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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至少这些令人烦恼的修女不那么难找。我只需要看看高地上泰伦最密集的地方,就能确定了。当尤根开车转过一条曾经的时尚购物街时,她们就在那儿,快乐的边走边屠杀着一大群直冲而来的角虫,这些跳跃着的恐怖生物的镰爪在她们闪光的动力甲上几乎留不下一丝印记。当然她们也有伤亡,有两三个血肉模糊的躺倒在地上,就算帝皇也无计可施,更别提凡人的医药了。但是这些精神病的修女们对己方伤亡的态度和泰伦无异,而她们身边也堆满了几丁质的尸体。几十只兵虫,这不稀奇,但是还有几只大个的武士形态的,证明她们至少到目前为止是令人惊人的成功的。出于幸运或是判断(几乎肯定是前者,虽然毫无疑问她们会声称这是源自帝皇的指引),看起来她们已经把附近所有能传递虫巢意识的生物都干掉了,所以现在面对的都是一些无意识的虫子,它们面对这种疯狂的冲锋只会一直慢慢的撤退,直到周围出现另一个有足够智力能指引它们的生物出现,恢复对它们的控制为止。到那时,形势会在几秒钟之内急转直下,整个虫群会立刻得到一个新的目标,然后开始团结一致。尽管如此,看起来目前还不像我害怕的那样变得那么绝望。在这些过度自信的帝皇敬畏者被集火之前我依然有一点点时间行动。快速地看了下数据板确认苏拉正在巩固我们的两翼,如果最差的情况出现了我们至少应该能坚持到新的援军到来,虽然令我感到不那么舒服的是那时候我可能已经被消化掉了。然后我默默记下回到防线的最快路线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们在突出部边缘防守,”过了一会儿中尉报告道,这时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平时那么令人讨厌了,“你想让我们前进支援你么?”
我当然想了,特别是当我不得不分神把重爆矢枪对准一群发现我们并认为我们会容易被干掉的石像鬼虫的时候,即便身边有一两个班的重装士兵能带来一些安慰,事情也可能很容易就变得大错特错。如果我得跑的话,我也需要的地方作为目标,比如驻扎着一个排的能提供有效掩护火力的地方,而不是当泰伦突破我们过长的防线时被一群被切碎的士兵围绕着而无处可去。
“你最好就地隐蔽,充实防线。”我说道,虽然很难说我们两个到底谁对这句话感到更沮丧,“用不了过久你会有虫子打的。”我暂停了下,又想起了点什么。“有些行星防卫部队的幸存者正在我们后方游荡,他们正打算跟着那些可怕的圣人进行突破。如果你能的话,别让他们继续前进了,让他们像个真正的士兵一样坚守阵地。我看他们帮不了太大忙,但是也没必要让他们去送无意义的死,至少他们在掩体里还能开几枪。”当然,对我来说这后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只是当时我还不知道。
“是的,长官。”苏拉答道,而我也把注意力转回到最紧要的问题上。尤根和我冲进另一个广场,那里的喷泉依然在喷水,和周围的环境不甚协调,喷泉里满是基因盗取者的尸体以及一名已经死去战斗修女,从她残骸遍布的宽广范围来看,她在最终被虫群淹没之时拉响了身上所有的破片手榴弹。战斗在这个可怜姑娘污秽的死亡之后依然继续着,看起来已经进行到了广场的远端,在那里三条狭窄的街道汇合到一起,各在一角,之间距离相等。我望向四周,立刻颤抖起来。就像我瞬间推测出来的那样,广场四周的布局都是一样的,这样一共就有八个潜在的入口,然而修女们不出所料的只盯着那三个能看到敌人的路口,完全无视着被包抄的可能。
“哪个是指挥班?”尤根问道。我扫视了一遍那群相互紧挨着的穿着动力甲的悍妇,寻找着应该对这次灾难性的冲锋负责的那个人。这些年来我一直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和国教的武装组织发生关系,就算无法避免我的接触也仅限于那几个主要的审判庭,所以白玫瑰教团的标识我完全不熟悉。
所有的修女都穿着和艾格兰汀同样闪闪发光的银色装甲,黑色和深蓝色的僧袍上带着她们教团的徽记,在她们的爆矢枪不停的射击和喷火器焚烧兵虫的时候猎猎招展,所以根本看不清。这个班组的中间位置看起来人少一点,她们的行动比起其他人也更协调和有素一点,这意味着她们是老兵。假设战场上最有经验的人也应该是负责指挥的人,我指示我的侍从前往那个地方。
“来了两个班的行星防卫部队士兵。”苏拉告诉我说,而尤根也开始开着火蜥蜴装甲车越过战斗留下的废墟。我们的履带四处碾压着泰伦的尸体,而我心里也吝惜地对战斗修女们明显是非凡而英勇的作战能力感到了一点印象深刻,虽然她们专注的狂热依然可能会在瞬间毁灭我们所有人。“虽然他们不情愿服从我们的命令。”
“那你自己判断吧,”我说道,现在我可没时间浪费在这上。战斗越来越紧张,我们吸引的泰伦越来越多。苏拉简短的回答了下,然后就挂断了,令我立刻感到松了口气的是我马上就连接到了一个新的信号源[1]
“我是凯法斯·凯恩政委。”我立刻喊话道,同时把重爆矢枪对准并干掉了几个在左侧跳过了领头的修女,并满怀恶意的向我们跳来的角虫。我恐慌的注意到它们的战斗精神又开始高涨起来。很明显至少有一个首脑生物正在靠近,战斗的走向马上就要变化了,也许就在几秒钟内。“停止交火,后撤!”现在离近了看这群精神病唱诗班,我已经能把她们分辨开了,那个班长与众不同的手持着链锯剑和爆矢手枪,正转身望向我的方向。就像她手下的其他修女一样,她也轻蔑的放弃了头盔,即便这么做是愚蠢的行为[2]。她那窄窄的脸现在也能被看得清清楚楚,脸庞周围环绕着她们那派女人中常见的毫无魅力的发型。黑色的双眼在修剪粗糙的黑色刘海下怒视着我,洒满雀斑的额头上鸢尾花纹身若隐若现。
薄薄的嘴唇紧闭着表示否定。“我们是神圣陛下的仆人,”她突然说道,“不受你们部门的指挥。做你该做的,去枪毙几个开小差的卫军,不要干扰我们履行神圣的职责。”
“你们马上就会被敌人淹没,”我说道,“让自己被敌人屠杀掉帮不了帝皇什么忙,是吧。”
“我们的命运只由他掌握,”她回答道,一边转身过去给一只兵虫开了膛。那只兵虫刚刚在零距离对着她的同志放了一发蚀肉枪。当那些活体弹药咬掉她的大部分脸时,那个不幸的女人大声尖叫,幸运而仁慈的是它们很快就在她的护甲下找到了重要的器官,因为她突然间就抽搐着倒了下去。我本以为她们其他人会对此有所反应,但是看起来她们的同志那可怕的死亡只是让她们更加坚定的战斗至死。
好吧,让她们玩蛋去吧,我想,一边用爆矢枪对着一群从另一个我之前注意到的路口冒出来的纯种基因盗取者开火。快到该离开的时候了。我决定再试一下。
“如果你们现在不后撤,你们的死就毫无意义,你们会把虫群从你们在战线上留下的缺口放进来,”我说道,心里觉得我还不如和泰伦去理论下。突然间我的灵感来了。“一旦那种情况出现了,它们会直奔神庙,屠杀掉每一个躲避在那里祈求帝皇解决的平民。如果你明知如此亵渎之事可以被避免却没有采取措施,我想当你在黄金王座觐见圣驾之时,这可是他和你之间的一个问题。”我转身对我的侍从说,“尤根,带我们离开这儿。能做的我们都做了。”
“马上办到,政委。”他同意道,还是和平时一样冷淡,然后掉转车头。
当我第一眼看到我们车后面的场景时,胃里一阵痉挛。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几丁质的恐怖生物如同真正的潮水一般正从边上的街道里倾泻而出,我们撤退到安全地区的道路几乎也要被切断了。
让修女队长忙她自己的救赎去吧,我尽量蹲的低一点,不停的用车载自轴武器向着任何里的太近的东西射击,疯狂的搜寻着会赋予这些奔窜着的下流生物指引和目标的大个子的生物。我干掉了一个正在用死亡喷涂瞄准我们的武士形态,但是它在倒下的同时也发射了,蛆虫一样的弹药在我们的装甲板上爆开时,充满臭气的生物酸溅的车体上到处都是。有几滴已经开始腐蚀我的大衣,但幸运的是我在它们穿透布料之前就把它们甩掉了,心想自己要是有先见之明的穿着那身宝贵的甲克护甲就好了。
“尤根,喷火器!”我命令道,我的侍从立刻开始执行,用一团火焰为我们开路,并幸运的烧掉了一只武士形态以及它麾下的兵虫。它抽搐并燃烧着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被我们火蜥蜴装甲车的履带直接碾过。我躲闪着另一群从我们头上掠过的石像鬼虫,退缩着准备迎接蚀肉虫的死亡之雨,但是看起来它们有别的目标,毫无疑问泰伦的情报认为在我们和安全区域之间的几丁质和血肉足够轻易的把我们干掉了,而这一点我很难否定。石像鬼虫们猛地飞过一个班的战斗修女,同时进行地毯式轰炸,然后懒散的拍着翅膀爬升起来以再次进攻。两个女人倒下了,其他的都开始用爆矢枪还击,并打下了几只盘旋着的怪物。刚才和我交谈的洁天使至少已经开始试图突围,但是我恐怕她们可能太晚了。对她们右翼的人来说已经是太晚了,其中一半的人已经被能够撕裂血肉的荆茎绞藤缠住了。有一个努力着扣下了喷火器的扳机,烧了一条路出来,但是对她的同伴们来说已经太晚了,奇异的荆藤从她们身上没有装甲保护的地方穿透并生长出来。我真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从来也不戴上动力装甲的头盔[3]
“苏拉,”我喊话道,并努力压制着声音中的惊恐,“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受到攻击。泰伦已经突破了防线。”
“明白。”她淡定的声音令人气愤,虽然我知道她也在像我一样努力留下个好印象。“你一进入射程我们就掩护你。”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我说道,提高了声音以盖过车体上重爆矢枪的枪声,尤根同时使用它和喷火器为我们清理道路。我则挥舞着车载自轴武器,利用它的全角度射界尽力让后面那些跳蚤离我们远点。我们这两结实的小车的主武器是固定向前的(我必须补充一下,我安装这挺自轴武器的先见之明不止一次的给我带来好运)。“知道还要多久么?”
“随时,”苏拉向我保证道,虽然听起来很模糊,但是让人感觉不错。“第四班正在向前推进,支援你后撤。”她暂停了一下,“本地那帮人也坚持要去,不管有没有用。”
没多大用,我想。如果他们的状态和我们见面的时候一样的话,那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就算他们只能做泰伦的食物,至少也能在我们突破的时候分散一下它们的注意力。
“政委,”尤根说道,“好大一只,两点钟方向。”我看向他说的方向,心脏猛跳起来。他说的没错,就在我们的主武器的射界之外,一只巨大的虫族暴君若隐若现,并用一挺毒液炮指着我们的方向。我立刻下意识的躲到装甲板下,几乎就在同时毒液的死亡之雨拍打到了车身上,然后我立刻跳起来,在它有机会再次发射之前抓住爆矢枪开火。有一发打穿了它的胸口,让它摇晃了一下,但它还是站住了,并像个该死的异端一样大声尖叫。
“坚持住,政委!”一个别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们马上就到!” 我听出这是格瑞芬军士的声音,瞬间感到了一丝希望,在斯米尔-欧里查尔卡上我和她一同穿越过一个死灵族的墓穴,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的勇气和实力。虽然在那次旅途中她失去了班里的大部分成员,但是那基本不是她的错,而且她也保证了我的安全,这才是最重要的。
“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我说道,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保持形象,然后努力再次瞄准泰伦。我想如果我能把它放倒,就有可能干扰到虫群,从而给我们时间回到安全地点。当然,希望渺茫,现在在距离内肯定还有其他首脑生物,但是每当条件如此苛刻的时候,我总是发现就算是渺茫的希望也能看上去很不错的。
那个庞大的怪物叫的更大声了,接到这个预先的警告,当它吐出生物电浆时我已经躲在装甲板下了,同时它发起了冲锋,挥舞着撕裂爪开始进攻。保护着我的厚厚的装甲像纸巾一样被撕开,一直猛冲着的火蜥蜴装甲车慢了下来,我则疯狂的向一边滚去,试图躲闪袭来的爪子。就算我能绕过这个巨大的怪兽,现在也已经没时间去拿重武器了。我拔出链锯剑,完全依靠神经反射开始攻击,剑刃深深的砍下去时一股恶臭的脓水冒了出来。这个生物在愤怒中咆哮着,并再次向我发起攻击,我本能的进行格挡,然后削过它的胸口,把爆矢造成的伤口弄的更深了些。
“我来了,”尤根一如往常那样泰然自若的说道,同时在他的座位里转过身来。我刚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热熔,一道化学光线就闪了过去,顿时周围都是烤肉的味道。那东西向后退去,我们倍受阻挠却毫不屈服的火蜥蜴装甲车向前窜去,把那个受伤的蹒跚巨兽甩在了后面。
“干得好,”我恭维道。必须承认我现在有点气喘嘘嘘了,就算现在车开得令人可以理解的没那么稳了,我的脚也还是站不太稳。他微笑了下,露出了能让兽人畏缩的牙齿,然后接着集中精神驾驶。令我懊恼的是,虽然并不是很令我惊讶,但是爆矢枪已经无法使用了,被电浆的爆炸熔化并融合在了那里,于是我拔出激光手枪,并开始点射任何出现的目标。这样做只是想给自己点希望,而不是真的期待能有什么作用。
“政委,注意。”格瑞芬喊话道,令我松了口气的是第四班的奇美拉装甲车从一间餐馆和一间服装店之间冲了出来。橱窗里的假人依然以被摆好的姿势优雅而轻蔑的看着这场战斗,除了其中一个被爆矢枪的流弹打掉脑袋的以外,它身上穿着的只有几平方厘米的薄纱和蕾丝。尤根再次发动喷火器,在一群可能是兵虫的东西上烧出了一条路,同时我俩都尽量压低身体以躲避如同死亡冰雹一般不停打在我们装甲板上的蚀肉虫。
用靴子踩扁了几只掉进乘员舱里的恐怖的小东西后,我冒险透过边缘小心的向外看去,正好看到奇美拉装甲车的重武器开始开火,把那个一直顽固的跟在我们后面的受伤的暴君撕成了碎片。
“打得好,”我鼓励着那个我看不到的炮手,同时光枪的火光和枪声开始从广场那一侧的几栋建筑里冒了出来。在一栋很明显是属于餐馆主人的住宅里,我模糊的看到几个我们的士兵在一楼的窗户后面,利用有利地形寻找着首脑生物,并有条不紊的瞄准射击着。几十米外的一直武士虫子几乎同时被几发光弹打中而退缩着。“谢谢啊,沃亥斯。”
“不客气,政委。”那对儿里的男人答道,他的枪管已经开始瞄向下一个目标,“詹妮,十一点方向。”
“看见了,”士兵德瑞尔向我俩保证道,并抢在他前面一点开火,她的强化肺的嘶嘶声在我的通话器里都能听得到。“操,真快。”
我转过去,看见另一个武士虫快速冲向我们,后面跟着一群兵虫。周围没有暴君了,感谢帝皇,我开始相信我们可能成功了。幸存的战斗修女们成功的聚集在了一起,我的那个头发剪得不合适的老朋友依然让她们保持了良好的纪律,虽然看起来人数已经削减到一半以下了,但仍然在以冷酷的决心杀回安全地区。很好,幸存的首脑生物看起来依然会认为她们是主要威胁,并把虫群的进攻集中在她们身上,对此我没什么意见。我感觉,那些先把我扯进这个烂摊子的满嘴帝皇的笨蛋是活该。
更多的光枪开始开火,没有瓦尔哈拉人那么有组织有目标,但是仍然值得欢迎。我瞥见了穿着蓝灰制服的加瓦罗尼人在寻找着掩体,或是平趴在人行道上的墙上。虽然看起来很随便,但是他们的火力至少也干掉了几只兵虫,甚至偶尔放倒一只基因盗取者。更多的枪口开始冒出火焰,那些是躲在奇美拉装甲车后面的余下的第四班的成员,他们对着幸存的武士开火时,裸露的臂膀都因汗水而显得光滑[4]
“继续前进!”我鼓励尤根道,而他再次启动喷火器,烧掉了另一群正冲过来,满脑子都想杀掉我们的纯种基因盗取者。就算我们再次阻断了虫巢意志,基因盗取者们如果幸存下来,依然会是潜在的威胁。它们仍在一个共同的目标下行动,很大程度上相对独立于主要的虫巢意志。我幸运的又爆了一个头,而剩下的则跑开了,很明显是认为不值得在我们身上费劲。或者,更有可能的是,它们想让它们那些无脑的兄弟先拖垮我们,然后再来取我们的性命。
“我们马上就到了!”
几个行星防卫部队士兵携带了重武器,我现在看见一个两人小队正在手动操作着火箭发射器,并进入位置准备发射。导弹离开发射管后我本能的躲了一下,因为它飞得离我们太近而令人感到不适,之后导弹落在了一群正在接近修女们的兵虫中间爆炸并射出了无数碎片。
“这可有点鲁了。”尤根淡定的说道。现在我们完全靠着喷火器冲破几丁质的憎恶,因为任何我们发射的爆矢对我们的同伴和敌人一样危险。
我点点头。“让那个白痴看着点他的排水管对着哪儿呢,”我喊话道,但是格瑞芬还没来得及回应,火箭兵们已经再次发射了。这一次弹头开始下坠,并在一群正对着我们用蚀肉枪做着无用功的兵虫中爆炸了,冰雹似的弹片令人满意的撕碎了它们中的大部分。不那么令人满意的是几发弹头的碎片从我们严重损坏的装甲板上弹开时发出了当当的声音,紧随其后的便是令人担心的撕碎的声音。
火蜥蜴装甲车突然歪向左边,我的脑袋在分隔驾驶舱和乘员舱的隔板上撞得生疼,然后,令我感到恐怖的是,尤根关闭了引擎。“一条履带卡住了,”尤根毫无情绪的报告道,就好像这不过是和把我的内衣洗缩水了一样。他拿起热熔。“我们得跑着了。”
“太棒了,”我说道,一边一枪把一只跳过来准备对我进行斩首的角虫爆了头。我们步行离开这里的机会几乎不存在。就算是那些圣洁的修女们都很难做到,而且看在帝皇的份儿上,她们还穿着动力装甲呢。我站起来用嗡嗡作响的链锯剑招架住另一个飞来的镰刀爪,心里对自己决斗者般的反射感到欣慰。头上受到的撞击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我感到虚弱,而且头晕眼花,要不是目前的危急情况让我没有任何富裕时间,我可能就把午饭吐出来了。为了把眼中棕色的迷雾赶走我不停的眨眼,同时像个机器人一样挥砍格挡,姿势毫无技巧,老宫本·德·贝热拉克[5]看到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但至少这保证了我的脑袋还留在肩膀上。
当这群兵虫更多是因为尤根运用娴熟的热熔而不是我虚弱的攻击而散开时,我发现我面对的情况剧烈恶化了。另一只看起来完全是为了近战而生的虫族暴君从它们身后出现,挥舞着一对镰刀巨爪。我努力的格挡着如雨点般的攻击,但是却蹒跚起来,双腿毫无预警的突然不支,这时一片黑云盖住了我的双眼,然后我发现自己从火蜥蜴装甲车的一边翻了出来,落在了它脚边的卵石路上。
这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可能救了我的命,那个邪恶生物的一系列攻击仅仅是在我们结实的载具上留下了另一块巨大的伤痕,但是当我躺在那里的时候我是真的以为我的最后时刻已经来到了。我离得这么近,尤根没法用他的热熔开火,不然会把我也一起汽化了,而且他也完全没有一丝希望能及时拿起他的光枪。就算他能,也只会激怒它。我用链锯剑砍向它的腿,希望能把它弄残,至少让我有时间能翻滚到一边,虽然就算那样我可能也只是最后被别的什么砍死而已。幻影般的阴云遮蔽了我的视线,低沉的咆哮声在我耳中回荡,我知道自己随时都会失去意识,而一旦如此,那就是我的末日。至少我不用清醒着体验那个过程。
操他的,我想,曾经助我渡过了太多次绝望时刻的我的激烈的求生本能开始发挥作用并展开复仇。如果我会死,我也会带上这个活生生的污秽之物一起。当它为了躲避我虚弱的攻击而向后跳去的时候,我向前翻滚后蹒跚着站了起来,保持自己在它爪子里面够不到的地方,绝望的寻找着任何弱点的迹象。
帝皇助我啊,就算它有我也看不到。
“政委,趴下!”格瑞芬的声音突然在我耳中响起,未经思考我就听从了他的建议,膝盖不支后倒在地上。现在那个咆哮的声音变得更大了,而当这声音开始混杂上毫无疑问的重爆矢枪的枪声时我才意识到我不是耳鸣。第四班的奇美拉装甲车正冲过来营救我们,上面的两挺重武器都在愤怒的咆哮。那个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夺去我的性命的朦胧的怪兽就像一个刺刀训练场上使用过度的训练假人一样变得破碎。它笨重的瘫倒在地上,大块的内脏就像污秽的冰雹一样落在我的周围。
“来吧,长官。”一个小个字红头发女人透过我眼中的迷雾出现了,她正单手拿着光枪,漫不经心的对着周围的角虫开着枪。她向我伸下她的另一只手,我满怀感激的握住了,让她把我拉起来。我站在那里有些费解的看着周围。“行了,政委,这就起来了。”
“谢谢你,玛高特。”我说道,眼前的雾越来越浓了。我又晃了一下,然后突然间被一阵令人感到惊讶而安慰的尤根的臭气刺激的精神了一下。我的侍从也穿过棕色的瘴气出现了,手里抓着我的手枪和链锯剑以及他自己的武器,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表示关心的表情。
“我拿到你的装备了,长官。不过我恐怕大衣是不能穿了。”
“先动起来!过会儿聊!”格瑞芬抓住了我的一只胳膊,玛高特抓着另一只,推搡着我上了奇美拉装甲车,同时车上的炮塔旋转着,放倒了近距离内德大部分泰伦。
“非常感谢。”我说道,舱门在我们身后当的一声关上,我们的驾驶员加大油门,带着我们驶回相对安全的阵地。我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应该说,或者做,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然后迷雾终于陷入漩涡,而我也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编者注:
在这种情况下非常可以理解的是,凯恩对事件的记述有了几乎三天的空挡。当然,这种空白在他的回忆录里远非鲜有,而我也习惯性的用其他合适的资料进行了填充。虽然我必须说的是很少有补充资料如此次一般重要的情况。再一次的我觉得我应该道歉,因为我又选取了更多金尼特·苏拉对哥特语进行施虐的实例,但是一如既往的,她在凯恩进行一系列活动时处在他身边的位置令她的描述在潜在中展开了对整个事件的真知灼见,这也是他很少去考虑的地方。
 
摘自《凤舞九天:瓦尔哈拉597团早期战役及光荣的胜利》,金尼特•苏拉将军(已退役),四二一零一年
我们英勇的政委陨落的消息带来了怀疑和恐惧。当然我们以前都失去过重要的朋友和同志,那就是普通士兵的生活,而且我们都同样愿意为帝皇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令人悲痛的消息,我们的心都凉了。
我的通话器操作员听到他刚收到的消息后声音明显开始颤抖,必须承认我也在压制着内心中微弱的痛苦的喊叫。凯恩政委塑造了597团,他鼓舞人心的领导给我们带来过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就算是在最无望的情况下,但是他作为我们团所有优点的化身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在那些危急关头我总是想起他无穷勇气的无数体现,他对最普通士兵的不断关心,以及我们之间有过的交谈中他天生的幽默和对我领导能力的关心,都在自我怀疑的幽魂威胁着我作为指挥员的效率的黑暗时刻中鼓舞着我的信心。
当第四班传来令人愉快的消息说他们的医护兵对他进行了检查并宣布他没有生命危险时,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这么少的泰伦怎可能干掉这样一个令人敬畏的战士?高贵的政委看起来只是头部受了点轻伤,伤势因为一发死亡喷涂在他英勇的和潮水般的外星腐败生物作战的时候在近距离爆炸而有所加深。
带着他失去意识的身体的奇美拉装甲车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安全地点和我们集结,而我则立刻确保他在第一架准备继续运输增援部队的穿梭机上被送回霜沼,等待时间用不了一个小时。到出发的时刻我们已经有太多的伤员和他一起,但是我们这些没受伤,或者轻伤但依然能够继续为神圣陛下履行义务的人,仍坚持着防守阿斯拉尔巴特拉,最终在帝皇的恩惠下取得了胜利。
不用说,这场辉煌的胜利大部分要归功于凯恩政委,因为是他独力干掉了至少两只指挥着大群邪恶生物来包围我们的虫族暴君。没有了这些生物的指引,虫群开始失去统一的步调,剩下的较弱的生物数量太少而无法有效的进行协调,它们到当时为止看起来无法阻挡的攻势也开始动摇。
至于那些差点因不合时宜的干涉害死政委的行星防卫部队弱智,他们的命运我们依然不得而知。他们对战斗修女的正义战士们的忠诚高于一切。即便一直在提供灾难性的帮助,他们依然尽力掩护神圣修女们的撤退。说实话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幸存了下来,因为当时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以最有效的方式部署我们自己的士兵,以及可以理解的对凯恩政委的健康的担心。
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何,但是我怀疑他们应该感谢自己的解脱。在这一点上,虽然说起来有些不敬,但是我认为他们应该像感谢帝皇一样感谢我们高贵的政委。
 
摘自《今日派瑞尔蒙达:你的星球上的重要新闻》,四一九三三年二八七刻
 
派瑞尔蒙达得救了!
解围舰队已到而泰伦奔逃!
 
坚守抵抗的被围公民们昨晚晚些时候收到了长久期盼的消息,从克罗纳斯主星出发的特遣队已经在我们星系的边缘从亚空间中浮现了,强大的舰队现在保卫我们所爱的家园不受入侵的虫巢舰队的威胁。不仅如此,地面战斗也有了积极的转折,到来的两个营的帝国卫队老兵急切的想要扫除掉残余的玷污着帝皇祝福下的星球的神圣土地的泰伦入侵者。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可用,派瑞尔蒙达离永远从外星污染之中净化之日只是时间问题。在与总督进行的全面而坦诚的采访中,总督俾斯麦尔评论道,“老天,那真是好消息。你确定么?谁告诉你的?”
 
公报47783/320/34598543,四一九三三年二九二刻
自:海军上将鲍维,海军特遣队“神圣干涉”总指挥官
往:总司令泽依凡,帝国地面部队总指挥官,派瑞尔蒙达星系
我很荣幸的向你通告,我海军部队的部署与计划一致,八支由主力舰及护卫舰组成的独立舰队已经准备好在入侵的虫巢舰队从亚空间中出现时进行拦截。运输舰只亦已到达,应该可以在一小时之内开始输送你的人员。我肯定你知道如何处理他们。
我们的领航员无法完全肯定,因为亚空间阴影依然在屏蔽着一切,但是我们最好的估计是泰伦主力会在一到两天内到达,所以你最好快点部署他们。
希望尘埃落定之后我们能一起喝一杯,下下棋。
此致
 
敬礼
 
本杰明
 
摘自《凤舞九天:瓦尔哈拉597团早期战役及光荣的胜利》,金尼特•苏拉将军(已退役),四二一零一年
派瑞尔蒙达的之后一战不就之后就要打响,当那战斗的风暴包围我们之时,我发现自己正在想凯恩政委肯定对在整个团都开始行动对抗邪恶而非人的敌人时困在医疗室感到多么的沮丧。
当然了,战斗首先在外太空打响,虫巢舰队的活体船只从亚空间中喷涌而出,就好像那个恐怖的领域都无法容忍它们的恶臭而在进行呕吐一样,而迎接它们的都是帝国海军的精英。紧接而来的激战在群星之间的永夜中一定壮观异常。从我们在地面上的位置能看到空中呈现出无数的闪光,拥有超常血肉的活生生的巨兽遭遇到由机械教以帝皇之名祝福的金属船体,它们强大武器的净化之火,以及船员们不屈不挠的勇气[6]
虽然船员和舰只的战斗意志都丝毫没有减弱,但他们面对的泰伦生物庞大的数量最终开始发挥作用,这与它们在地面上的怪物面对帝国卫队不屈的防御者时所发生的情况惊人的相似。海军上将鲍维非常合理的把他手下的战列舰们的火力集中在较大的巨兽上,希望如此能削弱舰队的整体效率,把小些的泰伦生物留给他的巡洋舰和护卫舰们。他们毫无疑问的成功完成了任务,除了有一些舰只被报复心胜的怪物重创或击毁之外。相当数量的这种阴险生物溜过了警戒线,并且像我们担心的那样,开始像星球表面播撒真菌孢子。
非常幸运的是大部分这种种子都落到了高地之间的荒地上,只有相对少的一些落在了有人居住的地区,其中很多都有帝国卫队的士兵在防守,他们简直和我有幸一起服役的战友们一样优秀。可以说,无论恶毒而没有人性的虫巢意识梦想过何种简单的胜利,都会被粗暴的打醒。一个又一个高地击退了入侵者,而那些不幸的需要依靠行星防卫部队救助的人口中心也都被尽快的疏散了。
在霜沼,我可以高兴的说,卡斯庭上校的高瞻远瞩被证明是完全足够的,只有一次袭击成功的对我们在达瑞安的阵地造成过严重威胁。
 
[1] 虽然凯恩通过把苏拉的指挥型奇美拉装甲车上的通话设备作为中继可以联系到几乎所有这个行星上的人,但是白玫瑰的修女们很明显正在使用独立于帝国卫队网络的自己的通讯系统。只有当这两组短程个人通话系统离得够近的时候他们才能够直接通话。
[2] 鉴于政委部的制服有的只是一顶大檐帽而没有任何有保护功能的头部装备,凯恩这里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3] 很明显这是因为她们相信她们对帝皇的信仰作为护甲已经足够了。虽然多几厘米陶瓷护甲也没什么碍事的。
[4] 鉴于阿斯拉尔巴特拉的湿度,大部分冰雪世界居民会脱得只剩下护甲,当然,也留有裤子。
[5] 凯恩在忠嗣学院的击剑教练。(这个名字是Miyamoto de Bergerac,明显是宫本武藏,Miyamoto Musashi,和西哈诺·德·贝热拉克,Cyrano de Bergerac,拼在一起的。后者是“大鼻子情圣”,17世纪法国的剧作家和决斗者,传说中和别人一边决斗一边作诗,诗成之时将对方刺死的高手。——译者注)
[6] 鉴于凯恩对霜沼上空几乎总也不散的阴云的描写,我们可以相当肯定的得出结论:苏拉在这里的叙述是为了戏剧效果而进行的夸张。想要阅读这次空间战斗更准确记述的读者可以参考林德尔·卡斯米德所著《痛击虫群:帝国海军对虫巢舰队战术的演变》的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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