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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内特尔斯和菲勒走在熟悉的旧街上,心想回到天堂圆环的感觉真好。圆环就像她的旧情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重新建立起感情来。
她还记得大家聚会的地方,还认得大多数人。还有那些秘密小角落等着她回去,这些都是她以前最爱去的地方。就连那些污秽肮脏、一成不变的街道也让她感到莫名地安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夹杂着尸臭、食物、麦酒、泥土、尿骚和上百种其他味道的空气,然后重重地吁了出来。
“好了,菲勒。我们回来了。”
菲勒点了点头。“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我们倒是变了。”
“因为这一年见识多了嘛。”
“可能吧。”内特尔斯说,“咱们去天堂一角吧,看看还能不能免费住上一晚。”
希望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内特尔斯。被他们抢劫的军舰有很多宝箱,希望他们除了用在海怪猎人号的日常维护和购买供给之外,还剩下很多钱。现在内特尔斯手里拿着的这些钱简直比她这辈子见过的所有钱加起来都要多。虽然她很想去天堂圆环最好的客栈住一晚,不过她得用这些钱来贿赂人马,所以还是省一点为妙。反正让她的老搭档帮帮忙也没什么不好嘛。再说了,她得温习天堂圆环过去一年发生的事,而据内特尔斯所知,作为真正的圆环人,娼妓们的小道消息永远是最灵通的。
从码头去天堂一角很快就到了。从外面看,天堂一角就跟旁边的建筑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栋朴素的三层建筑,没有任何标志,窗帘也全是合上的。现在已经是傍晚,所以已经开始营业了。内特尔斯在那扇暗粉色的门上慢三下快三下地敲了六下,一会儿之后,一个内特尔斯不认识的女孩打开了一条门缝,从里面瞄了一眼。她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带裙,虽然能盖住了大部分的身体,但又露出了所有的性感部位。
“欢迎来到天堂——”
“省点儿吧,丫头。”内特尔斯说,“我以前在这里上过班。”
女孩顿了顿,尴尬地点点头,把门打了开来。可怜的女孩,内特尔斯心想。刚来的吧。莫总会安排新人来看门口,等一个月之后才会让她们去接客。
会客室依然摆满了天鹅绒和丝面的家具,半裸的男妓女妓懒散地躺在上面,等着晚高峰开始。内特尔斯走进去时,屋里的人纷纷发出惊叹:“是内特尔斯!
”“她回来了!”有的人甚至跳起来拥抱她,她也颇有风度地接受了。无可否认,被大家惦挂的感觉真好。就她所知,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待遇。不过她确实也有一定的名声。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她需要这种名声。所以过了一会儿,她打断了大家。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我不会待很久的,所以不用那么热情。莫在这里吗?”
“我来带你去,内特尔斯!”米桑迪大喊。他从一张沙发上跳起来,把另外两个男人都撞倒在地上了。
米桑迪是天堂圆环最抢手的男妓之一。他长得又高又苗条,留着一头长发,下巴尖尖的。他的本名叫做安德鲁,当他开始做男妓之后,他决定把自己称作安迪女士。不久之后——当时红眼还在内特尔斯滚床单——红眼就开始叫他米桑迪了。因为这个名字更顺口,所以大家都这么叫他,而且很快,大家就只记得这个名字了。几个月以后,内特尔斯和米桑迪发现这原来又是红眼的一个双关玩笑。米桑迪(Misandry)原来是一个词语,有“厌男症”的意思。可是已经太晚了。大家已经改不了口了。
当时内特尔斯还很生气,担心没有男嫖客去找他,可米桑迪一点儿都不介意,还跟红眼一样觉得很好玩。内特尔斯猜这是红眼跟他老爸学回来的娼妓式幽默。不过这个名字也对他的生意没什么影响,找他的男嫖客依然很多。大概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米桑迪迎着她走了过来。他没穿上衣,上身没有一点儿毛,虽然很瘦,但肌肉还算发达。他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而且故意拉得很低很低,以此来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全身一根毛都没有。
“谢谢了,米桑迪。”内特尔斯说,赞赏地看着他,“看来你找了一个新的搭档呀,看你那毛刮得干干净净的。”
他噘起嘴来,说道:“哎,她技术没有你好。有一次还刮伤了我的蛋蛋,我还以为我会失血过多挂掉呢。”他带他们穿过会客室,来到后面一排没有几号的门前面。
“不累吗?”内特尔斯问,“我就觉得很麻烦。”
“男人都喜欢啊。”他溜到菲勒身边,“你说是吧,菲勒?”
菲勒耸耸肩,说:“并不是。只是不想你伤心而已。”
米桑迪瞪了一眼菲勒。“你懂个屁。”说完把门推开,趾高气扬在他们前面走了进去。“大多数男人都喜欢。”
他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昏暗的走廊,经过娼妓们睡觉的房间,路过浴室,再走过厨房,来到最后一排门口的前面。
米桑迪恭敬地敲了敲门,说:“莫,有个老朋友要见你。”
“我没有老朋友。”门内传来平缓、冷静的声音,“只有敌人和前员工。”
“那就是第二个。”米桑迪不耐烦地说。
“那就进来吧。”
米桑迪把门推开,内特尔斯发现莫一点儿都没变。齐耳的头发,精致优雅的五官,脖子上一根系得很完美的领结,还有一件非常合身的外套。莫坐在一张黑色的木桌后面,桌子上放满了书和纸张,还有一根烟斗和一盒烟草。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烟的味道,和放在塞满书的书架上的香薰蜡烛散发出气味融为一体。一杯纯威士忌就摆在桌上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莫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大家的印象中,莫从一开始就是天堂一角的老板了,连厨师贝蒂·彼兹,那里最老的员工,也这么说。他身上散发着中性的魅力,皮肤也很细致,人们很容易会觉得他很年轻,可是他到底有多大年纪谁也无法确定。没有人知道他的故乡是在哪里,也没见过他走出过天堂一角半步。虽然不知道他的出身,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天堂一角的员工最喜欢聊这个话题。大家有各种各样的猜测,还猜过他是失宠的贵族,为了逃避生物法师的实验才来到这里。无论是什么,大家都没法儿确定,反正每一种猜测都有可能。
不管莫的背景是什么,大家有一件事是确认的,就是在天堂一角,娼妓的生活条件在天堂圆环是最顶级的。因为这样,最有魅力的娼妓都过来这里上班了,把出手最阔绰的客人也吸引过来。莫对员工是出了名地信任,不管是现在的员工还是以前的员工。内特尔斯就指望着这一点。
“哎呀呀,”莫简洁地说,“我们的荆棘玫瑰回来了?怕只是回来看看吧。”
“我只待几天,莫。”内特尔斯说,“可以借个房间住吗?”
莫的脑袋好奇地偏到一边。“你竟然会带男人过来?”
内特尔斯回头瞟了菲勒一眼。“他?不是啦。他只是我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但你们两个人都要在这里住吧?”
“我可以为他担保。”米桑迪说,保护性地用手挽着菲勒。“虽然他品味差了点,但其实他是一个贴心的大块头。”
“只住几天没问题。”莫说,“但超过一个星期的话,你们俩就至少得有一个人去接客。”莫淡淡地对内特尔斯笑了笑,“你以前的位置有人接手了。”
米桑迪作苦脸状说:“跟卷心菜说话简直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可以保护我员工的安全。只要这一点就够了。”莫说。
“如果计划顺利,我也不会待很久的。”内特尔斯说。
莫谨慎地看着内特尔斯。“不管你的计划是什么,都不要扯天堂一角下水,明白没?”
“懂。”内特尔斯说道。
“很好。欢迎回家,荆棘玫瑰。”
“谢啦,莫。你真是没法儿说。对了,托诗在吗?”
“她在接客。应该快搞定了吧。”
“好。我去打个招呼。”
“如果你想,我可以好好地招待这一位的。”米桑迪说,依然挽着菲勒的手臂,“再给你们打个折吧,鉴于他更喜欢我全身是毛。”
菲勒期待地看着内特尔斯。内特尔斯叹了口气,在袋子里掏出一枚金币。“可不能每天都这样啊。”她把金币扔给菲勒,然后看着米桑迪说:“注意他的脚。别弄坏了啊。”
“你的脚怎么了?”米桑迪问,一边领着菲勒回到大厅。“我记得上次见你没有这个脚套啊。”
“在三杯舞厅起义的时候被枪打了。”
“不是吧?可惜那天我得上班。”他回头瞪了一眼莫,又继续挽着菲勒往大厅走,亲密地挨着菲勒。“哎,我真怀念这些激动人心的事。我要你把每一个细节都告诉我哦。”
等他俩走了之后,莫问内特尔斯:“红眼怎样了?”
内特尔斯转过身来看着莫。就是那双该死的眼睛。深邃,坦率,可以完全把人看透。在这里工作的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抵挡不了它们的直视,现在还是一样。她想随便说点什么敷衍过去,好让自己脱身。可是那些话语却卡在了她的喉咙卡,眼眶开始压抑不住泪水。
“这么糟?”莫耐心地问。
终于,她崩溃了。一滴眼泪滑下了她的脸庞。她张开嘴巴,声音嘶哑脆弱,温柔得像银背镇的艺术家。“他现在就像活在地狱里一样!”
“很遗憾。”
“嗯。”内特尔斯用衣袖用力地把眼泪擦干,“不过我们还没有放弃。
我们会把他带回家的。”
“我认识他的爸爸。”莫说。
“什么?”
“不是很熟。但我们有过几次渊源。他长得很英俊,对我也很好,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很多。所以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只要不会把我的员工拖下水,你尽管开口。”
内特尔斯点点头。她还想继续问,可是莫从来不会主动说自己的过去,所以她只是说:“谢谢,莫。你依然是我心中的老爸老妈。”
内特尔斯走上二楼,去莫说的地方找托诗。
“进来吧。”她听到托诗那轻盈欢快的声音说。
但当她打开门,却看到托诗正躺在床上,一个裸体男人趴在她的身上。
“我以为你完事儿了。”内特尔斯说。
托诗叹了口气,把不省人事的男人翻到一边。“很明显是完事儿了。
他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这样了。那些喝得烂醉的男人总是很快,睡得又久。”
“暗道伺候咯?”内特尔斯问。天堂一角和本地的很多船长都很有默契。那些耍赖不给钱的,捣乱的,或者实在让人很烦的顾客,大多都会被下药迷晕,然后从连接至码头的暗道里扔下去。这些人第二天醒来后,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在一艘船上,远离陆地,开往不怎么招人喜欢的目的地,例如南方群岛。
“我们不干这事儿啦。”托诗说,“卷心菜没你厉害,搞不定。”
“啊,好吧。真是浪费了这些外快了。”内特尔斯说。因为那些船长每得到一个水手,都会把钱放到升降箱里,作为给妓院留的报酬。这事儿运作起来主要靠的是诚信,大多数船长都会信守承诺。当然了,偶尔也会有一两个船长想不给钱就溜的。不过他们怎么也会回到新列文的。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内特尔斯就会在那里等着,好好地教育一下他们圆环究竟是怎样的。当然了,用的不是嘴巴,是锁链刀。
“那你过得怎样啊?”内特尔斯在床边坐了下来。
托诗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丰满的乳房在内特尔斯面前展露无遗。“还行吧。赚得挺多的。不过不知道这些日子还要过多少年呢。我都有好好存钱呢。”
“你一直都很聪明。”内特尔斯提起托诗一只脚,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慢慢地,轻轻地按摩起来。
“嗯。”托诗闭上眼睛享受着,“你回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我还以为你是去寻找更好的自己什么的。”
“有些事要处理。”内特尔斯说着,把手滑到托诗的脚踝和小腿上。
“要是有人来给我说说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还有圆环现在是谁管事儿就好了。”
“是吗?”托诗张开眼睛坏笑道,“我应该能帮你哦。不如这样,看在老交情的分上,我给你说的时候,你就接过那男人的棒让我舒服舒服嘛,怎样?”
“行啊。”内特尔斯把那个睡死了的裸男推下床。摔到厚厚的地毯上的时候,男人哼了一下,又呻吟了几声,但没有醒来。内特尔斯舒展身体,躺到托诗的身边。她很喜欢穿着衣服睡在一个裸身的人旁边,这让她有一种权力感。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托诗的锁骨,然后慢慢滑到她的酥胸,在粉嫩的乳头上轻轻地画了几个圈,再一点一点地往下移,手指在她胸脯下的肌肤翩翩起舞。然后,她顺着托诗曼妙的曲线来到她的小腹,停留片刻后,便将整个手掌压在了她的两腿之间。托诗的身体不自主地往后退,内特尔斯能感到她散发的热度。
“让你舒服?”内特尔斯挑逗地说,“你都还没热身呢。”
“这样我在说的时候你就不用那么无聊了嘛。”托诗说,“一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我保证会说得很深入。”
“那我也得很深入才行了哦。”内特尔斯说着,开始温柔地用手指爱抚着托诗的秘密花园。然后,她调整了更舒服的姿势,开始认真“工作”了。
托诗说的其实内特尔斯差不多都能猜到了。不过能和一个老朋友叙叙旧还是挺好的。她也欣赏托诗完事儿之后没有变得很感性,也没有很黏人。
内特尔斯走到床边桌,在上面的水盆洗了洗手和脸,而托诗则蹲在房子的另一边,在尿壶上撒尿。
“所以说,德廉挂了之后,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头儿咯?”内特尔斯问。
“是啊。”托诗一边尿一边说,“其中一个人的手下比较多,比其他人稍微有一点儿优势。大家说他是地道的圆环人,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后来听一个客户说,他很久之前跟大力士吉克斯闹过矛盾,后来逃到锤子角了,再后来又在空虚峭壁里蹲了好多年。”
“哦是吗?”内特尔斯浮现起一个猜想,“这个人有名字吗?”
“叫什么来着……”托诗皱眉想了想,“噢对了,叫变态米克。”
“我去!”内特尔斯呻吟道,“圆环有那么多混蛋,为啥非得就是他。”
“你认识他?”
“他奶奶的,他是我哥哥!”内特尔斯说。
“我都不知道你有过一个哥哥。”菲勒跟内特尔斯说,俩人一起往中心大街走去。太阳已经下山了,那些穿着白金制服的皇兵开始点亮了两旁的街灯。
“那是因为我再也不想有哥哥了。”内特尔斯说,一直在目视四方。
自从知道他哥哥在这里之后,天堂圆环的鹅卵石街再也没有那种让人安心的味道了。“我听说空虚峭壁经常有人坠崖。有的人是被推下去,有的人则是再也受不了,于是自杀了。”
“所以你在指望他有这两种下场咯?”
“不是啦,我猜他多半都会被人推下去。他就是那种人。”
菲勒点点头,没再问下去。内特尔斯一直很信任菲勒,因为他很识趣。要是红眼的话,一定会喋喋不休地问上千百个问题,内特尔斯一般都不想回答,甚至连想都不愿意想,可是红眼就会追根问底。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圆环。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其实不是。他对圆环有一套自己的理解。他心中的圆环,到处都充斥着混蛋和阴谋。但除非你是在圆环土生土长的,否则你只能理解到它的皮毛。事实是,天堂圆环发生了可怕的事,内特尔斯知道,但红眼永远不懂。
她对菲勒说:“如果米克要争夺社区的话事权,帅哥亨尼肯定会知道的。我们去落汤鼠找他。”
落汤鼠酒馆在内特尔斯出生之前就在那里了。它已经换了好几个老板,虽然已经没有吊带玛琪时那么出名,但它仍然是天堂圆环的真汉子聚会的好去处。人们在那儿喝酒、谈笑,吹嘘着他们最近犯下的光荣事迹。
当内特尔斯和菲勒踏进那阴暗的、烟雾弥漫的酒馆时,酒保普林高兴地朝他们招了招手。
“是什么风把你俩吹回来了!”
“嗨,普林。”菲勒简略地说。
内特尔斯利落地朝普林招招手,一边扫视着酒馆寻找亨尼的身影。
跟以前一样,他和双胞胎就在酒馆里面的那一桌。“给伙计们来一轮黑麦酒,谢啦,普林。”
“马上就到,内特尔斯。”普林说,“不过你和菲勒的得记在我头上。
很高兴看到你们回来了!”
“你真是棒极了,小普林!”菲勒说。他很爱麦酒,跟喜欢小帅哥一样。
帅哥亨尼正背对着内特尔斯。双胞胎看到内特尔斯走过来,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内特尔斯立即把食指放到嘴唇中间,俩人立即明白了,便又靠回椅子上,相视一笑。布林默和斯丁其实并不是双胞胎,也不是兄弟。只不过他们都有一头红发,这在新列文真的太罕见了,于是大家都以为他们肯定是有血缘关系的。等到大家知道真相之后,名字就改不回来了。和米桑迪一样,一旦在天堂圆环有了个名号,就永远变不了了。
内特尔斯悄悄地来到亨尼背后。亨尼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直正在抱怨着什么。内特尔斯弓着腰,慢慢地靠近他,然后用拇指戳进他的背部,大声喊道:“你被捕了!”
帅哥亨尼吓得向前跳起来,连滚带爬地翻过桌子,挤在布林默和斯丁之间。双胞胎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亨尼不高兴了,他“唰”地站起来,生气得涨红了脸。直到他看到原来是内特尔斯搞的鬼,脸色才慢慢缓下来。不过他也还是一点都不帅。大家之所以叫他帅哥亨尼,是因为他的鼻子被一只看门狗咬掉了。
“呵呵,很好玩是吧。”他瞪着双胞胎说,“都不提醒我一下。”
“对不起呀,小亨。”布林默说。
“只是内蒂和小菲尔而已啦。”斯丁说。
“是啊,”亨尼说,看样子还是很生气,“万一我不小心开枪打他们怎么办?到时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别以为我不会!”
“咳,得了吧,小亨。”内特尔斯坐下来,依然咧嘴笑,“你会箭一样跑掉才对吧!”
菲勒拉了一张椅子在她身旁坐下来。
“现在时势不同了,内蒂。”帅哥亨尼在布林默和斯丁之间挤出一个位置,好对着内特尔斯。“你不懂。”
“没错,我是不懂。”内特尔斯说。这时,普林端着一盘满上的就过来。等普林离开之后,内特尔斯把酒分给每一个人。“那你告诉我呗。”
亨尼一脸怀疑地接过酒,说:“你在搞什么啊,内蒂?还有这么长时间你究竟去哪儿了?”
“小菲和我去了环游帝国了呗,看到很多新鲜事。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威胁到了整个帝国的安全。希望想解决它,所以需要帮手。而我呢,是打算去叫圆环现在的头儿帮帮忙。这里的人最讲义气了,而她作为圆环的英雄,至少值得大家去帮吧。”
“所以你是来——”布林默还没说完,就被内特尔斯打断了。
“我是说我为什么回来。现在估计行不通了。老实跟我说,亨尼。现在变态米克是不是在争夺圆环的话事权?”
亨尼的眉毛扬了起来。“是啊。你是怎么——”
“赌博你最擅长了,你觉得他机会大吗?”
亨尼皱着眉。“虽然我不喜欢这样想,不过他确实比其他人更有机会,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了。”
“我也料到了。”她一口气把酒喝完,然后靠在椅背上,“你们知道变态米克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吗?”
亨尼和双胞胎面面相觑。
“料你们也不知道。”内特尔斯说,“我们小的时候,我哥哥经常会虐待动物。多数都是猫猫狗狗吧。没过多久,他就不满足了,就把矛头对准了其他小孩子。他会用刀割他们,掰断他们的手指,等等。到了后来,就算这些也满足不了他。”
大家互相看着对方,很不舒服。内特尔斯让他们消化了一阵,接着说:
“有一天晚上我回到家,看到他和一个男孩,年纪可能比我小一点吧。男孩已经死了,肚子被米克割了开来。”
亨尼张嘴结舌地瞪着她,斯丁则放下了酒杯,把它推到一边,布林默看起来快要吐了。
“当他发现我的时候,他就……对我干了那事儿。”内特尔斯的喉咙干涩起来,于是拿起斯丁的酒杯一口干了。“最后我设法逃掉了,还告诉了大力士吉克斯。虽然吉克斯做了很多坏事,可他也忍受不了对小孩这么残忍。但米克本身也是个小孩,所以吉克斯就饶了他一命,条件是他永远不再回到天堂圆环。”
“这个人……竟然是你哥哥?”帅哥亨尼难以置信。
“没错。那我来问你们,你们想让他来做头儿吗?”
所有人都沉默地摇摇头。
“那我们就得做点什么,确保这事儿不会发生。”内特尔斯说,“就算要我亲自拿下天堂圆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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