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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尼可拉斯在大祭司面前立下誓言时,凯萨琳心不在焉。和他结婚,她并非全无兴奋之情,她是兴奋的,不过经历王冠印上皮肤的狂喜和将毒药灌入姊姊喉咙的愉悦之后,这感觉似乎像收场。她已经等了好久,想起雅欣诺如何挣扎,还有米拉贝拉如何尖叫,凯萨琳几乎要在原地旋转起舞。

  她放松肩膀,瞥见娜塔莉亚在看,只好又挺直背脊。但是真的有好多誓言,尼可拉斯不是女王,所以必须三番两次发誓,宣告他的忠诚。

  婚礼只有娜塔莉亚和黑议会成员在场,外加露卡和几个祭司。东塔里黑暗的小房间只有三盏水晶吊灯照明,有人开了一扇窗,传来神圣熏香的臭味,让凯萨琳不禁想咳嗽。

  「饮酒、受膏油。」露卡说。

  他们要他从凯萨琳的受冕酒杯里喝酒,用血和油膏点抹他,他努力试着想装出融入这里的模样,但频频看着凯萨琳,好像她可能会来到他旁边,而不是站在一旁观礼。没人告诉他婚礼时王夫比较像嫁给女神,而不是嫁给女王。也没人告诉他凯萨琳不会碰他,两人甚至不会亲吻。

  凯萨琳在烛光里端详他,他好英俊,和她很相配,但他不是彼得。

  一颗紧绷冰冷的球沉入她肚腹深处,彼得想杀她,不过原因是他以为凯萨琳死定了,而且即将被锯齿长刀残忍杀害、惨遭陌生人分尸。

  他当然也可以将她藏起来就好,但那不是艾伦家的作风,艾伦氏族非赢即输;要不大获全胜,要不一无所有。凯萨琳从未期待他会有所不同。

  最后,尼可拉斯完成誓言,终于可以面对女王,祭司对她鞠躬,甚至连露卡都弯腰了,接着她们鱼贯离开房间,议会跟在后头,娜塔莉亚没看凯萨琳一眼就走了,仍然生气她自行选择了追求者,但娜塔莉亚待她如同母亲,她终究会消气的。

  尼可拉斯握着她戴着手套的双手。

  「就这样吗?」他问,「我以为她会取我的血,或者把她们的记号烙在我胸膛上。我以为她们会用绳索将我们牵系在一起。」

  「在你的国家是这样做的吗?」

  「不,在我的国家,我们会交换誓言。我的新娘会穿白纱。」

  「她如果是女王就不会穿白纱。」凯萨琳说。

  尼可拉斯把她的手举到嘴边,贪婪地亲她,牙齿刮过手套的布料。他在追求过程中一直保持尊重,甚至没有好好亲过她的嘴,但现在他将凯萨琳往前拉,紧抱在胸前,双手滑进她的发丝里,捧着她后脑勺,动作不温柔也不害羞。

  凯萨琳举起手肘,推开他的拥抱。

  「不是现在。」她说。

  「妳说『不是现在』是什么意思?我们结婚了,妳属于我。」

  「我们属于彼此。」她纠正尼可拉斯,他又往凯萨琳伸出手,但她躲开了,礼服窸窸窣窣,听起来像响尾蛇的摇尾声,「我得去见娜塔莉亚,我不喜欢她生我的气。」

  「凯萨琳,晚点再见她。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要褪下妳这身衣服,和我肌肤相亲。」他的视线饥渴地在她身上游移,「我已经够有耐心了,看看我们在哪里,这是我们的城堡。」

  「你很有耐心,」她说,「但是我们不会在这里度过新婚之夜。所有事情都好仓促突然,西塔的卧房来不及准备好,里面还盖着防尘布,挤满一边咳嗽一边清蜘蛛网的祭司。」

  「不然要在哪里?什么时候?」

  「我在格利斯厥庄园的房间。娜塔莉亚帮忙安排了马车载我们回去。」

  有人开门进入娜塔莉亚在东塔高处的书房时,她原以为是仆人,也许是某个善良体贴的男孩端来一杯热腾腾的毒茶给她,可是她错了,来者是威廉.切沃斯。

  「威廉,改天吧。」她说,继续振笔写着手边的信,另一封寄给克里斯多弗询问彼得下落以及告诉他最新情势的信。也许这个消息终于可以刺激他挣脱妻子的掌握,刺激他离开乡间宅邸回到他属于的王都。

  「不要改天。现在。」威廉大步走进房间,擅自倒了一杯她的白兰地,快到她差点来不及将酒杯从他手中拍落。

  「有毒,」她说,他们盯着地板的一团液体和碎玻璃,「掺了龙葵和接骨木果实。」

  切沃斯吐气,握紧全头又松开,然后他用力一挥手臂,打在娜塔莉亚脸上。

  她的头往旁一甩,后退了一步,多半是因为震惊。让她眼眶泛泪的,也是震惊而不是疼痛。

  「也许我该让你喝下去。」她说,那巴掌让她的牙齿咬到颊肉,她往他鞋子上啐了一口血。「不过,我看你已经够醉了。」

  「妳把妳养的那只小禽兽嫁给了马铎家的男孩。」

  「我束手无策。你也在场,她当着众人面前做出选择,如果你儿子愿意露个脸——」

  「那么就说她改变了心意,说加冕典礼时她在生他的气。」

  「没办法。」娜塔莉亚冷静地说,「她是女王,而且我们得抓紧时机行事,我们的处境岌岌可危——」

  「去收回决定。」

  「我说过了,没办法。」娜塔莉亚苦笑,厌倦了他呼出的气息还有他这些大陆人的烦恼。他瞇起原先清澈英俊、现在却浮肿混浊的双眼。她不喜欢他这副德性,虽然这可能是他的真面目。愤怒、丑陋又矮小。「他们结婚了,他在前往凯萨琳卧房的路上了。」

  「有什么关系?她可以和他同床共枕,然后再和比利结婚。你们的女王不是淑女,芬贝恩岛的女人没一个是贤妻良母。我儿子之后得好好教她。」

  「用不着他教她任何事。」娜塔莉亚斥道,「你走吧,威廉,你醉了。」

  但是切沃斯没离开,他胀红脸,开始唾沫横飞。

  「我养了乔瑟夫.桑德林好几年,为的就是帮比利在芬贝恩挣得一席之地,帮他搞到一顶王冠。我对那个元素使下毒,在那之前我也毒倒了狼泉镇那个女孩。」

  「我们不会忘记的。」娜塔莉亚转过身,也许不该背对他,但她实在无法忍受继续看着他,「我会尽可能让你垄断芬贝恩岛的交易权。我不觉得尼可拉斯的家族有多聪明。你缺的只是一个头衔,现在虽然没了头衔,却可以将儿子留在身边,这样你不开心吗?」

  他安静下来,娜塔莉亚继续写信。当他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时,她太过惊讶,根本没来得及喊叫。

  他力气很大而且怒火正盛,用不了多久,娜塔莉亚眼前就开始模糊,她的手抓着他的手指,然后摸向桌子,想找能救自己的东西。却只拿到一个玻璃纸镇,漂亮的淡紫色小玩意儿,棱角平滑、体积不大。那是关妮薇送的礼物。娜塔莉亚抓起纸镇,尽可能扭动手臂砸向威廉的头侧。

  她没正面击中,不过也打得他踉踉跄跄,她跌到地上,喘着气。娜塔莉亚想大叫求救,但她的声音粗嘎嘶哑。接着,威廉踢她的腹部,她全身肌肉都猛然缩紧。

  他又出手打她,一次又一次,没发出任何声音,她盯着他醉醺醺又布满血丝的眼睛,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他粗重的喘气声。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她心想,我是娜塔莉亚.艾伦。

  她举起手臂反抗,疯狂地又抓又扒。

  「小凯,」她喘气,「凯萨琳。」

  然后,切沃斯的手再次掐住她的喉咙,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若儿踏进门,发现大陆人站在娜塔莉亚身边俯视她。

  「这是妳的错,」他喃喃说,对着动也不动的躯体吐口水,「妳应该依照承诺——」

  若儿进门时,他忽然住口,身穿白袍的祭司旋风似的刮过他身边,跪在娜塔莉亚旁边感觉她的脉搏,她的喉咙被压扁了,眼睛的血管爆裂泛红。

  「清干净,」大陆人说,「清干净,然后找另一个可以跟我交易的人来。」

  若儿站起来,盯着他的双眼,没说半个字就将锯齿长刀深深刺入他的肋骨间,从肺一直划到心脏,他脸上的表情满足了若儿蛰伏多时的战斗天赋。如果不是她对神殿发誓要放弃战斗天赋,早就用念力击飞他,将他摔到墙上又反弹起来。

  「妳……」他喘息,「妳……」

  「大陆人,你不该碰她的。」

  她拔出刀刃,他跌跌撞撞倒退,手颤抖着摀住从体内汩汩涌出的鲜血,然后他倒在地毯上,身体还没碰到地面之前就断气了。

  若儿用长袍背面把锯齿长刀擦干净,血迹可以继续不为人知地留在那里,成为她的秘密徽章。她呼叫求援,两名见习祭司狂奔而来。

  她们来到门边时,发出哀叫,用手遮住嘴巴

  「用毯子包住他。」若儿说,「丢进河里。」

  她们花了过久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若儿并不开心,但她们毕竟是生手,所以她会尽量耐着性子。

  「那……艾伦夫人怎么办?」比较高的那名祭司终于能挤出声音时说。

  若儿低头瞪着娜塔莉亚的尸体,这人多年来给她们添了这么多麻烦,但是娜塔莉亚属于芬贝恩岛、属于女神,就跟若儿一样。而且,最后她是以神殿盟友的身分死去。

  「去找娜塔莉亚的妹妹,带她来这里,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委婉地告诉她。」

  芙洛宫地牢

  「我还是不懂。」米拉贝拉轻声说,「所以凯萨琳真的用毒箭射中妳了?」

  「对。」雅欣诺说,躺在牢房地板上,还在假装自己中毒而死。

  「但妳没毒发而死,因为妳毒不死……妳真的在衣服底下穿了厚重皮甲吗?」

  「没有。」

  「那为什么毒箭毒不死妳?」

  「妳只要觉得很开心我没死就好。」雅欣诺小声说,「赶快,继续哭。」

  米拉贝拉瞥向雅欣诺肩膀后方,她不像雅欣诺那样天生会演戏,假哭的声音就像雅欣诺和茱儿有次在海湾里发现一只海豹肚子痛发出的可怕放屁声。

  「小声点。」雅欣诺嘶声说,「我们可不想要他们给妳整晚的时间哀悼!只要他们听得见、以为我死了就好。」

  这次,米拉贝拉假装抽泣,放轻声音,雅欣诺闭起眼睛,她得有耐心点,无论如何,米拉贝拉刚开始的哭泣是真实的,直到她低下头,发现雅欣诺在笑。

  米拉贝拉安静下来,雅欣诺张开一只眼睛。

  「他们加冕了凯萨琳。」米拉贝拉小声说,「我不敢相信他们加冕了凯萨琳。」

  「还下令处决我们。」雅欣诺补充,「女神啊,他们真的逼得我们很想当女王,对不对?把那顶王冠变得像个奖赏似的。」

  「处决的事,我很生气。」米拉贝拉说,露出怒容,「但是一定有原因……为什么露卡会让他们……」

  「因为我们逼得他们别无选择。」雅欣诺捏捏她姊姊的手,「但妳现在得勇敢,没有妳帮忙我逃不出这里。」

  「逃出这里,然后呢?」米拉贝拉酸涩地问,「我没办法回罗兰斯城,我不想回去想杀了我的神殿。就算她们改成囚禁凯萨琳、就算她们说妳可以继续活下去。」

  「她们绝不会这么说的。」雅欣诺咕哝。

  她们现在是逃犯了,是亡命之徒。米拉贝拉无法回罗兰斯,正如雅欣诺无法回狼泉镇。她不能回去米隆家,免得带给他们更多麻烦。

  「岛屿加冕了一位女王,」雅欣诺说,「另一个毒物使,而且还不是最强的毒物使呢。」她哼了一声,「我不知道妳是怎么想的,不过我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瓜葛了。」

  「我也是。」米拉贝拉同意,「所以我们该怎么办?明天携手并肩一起被处决吗?」

  「不。妳真的很不叛逆。」雅欣诺挥掌打她,然后又往后躺,头敲到铺着稻草的地板。

  「岛屿加冕了一位女王。」米拉贝拉喃喃重复道,「妳说的没错,可能不是我们受够芬贝恩了,而是芬贝恩已经不需要我们了。也许它会让我们走。」

  雅欣诺充满希望地抬头,但希望转瞬即逝。

  「我试过了。还试了两次。」

  「妳没和我一起试过。」

  这倒没错,米拉贝拉的天赋很强,也许能在迷雾中撕扯出一个洞,就算死在海上也比死在艾伦氏族手中好。

  米拉贝拉伸出手。

  「好吧。」雅欣诺说,握住她的手。

  她咧开嘴笑,直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她的身体再度瘫软。如果要成功逃出,她们需要非常多的好运,不过这是他们的唯一机会。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门打开,侍卫涌入,小声说着抱歉。对这些侍卫和她们即将遇到的侍卫来说,雅欣诺和米拉贝拉仍然是女王,她们得利用这点优势。

  「原谅我,米拉贝拉女王。我们必须带她走了。」

  「不行!」米拉贝拉整个人扑在雅欣诺胸上,「再一下子!」

  雅欣诺希望她能睁开眼睛看看有几个侍卫,从脚步声判断,她猜不到三个。

  「来吧,越拖会越难过的。」

  米拉贝拉失控尖叫,雅欣诺差点笑出来,但这次她的演技进步了些。

  「把米拉贝拉女王带到旁边。」侍卫说,米拉贝拉又喊又扭,大吵大闹一番,他们抓着雅欣诺的手臂把她举起来,她让头往后垂,等到侍卫将她举得够高、双脚能直立后,她把握机会。

  雅欣诺右臂挣脱,往侍卫脸上直直打了一拳,那可怜的女孩像一袋马铃薯般倒下。茱儿肯定会很骄傲。雅欣诺又扭动左手臂,原先以为必须拉了又拉才能挣脱,但她的好运还在,另一个侍卫看见她起死回生,震惊不已,也松开了手指,所以雅欣诺往后拉手臂,也将她揍倒在地。

  最后一个守卫抓着米拉贝拉,难以置信地盯着雅欣诺,他瘦巴巴,年纪不比乔瑟夫的小弟乔南大多少。

  「什么——」他结结巴巴,「怎么会?」他放开米拉贝拉,摇摇晃晃踏了几步。

  雅欣诺挺直肩膀,准备趁他恢复神智去示警之前打倒他。

  出乎意料的是,米拉贝拉两手交握,往他后颈用力一砸,他两颗眼珠聚成斗鸡眼,然后倒在地上。

  「噢!」米拉贝拉发出小小的惊呼声。

  「『噢』没错。」雅欣诺说,伸手摘下领头守卫的钥匙,提起他们放在门边的灯笼,「撕下妳裙子的布,堵住他们的嘴。然后我们赶紧逃出这里。」

  茱儿和乔瑟夫的上一顿餐点很丰盛,他们的守卫人很好,带来烤鸭、面包和柔软的乳酪,甚至还有街上小贩卖的糖炒坚果。

  「我吃不下这个。」茱儿说,然后也听见乔瑟夫抛下金属餐盘。

  「我也吃不下。」乔瑟夫回答,「我们明早就要死了,烤鸭还能有什么滋味?我倒是可以丢一点过去给坎登吃。」

  茱儿把盘子推向山猫,牠的头枕在茱儿膝盖上,坎登连闻都不想闻。

  「牠也不吃。」她摸摸山猫金色的大头,无法相信他们竟得如此度过最后的几小时,她全身麻木,甚至不觉得恐惧。自从守卫来告诉他们雅欣诺即将遭到处决、茱儿和乔瑟夫也将被绑在木棍上一并受刑、尸体留在台上让米拉贝拉看个仔细后,茱儿就无法感觉到任何东西。

  她听见乔瑟夫在牢房里移动,靠着铁杆转动身体。

  「我一直想着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事,」他说,「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做法,但也许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他哼道,「有时候你就是输了。终究有人得输。」

  「我想要凯特,」茱儿说,喉咙因为眼泪而紧缩,「还有艾利斯。」她想要卡拉阿姨,甚至玛歌儿。

  「我知道。」乔瑟夫说,「我也想要有他们陪。希望我们身在这座城堡深处之外的任何其他地方。但是坎登在这里,我也在这里呀,茱儿,别哭。」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她抹抹脸颊,「我得把雅欣诺说的事告诉你。关于下等魔法。」

  「什么下等魔法?」

  「你回来的那晚,她帮我们下了一个爱情魔咒,但是她做错了,把符咒毁了。她觉得那就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和米拉贝拉……」她住嘴,乔瑟夫安静许久。

  「乔瑟夫?你没有话要说吗?」

  「说什么,茱儿?」他柔声问。

  「嗯……你觉得那是不是事情发生的原因?雅欣诺的下等魔法很强,有可能是,真的有可能。」

  「我知道妳想做什么。」

  「什么?」

  「试着原谅我。」他说,茱儿听得见他声音里的笑意,「妳不想明天走上行刑台时,心里还恨我。」

  「我不恨你。」

  「我希望妳不要恨我,但米拉贝拉的事是我的错。也许下等魔法让我们相遇,甚至一路凑合我们两个,但下等魔法无法替我开罪。茱儿,我犯了错,我真希望我没有,但这改变不了我做过的事。」

  茱儿心里深处明白,但听到他这些话后,她觉得舒坦许多。

  「嗯,不管如何,」她满不在乎地说,「我只是想让你心里好过点了,因为我们就要死了。」

  乔瑟夫大笑。

  「我很爱妳,茱儿。」

  走廊回荡着脚步声,茱儿用袖子擦干眼泪,她不会让任何守卫或巡逻兵看见她脸上的泪水。绝不。

  「现在又怎么了?」乔瑟夫问。

  茱儿听见疑似有人倒地的声音,全身一僵,坎登竖起耳朵,站起来,尾巴前后摆动。

  「茱儿!」雅欣诺嘶声,「茱儿,妳在下面吗?」

  「雅欣诺!」茱儿和坎登跑到栏杆前,雅欣诺奔向她们,两人一猫隔着栏杆尽可能用双手和猫掌拥抱,坎登呼噜叫,舔舔雅欣诺的脸。

  「坎登,呃啊。」雅欣诺咧嘴笑,擦擦脸颊。

  「我可能也会舔妳的脸喔,见到妳真开心。」茱儿呼道,「我以为妳死了,我以为他们杀了妳。」

  「是,他们试过,但方式错了。他们派了我妹妹来毒死我。」雅欣诺笨拙地摸索着一串钥匙,找到可以打开门的那支。然后把整圈钥匙丢给米拉贝拉,让她去打开乔瑟夫的地牢门,「妳和小坎都还好吗?」

  茱儿走出牢笼,乔瑟夫撞上她们,轮流吻着她们三个:女孩、女孩、山猫。

  「我们没事。」

  「很好。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妳的身体还好吗?可以打架吗?」

  茱儿捏紧拳头。

  「真是个蠢问题。」

  她望着站在走廊那端的米拉贝拉,对她点点头,然后溜出好友的臂弯,让雅欣诺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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