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97章 信息量太大

不行!

在鄒進森的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夏唯一便忍不住要驚叫起來,可是被封住了嘴,她果斷拒絕的聲音根本吐露不出,只能瞪大着眼睛以示抗議。

但是她的無聲吶喊,鄒進森完全就沒有在意到。

“這怎麼行!”夏東海頓時出聲斥道:“一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怎麼能跟一個大活人比?就算是那個孩子當時沒有流掉,以周雪梅的惡毒,她還會不會讓他繼續活在世上還不一定呢!”

鄒進森強硬道:“在我看來,不管出生沒出生,那就一個真真實實的孩子,真真實實的一條命。以命還命,這就是最公平的結果。”

夏東海氣得臉色鐵青,本來還想與鄒進森理論,卻聽到顧亦然出聲道:“可以,你的規矩我接受。”

“亦然……”夏東海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鄒進森眯起眼睛,目光像針一般,仔仔細細地打量着顧亦然。

大概是得到的結果太過容易,反倒引起他心裡的懷疑。

“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嗎?”他是讓他拿命來償還,這是生與死的問題,可怎麼會有人連死都不怕呢?

甚至是……他在回答時連一絲遲疑都沒有。

顧亦然依舊是聲音冷冽的道:“一名還一命,這點要求我接受。”

鄒進森不動聲色的繼續審視着顧亦然,忽然覺得,他或許應該重新確認一次對眼前這位年輕人的認知度。

說起生死的事情,他卻還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毫不猶豫,毫不畏懼……這真真是讓人感到意外。

如果他真的有這麼足夠的勇氣和膽量,那麼他鄒進森應該佩服他,但如果只是……跟他耍心機,那麼他鄒進森必然不讓。

他驀地冷笑了一聲:“很好,夠膽識。”

夏唯一整個心絃都蹦得極緊,想不通顧亦然怎麼就應下鄒進森的話了?

她一邊在擔心着他,一邊卻又忍不住的猜想,以顧亦然那黑死人不償命的性子,不可能會是這種坐以待斃的人,何況還是乖乖聽話的爲一件不知真假的舊事償命,難不成他其實是準備了什麼後招?

就在夏唯一正心亂如麻的時候,顧亦然再次開口道:“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你說。”鄒進森挑眉應道。

顧亦然道:“讓我先跟我老婆見一面,說幾句話。”

鄒進森冷眼睨着他看了一陣,最後竟然意外的沒有刁難,而是點頭應道,“也行。”他擺手示意手下的人把夏唯一帶到面前來。

呵,反正這個地方四周都是他的人,就算他們有心算計什麼,想整什麼幺蛾子,也還是逃不出這個地方。

鄒進森的脣邊又兀自凝起隱隱冷笑,眼眸底裡閃過猶如刀鋒一樣的寒芒。

就在這個時候,前去帶周雪梅過來的何來卻意外的一個人突然返回來,神色有些異樣的湊到鄒進森耳邊小聲道:“森哥,周雪梅跑了。”

鄒進森眯起的眼睛裡浮現一絲微慍,“怎麼回事,竟然連一個女人也看不住?!”

何來道:“我剛到了那裡的時候,她就已經逃跑了,是爬上洗手間的天窗跑掉的。”

鄒進森深深的皺起眉頭,大概是周雪梅的逃跑真的惹怒了他,這下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狠辣起來,“帶人去把她給我抓回去,她要是再敢反抗,就把她的手腳也一併打斷了帶過來。”

何來點頭,得了話就又走了。

鄒進森的臉上有些陰霾。

想不到周雪梅那個女人竟然還有膽子敢逃跑,本來還想讓她和夏東海對峙,把究竟是誰害他坐牢的事情弄清楚。

可現在,他覺得不用再對峙就差不多知道了結果了。

周雪梅心裡要是沒有鬼的話,她還跑什麼?十之八九,那背叛他的人,就是她了。

真枉他剛纔還諷刺夏東海,其實他們倆根本就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

只是想到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他的臉色變得越發陰寒,眼底凝着熊熊燃燒的怒火。

這個女人要是被她抓回來,他一定會讓她知道,背叛他的最慘的下場會是什麼樣子。

正在這時,夏唯一已經被人從倉庫裡面帶了出來,綁在她身上的繩索也一併解開。不過她的身後,卻有一人手裡拿着刀抵在她的後背。

被人這麼脅迫,夏唯一暫時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收斂着做出乖乖聽話的樣子。

只是,當親眼看到顧亦然的時候,各種複雜的情愫不斷的涌入了心間,而她卻也使勁隱忍着沒有再落淚,反而俏生生的對他笑着。

本來兩個人見面必然有千言萬語需要訴說,可在現下這種情況下,反倒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鄒進森看着他們,笑得陰冷:“小夫妻倆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

夏東海心裡卻是五味雜陳,想對女兒說兩句安慰話,可是她卻只顧着看着顧亦然,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老婆。”顧亦然輕輕喚了一聲,正面對着她時,好像瞬間冰雪融化了一樣,再不復之前的一臉森然。

夏唯一雖然說已經被解綁了,但是這幾天的遭遇下來,讓她整個人看着顯得狼狽至極。

“嗯。”她亦是輕輕的應道。

兩個人的眼睛就那麼交纏在了一起,顧亦然真是恨不得立即上前擁抱着她,用最炙熱最親暱的方式來告慰他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瘋狂的思念。

可是,他知道現在還完全不是時候,她還處在危險當中,他也需要繼續剋制。

到最後,他只是伸手摸着她的腦袋,觸碰在一起時,那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他根本捨不得再收回手。

他知道她心裡最想知道最想問的是什麼,所以,在他的手慢慢摸到她的臉頰上時,他的掌中劃過她的肌膚,帶着一點撫慰,非常溫柔的開口,“我沒事。”

夏唯一好像從中感知到了什麼,對上他那雙眼睛,裡面看似一片風平浪靜,實則卻是深不見底,暗流洶涌。

她的心底驀地隱隱透着一股喜意。

她就知道,他本來就是比狐狸還要狡猾的男人,怎麼會什麼都沒有準備的就來這裡見鄒進森,並且還傻不拉幾的說着什麼一名換一命的傻話呢?

這實在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而他剛纔也是無疑暗暗向她透露,她不需要擔心,他有辦法解決鄒進森,並帶她回家。

她把心思斂下,又是對着顧亦然“嗯”了一聲,告訴他,她已經不再那麼擔心了。

眼看着這對小夫妻倆這麼磨磨唧唧的,鄒進森有些不耐了,直接打斷道:“我看你們兩好像也沒什麼話要說的樣子,那就別再浪費時間了,開始解決正事吧。”

他轉而冷冷的對着顧亦然道:“顧少,該你付諸行動的時候到了。”

顧亦然沒有理會。手已經從夏唯一的臉頰上放下,握住了她的雙手,掌心的溫熱也傳遞到了她纖細冰涼的手上,就在兩人的手要分開的時刻,夏唯一忽然感覺到他的手腕脈搏處傳來兩下迅速有力的振動。

她微微覺得奇怪,然後就見顧亦然的脣角微乎其微的輕勾了一下,神色上透着說不出的詭異。

他隨即便側過身去,面對着鄒進森,冷冽的開啓脣角道,“鄒進森,其實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鄒進森眯起眼睛盯着他臉上有些古怪的樣子,忽然有一些不太妙的預感。

按道理說,他不應該給顧亦然機會讓他說出口的,可是對於顧亦然要說的話,他更是止不住好奇。

“什麼事?”

顧亦然不動聲色的眯起眼睛,眼眸裡暗流洶涌,接着就在鄒進森的疑惑眼神之下,忽地就說道:“我要告訴你,當初周雪梅懷的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而且她找別的男人借的種。”

這話一出,感到錯愕的不僅是鄒進森和夏東海,還有夏唯一感覺也一樣。

那一刻,鄒進森的臉毫無意外的僵滯下來,一臉陰霾的怒瞪着顧亦然:“這事不可能!”

周雪梅懷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會是他的,那個時候周雪梅根本沒有機會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除了他,她還能和誰生孩子?

這肯定是眼前這小子故意編造出來騙他的,這種沒有依據的事實,他不可能相信,也不可能接受。

面對他那陰沉的目光,顧亦然卻極慢的開口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是我可以指明你一個地方,讓你的人去查。那是一家美容機構,不過也只是表面看着而已。其背後進行着的是各種特殊性的服務,包括向男人借種。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周雪梅她女兒如今肚子裡懷的孩子,就是經過周雪梅的傳教,通過那種途徑才得來的。你想想看,周雪梅能把這種事情都教給自己的女兒,那她本身又能好到哪裡去?”

這一番驚駭的話語落下,其他人幾乎全都猝不及防的錯愕當場。

原來還有這種事……

夏唯一眨眨眼睛,覺得那話裡信息量實在太大, 她都要消化不了了。

不過,大家都好像震驚在這件事裡,而根本忘了質疑這件事本身的真假。

只是看着顧亦然說得那麼真切篤定,倒真不像是胡謅八扯的一樣。

“美容機構……”鄒進森嘴裡喃喃着這幾個字眼,本來還帶着不敢置信的驚愕,可突然間似聯想起了什麼,陰寒的眼底裡厲芒閃過,倏地平添了一股炙烈的怒火,看着比先前還更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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