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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稚川收到湛玉节眼神示意,也将那灯取了出来。她直勾勾地盯着覆玉沙提着的引魔灯,花纹更漂亮,上头逸散出来的气机也更加浓郁香醇。
灯在覆玉沙手中,言稚川没什么顾忌,凑到近前围观,趁机吞了几口灯中逸散出来的气机。
“那我们就在这边等待么?”江慈竹问。
“这引魔灯上有种不祥,凑齐了之后兴许有什么坏事发生。”姜璇玑内心深处浮动着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焦躁地拨了拨腰间悬挂的铜钱串,听着铜钱撞击荡开的脆响,心情才平复少许。
覆玉沙扫了姜璇玑一眼,笑道:“在这鬼地方你还指望发生什么好事情吗?在这等着吧,我四处走动过,没找到出口。有些甬道看似通向各方,实则是死路。”
“能再过去看看么?”姜璇玑又说。不是她不相信覆玉沙的话,而是一个刀修,很有可能窥不破阵机变化。
覆玉沙颔首,又道:“有点危险。”
姜璇玑:“无妨。”
覆玉沙哼了一声,转向湛玉节道:“师妹,我带她去走一遭。天衡府的人嘛,总是疑神疑鬼的。”
姜璇玑:“……”她还在呢,覆玉沙就这么说她们天衡府,这样好吗?不过€€€€姜璇玑面上露出一抹惊色,她道,“湛道友她们不过去吗?”
没等湛玉节回答,覆玉沙便一脸理所当然道:“我师妹她们又不好奇。”
姜璇玑心中开始打鼓,尤其是覆玉沙从湛玉节手中取回黄金面具戴上后。她转头看常知:“常道友?”
常知吹了一声口哨,假装没听见。
姜璇玑再度转换目标:“江道友?”
江慈竹沉吟片刻,说了声:“好。”
姜璇玑、江慈竹二人跟着覆玉沙走,明明看去四面都是差不多的地宫,在走向某处的时候,眼前倏地一花,眼中的景致全变。妖云邪雾弥漫,无数大小不一的火球迎面飞来。姜璇玑一惊,袖中数道符€€已如天女散花般打出。
“留着些力气。”覆玉沙不痛不痒地站在火球中,丝毫不在意火焰舔舐着发尾,烧出一团焦煳气。
姜璇玑惊了惊,看向覆玉沙的视线多了些怀疑,可没等她说什么呢,甬道就走到尽头了。前方站着几具身穿着各色道袍的僵尸,它们的肌肤皱得像是枯树皮,睁着火炬似的幽幽怪眼,红光一阵阵闪烁。枯瘦的长臂挥来,一道道灿烂若霞彩的光华旋转,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她们打来。
狰狞的怪笑传出,四面都是桀桀之声。
覆玉沙拔刀,金铁般的交击荡出,刀芒斩在僵尸的身上,只留下一道森白的淡痕。
“仔细看看有没有异样,没有的话就退出去。”覆玉沙道,这一群僵尸她可招架不住。岁月无情,昔年陨落的道人身上都发生异变,死去的尸骸中生出一股“生气”,可早已不是当初的人,只是喋血的怪物。
伴随着僵尸的挪动,还有金星乱转、红光爆射,好似火雨落下。处在其间的人,更像是骇浪中的孤舟,在急漩之中仓皇挪动。
这哪里是有点危险?简直是要命!
急归急,姜璇玑还记得自己的目的,看绝路之中能否找寻到新的通道。
在两刻钟后,覆玉沙长刀横扫,将那一只怪物打了回去。她的额上渗出了汗水,气机也逐渐地杂乱。“好了没?”覆玉沙问,声音中夹杂着不耐。
姜璇玑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声没,可能被覆玉沙一起砍了。
“没有出路。”姜璇玑道。
覆玉沙嗯一声,又说:“撤。”这僵尸也是有限制的,生自此间,也只能在此间活动,走不得太远。
等到眼前的地宫又出现,姜璇玑才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额上的汗。
“还有别的甬道,要去吗?”覆玉沙问,面具底下那双笑吟吟的眼,又多了几分雀跃。
姜璇玑咬了咬牙:“去!”
魔修带来的“出路”,她不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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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湛玉节、言稚川和常知在那具棺材处守着,提防那卫士再度暴动。
可随着大釜中火焰黯淡,那些奇形怪状的卫士,终究没有再动弹了。
言稚川站累了,软趴趴地倒在一片云上,时不时朝着棺材那处靠。
湛玉节正耐心检查棺材的异处,哪知眼前倏地出现一片阴影,她眼皮子一跳,将剑往前一横,把一片云推到了一边去。
言稚川舔了舔唇,唇角洋溢着灿烂的笑,离开没一会儿又飘了回去,然后又被湛玉节推开,反复数回。
常知看得纳闷,憋了一阵,最终忍不住了,问:“你们在玩什么?”
这飘来飘去的,新式荡秋千?
言稚川眨眼:“没玩呀。”
湛玉节闻言浑身一僵,再度觉得常知的视线刺眼。
她将法剑收起,转向言稚川,一脸正色道:“师妹,别乱晃!”
言稚川“哦”一声,面上还是很高兴。
她从一片云上翻了下来,问道:“师姐发现什么了吗?”
湛玉节:“……没。”
言稚川又说:“这血肉是新生的,本身没有很强横的力量,所以被天幽城那边当作资粮。或许我们可以将棺材打开,将它杀到死到不能再死。”然后她就可以找到棺中始终诱惑她的东西了。
湛玉节听得眼皮子直跳,朝着探头探脑的言稚川走去,将她拉远。
她拧眉道:“我们忌惮的不是肉瘤。”
言稚川不懂就问:“那是什么?”
常知抢答:“是魔气。”要知道魔皇残魂催生的魔影带来的侵蚀都那般难解开,更别说是魔皇留下的“后手”了。如果找不到很好的办法将魔气解决,开棺的时刻,便是她们尽数堕魔之时!
言稚川很遗憾。
她本能地觉得魔气没什么,但分得清轻重缓急,也知道在什么时候要听话。
她乖巧地应了一声,顺便嘟囔魔修什么时候来。
结果挨了一记充斥着怀疑的冷眼。
湛玉节不信她。
“她竟然怀疑我!”言稚川不爽快,在心中偷偷跟天道系统抱怨。
天道系统:“……就你做的事情哪件事情值得信任?如果你是其它宗派的,早就被拽入黑名单了。”
的确是达成目的了,但那过程实在是让人崩溃。
错误的过程得出正确答案……不对,她完全是根据结果胡来的。
言稚川痛心疾首:“小天,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到底是谁的系统?除了骗我丹药,你还有什么用!”
天道系统说了句大实话:“……湛玉节的。”
本来是这样,可惜半路被人拐卖了。
在言稚川痛斥吃里扒外的天道系统时,湛玉节忽然间警觉起来,道:“有人来了!”
她快速地将言稚川推到了安全的位置,摆出严阵以待的姿势。
来的人有三个。
为首的是个被天道系统标记过的散修。
剩下两个病残,一高一矮,灰扑扑的,都很不起眼。
三打三应该没问题。
不对,只有一个是魔修伪装的。
言稚川不想跟她们玩什么识破身份的戏码,她眨了眨眼,扬起了热情殷切的笑:“道友受伤了吗?我是医修,让我看看。”
灰扑扑的矮道人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倒是那魔修,淡笑着朝着言稚川打了个稽首,温声道:“多谢道友,不过我们自己有€€€€”
一个“药”字还没脱口,言稚川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步蹿到后头,她按住了灰扑扑的矮道人,掐着她塞了一枚丹药。
吃吧你!
等那矮道人瞪着眼睛被迫将丹药咽下去时,她又闪电般地退了回去。
她自己没这样的身法,但没关系,可以复制湛玉节的。
矮道人想骂人。
可药力入体,那自伤口处荡开逐渐侵蚀着她的异力开始消退,原本勉力压制的伤势,竟有好转之相。这人给她塞的还真是灵丹妙药。
她瞥了眼湛玉节,最终看在九渊宗的面上决定放下疑心病,快速地盘膝打坐运化药力。
湛玉节接收到了矮道人的眼神。
她吐出一口浊气,打圆场说:“我师妹也是救人心切。”
言稚川也飞快地、没有半点诚心地说了声“抱歉”,然后又取出丹药殷殷地望着高道人。
高道人觑了矮道人一眼,她们都是白玉京潜龙部出身的,知晓湛玉节以及常知的一切资料。
至于那师妹€€€€
没见过画像。
九渊宗来的都是各峰真传,这位是医修,那么是药峰出身的真传?
思绪翻转,高道人接过了言稚川递来的丹药,状若无意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言稚川一脸雀跃:“九渊宗六峰镇峰之宝、九渊峰真传言稚川。”
湛玉节:“……”
高道人一怔,言?九渊峰出身?难道是九渊宗掌教的亲属?这条信息要记下来。她面上不动声色,微笑称谢。
言稚川摆摆手,眸光狡黠灵动。她抬眸凝望着魔修假扮的道人,也取出一枚丹药来。
那道人见高矮道人都服用了丹药,不疑有它,也将这枚丹药服下。
可丹药看似清气氤氲,如灵丹妙药,实际上是一枚被言稚川刻意捏过卖相的易魔丹,那道人一服下,浑身魔气就爆发了出来!
原本还在调息的高矮道人大惊失色,倏地起身退向后方。
而湛玉节法剑铿然出鞘,湛湛寒芒朝着那魔修身上落去。
常知慢了一步,凤鸣声起,尾羽如火。
那魔修眼皮子狂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将法器一催,忙抵住了如大浪拍来的剑气。
她瞪大眼睛看一脸得意的言稚川,情急之下试图甩锅:“你害我?”
言稚川一脸正气:“道友说什么话!我那丹药都是费了不少心血才炼制成功的,药到病除,是玄门道友必不可缺的宝贝!你难道想说我的药有问题吗?可为什么她们没事,就你有事?”
不知情的常知附和:“你是魔修,那药自然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