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战前的宁静(上)
第十八章：战前的宁静(上)
两周后，一支令人惊奇的队伍，经由阿苏拉传送门来到了霍尔别克。首先是艾儿.史黛高金，她的头刚穿过魔法膜，她旁边出现的是莱洛克.硫磺的头。这位女子跟夏尔并肩行进着，他们身后拉着一辆载货车。那辆载货车上装满了东西，上面用防水篷布捆绑着，罩住车上的东西。史奈夫坐在篷布上面，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而卓嘉则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洛根.萨克雷身穿着破烂的铠甲，走在载货车的一侧，而初代树精灵.凯西，则漫步走在载货车的另一侧。而在车子后面大步慢跑的是巨狼甘姆。
当这群人行传送门里出现时，诺恩人守卫在他们身边围站成一个半圆形。其中两名守卫走到载货车的前面，将长矛的杆子放在路上，用枪头指向艾儿跟莱洛克。
“以纳特.白熊的命令，艾儿.史黛高金，停止前进！”一名绑着金发辫子，高大的守卫如此要求。
艾儿停了下来。
“真是冷淡的欢迎，”莱洛克说道，似乎印象很深刻。
“去告诉纳特.白熊，我已经带了一队战士回来，要去击杀龙妖了，”艾儿命令道。
那名守卫点头后转身要离开，但是突然停下身来：“这里是由我下命令。”
“去告诉他。”
那名守卫紧盯着她的眼睛互相示威，但是马上就败阵下来。
“我正打算要去告诉他。”他把长矛交给身边的守卫，然后气呼呼地离开：“我们走着瞧。”
另一名守卫，他的发色暗白地象是冰川的径流，他把下巴靠在载货车上：“你们这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补给品，”艾儿简明地回答。
“象是什么？”
“象是肉品之类的。夏尔爱吃肉。”
那个夏尔露出一道微笑。
那名守卫盯着莱洛克：“你看起来很眼熟。你是一名斗士吗？”
莱洛克笑得更深了：“钢铁之刃的三个成员之一。”
“钢铁之刃！”那名守卫说道，拍了他的头一下：“当然啦！你们很有名耶。大家都在讨论你们，消息往返于传送门之间，所以我也跑去看你们了。真是难以致信！当你们杀死那只破坏者鸟妖时…”
“雷格克里斯，是啊，”莱洛克补充道，一只爪子往后指：“那时候是洛根他…”
“我以为当时观众们会把那个地方给拆了！”那个守卫热烈地说道。然后他突然皱紧了眉毛：“嘿，我是不是听说你们之前输掉一场比赛啊？”
现在轮到艾儿微笑了：“我们打败他们了。”
“你？你们三个？你跟这两个家伙？”
“因为我们是天才嘛，”史奈夫解释着。
艾儿点点头：“我们三个还有那只巨狼。我们叫作龙妖的命运。”
“是吗，哇塞！你们击败了钢铁之刃，然后他们加入你们？那么你们就会变成，龙妖钢铁般的命运…还是，嗯…你们怎么称呼自己？”
“命运之刃，”艾儿说道。
此时，刚才那位守卫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壮硕，伤痕累累的诺恩人。纳特.白熊的双眼，在他忧郁的眉毛底下象是两个深黑的坑洞。
在他说话之前，第二个守卫突然说话了：“您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艾儿.史黛高金，”纳特说道，唤出她的名字。
“不只是她，他们这些人是命运之刃，三个史上最厉害的斗士，加入了击败他们的队伍里去！”
纳特没有理会那名守卫。“这就是你的队伍吗？”
艾儿迎向他的目光：“莱洛克是血腥军团的士兵，而洛根为珍娜女王而战。他们跟初代的树精灵凯西，曾经杀死一个食人魔的首长，他的战队，还有他的鬣狗。他们击杀过吞食蝎，破坏者，然后在狮子拱门的竞技场里所向无敌-”
“但是其他的成员，还是你之前带来的那些衰仔-”
“其他这些成员，在两周之前击败了这支所向无敌的队伍，”艾儿断然地说道。
纳特点点头，有点刮目相看，但是他的眼里还存有些许的疑虑：“之前那些轰隆隆的齿轮魔像呢？”
“你有看到任何的魔像吗？”艾儿问道：“这是一支与众不同的生力军。我们会到北方去消灭龙妖。”
纳特紧咬着牙齿：“你们最好不要再失败了，否则它的怒气会降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
“这不会再发生了。这次我们会消灭它。”
“你是个犯法者，是吗？”当莱洛克与艾儿拉着沉重的载货车通过霍尔别克的时候，莱洛克低声说道。
“比较象是放逐者，”艾儿纠正他：“而且只是暂时性的。”
夏尔点点头：“犯法者只会偷一只猪。而放逐者则很有可能会毁了一座城市。”
“没错。”
莱洛克仔细琢磨着她的反应好一阵子，然后问道：“你之前干了什么事？”
“我带来了一场暴风雪，二十呎深的大雪。冰块变得像匕首一般锐利。使得屋顶塌落，死了很多人。龙妖不喜欢差一点被杀死的感觉。”
夏尔从嘴里吹了一声口哨：“不要让任何一个敌人活下来。那是你的失误。”
“那么龙妖也犯了相同的错。”
离霍尔别克相当远的北方，夏尔跟诺恩人蹒跚地停下脚步，把载货车停放在冻原上。大史奈夫的残骸，就散落在载货车的旁边。
“找到其中一具了，”艾儿说道。
损坏得很严重。魔像的石制头部已经裂成两半，大史奈夫的左眼、鼻子以及嘴巴掉落在附近，但是脸部其余的部份则散落在五十呎之外。它的魔像躯干散成三大块落在附近，两只损毁的腿部，还有一具带着断臂，歪扁的身躯。
史奈夫跟卓嘉从载货车上跳下来检视查看。花了几分钟，弯着腰瞧了几眼，史奈夫回头说道：“比我想象得还糟。”
“它怎么了？”莱洛克问道。
艾儿用手势比划着，有一双巨爪把魔像举到半空中，然后用力丢出。
“你是说，你们驾驶这个玩意去对抗龙妖，然后却被它丢回来？”莱洛克问道。
“被丢回数哩之外，”艾儿回应。
“支架已经碎了，”卓嘉回报状况：“驱动器也裂了。或许我们可以拆解出一些线体水晶，使用在其他地方的装置上或许可行-不过这一具魔像没办法再进行战斗了。”
甘姆嘷叫了一声，它用鼻子指向北方。
队伍成员看向地平线，那里躺着另一具躯体。
“带他们到那边去，”艾儿命令道。
巨狼小跑步到史奈夫身边，咬住他的上衣，把他抛到自己的背上。然后它也对着卓嘉做出相同的举动。他们两个坐稳之后，甘姆在长满青苔的地表上奔驰着，朝向下一具残骸的所在位置。
“咱们走吧，”艾儿说道，拉起载货车。
莱洛克又惊詑又气馁，蹒跚拖着脚步走向前去，一起拉着车子。
当晚，队员们围坐在营火旁。艾儿跟莱洛克，斜靠在他们拉了一整天的载货车上，而凯西，洛根，以及两位阿苏拉，则依躺在被拆解的魔像零件上。事实上，阿苏拉们不是在休息。他们在工作。拿着板手，螺丝起子，槌子以及锥子，他们努力地想要修复这具残骸。
“大史奈夫的模子没办法套用在大卓嘉的机身上啦，”卓嘉抱怨道。
“尽你所能吧，”史奈夫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回应了：“它只能要运作就行了，外观不需要很漂亮。”他现在正在替换魔像损坏的踝关节。
“我们明天早上有办法动身吗？”艾儿问道。
“可以，可以，”史奈夫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早上就行。”
洛根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冰凉的空气，然后看向艾儿：“跟我们说说有关这个龙妖的事情吧。”
艾儿沉重地点个头：“龙妖并不能称上是个人，它是一只由冰霜与寒冷组成的怪物。它统领着由冰兽以及斯亚尼尔之子所组成的军队。”
“我听过这个名字，”洛根说道：“不过他们倒底是什么东西？”
“两百五十年前，一个名为斯亚尼尔的猎人，以及他的妹妹乔拉，领着一队诺恩人前去猎杀统治着卓卡湖的狼群。当他们通过结冰的湖面时，有一个奇特的存在体掌握了斯亚尼尔的心智。它低声诱惑着他，允诺给他力量还有猎物。那道声音充满了无限的饥饿还有恨意，而斯亚尼尔听从了这道声音。”
“乔拉也听到这个声音了，但是她被吓坏了。她拒绝了这份黑暗的礼物，并且试把她哥哥拉走，但是她哥揍了她，还说她是弱者，并且跟她说他发现了力量的泉源。而乔拉逃离了。”
“斯亚尼尔持续跟他的新主人联系。这个时候，那道声音开始改变他。它教导他要去痛恨所有存活的事物。它剥离他的人形，把他变成一个拥护者，全身覆盖着冰霜，半身是熊，半身是诺恩人。斯亚尼尔疯狂地在荒地上游荡着，攻击任何靠近他的生物。他变成了一只怪物，一只必需由他的亲妹妹摧毁的怪物。”
“接下来两百五十年里，那道声音诱惑了更多的诺恩人，他们参与了这个邪恶的仪式，成为斯亚尼尔之子。他们相信自己是在利用这道远古的声音，不过事实上，是这道声音在利用他们，吸取他们的力量以便苏醒。”
“然后它就苏醒了。远古巨龙之一。它的名字是裘格玛。”
“我们的族民跟裘格玛战斗-我们很高兴能与之对战，因为诺恩人生来就是要去战斗的。但是我们从未对抗过这种的怪物。它是一道活生生的暴风雪。它还有它的爪牙在战场上把我们冰冻了，并且用大雪还有冰块埋掉我们的土地，然后用一道巨大的冰河将甘拿占领地撕裂了开来。它占领我们的土地，将我们赶到南方去。”
“仅管它造成了这些破坏，还是会有愚笨的诺恩人会听从斯亚尼尔的呼唤，寻求裘格玛的力量。最后他们自己都被贬为冰兽，肉身被冰块包覆着，靠着恶意还有仇恨来维生。”
当艾儿的故事告一段落后，她的战友们都盯着营火，听着火焰的燃烧声。
最后，莱洛克说道：“你想要我们去击败一道活生生的暴风雪，那个击败整个诺恩人国度的暴风雪？”
艾儿的眼神变得凶狠：“我希望我们去击倒巨龙的拥护者，它的左右手。当龙妖死去之后，裘格玛将会变得残废。然后我们才有办法攻击巨龙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