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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话没说完,秦诏脖颈上就贴住了微凉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地收紧,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被那温度冰的,总之,秦诏一个激灵,闭嘴了。
燕珩并未执意与他辩清楚,他戏谑似的问:“秦诏,寡人将恩宠分你许多,却不是唯一,难道也不行?”
秦诏坚决摇头:“不行,燕珩,你只能有我。”
“这个唯一,竟这样重要?”燕珩抿唇,试图给他讲道理似的:“可寡人是天子,唯有抚育子嗣,方才后继有人。宫妃尚需许多……”
秦诏猛地施力,将他掀翻,压住在了下面。
那口气恶狠狠地,狠厉了三分:“我不许。什么后继有人?你若跟别的女人生孩子,我要把他们通通都杀了€€€€”
他仿佛一想燕珩要埋在别人骨血里,种出另外的种子,再不只是和他最亲近,甚至€€€€比他藏着更深的血脉羁绊,他就恨得几乎浑身发抖,嫉妒得发狂。
燕珩没说话,微微眯起眼来:“秦诏,你不爱江山?不爱权力?€€€€”
“爱。”
“但……我爱的是:你爱的江山,和你爱的权力。”
那话能叫人听迷糊。
燕珩便笑,抚摸他的脸颊:“若是寡人只是寻常百姓,你又如何?”
秦诏笑道:“那倒好,我要将你锁在这张玉床上,每日亲你千百次……”那视线幽深地打量:“从头到脚,连脚趾尖,都要狠狠地尝一尝。”
那话太下流,燕珩抬手捂上他的嘴。
他满腹中的温情,都被这小子点燃成了热火。
这许多年来,他洁身自好,仿佛对那份事提不起兴致;又或者说,他正在试着做好准备。
燕珩只是考虑,自己应当认真地选出一个孩子的母亲来,并不是当日玉夫人那样的冷漠,要温柔、端庄,要贤良、聪慧……
可他选来选去,没瞧见合体的王后,却只选中了一个便宜儿子。
既不温柔,也不贤良。反而野蛮、狡诈,满腹心机,恃宠而骄,还仗着他的纵容,四处招惹是非。
秦诏见他不说话,只沉默,便舔他的手指,舌尖连指缝和指根都不放过,涎水湿漉漉地裹住手指,叫那位感觉心口发热,竟一时没动。
好一会儿,秦诏的唇都挪开,去咬他的下巴了,燕珩才轻声道:“若寡人说,日后非你不可,再无他人。秦诏,你会放弃玺印,跟寡人回燕宫吗?……”
秦诏顿住。
燕珩一副果然如此的微笑,轻哼:“如何?不舍么。”
秦诏灿烂一笑,答道:“何时?”
燕珩挑眉:“什么何时?”
“你不是说,只我一人,咱们回燕宫吗?”秦诏坦荡道:“玺印就在桌上,你带着,咱们明日便可启程。”
燕珩:“……”
秦诏还急着追问:“燕珩,你说得果真?€€€€你若叫我做你的王后,咱们二人相守白头,莫说回燕宫,你叫我做只小狗,我也愿意!”
燕珩轻哼,笑出了声儿:“寡人不愿意。”
秦诏置若罔闻,忽然悟出来什么别的意思,他笑眯眯地去吻人:“燕珩,这岁月不好!你说……咱们二人,怎生在秦国和燕国呢?若不是生在这样纷争的乱世里,没得这样的宿命,我便是到死,都不会跟你吵一句!”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想通了?难道是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燕珩睨他:“大逆不道,那是寡人的母亲€€€€你这小贼。”
“总……总也不好喊祖母呢。”秦诏扭捏了两句,道:“总不好说,我满心里,都要娶父王,我怕人家听了生气。”
燕珩嗬笑,“哪里有谁听了去?”
秦诏一时没收住,笑道:“我那日说给司马大人,他差点吃了我呢!”
燕珩登时竖起眉来,“你说甚?”
秦诏眼见圆不过去了,差点惹人生气。当即心一横,便俯身吻下去了。两个人乱滚成一团,什么听不听去的,便也没有那样重要了。
就在那当口,燕珩还想到,怪不得符定那样奇怪。
……
秦诏不经闹,甘蔗熟得早。
待那位爽利了,被人惹得,新一茬儿又熟了。
燕珩喘息,将秦诏捉进怀里,哼笑道:“怎的这样贪吃。”
“不许再招惹寡人,若不然,叫你明日下不得床。早间,要去给母亲们请安,及至暮时,还有天子朝臣的晚宴,寡人饶你,叫你体面见人。”
秦诏舔着唇,笑而不语。
燕珩捏了捏他的腰,因强健而没捏住腰上软肉,于是,那手下移……他抵在人耳边,轻笑着戏弄他:“我儿别处,也这样的稚嫩么。”
秦诏:……
坏了坏了。
€€€€燕珩果然还是那样的心思。
秦诏欲哭无泪,翻了个身儿,将燕珩紧紧压住,脸就埋在他的颈窝,口气也装傻:“什么别处?燕珩,你不觉得,我如今……比你还强壮了些?”
燕珩不置可否:“嗯。”
听着那个理所当然的“嗯”,秦诏顿时明白过来,那位,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想过,宠幸二字在他身上,还能倒过来写。
这么一看,方才答应跟人回燕宫,兴许也不是个好主意。
但眼下,他不敢吭声,只得岔开话题,笑道:“燕珩,方才……母亲跟你说什么了?你竟转变主意?”
燕珩微微笑,揽住他:“寡人并未转变主意,仍旧烦你这小贼。只不过,觉得往日里,小贼讨那点宠爱,费尽心机,觉得可怜。”
“故而,才转个弯儿,来瞧瞧你。”
听见这话,秦诏便啄吻他脖颈,安抚似的道:“我心中爱你,并不觉得自己可怜。你待我那样的恩宠,并不叫我少一分什么。”
兴许,是因燕珩心中也爱着,方才觉得,给小贼那样许多,仍不够。
€€€€秦诏可怜?大约只在那位眼中,才如此吧。
知道燕珩的心思复杂,并不全说透,秦诏心里没着没落的。可怜他拎着一杆枪,却再不敢乱惹了,只能等心底的垂涎平息。
不过,话虽这样说,他却觉得,燕珩心软得快,过不了多久,兴许便不再生他的气了……
这会子,秦诏拉开人的手臂,紧紧地贴着人抱紧,仿佛仍是旧时的少年。虽然很难抱住,人也重了许多,但燕珩并不介意,只轻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将他往怀里带。
帝王的肩上是山河万里,总被万万人依靠着。
因而,多一个秦诏,并不算艰难。
翌日,秦诏得了这样一个美梦似的觉,精神百倍。那一日游走在秦宫的廊檐之下,更是神清气爽,全无往日颓丧之气。
连符慎见了,都问:“王上这样高兴,什么喜事儿?”
“嗬,喜事儿?”秦诏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本王再过不了多久,便让你知道,这天底下最大的喜事儿!”
符慎跟着傻笑:“当真?臣也沾光吗?”
“那是自然!人人都有赏、天下人皆大喜!”
若真叫他得逞,秦诏恨不能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三日,不全醉倒不算完!他心中还压着更多的激动,然而眼前,并不敢跟天下人说。
暮色压深,年关寒雪,正是浓重。
这日的朝臣筵席之上,秦诏自己也多吃了几杯酒,视线总也不经意地去看燕珩,双目之中的快意险些藏不住。
那视线热烈,燕珩未必没察觉,可那位眉眼淡然,全不像一分有情人的意思。尤其是凤眸微垂时,反倒显得心事重重。
楚阙才不管燕王开不开心呢!
他只想着白日里,符慎跟他说过的“秦王大喜”之事,便问:“王上,您是不是有何等的喜事藏着,不叫人知道?怎么我听说€€€€天下同喜呢?难道是……”
秦诏回忆起昨夜温存,那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藏不住的毛头小子,哼笑两声,便道:“亏得你打听,本王有些事儿也瞒不住你。符慎,是不是你说的?”
“是臣说的。”符慎道:“眼见天下太平,天子临视监国,四海归一,再没有比这更大的喜事儿了。只是不知道您说的……叫臣也跟着沾光的喜事,到底是什么?臣好奇,便问了几句!”
年予治道:“难道是,水利之好,提上日程?”
秦诏含笑摇头。
“哦,定是楚国将胜,解了心头大患,王上开心?”
秦诏仍笑着摇头。
众人猜了一圈儿,仍没得到答案。秦诏却狂吞了几大爵酒水,含情脉脉地看向燕珩,那龙目之中的笑意,被灯光摇曳出深情,仿佛流光溢彩一般,亮得发烫。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燕珩。
然而,因那位气势幽沉,他们不敢看,便又迅速低下眸去了。
燕珩察觉不对,心中一紧,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他平静地看了秦诏一眼,方才开口,“秦王酒水吃多了,不好妄言。为人君者,当谨言慎行。”
秦诏淡定,玩弄着酒杯,而后仰起头来,将满满一爵酒水吞入喉中,酒水溅起的零星液体,顺着喉咙淌下去。
他仿佛热,扯开襟领,一道鲜艳的吻痕赫然映入众人眼帘。
楚阙并符慎等人,并没有猜到燕珩身上去,而是笑道:“果然有喜事,王上,您可是要准备封宫选妃了?”
“正是!”
诸众大喜:“啊?那实在是……”
秦诏搁下杯,毫无预兆地宣布:“本王,要和燕王,喜结连理。”
燕珩挑眉:?
那气氛还热闹着,大家心想,若是两国联姻,免去战事,倒是天大的喜事。恰好当日,秦诏也说过联姻之语。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笑道:“原是这样,燕国来的美人?”
秦诏道:“本王是说,本王要和燕王、和燕珩,喜结连理。让他,做我的西宫主人。”
“……”
殿里猛地冷住了,仿佛外头的风雪吹进来,将人吓得一个激灵。
上一次这样惊讶,还是秦诏说要被燕珩捉去宠幸的那次。但大家只当他是个笑话,闹着玩儿,哪里想到,秦诏竟真的这样荒唐!
不是不曾见龙阳之好,而是,没见过,两国王君……
气氛寂寥如雪。
燕珩转过脸来,冷眼看着秦诏,凤眸之中的不悦分明:“秦王吃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