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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第27章

燕颂看着燕冬委屈巴巴的样子,伸手扣了下旁边的绣墩,“坐过来雕。”

燕冬乖乖伸腿下榻,提着装刻刀的小箱子走到燕颂身旁落座。他拿着梅花枝往燕颂发髻边比了比,颇为满意,再把梅花般细致地处理一下就好了。

燕颂手上翻着文书,目光却落在燕冬的侧脸,说:“你既这么说,那明年想去哪个衙门做事?”

“我可以做主吗?上次陛下也问我,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已经有了安排。”燕冬说,“陛下嫌我懒,会不会鞭策我,也把我也当驴使?”

那不行,燕颂说:“你若有想法就先同我说,我来办。”

燕冬抬眼看向燕颂,认真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燕颂沉默一瞬,有些恨燕冬这张直白得没分寸的嘴,这时那双眼睛又纯真地弯起来,笑着说:“大哥再给我当个上官成不成?”

“在家里要管你,到了衙门也要管你。”燕颂佯装无奈地叹气。

“那是你的福气,”燕冬哼道,“我还不乐意让旁人管我呢。”

燕颂笑着揉了下燕冬的脑袋,转头看了眼踌躇在门口的人,“进来吧。”

任麒走到桌前行礼,将账本放到桌上,说:“左家的钱库和名下财产皆已清查完毕,没有问题,左府也查过了,没有异常。”

“你手脚够快,”燕颂赞了一句,快速翻完账本后轻轻点了下封皮,“那就上书御前吧。”

任麒闻言愣了愣,这么快?

燕颂有所察觉,说:“有话但说无妨。”

任麒犹豫了一瞬,斟酌道:“贪污受贿、侵吞公款不是小罪名,这是奔着要让户部换人去的,于清没道理空口白牙地参左谦一本、把三皇子得罪死了,您看要不要延迟几日再上书,以防万一?”

燕颂很轻易地松了口,“有理,那就让左大人先在家过个好年吧。任主簿辛苦,再仔细查查。”

“为大人分忧,不敢言苦。”任麒行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燕冬瞅了瞅任麒的背影,“任主簿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燕颂被这话逗笑,“他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近来发现他在你面前格外拘谨,像是始终悬着心……好像自从你们上次办差回来后就这样了。”燕冬说,“上次他给我送山茶,说了一大堆,我觉着他不是要贿|赂你、讨好你,倒更像是想跟你表个态。”

“他是陛下的人。”燕颂说。

燕冬愣了愣,微微蹙眉,“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不放心你吗?”

“审刑院手握生杀大权,陛下不放心我是应该的。”燕颂见燕冬皱着脸,不禁笑着捏他下巴,“好了,我有主张,少操点心。”

燕冬哼了一声,还是絮絮叨叨的,燕颂在一旁认真听着,时不时“嗯”一声,态度上挑不出错来,燕小公子这才收声,安安静静地陪大哥理事。

梅花发簪差不多了,燕冬伸了个懒腰,很快又开始靠在燕颂肩上看话本子了。燕颂中途瞥了一眼,约莫是个讲爱情故事的,一溜酸诗,燕冬看得津津有味,可他从前并不喜欢看这类话本。

一个人突然多了某样兴趣,或是喜好习惯发生偏转,大多是有原因的。燕颂想起燕冬梦里的那个男人,眼皮微垂,突然问:“这几日做奇怪的梦了么,有没有再梦到不三不四的人?”

“没有。”燕冬想起上次不小心说漏嘴那会儿燕颂的神情,又急忙解释保证,“我这几天清心寡欲,睡得很好!”

殊不知这副颇为激动的语气,听着更像是有所遮掩。

“是么,”燕颂转了下扳指,偏头用额角蹭了蹭燕冬的脸腮,语气比平日温柔三分,诱哄着,“若是再做奇怪的梦,要和哥哥说,免得哥哥担心……若是相中了谁,也和哥哥说,哥哥不生气。”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脸腮,像一张浸满了药汁的布,让燕冬的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他头晕眼花,脑子变得轻飘飘的,一时没有回答。

燕颂垂着眼,伸手摸了下燕冬的脸,指腹蹭着温热光滑的脸腮滑到下巴,警告般地捏了捏,“不愿意跟哥哥说么?”

燕冬喉结滚动,吞了口唾沫,“嗯,”这一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很轻,他怕燕颂没听见,又说,“愿意的……我知道了。”

声音不稳,听着不大让人相信,燕颂笑起来,“冬冬可不要骗我。”

“不,”燕冬摇头,有些心虚地不敢和燕颂对视,小声说,“不骗……没有骗。”

燕颂:“……”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缩在肩头的“鹌鹑”,盯着那张就差把“心虚”写在脑门上的脸,沉默了许久,好似想了很多,可回神时,他发觉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是心那块地方不舒服而已。

心是个很重要的地方,那里不舒服,一下子牵扯到其他部位,燕颂开始头疼,像是被什么撕扯着。

墨官在外面撞笼子,吵,燕颂耳边嗡鸣,他蹙了下眉,张口仍是寻常闲聊的语气,“你十八了,说不准哪日宫里就要商议你的婚事,为着以防万一,你若是真心喜欢谁,就先同我说,我来办。”

燕冬一下就清醒了,过了一瞬才说:“你这么关心我的婚事吗?”

“你的一切我都关心,婚姻大事也不例外。”燕颂说。

燕冬抬眼,直勾勾地盯着燕颂,“你希望我娶妻吗?”

“我希望你好。”燕颂和燕冬对视良久,温声说,“你若真心喜欢谁,我必定让你如愿。”他笑了笑,像是在承诺燕冬,又像是警告劝说自己,“真的。”

燕冬有些生气,尽管毫无缘由,只是不喜欢燕颂说的话而已,不喜欢那副情理之中的长兄做派,“我喜欢谁都可以吗?你都会同意吗?”

这是试探,还是提前铺垫?燕颂盯着燕冬,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做了错事的孩子,可他转念自省,燕冬有喜欢任何人的权利,这没有错。他有主张燕冬婚事的权力,却没有掌控燕冬感情的力量,好比他能掌控燕冬每日的行踪,却管不住燕冬的耳目心思放在何处。

“那也不是,必得先过了我这关,”燕颂理所当然地说,“我得替你掌眼。”

“如果,”燕冬眼也不眨地盯着燕颂,“如果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当然是在旁人看来,你会怎么做?”

燕颂确定,他弟弟心里有人了。

旁人看来不该喜欢的人……燕颂数着燕冬认识的所有人,最终猜测或许真是哪个野男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和渡。

窗外又传来声响,燕颂忍无可忍,起身走到窗前将一直在笼子里闹腾的鹰放了出去。

小畜生在空中打了个旋,没得到命令前却没有飞出审刑院一步,它要撒野也只敢横冲直撞地俯冲到梅树上,啄断无辜的梅枝,不敢觊觎廊下的宠物鸟。瞧瞧,再桀骜贪婪的野物一经驯服,再出笼也会有所收敛。

“没关系,”燕颂放纵自己的鹰疯闹,转身看向弟弟,漆黑的眸子里有奇异的幽光,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但燕冬莫名打了个寒颤,听他平静地说,“没关系,哥哥不生气。”

第25章 醉酒

“逢春……逢春?”

燕冬回神, 抬眼对上承安帝的目光,温和的,带着长辈味道的感慨, “一眨眼,逢春都长大了,也会心不在焉、愁上眉头啦。”

“是啊,十八了,”榻前摆着张玫瑰椅,德妃双手放在膝上端坐,笑着说,“都是可以说亲的年纪了。”

燕冬在心里呵笑一声,觉着这样式儿的长辈真有意思, 见缝插针就要往亲事上拐,怎么不直接去当媒婆算了?

承安帝瞧着坐在榻凳上的人,调侃道:“朕听说你和益清家的堂妹关系很好?”

“我和嘉禧确实关系不错,可我们清清白白同窗朋友,没有别的。”燕冬反驳,“谁说一男一女关系好些就是在谈情说爱啦?”

“嗯,是这个理儿。”承安帝笑着拍拍燕冬的脑袋,没忍住呼噜了一把,“但朕也要说, 你啊,别学着哥哥姐姐们, 迟迟不成家。”

“我不想和谁配对,”燕冬说,“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多天真的话,德妃掩袖轻笑, “这话听着,莫非逢春有心上人了?”

今日是岁节宫宴,皇后主持后宫礼仪,德妃侍疾,燕冬入宫得早,过来拜节后就被留在了暖阁。这会儿吕内侍引着诸皇子和燕颂、王植进入暖阁见礼,隔着一层如意纹隔窗,燕冬的声音清朗朗的传出来。

“对,我有喜欢的人了。”

三皇子脚步微顿,旋即转身看向身后的燕颂,一瞬不到的反应时间,但燕颂面色如常,并未因着这句话有任何特殊的反应。

四目相对,燕颂仿若不解,淡淡地问:“怎么?”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停步,王植的目光在燕颂和三皇子之间来回一眼,直觉他二人气氛微妙,像是互有敌意,只是这种敌意极浅,且说不清道不明。

“没什么,”三皇子温声说,“你自来把逢春管得严,我方才一听逢春说那话,就怕你生气。”

“孩子都是要长大的。何况这也不是什么荒谬之事,我若生气,岂不蛮横无理?”燕颂玩笑,“那小子到底在外面告了什么状,败坏我做兄长的名声?”

“诶,冬冬可没告状,就是你一直把他管得颇严,是我多虑了。”三皇子笑着拍拍燕颂的肩膀,两人跟着其余几人继续往里走。

燕冬直言直语,承安帝也惊讶,颇高兴地说:“哦?是哪家姑娘?若是合适,朕就给你们赐婚。”

几人入内行礼,承安帝抬手示意众人平身赐座,燕冬随即起身行礼。他自然地和燕颂对视了一眼,又坐回去,神神秘秘地说:“现在不能说。”

“唉,”承安帝叹气,很伤心的,“我们逢春也有小秘密咯。”

燕冬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解释说:“我是偷偷喜欢的人家,人家不知道,所以要暂时保密。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什么?众人闻言都惊讶得很,着小祖宗的脾气谁不知晓,谁能想到情窦初开后也学会谨慎小心、内敛含蓄了?

六皇子到底还小,忍不住直接凑到燕冬跟前和他挨着坐,小脸上满是惊讶,“冬冬,你不是说想要什么就要撂开手脚去争、去抢吗,怎么还偷偷喜欢人家呢?好没出息。”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燕冬也觉得自己没出息,但他不承认,拿出另一番主张,“直接说出来,人家不喜欢我,这事儿不就黄了?所以呀,我这招叫做温水煮青蛙,精髓在于慢、稳,要一步一步来,等时机成熟再出手,争取直接拿下。”

燕颂安静地坐在对面,局外人似的看着燕冬振振有词,为了那个神秘的心上人处心积虑煞费苦心,并没有参与话题。

五皇子嘴巴坏,“那要是时机一直不成熟呢?”

燕冬没看燕颂,气势汹汹地说:“那我就一直偷偷喜欢他。”

“哎哟,看来我们冬儿是栽了,真心喜欢人家。”五皇子看着燕冬那小样,笑眯眯地说,“那要是出手后没成功怎么办?”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什么意思啊!”燕冬噌地站起来,气冲冲地扑过去打五皇子,“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就是见不得我抱得美人归!你个蛇蝎心肠,怎么这么坏!”

六皇子上去抱住燕冬的腰,小尾巴似的被迫在燕冬屁股后头乱晃,劝道:“你们不要再打了!”

三个人闹成一团,很快打出了暖阁,承安帝笑着摇头,不管他们,转头问燕颂,“续明,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方才知道。”燕颂说。

二皇子惊讶,“竟然连你都瞒着?”

“许是怕我怪他不专心学业,先在陛下跟前过了明路,我就不好再说他什么了。”燕颂说。

“诶,真别说他。”承安帝说,“你们几个当哥哥姐姐的不成家立业就罢了,可不要拦着弟弟,若是两厢情愿,成了,也是一段佳话嘛。”

燕颂笑着颔首,说:“臣遵旨。”

三皇子坐在燕颂对面,自然地将燕颂的反应纳入眼中€€€€实在是毫无破绽。但他并没有因此彻底放弃怀疑,毕竟旁人就罢了,燕颂此人他是了解的,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实难看透。

聊着聊着,前头要开宴了,陛下与德妃起身出了暖阁,仪仗如龙,皇子们和王植跟随其后。

燕颂站在宫道上,燕冬闹累了,气喘吁吁地跑回他身边。他抬手帮燕冬整理仪容,说:“打着了吗?”

“必须的呀,他才不是我对手,我狠狠地揪了他的坏嘴巴。”燕冬撵走随行抬轿的宫人,要和燕颂单独走。路上,他抬头和燕颂说悄悄话,“刚才你没来的时候,德妃主动提起了我的婚事,但陛下没接茬。她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燕颂不紧不慢地走着,说:“德妃不一定真是要给你说亲,也许只是想试探陛下对你婚事的想法。方才陛下那番说辞,是愿意促成一段佳话的,前提是你心里的那人合适。”

燕冬背着手,闻言转身面向燕颂倒退着走,说:“那怎样才算合适?”

“不会对朝局不利。”燕颂说。

这是站在承安帝的位置该考虑的,燕冬好奇地问:“那在大哥眼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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