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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一幕,哪怕知道对方半个面瘫的特性,特搜队的人还是忍不住蠢蠢欲动套麻袋的手,在背后磨刀霍霍。
北川琉生走出宴会厅,站在长廊中间踌躇了片刻后选中其中一个方向。
他没有走出去多远,就在不远处虚掩着门的茶水间找到了刚刚余光看见的那个人。
沙发上那个人穿着深蓝色连帽衫,蓄着胡茬,看起来沧桑得下一秒可以坐在街头卖唱,只有那双蓝色猫眼还是如两年前一般明亮。
目光也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温和。
“Surprise”
看清来人,对方率先开口:“你现在看起来很酷哦,北川警官。”
他发自内心地想,无论是外表,又或者是工作的样子。
北川琉生手插着兜,靠着门口没有进去。
“是挺惊吓的,”他用视线把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没有冒然开口,而是反问:“怎么称呼?”
“绿川光,无业游民。”诸伏景光对他一眨眼,显然对两人的默契感到很欣慰。
收到信号的北川琉生挪开目光,拒绝对视。
诸伏景光:……?
怎么反应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还以为自己至少会拥有一个拥抱呢……诸伏景光看着眼前青年陷入思考。
不过他冥冥之中感觉这个锅不该自己背。
短暂的沉默也给了他们观察对方的机会。
诸伏景光不说,看起来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他下巴上蓄着的、绝对不会出现在警校时期的诸伏景光身上的胡茬就是铁证。
而北川琉生也变了很多,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
两年没有碰过面如今骤然遇见则更加明显。
以前的北川琉生身上还有少年感,现在则是完全褪去了青涩,变得成熟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和工作的沉淀,如今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种从容和笃定的气场……
或许还混杂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点类似……斯文败类,诸伏景光想。
“按道理来说娃娃脸是不会再长的啊……北川你当时真的没有虚报年纪吗?”
面对五官明显张开许多,露出以前没有的明艳感的青年,两年没见过对方的诸伏景光再一次感慨。
明明是无心之言,却不可避免地让人想到另外一个娃娃脸。
一瞬间北川琉生脸色变得十分精彩,没绷住发出声音:“哈!”
诸伏景光:“……”他或许知道刚刚的锅该由谁背了。
已经在自己卧底的组织里和同为卧底的幼驯染接上头的他了然。
听说Zero终于在美国拿到了代号,最近准备回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撞见呢,诸伏景光在心里端庄微笑。
跳过不合时宜的叙旧和迁怒,北川琉生知道现在对方身份特殊,估计很多事情都不能说,但有些猜测还是要问的:“枪击案的事情和你有关?”
知道对方有正事,但没想到第一句就这么难以回答,诸伏景光卡壳:“……额,倒也不能这么说。”
“那就是和你待的组织有关了。”
没想到还真歪打正着,北川琉生立刻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接着道:“你有同伙?是个狙击手?你在宴会负责观察目标,并且应对突发状况……这时候对方已经跑了吧?”
一连串的问题直中命门,诸伏景光发现没一个能答的,只能满眼无奈默认:“你这不是都知道了吗? 。”
而且琉生你是不是太熟练了一点?
“哼,”北川琉生不语,也不深究,只缓缓抛出最后一个问题:“是灭口?就跟那个保时捷356A一样?”
一个晚上零组揽下两件案子,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的关联性。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触碰到诸伏景光的警觉,北川琉生看见他眉心一跳难得失色,上前两步抓住自己的肩膀:“你和琴酒打照面了??”
等话语脱口而出,诸伏景光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度。
他看着北川琉生时目光凝滞,像难以置信昔日同伴会在第一个照面时套自己的话。
而成功诈出想要信息的北川琉生不以为意,眉毛高高挑起:“Gin?原来他叫这个名字,还挺有个性。”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诸伏景光先是叹了口气,抓住北川琉生肩膀的手没有松,神色认真:“那个人真的很危险,琉生,不要尝试和他对上。”
他强调:“千万不要。”
定定看了对方片刻,北川琉生败下阵来,隐瞒了工作上和对方的交集:“放心,暂时不会。”
没想到诸伏景光的工作居然和零组针对的组织有关。
问完这一些,北川琉生知道不能多待,转身走出茶水间,一边思考。
刑事局的编号先生或许又该加上一两个。
比如今天这个八百码神秘人。
回头还可以把今天的弹道拿去和那一堆无头悬案的证据一起对比。
有这样老练的狙击手法,他可不相信对方是第一天出道。
宴会厅的中那起绞杀案的侦破陷入僵局,工藤新一正狂挠头发,把脑后苹果把挠成了两半。
相反另一起枪击案则是快要收工了。
反正暂时抓不到凶手,他们只能顺藤摸瓜寻寻找一切能够查到的消息,然后封存起来,日后一起清算。
中岛右真赶回来:“北川,我找过退房记录和监控录像,半个小时内居然有将近五十个人进出那栋酒店,他们是集体晚上出去捉鬼吗?!防止出意外我把这次宴会地点公布开始到事发时的订房记录都找出来了!”
面对一大堆视频和资料,北川琉生狠狠摁下抽动的眉心,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一场恶战:“视频发给我,资料你们几个人负责,筛查出可疑人物。”
特搜队两个来自刑事局搜查课的家伙今天都被扣在了部门加班,但该做的工作一个也别想跑。
北川琉生面无表情地想。
“琉生哥……”
眼看这边已经处理完,工藤新一不知道什么时候磨蹭到他面前。
少年面容有些苦恼地询问:“如果你怀疑的人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怎么办?”
和枪击案的被害的宾客不同,绞杀案的受害者是宴会负责人之一,对方在上台致辞前被发现死在了自己酒店的房间内。
工藤优作通过尸体死亡时间的推理和在场相关人员的时间动机,将嫌疑人范围缩小到事发前进入过死者房间的三个人身上。
工藤新一一直在父亲身边观察案件走向,但他觉得最可疑的那一个嫌疑人反倒被警方第一个排除了作案可能性。
案发时对方一直在监控下,没有离开过。
难道是他的怀疑出错了?
“如果你是问我会怎么做,我会开始怀疑这起案件根本不需要凶手在现场,想办法证明他的不在场证明并非免死金牌,”北川琉生目光垂下,看着陷入自我怀疑的少年:
“要知道置人于死地的办法可太多了。”
在东京的这两年教会了北川琉生一件事€€€€没有异能力的人类要作恶,总能激发出你所想象不到的“创造力”。
环境、暗示、机关,手法层出不穷。
有时候让北川琉生都咋舌不已,连道长见识。
少年的眼睛缓缓亮起,像猛地被启发,脑袋旁有小灯泡亮起:“难道是机关?”
不用对方回复,随即他肯定自己的猜测道:“受害者的房间里有一架三叶风扇。只要保证受害者不能动弹、再给风扇设定启动时间,就可以让风扇锁紧绳子将人杀死!”
“而风扇上没有绳子是因为被凶手提前取下,所以凶手很可能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大城先生!”
听着少年自己补充剩下的内容,北川琉生等他完成推理才适时提醒:“这些只是猜测,如果要让人相信你,必须拿出更直白的证据。”
“这一点我还是知道啦……而且对方肯定做不到天衣无缝,”工藤新一抬头扬起一道灿烂的笑容:“风扇里一定会残留有作案工具的纤维。只要不在场证明无效,我就有证据说服老爸和目暮警官!”
说完他转身抛下北川琉生就跑向自己父亲,拉着对方衣服让他弯下腰,在耳边叽叽咕咕一阵,成功获得一个认可的眼神。
“没想到琉生对小孩这么有耐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茶水间慢慢悠悠出来,诸伏景光看见刚刚那一幕若有所思:“我以为你会是那种很烦被小孩添麻烦的大人。”
毕竟眼前这个“大人”在他印象里也和小孩差不多。
北川琉生目光离开干劲满满的工藤新一,深觉这就是年龄差带来的精力差距。
他半睁着眼,睨着蓝眼青年:“如果是回答几个问题就能帮忙解决案子的这种麻烦请给我来一打谢谢。”
对案件敏锐度这么高,如果不是年龄不够涉嫌雇佣童工,他都想把工藤新一拐进刑事局了。
话说小孩的外表更不容易引起别人警惕,无论是犯罪还是找罪犯都比大人要方便不少吧?
“总觉得琉生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呢,”诸伏景光打断他的思考:“看那个小朋友的目光像要把他团吧团吧称斤卖了。”
被逮了个正着北川琉生也毫不心虚地否认:“哪有。”
他转移话题好奇道:“说起来,你现在的身份和警察交流确定没问题吗?”
“这个假身份的资料还算完整,毕竟‘犯罪分子’也是要生活的,”诸伏景光笑容不变:“而且在犯罪现场被警察询问几句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时隔两年,骤然面对熟悉的笑容北川琉生难免有些不好的联想。
眼看宴会另一端案件进入尾声,凶手被指认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目暮警官则拿出早早准备好手铐。
特搜队已经准备好收工,监控视频也发到了北川琉生邮箱。
他收回的视线,落在许久不见的青年身上,停顿片刻才道:“没有影响就好……你随意,我还需要回去加班。”
“祝你工作顺利。”
说着转身就走。
没有问一句关于Zero的事情呢……诸伏景光敛眸,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看来两年时间大家都改变了不少。
*
临近深秋,连风都换了个应景的名字€€€€木枯らし(こがらし)。
将树叶吹黄、吹落,飘飘荡荡落在地面上。
北川琉生把警车钥匙交给需要回课室加班尸检的宫城梨乃,此时正踩在落满枯叶的人行道上等待愿意光顾的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