出手反击,咱们就是空口白牙,其心可诛,燕家也会彻底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三皇子看向东流,“不要被疯子的话牵着走。乌碧林恨乌家,恨母后,也恨我,她巴不得我和老四斗个你死我活,巴不得外面所有人都斗个你死我活。”

东流打了个寒颤,跪地请罪,“是卑职犯糊涂了!可是殿下,真的不制止皇子妃和皇后吗,再让她们这么胆大妄为下去,迟早会牵连到您啊!”

“东流,你该盼着这一日早点来。”三皇子看着在夜风中簌簌晃动的红山茶,笑着说,“父皇舍不得杀我们兄弟,可新君未必啊。”

第50章 妒忌

乌卓在供状上签字画押, 刑房门关上。王植将供状递给燕颂过目,燕颂看了一眼,交给了燕冬。

“两位辛苦。”燕颂对王植说, “春闱连考三场九日,这些天有的忙,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雍京府灯火通明,王植将二人送到府门外,捧手行礼,“殿下慢走,燕大人慢走。”

燕颂颔首,看向燕冬,“逢春, 还是坐我的马车。”

王植看着兄弟俩,神色如常。

“是。”燕冬看了王植一眼,跟着上了马车,待常春春驾车拐弯后才说,“不怕别人说啊。”

“总不能时时刻刻都避嫌,权当生人了吧,”燕颂语气有些淡,“你和三表哥五表哥也要避嫌至此吗?”

“歪理,那两位从前又不是我的亲大哥!”燕冬反驳。

燕颂看向燕冬, “这么不想和我同乘?”

“……你在说什么呀?”燕冬拧眉,“我不是怕给你招麻烦吗!”

他心里本就酸溜溜的, 这一大晚上都不爽快,听燕颂这样莫名其妙地问,一下没禁住气性,语气很不好。

话音落地, 马车里沉默了一瞬,燕颂没有接话,他暗自懊恼,自己被情绪左右了思绪。

若是从前,燕冬是要立马认错道歉的,可他这会儿想着王植,又想燕颂夸王植的话,想方才在刑房里和燕颂的对话,心里像是被什么堵着,没力气认错了。

常春春在外面听着,没明白这是怎么了,正斟酌着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让兄弟俩别吵架,燕冬便开了口:

“春春,找个方便的地方,我要下去。”

啊?常春春不敢应声,权当自己聋了,没听见!

嘿,燕冬纳了闷了,见外头半天不吭声,起身就要出去,燕颂掀开眼皮,说:“坐下。”

燕冬平日里是习惯且喜欢听从燕颂的,但此时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香橼附身了,亟待寻找个开阔的地界散掉这身酸气,否则他就要憋死啦。

“不要!”燕冬要去伸手拉门,腰间被一只胳膊从后方拦住,力道好重,一下就将他拦了回去,摔在了软垫上。

“你!”燕冬坐起来瞪着身旁的男人,气势汹汹地,“我要走我要走!”

“往哪儿走?”燕颂说,“现在不是该回考院?”

“我回啊,但我要自己走,”燕冬撇开目光,赌气地说,“我不要和你一起走!”

燕颂偏头看向脸腮鼓鼓的人,“为何?因为我方才说错了话,惹得你生气?”他认错,“那句话是我说错了,我知你是为我操心。”

燕冬鼻翼翕动,回头瞪着燕颂,说:“那你为什么还会说错话?”

因为燕颂的心不静,在思索燕冬和王植,而且越想越乱,越想越烦。但他不能直说,于是遮一半露一半,“是我心里不静,脑子糊涂,嘴巴哆嗦了。”

燕冬质问,“为什么心里不静?”

他没忍住,酸溜溜地说:“王府尹如此聪明么?你见了他都变笨了?!”

“哪跟哪儿?”燕颂微微蹙眉,看了燕冬一眼,察觉出端倪,“你讨厌王益清?”

“他从前和你不对付,我能喜欢他吗?我和你统一阵线,十分坚定,可现在看来,”燕冬微微眯眼,道出心里的猜测,“我简直是被你们两个耍得团团转!”

他越说越来气,目光死咬住燕颂,“你们两个根本没有旁人说的那样不睦,也不是表现出来的关系,你们有别的关系。王府尹多听四殿下的话呀,而你,你也根本没有真心地防备他!”

燕颂看着燕冬,没有说话,心里狠狠松了口气:不是王益清。

“你们是什么时候结盟的?在你身份暴露后,不对……或许是很早很早以前,在你们成为所谓的政敌之前€€€€王益清一直都是你的人。”燕冬拊掌叫好,“难怪你总说他聪明,总是对他以礼相向,旁人都说燕世子喜怒不惊,王府尹心思难测,两位一个比一个沉静稳重,如今来看,您二位分明是搭台子唱双簧,拿我们当大傻子忽悠呢!”

什么,常春春闻言暗自惊讶,殿下和王府尹竟然是早有“勾联”吗?

“你不傻,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燕颂试图安抚,“春春天天和我形影不离,他都没看出来。”

常春春说:“卑职愚钝,远不如小公子聪慧敏锐!”

“少拍马屁!王益清当初去查玉纤栀芳楼,里头也有你的手笔吧?你早就布局要扳倒二表哥,但当时你不能做得太明显,至少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你在针对某个皇子,所以若不是我恰好跳出来,就该是王益清来做那只出头鸟了。”燕冬比大拇指,“二位配合默契,心有灵犀,佩服佩服……我佩服死了!”

燕冬把自己说得头昏脑胀,屁股一抬就要推窗跳车,却被燕颂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冬冬。”燕颂轻声唤他。

“……”燕冬鼻翼翕动,没有说话,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我与益清……王植的关系并非有意瞒你,只是这些年都装习惯了,没想着刻意分说澄清€€€€”

“是啊,春春都不知道,说明你们俩要么就是私下单独联系,要么就是根本不用联系,”燕冬醋水大发,呆呆地看着燕颂,“你们心意相通,人群里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燕冬又猜对了。

燕颂和王植根本没有任何私下单独联系商议,当年王植新科入朝,在白玉阶下仰视燕颂那一眼时,燕颂就明白了。但他明白这时候不能说出来,说了就是火上浇油。

“好吧好吧好吧,其实我生气的根本就不是你俩的真实关系!”燕冬撇着头不肯看燕颂,“我知道你没防着我,没想着担心我会泄密,你有你的打算和计划,我都明白,但是、但是我就是不高兴!我不爽快!我很愤怒!我要打人!我要掀房顶!”

燕颂嘴角抽搐,硬生生地摁住了,没敢露出丝毫笑意。他伸出受伤的右胳膊,轻轻拍着燕冬的肩膀,说:“为何?跟哥哥说。你心里如何想,就如何说,冬冬,我们好好谈谈。”

“你们背着我相识,相谋,而我什么都不知道。哥哥,”燕冬抬眼,“你有秘密了。我知道再亲密的人也没办法对彼此无所不知,但这让我很不安,我越来越清楚,如果你想要瞒我,想要丢下我,是一件好容易的事儿啊。”

“哥哥不会丢下你。”燕颂抬手摸着燕冬的眼尾,轻声说,“咱们立誓了啊。”

“可我妒忌他。”燕冬说。

燕颂静静地看着弟弟,没有说话。

“凭心而论,王益清很好,否则你不会和他结盟,不会与他配合无间,我没有他的沉静从容,没有他€€€€”

“冬冬。”燕颂握住燕冬的侧颈,倾身和他碰了碰额头,“你不是他,他亦不是你,谁都不必学谁。世间人千千万,性子千千万,哪个最好?这不是能比较出来个答案的事情。你的性子是你的本真,如若你失去了本真,那才是诛哥哥的心,因为这说明哥哥没有保护好你,你明白吗?”

燕冬吸了吸鼻子。

“哥哥近来心里压着事儿,有时候静不下来,说话就失了分寸,说的不对,若是得罪了冬冬,冬冬生气是该的。”燕颂蹭着燕冬的额头,想要看燕冬的脸,“哥哥和冬冬告罪,好不好?”

燕冬吸溜鼻涕,关心道:“压着什么事儿啊。”

燕颂试图去摸燕冬的脸,被燕冬偏头躲避,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让他看。燕颂叹气,没再强迫,只是看着怀里的人片刻,才说:“因为你的心上人。”

诶?燕冬愣了愣,说:“什么呀。”

燕颂拿出巾帕,替燕冬擦掉下巴上的金豆,说:“自从你说有了心上人,哥哥心里就很不痛快。”

诶……燕冬的心提了起来,暗暗期待,“为什么?哥哥不喜欢我有心上人吗?”

燕颂没有一露到底,选择了一个可进可退的答案,“哥哥不清楚原因,就是不痛快。”

诶?!燕冬眼珠子一转,终于抬眼看向燕颂,本来是要狠狠审问一通的,但见那眉心微蹙,心里又疼了一下,气势瞬间弱了三分。

“你,”他斟酌着问,“是不是像你曾经说的那样,若是阿姐哪日有了喜欢的人、想要和别人成亲,你也会很不痛快?”

燕颂斟酌着说:“不知。”

燕冬拧眉,不太满意这个意思暧|昧的答案,但转念一想,若是就说是,说不知,是否就可以说明至少不是“是”呢?

表哥和鱼儿怎么不在这里啊!

燕冬在心里呼唤自己的军师,但军师不在,他只能尽力整理着一团乱麻的脑子,说:“哥哥怕我离开你吗?”

“怕。”燕颂说,“很怕。”

燕冬心里一酸,笑起来,说:“傻子呀,你忘记我的‘遗言’啦,我死也要死在你怀里的,死了要化成风,永远跟着你,绑着你。”

“可你后来有了心上人。”燕颂说,“人都是会变的,而你太年轻了,冬冬。你说你不再想着那个心上人了,我没有很相信,我在想,这是你的缓兵之计,你在哥哥面前耍心眼儿了。”

的确如此,燕冬有些心虚,试图找回上风,说:“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你觉得我到底喜欢谁呀?不能平白不痛快吧。”

“先前以为是和渡。”燕颂说。

“啊?”燕冬抱住头,“谁!”

从他的神情来看,大抵在尖叫:荒谬!荒谬啊荒谬!

“方才有了新的猜测,”燕颂老实交代,“王植。”

“啊??”燕冬摇晃脑袋,“谁!!”

神情更加夸张,大抵内心的尖叫声已经冲破黑夜:荒谬至极!荒谬至极啊荒谬至极!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呀?”燕冬呐呐,“我没和他们俩卿卿我我深夜幽会嗷€€€€”

一个栗子敲在燕冬脑门上,他往后一仰,又往前一栽,如愿地栽进了燕颂怀里,趁机贴住!

“我晕了,被你打晕了,”燕冬嗅着燕颂的香气,安详地闭上眼睛,“你要对我负责。”

燕颂真心实意地骂:“油嘴滑舌。”

“什么呀,”燕冬忒委屈,“我说的真心话!肉麻也是真心话,你不相信我就不要管我,我跳车摔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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