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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力冲击,传出隐隐的雷震之声。魔修心中暗骂,见那高矮道人惊疑不定,连搭把手的举措都没有,只得催动自己的力量,来抗衡湛玉节、常知毫不留情的杀招。
九渊峰,言。
魔修很快就想到这人跟言济之关系匪浅,打定主意拿下她,好让湛玉节投鼠忌器。
她一抬手,法器飞旋,带出一道匹练似的火光,飞驰电掣,直冲言稚川。
言稚川听到了破风声,哪会不知道有人暗袭。
那飞梭似的法器已经迎面啄到,她徒手举鼎,猛地往前一砸。
魔修冷哼一声,身后出现重重化影,虚实不定。
只要这些化影能够拦住湛玉节片刻,她便有把握拿住那医修。
她知道九渊宗医修有些怪癖,可毕竟是医修,就算修行了具有攻伐之力的道法又有什么用?
正当她朝着言稚川掠去时,乍然剑器交击的铿然响动。
她一时不妨,那如大浪般的剑气已经当头打来!
言稚川踩在化作剑器的一片云上,手中持着无名之朴。
她一抬手,一道奇亮的剑芒绽出,紧接着化作万千光芒如电射。在爆散之后,剑芒又回旋,如水潮四下合拢。
正是九渊之剑中的悬河与四合剑势。
剑芒所到之处,如风卷残云。那魔修没料到言稚川还是个“剑修”,顿时被剑气打中。一团团魔影散去,她的真形跌出,狠狠地砸在地板上,震起一片尘烟。
“你、你€€€€”
言稚川没等她完一句话,又给了她一剑。
一个个有眼无珠,她是天之骄子,不是软柿子!
“道友,剑下留人。”那矮道人忽然出声制止。
湛玉节垂眸注视着道人,眼神冰寒,似是在审视。
矮道人怕自己也被打为跟魔修一伙,忙自报家门,跟这道人撇清关系:“我们是白玉京的,半道遇见了这等。她手中有一盏灯能够对付诡异的魔影,便与她结伴同行了。”顿了顿,她又道,“我并非要救下魔修,只是想从她口中探问些消息,某略懂审讯之道。”
常知嘀咕:“听说白玉京潜龙部的消息都是从鲜血中挤出来的。”
白玉京道人脸色一僵,无语地瞪了常知一眼。
言稚川将魔修的乾坤囊拽了下来,然后将她踢给了矮道人。
乾坤囊中的确藏着一盏引魔灯。
灯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似是吞噬了不少魔影。
言稚川拿在手中掂了掂,还缺四盏。
魔修见言稚川拿到了引魔灯,先是急眼,可等她摆出来三盏后,又化作冷笑连连。
可她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便被白玉京的两个人无情地拖走了。
湛玉节不甚在意白玉京道人的手段,她注视着言稚川,后知后觉地发现,言稚川做这些事情,也太自然了些。
那易魔丹能让玄门道人化作魔气缠身的模样,即可用于潜入魔宗,反过来也是栽赃嫁祸的好物。
她要是将她用在玄门道人的身上,那不是有冤都喊不出?
湛玉节扯了扯嘴角,可笑不出来。
湛玉节传音询问:“师妹,那易魔丹还余下多少?炼制起来麻烦吗?”
言稚川:“还剩下几枚,炼制不麻烦,倒是用来炼制的材料,都是魔物,离开了三途河就不好找了。”顿了顿,言稚川又笑嘻嘻回复道,“师姐,你也需要吗?出门在外,的确要先下手为强。与其等着别人指责你,不如先一步栽赃!”
湛玉节磨了磨后槽牙:“没人指责我。”
言稚川抬眼看湛玉节,脸上写满了“真的吗”。
不久前,她这师姐还被陌生的未婚道侣陷害呢。
还有失败的亲情、失败的友情在等着她。
湛玉节殷殷嘱咐:“师妹,这药得用在正途。”
等离开三途河就禀告掌教,最好将东西全部收起。但时候没了魔物,她也不能炼制新的了。
言稚川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诚挚的亮芒:“我明白的,师姐说喂给谁我就喂给谁,绝不让别人有栽赃师姐的机会。”
湛玉节:“……”
她心力交瘁,想要说些什么,可在看到言稚川灿烂的笑脸时,心中又浮现出了深深的茫然和无奈。
好像在言稚川的眼中,她是个非常不幸的人。
湛玉节张了张嘴,半晌后,说出一句:“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言稚川眉飞色舞:“好,我只听师姐的。”
那头给常不知梳理羽毛的常知冷不丁听到这忽然响起的奇怪对话,朝着言稚川那处瞥了眼。
通天宝鉴上,湛玉节跟柳烟青的婚约破碎,冲虚宗那处传出些许不利于湛玉节的流言。
比如说湛玉节冷心冷情,柳烟青才走错了路。
难道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其实湛玉节也心有所属?
常知被自己的念头吓了吓,忙捂住了嘴。
湛玉节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第33章 033
湛玉节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传音变成了低语,也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常知心中一变再变。
她对着可能走上弯路的言稚川千叮咛万嘱咐,幸好言稚川没说“€€嗦”一类的话来刺激她,可谁知道,说到了最后,言稚川反过来劝她善良、大度。
湛玉节的心绪起伏,在言稚川的“劝解”下,原本不存在的情绪生出,让她不由自主地按住了剑柄。
在这个时候,白玉京的两个道人拖着魔修的尸体回来了。
“这座地宫是古时候的遗物,是昔日魔皇为其自身复苏归来暗中做下的准备。”稍矮的道人斟酌片刻,对着湛玉节说出了拷问出来的消息,见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她才继续道,“但魔修的目的并不是复苏魔皇,而是试图收敛魔皇陨落后的残魂,以及取走对方留下的后手。”
“当初修建魔宫的魔修空间造诣极高,这座魔宫只进不出。除非魔皇再度复苏。”
“既然空间阵法跟魔皇相关,除却魔皇亲自打开出路这一可能,是否还存在另一种呢?譬如说,魔皇彻底消亡后,阵法崩塌。”湛玉节注视着白玉京的道人,平静说道。
“是。”道人一点头,眉眼间浮动着笑意,她道,“魔修来地宫,俨然是把握住了这点,当魔皇的气息尽数被抹除后,出口便会出现。”
湛玉节“嗯”了一声,是个好消息。
可也不太好。
“魔修那边准备怎么做?”言稚川兴致勃勃地询问,她对棺中那股气机十分感兴趣,恨不得立刻撬开棺盖。
“七盏引魔灯。”矮道人道,她迟疑片刻,叹了一口气,“但应该怎么做,那魔修也不知道。她的任务就是将引魔灯送到这处来。”
湛玉节眉头紧锁,片刻后才道:“总会过来的。”
“湛道友似乎有辨认魔修之法?”一直沉默不言的高道人倏然间开口道。白玉京潜龙部以观世为己任,见到的东西多了。她在那魔修身上隐约察觉到几分异样,似乎是药力所致。
湛玉节淡淡道:“我和师妹并无秘法,是出门前师长的嘱咐。”
高道人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每个宗派都有自己的秘密,白玉京要与她们维持关系,便不能过界。根据她得到的线索,玄门不少地方都有魔修渗透,可具体是什么人、魔修又是如何做到的,却是始终找不到头绪。
安静了数息后,高道人从乾坤囊中取出了几枚通体碧绿的树叶,一一递给湛玉节、言稚川、常知。
言稚川卷了卷叶子,凑在唇边吹出一道清越的哨声。
湛玉节眼皮子跳了跳,她不动声色地拽了言稚川一把,又注视着高道人惊讶道:“这是障形叶?”
白玉京中有一株通天宝树,枝叶着生长着一种障形叶,能够遮掩道人们身上的气机,这也是白玉京潜龙部能游走各处的保障。
高道人说了声“是”,她提醒道:“碧叶有时,金叶无限。这枚碧叶最多能遮掩气机三日。”
常知把玩着叶子,将凑到跟前的小肥啾推开,省得它啄叶子,她叹气道:“也够长了。”三日的时间已经足够发生许多种事了。五巴灵留四以⑤铃舞
小半日后,去探路的覆玉沙、姜璇玑一行人回来了,只是队伍又壮大了许多。三人出行,将近十人归来,还拖曳着几句魔修的尸骸。
但对湛玉节她们来说,最大的喜事不是拿到那直接凑到了六盏的引魔灯,而是和幽莹、别离歌碰头。至此,她们九渊宗分开的五个人又安然无恙地聚集在了一起。
“我之前碰到离歌师妹的时候,她正拿着她的宝贝箜篌在砸泥沼中的魔物。泥点飞溅,到处都是腐臭味。”幽莹抿着唇,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越发苍白,整个人置身相随的萤火中,仿若一只幽气森森的鬼。
“这就是师姐你假装没看到我的理由吗?”别离歌垂着眼,慢声细语的。她虽然是大力峰出身的力道修士,可跟素已闲一般,只要不是战斗时,都很斯文儒雅。
幽莹狡辩:“我不是等你了吗?”
别离歌斜了她一眼,微笑不语。
“安静。”覆玉沙被师妹们吵得脑袋疼,她用刀点了点砖石,转向唯一不幼稚、唯一可靠的湛玉节,问,“湛师妹,你有什么想法吗?”看来她们从魔修中得来的消息都差不多,大致能拼凑出一个真相。
湛玉节道:“我们没有其它路可以走了。”
地宫有进无出,让她们成为魔皇脱身的血食么?不可能的。
可要依据魔修的办法,也有一定的危险。
“早知道这个鬼地方不能使用传送玉简,我就不来冒险了。”一位道人长吁短叹,她环视一圈,发现没有碰到冲虚宗的人,又道,“冲虚宗的道友这般机警么?”
人群中静了静,一会儿才听见有人低声嘀咕:“冲虚宗的道友都在三途河外了,岂不是幸运吗?”
湛玉节眉梢上挑,她瞥见一旁玩着引魔灯并依照北斗七星位将它们摆放整齐的言稚川,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把将言稚川拽到了身侧,牢牢地系着她,湛玉节才将眼前的困境告知众道人,又问道:“诸位觉得怎么做呢?”
“可能还存在着别的出路?道友们谁擅长阵道?过了那么长时间,阵法力量不可能处于圆满的状态。”
“是啊,地宫早于那场斗战,三途河之战打得天崩地裂,地宫阵法兴许也遭到了破坏。”
道人们心中踌躇,你一言我一语,试图寻找一种更为稳妥的办法。
“的确是残阵。”幽莹掩着唇轻咳一声,她柔声道,“不然我等在进入地宫刹那,便已经化作血食了。”她又睨了眼不动弹的卫士像,就算没有被阵法碾碎,也将死于卫士刀戟之下。
有多思多虑的,也有跃跃欲试想拿那棺材开刀的……道人们念头不一,湛玉节也没有强制她们的喜好。反正还差最后一盏灯,就算想要做什么都不成。她温声道:“那就先四下找寻出口吧。”
道人们闻言称是,各自散开。
不过九渊宗五个人谁也没有动作,仍旧停留在原地,注视着那光芒幽幽的引魔灯。
“这灯能吞噬魔皇的残魂,可打散了魔皇后,等待我们的,也许是魔宗中降临此处的强者。”幽莹道。
虽然说辅师她们也在外头,但等洞天抵达,也许她们的尸体都凉透了。
引魔灯虽然是一件玄器,但经由魔宗修士之手,变数极多,就像先前的傀儡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