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兩女相爭必有一傷

王久順沒防備,他統共就那麼一間破屋子,被尤愛姐一推,直接就推那張吱嘎作響的爛牀上去了。看着尤愛姐如狼似虎撲上來的模樣,真是躲都沒處躲啊難道,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就這麼被個女人霸王硬上弓了不成?真想喊救命,可是喊了會有人來救他嗎?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啊?他以後還怎麼在楊柳洲混呀?

尤愛姐纔不管這麼多,伸手就來扯王久順的褲腰帶。王久順緊拉住褲腰帶不放,被尤愛姐用指甲狠命一掐,不由自主地就鬆了手。

這一刻,王久順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他的身體卻不受自己控制,在尤愛姐地撫弄下,雄糾糾氣昂昂地挺立着。

尤愛姐嗤嗤地笑,用手指彈了一下戲道:“死相,裝什麼裝呀?有本事你別硬啊”說着,自己也寬衣解帶起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王久順那破草棚子的門被一股大力一腳就蹬開了,一股涼風撲了進來,同時還有一個高瘦的身影詭異的飄入,那速度,簡直不象是人的速度然後這個身影飄到尤愛姐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髮髻,並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就聽得啪地一聲,那聲音如此清脆響亮,使得尤愛姐呆了一呆,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

尤愛姐看明白了,站在她眼前並給了她一個耳光的人,就是王久順的婆娘春草。她不是還在顧家嗎?照平常來說,不會在這個時候歸家啊?怎麼突然如天兵突降?

尤愛姐哪裡知道,她一進王久順的門,已經被金偉和楊紹文盯上了,兩個人偷偷伏在門邊聽了一會兒尤愛姐和王久順的對話,立馬飛奔着跑去向秀菱彙報。

秀菱便悄悄對春草使了個眼色,春草明白過來,便立起身對李氏說:“喲,瞧我這記性,家裡還有事情沒弄妥當,我倒來串門子來了。玉蘭姐,我先家去哈”

春草出了顧家門,秀菱便跟在她身後小聲說:“王嬸子快些兒回去那臭女人上你家去了,準沒好事,可不能讓她得逞囉”

春草應了,三步並作兩步就往家的方向小跑着,心裡這個氣啊。騷娘兒們,我讓你騷,看我怎麼收拾你吧一邊走一邊摩拳擦掌。

到了門邊,先貼在門上聽裡頭的動靜,所以尤愛姐那番話全被她收入耳中,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心裡道:看樣子這王久順還有兩分人性。只是這騷狐狸,你是個不生蛋的母雞,憑啥讓我老公幫你懷上娃?

待聽到尤愛姐居然想霸王硬上弓,再也忍耐不住,飛起一腳踢開門衝了進去。她家這破門本來就不牢固,尤愛姐也沒拴牢,因此纔會讓春草一腳就踹開了。

這個女人雖然瘦,因爲長年幹活,很有一把子牛勁馬力,這一巴掌,打得尤愛姐半邊臉都腫了起來,火辣辣地疼。

她哪裡是個吃素的,嗷地叫了一聲:“你敢打我?”雙手就來抓春草的臉。

春草有備而來,敏捷地一閃身,倒退兩步,低頭猛地一頭撞在尤愛姐的胸口上,使她身子貼到了牆上,幾乎連氣也喘不過來。

尤愛姐推了幾下都推不開,便捏了拳頭象擂鼓似的捶打着春草的背;春草用力一扳尤愛姐的腿,她便象只口袋似的倒了下來,春草順勢用一隻膝蓋頂在她身上,把全身的重量壓上去,使她更是不能移動分毫。

春草這才掄起巴掌沒頭沒臉地扇過去,一邊扇一邊罵:“啊呸,臭不要臉的騷狐狸精,送上門來人家都不要,你還想怎麼着?想讓我當烏龜婆?沒門打你?不打你不知道廉恥。今天不把你打怕了,你還要把我踢下牀,霸佔我的位置呢今天我就代你爹孃教教你,做女人做成你這樣,把全天下女人的臉都丟光了”

春草象瘋了似的,手上十足的力氣,劈哩啪啦打在尤愛姐的臉上,身上。尤愛姐起頭還掙扎着,嘴裡罵着,漸漸聲音就低了下來,罵聲裡也帶着哭腔。她是又痛又怕,眼前這個瘋女人,就是那個平日不哼不哈,又黑又瘦,幹活象頭牛一般的女人嗎?她難道想把自己打死啦?

想到這兒,尤愛姐不管不顧地嚎起來:“救命啊,打死人啦”

王久順這個時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也是頭一次看見自己的婆娘發飈,原來她這般暴烈與瘋狂,看樣子女人都是惹不起的啊不過爲了不至於打出人命來,他還是鼓起勇氣上前來拉春草:“好了,你出了這口氣就行了,別真把人打出個好歹來。我,我又沒有怎麼樣 ̄”

他很慶幸,還好關鍵時刻自己頂住了誘惑,沒有表現出貓吃腥的本色,不然家裡這個婆娘怕是連自己也不放過哩春草一胳膊把他甩開:“滾一邊兒去,你受氣不夠,還想讓我也受氣?我要把這騷貨的下截打下來,看她以後發不發騷”

春草從小捱打捱罵,受壓抑得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逮着這麼個發泄的機會,竟然恨不能把氣全撒在尤愛姐身上而秀菱這個時候,又溜到戴三嫂屋裡,準備調兵遣將地把這個人派出去。見着戴三嫂便笑嘻嘻地說:“戴三嬸,有好戲你想不想看?”

戴三嫂一拍巴掌:“我最愛看熱鬧,在哪兒呢?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秀菱便湊在她耳邊說:“你去久順叔家瞧瞧就明白了”又叮囑戴三嫂說:“去晚了可就瞧不見啦不過你別說是我告訴你的,不然我娘要打我哩”

戴三嫂點頭如雞啄米:“放心,我答應你不告訴人那我去看熱鬧去了”說着就扭着粗粗的腰身趕場去了。

秀菱也不多說,轉身就走,回了自己家,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金偉和楊紹文忍耐不住,早偷偷跑去,隱在暗處隔岸觀火。

等戴三嫂趕到王久順家,正打得如火如荼呢她豎着耳朵聽春草的數落,把事情原委聽了個大概;這反常地大吵大鬧的聲音,把四鄰也驚動了,連貓狗也吠叫起來,於是涌了不少人來勸架。

說是勸架,其實就是湊熱鬧。戴三嫂看打得差不多了,連忙擠上前,對王久順使個眼色,一左一右拖住了春草,出聲道:“哎,久順媳婦,你歇歇手,歇歇手哈這個事就算是她不對,也不能把人打死了吧?再說她不是還沒得手嗎?”

“我不管她得手沒得手,跑到我家來和我搶漢子,我能饒了她?當我是個啥?欺負人不是這麼個欺負法‘春草喘着氣,恨恨地說。

“久順媳婦,你聽我說一句,真把人打壞了,你也有干係不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讓尤姐兒給你陪個理兒,保證下回不敢了,就放她一馬吧”

春草也真是打累了,被戴三嫂和王久順兩個用力拖着,就離了尤愛姐,架到一張板凳上坐着。

另有人去扶起了尤愛姐,忍着笑幫她理鬢整衣:“喲,臉也打腫了,嘴角血都流出來了,眼圈還青了一大塊真瞧不出來,這新媳婦下手恁狠的”這還是表面上看得到的,身上瞧不見的地方就不得而知了尤愛姐又痛又羞,想哭還不好意思哭,低着頭掙扎着起身就想往門邊溜,被春草一聲大喝:“我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你若敢這麼走了,我還有本事打上你家門去”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她纔不想做什麼賢惠人,就得把這臭女人治怕了才成又對着戴三嫂說:“戴三嫂剛纔怎麼對我說來?須得照着方纔的話做,我才饒了她”

尤愛姐放聲大哭:“你打死我吧,我這條命也不要了,就交待給你吧”說着,人就朝春草這邊衝。立刻被東鄰西舍七手八腳地拉住了,紛紛勸說道:“我的娘哎,你還去惹她,今日吃她的虧還不夠,還想送上前讓她打兩下子不成?”

也有來勸慰春草的:“鄰里鄉親的,你打她這一頓也夠她受的了,諒她下次不敢上你的門,放她去了吧不然她家裡人再來討說法,又是個冤冤相報何時了?”

兩邊裡好說歹說,暴風雨總算是過去了。春草也閉了嘴不出聲,有好心人扶了尤愛姐送她回家。呆在王久順家的人又勸慰了一番,這才散了。

金偉和楊紹文看得不亦樂乎,直到衆人都散了,他兩個才離開。

後來繪聲繪色,你一言我一語地學給秀菱聽,把秀菱也逗笑了該,誰叫這臭女人使壞來着,她要有膽子再使壞,還得教訓她三個人因着這件事,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又共同參與謀劃,報了尤愛姐下毒之仇。可這是件秘密,不能隨便說給旁人聽,無形中,楊紹文和金偉,秀菱的關係又拉近了一層。秀菱不再看楊紹文那麼不順眼了;而楊紹文則對秀菱小小年紀便運籌帷幄,深感驚奇和佩服再說王久順,總算見識過了自己婆娘的厲害,這會子看她不聲不響地坐着,便訕訕地說:“去睡吧,明日還要起早幹活呢”

春草突然抹起了眼淚:”我曉得自個兒沒那狐狸精白嫩,你的魂兒可是被她勾了去?以前的事算是一筆抹過,下次若再見你和她勾勾搭搭,我就拿命和你兩個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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