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恋姐呢! 第39章

“可是”这两个字,已经反复地出现,每一次出现,都可恶地将她通感的能力给敏锐地夺来了,黑压压的两个大字压在她头顶,悬在她心上,可是!可是她偏偏就是讲不出来!

喜欢。她讲不出喜欢。

她喜欢的,好像都是妈妈不喜欢的。她不是天才,她不是天生就喜欢学习,她喜欢看电视,她喜欢读全彩的漫画书,妈妈全都不喜欢。

喜欢不代表这就是好的。妈妈对她说,妈妈也喜欢你,可喜欢不是纵容。

是她可以喜欢学习,可以喜欢研究,可以喜欢小提琴,喜欢英文……她终于找到了一样被同意的喜欢,那喜欢很健康,很有活力,可以放松,又可以运动,那就是骑行。

对柳见纯的喜欢是好的吗?她忽然想起那位制作人代鹃,那是柳见纯喜欢的类型吗?那是个成熟的精英女人,而她呢?她睁大眼睛,一颗心脏勃勃跳动,她今年刚刚二十四岁,她是个完全的大人了吗?

她习惯所有事情都做好全盘的规划和计划,确认那是好的,可行的,她想要爱,想要喜欢,可这话太重了,她想好珍重地说出口,对,这一刻还不够完美。还不够完美。

她好像为自己的胆怯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柳见纯就在她面前,近在咫尺,静静地看着她,半晌,虞树棠低声道:“姐姐,我是不是很不像你认识的那个我?”

“你就是你呀。”柳见纯说,她的指腹很轻地拂过虞树棠的长睫毛,微微地叹了口气,“小树,我喜欢你。”

这句话如此清楚地落到虞树棠耳朵里,那一刹那,她却几乎是什么都听不见的。众多繁杂的念头像万花筒一样斑斓转动,她明明已经笼住了柳见纯的手腕,偏偏捉了一个空,身子直往中控台上栽,柳见纯一把拉住了她:“怎么了呀?”

“头晕。”虞树棠说,柳见纯说出刚才那句表白,外表仍是镇定的,其实手心里早已经洇满了热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小树,望着她湿漉漉的面孔,汗水淌下来,浸湿了她深浓的眉眼和乌浓的鬓发,她同样是望着自己,深黑色的瞳仁湿润润地发着亮光。

“从刚才开始,我就头晕,姐,我一见到你,我就开始头晕。”

柳见纯笑了:“你有没有觉得,叫姐不叫姐姐的话,会显得没那么可爱了?”

姐和姐姐一字之别,在不同的情境下,确实有微妙的差别,虞树棠自然知道。她是未经思考的时候总是容易习惯性地叫了姐,不过现在,她尝出了一点咸甜的味道,让她有点想故意捉住这个称呼不放了。

这是她生活中最幸福的一刻,各种荣誉都抵不过现在的每分每秒,她明明有许多衷心的话想说,还有好多好多东西想问,想了解,可一点都说不出来,柳见纯温柔的目光像琥珀一样将她凝固了,从上到下的身心全浸在这种奇妙的氛围里,她慢慢地说:“我想……”

“你想。”柳见纯重复了一遍,耐心地等着她往下说。

“我想,”虞树棠道,“捍卫北方人叫姐的权力。”

柳见纯扑哧一声笑了:“少来,我也认识很多北方人的好不好,任何一个比你大的女人都可以叫姐的呀,这个称呼,感觉……”

她没能感觉出来,虞树棠在她面前呼吸着,滚烫的吐息从她面颊边流淌过去,这棵小树终于笑了,颊边的小记号一闪一闪,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她看着却像一只毛茸茸的黄油饼干或者毛巾绣标小鳄鱼,真是爱到€€€€无计可施。

小树的嘴唇也是烫的。肯定没有接过吻吧,立即就僵住了。柳见纯好轻地贴了贴她的嘴唇,见虞树棠没有反应,她知晓这并不是拒绝的含义,左手拇指的指腹缓缓地抚过她颊边的笑弧和湿烫的脸颊,一点一点,柔情地舔舐过她的唇纹。

虞树棠这才像有点反应过来似的,笨拙地想要张开嘴唇,想要同样地吻她,只可惜完全不得其法,看过电视剧上的情景和实际上完全是两码事,幸好柳见纯很有耐心,她稀里糊涂的,感觉尝到了柳见纯口里一种清淡的甜味,不知道柳见纯同样也是尝到了她唇齿间的大白兔奶糖的甜蜜味道。

“往后别叫姐了。”柳见纯道,“我是南方人呀,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她的神情依然好从容,只有两片漂亮的菱唇是水红色的,是刚刚亲吻过的缘故。虞树棠目眩神迷,对待柳见纯的每句话她都很郑重,又立即更改道:“姐姐。”

只是她心不在焉,虽然刚才她刚才混乱地根本没真正尝到接吻的滋味,只觉得有当初送给柳见纯那宝蓝色的邮票上的烟火后知后觉地在自己胸腔内炸了开来,可她还是无法抑制地留恋起了这件她还根本没尝到妙处的事情。

虞树棠很想、很想再吻柳见纯一次,这次她会了,她不会像刚刚那样表现那么差了……柳见纯抵住她的脸,指腹柔柔地按了按她鼻梁上那段小小的驼峰。

“小树,接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柳见纯道,“我很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其实我之前想过很多,关于这件事,但是我还是告诉你可以来我这里换礼物,因为我实在是没办法做到这场聚餐结束,就让你这样离开,那样我们很有可能就不会再见面了。”

柳见纯条理分明地说:“我做得对与不对呢?我自己都无法定论。我想爱你,我也有勇气,敢去爱你,不过小树,”虞树棠的心被这个不过紧紧地揪了起来,“我们要不要在一起,这件事的选择权,我交给你。”

“你对我的喜欢,里面是否有原因是我的身份呢?学生天然容易对老师产生信任和好感,你一定要分辨清楚。我比你大十二岁,我生日在四月,今年我已经三十六岁了,你还没有过二十四岁生日。

除却曾经是老师和学生的这层身份,我们也有很多的不同,性格、爱好乃至生活经历,即使在一起了,我们也很有可能长久不了。你还没有真正地踏入社会独立生活,等到过两天你正式在法尔林工作,大约很快就会了解到申城的另一面,你会遇到很多新的事情,新的人,新的机遇……

还有很多,不用我说,其实你心里都明白的。”

柳见纯柔软的掌心再度贴近了她的面颊,虞树棠定定地凝视着她,听见她好珍惜地说:“小树,再好好想想,谨慎一点,毕竟这世界上的许多东西都不是只要爱就可以的,恋爱是一种更进一步的关系,更何况你还是第一次。脱离现在这个氛围,好好地考虑一下,冷静地做出决定。”

“我做不出决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虞树棠说,她觉得自己即使中了彩票也不会有现在这种欣喜若狂的感受了,越是兴奋的不可救药,她反而越是奇迹般的镇定,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表达了。

她把和柳见纯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总是旁敲侧击地想问柳见纯关于如何决定,这次是她第一次如此坦率地,对其他人说:没错,我做不出决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做得出的。”柳见纯说,她语气笃定,“小树,虽然我让你好好考虑,但深思熟虑过后,一个决定是自然浮现的,你只需要诚实地面对内心就好。”

她嫣然一笑:“我等着你。”

第68章 让这个时刻再长一点吧!

虞树棠握紧她的手, 她曾经猜想过握住的触感,柳见纯的手并不算很小,然而骨骼纤细, 柔软异常, 被人一握,就轻轻地全蜷进了掌心,和她的想象分毫不差。

“小树, ”柳见纯笑道,“该下车啦。”

虞树棠有点不想下车,一下车, 她就又要做出决定了,她不喜欢做决定, 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 她就想这样安静地坐着, 握着柳见纯的手, 希望这无比幸福和无比幸运的一刻能拉长, 最好拉长到永久。

这想法太傻, 太孩子气了,她知道,所以她一点不表现出来,只是在心里真就那么傻乎乎地祈求道:让这个时刻再长一点吧!

“小树。”柳见纯仍然是笑盈盈的,“时间真的不早了, 要是不下车的话, 我就叫个代驾, 正好把你送回学校。”

“不要麻烦, 姐姐,直接让代驾开车送你回家吧。”虞树棠道, 她话是这样说,一双眼睛却还是紧紧地望着柳见纯,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撤开。

这几乎有点像那个梦境了,她近在咫尺,细致入微地看着柳见纯,将她的眉眼,面容全部都镌进心里。梦里面她还看到了更多其他的,比如手臂的线条,她眨了眨眼,将目光小小地下移,柳见纯就轻轻地把手从她掌心里脱出来,柔柔地遮住了她的眼睛:“怎么像没见过我似的。”

纵使被捂住了眼睛,虞树棠依然睁着眼,柳见纯感觉她的长睫毛不断地扫过自己的掌心,若即若离的,扫的她心口发痒。

“和以前不一样。”好一会儿,虞树棠才说。

“一不一样,你之后告诉我,好不好?”柳见纯道,“好了,小树,真的该走了,时间太晚,别让你家* 里人担心,我直接叫个代驾吧。”

虞树棠发觉人太兴奋,太幸福的时候,反而心是不跳的。她用手覆住柳见纯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她睁大眼睛,看到一片静谧柔软的黑暗。

“姐姐,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她对时间失去了概念,早也好,晚也罢,她这会儿真的不在乎,“那位代制作人……”

“停。”柳见纯的声音里含着笑,“我现在要叫代驾了。”

虞树棠听见她按动手机屏幕的声音,竟然真心实意地说:“姐姐,真的不要麻烦,我打算消消食自己走回去的。”

柳见纯不怀疑她确实想自己走回去,但也不怀疑她确实下不了这台车,太年轻了,刚接触到恋爱和亲热,能不甘之如饴,一点也不愿放开吗?

她的手移开一点,一边看代驾界面,一边用指腹抚过小树薄薄的眼皮和浓密的眉毛,她刚点下呼叫,忽然后知后觉地,有些羞赧地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第一次恋爱,还不断很理性地让小树下车,可小树在车上的时候,她不一样也是甘之如饴,难以放手地一直保持着触碰吗?

她想抚摸过这棵小树的每一枚叶片,深浓的眉目和乌黑的头发,想拥抱,想亲吻,想被这段久违的爱彻底淹没,如果小树愿意的话,她想她应该也不会拒绝。只不过小树在这方面显然是个单纯的孩子,连接吻都是生涩的。

“叫好了。”柳见纯说,她刚才心不在焉地反思了一会儿,手却很诚实地没有离开,虞树棠珍惜地捉住她的手腕,在她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居然大胆地用嘴唇贴了贴她的掌心。

柳见纯略略睁大了眼睛,从神情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做出这举动的虞树棠自己,在那一瞬间从脖颈一路烧到了脸,一颗心都是火烧火燎,既是害羞,又是无地自容,生怕自己这举动太过逾越,赶紧想要开口,刚吐出一个字就短暂地卡了壳:“姐、姐姐,对不起。”

“哪里对不起?”柳见纯逗她,“如果是对不起自己下不去车回宿舍的话,那确实是有点对不起呀。”

虞树棠覆着柳见纯的手,又贴到自己脸颊上,太烫了,柳见纯险些以为自己贴到的是她滚烫的心。

“我是真想自己回去的。”她认真地说,又好诚实,“但是我觉得时间还不晚,所以可以……多待一会儿。”

“那位代制作人……”她又想问了。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否则虞树棠想自己清醒的时候绝对不可能问出这个问题的,这是人家的私生活,而她和姐姐目前还……

“现在不想告诉你。”柳见纯道,虞树棠往常只觉得她的声音温柔优美,这会儿带了如此丰沛的情绪,含着点笑,有点娇气,带着点亦真亦假的嗔,几乎令人头晕目眩。“等到你给我答案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说这些事。”

虞树棠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什么,代驾到了。两人都坐到后座,柳见纯低声道:“刚才想说什么呀?”

她是想问柳见纯名字的含义,不过现在车上有代驾,她就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说这些话了。在手机便笺里打了一行字:想知道你名字的意义。

柳见纯抿嘴笑了。酒劲返上来,再加上汽车行驶,她也是有点轻微地发晕了,就轻轻地把头靠在了虞树棠的肩膀上。

虞树棠一动不敢动,生怕让她枕的不舒服,只敢稍稍转头,将目光落在柳见纯嫣红的脸颊上。

姐姐半合着眼,伸手牵过她的手,慢慢地,一笔一画在她手心写着字。这四个字不难,虞树棠跟着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无声念了出来。

心纯见真。

柳见纯指路清楚,汽车停在了宿舍楼门前,虞树棠下了车,直到汽车驶离,她打开手机,这才发现微信里妈妈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还有一个未接电话。

她先是给徐老师报了平安,这才打开宿舍门,杨秀桦一看到她的脸,就对虞家说:“我就说肯定是喝醉了,要不然不会微信也不回的。刚才小湘和爸妈走了,说你想消化消化,走着回来,谁想到这一走就有一个小时。”

她自己也经常为了应酬喝酒,并不觉得怎么样,一点担心被冲散,她指了指墙边的行李箱:“给你把衣服先收好了,其他的东西不确定怎么收拾,就想着你回来自己弄吧,反正还有两天时间退宿,咱也不着急。”

“咱们也回去吧?”她是问询的语气,不过基本上算一槌定音,“今天很晚了,小树又喝了酒,有什么事我们明早再说。”

虞家还在因为那个虞树棠是喜欢上谁了的猜测郁郁寡欢,不过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确实是太晚了,她们一行人到达租的房子时都十二点了,哪还有时间聊这么深入的话题。

虞树棠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境闪闪烁烁的,不停地出现新的画面,偏偏她又一帧都看不清楚,她一会儿觉得仿佛醒来,一会儿又沉沉地睁不开眼,好像跌堕进了什么更深的梦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生物钟彻底失灵,醒来时打开手机一看,都已经八点半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头脑仍是晕乎乎的,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先怔了一会儿。她的头脑终于清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忍不住翻来覆去地重温,那个吻回忆起来,简直是余温犹在。

虞树棠再也坐不住了,她下床洗漱,换好衣服,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煎鸡蛋和豆浆,杨秀桦见她出来,放下手机:“小树,你爸昨天买了点黑豆和红枣,肯定比你之前打的纯豆浆要好喝。”

豆浆散发着香气和热力,虞树棠不用尝,就知道一定很美味。她爸爸早年做厨师,很愿意花心思琢磨菜式,从他手上做出来的东西,就没有不好吃的。

虞家将最后一点豆浆倒进玻璃杯里,也坐了过来,虞树棠紧紧地咬了咬口腔内的软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必须得趁着这股让她不再瞻前顾后的冲动在,把自己的想法在现在彻底表达清楚了。

“妈,爸,我有事情想和你们说。”她开口道,虞家赶快说:“等到吃完饭再说吧?”这好像是他的一种职业病一样,不管有什么事,非愿意等到吃完饭再说,否则桌上的饭菜就这样摆着,让他胃里空空,心里不安。

“没事。”杨秀桦喝了一口豆浆,“现在说也好,早说早解决。”她反客为主:“考虑得怎么样了?回京城吧,要是觉得妈妈带你放不开手脚,让你王姨,或者谁带都行,这都不是问题。”

“不是谁带的事情。”虞树棠道,“妈,你知道的,不是谁带的问题。”

“我知道,你上次和我说过,你不喜欢精密加工。”杨秀桦说,“我也还是那句话,你难道就喜欢投行,喜欢那什么,什么并购吗?”

虞树棠停了一停,她意识到一个她早该意识到的事实:“妈,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的,因为你总觉得你做出的决定就是完全正确的。”

“不是吗?”杨秀桦不生气,反而是很平静地问道,“不是吗?小树,你自己也知道的,我给你做的决定都是绝对为你好的,都是你最好的选择?你留在申城有什么好处?给别人拼死拼活地打工,挣那么一点年薪,有什么用?你之前不还给我讲过实习,说投行实际上没有那么光鲜亮丽吗,不做老板,宁愿给人家打工,这到底是什么思想?”

虞家急急忙忙地打圆场:“闺女也有自己的想法啊,让闺女给你表达表达。”他当然希望杨秀桦能够说服虞树棠,可也怕太咄咄逼人,让小树再不高兴了,毕竟是这么大的孩子了。

“是。”虞树棠痛快地承认了,“你说得很对,可是上次我也说过,我不想。偶尔我也想试试,完全靠自己做出决定,可能那个决定不是最好的,但是是我想要的,我想完全靠自己生活一次。”

她实际上还有许许多多说不出口的,难以启齿的,幽微难言的,她不仅是不知道如何对妈妈说,甚至都难以从自己的内心中将其提取出来完整表达,可显然,杨秀桦已经明白了一点弦外之音。

“我听明白了。”杨秀桦说,“你就是想跟我对着干一次,是不是?”

是不是是一个杨秀桦惯用的正反问句,这个问句十分严厉,她会在电话里这样斥责下属,有时候斥责虞家,有时候则是斥责她。在是与不是问出来的时候,她早已预设了答案,那就是是。

但这无可指摘,因为答案总是是。

“是。”虞树棠说,她很爱妈妈,她不想违逆妈妈,她知道妈妈是为她好,可是……

“是。”虞树棠说,她微微地睁大眼睛,不让那点剧痛的酸意真变成眼泪,她不想哭,尤其是不想在妈妈和爸爸面前流泪,“我想自己做一次决定,不管是不是最好的,就想自己试一次。”

“你还真是个孩子。”杨秀桦道,听到这话,她的语气反而不如刚才严厉,然而更深的刺伤了虞树棠。

“小树,你自己听得出来吗?怎么能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啊?什么叫不管是不是最好的,好坏就在那里,你能不管吗?好坏就是对错,因为你只能做出一个选择!我的选择比你的选择好,我就是对的,明知是对的却不做,你这不是孩子气是什么?就为了叛逆一次吗?”

不是,她当然不是为了叛逆,她也不想违背妈妈的意愿啊,她就想自己独立一次,做出一次本心的决定,为什么就这么难,就是叛逆?

“之前你也有说得对的地方。”杨秀桦道,“自理不是自立,自立才是真正的大人。可是你是大人了吗?你能自立了吗?连好坏对错都分不清楚,哪里能做大人?”

虞家赶紧又想打圆场,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杨秀桦终于问出了那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小树,你到底为什么想留在申城,你和妈妈说,到底直接原因是什么?”

虞树棠没说话,杨秀桦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喜欢上你哪个同学了还是谁?”

她不想撒谎:“我是喜欢上一个人,我知道说直接原因,你肯定觉得是那个人的错,可是不是这样的,我确实是自己想留在这里。”

如果没有柳见纯的出现,她知道自己最终一定会抛弃本心的想法,就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做一只毫无主见的小羊,被妈妈牵着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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