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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尤瑞克 1-3

1

“海马”号由鲑嘴港进入贝马克渠道的礁湖,卫斯普倚在船上,看着六十名贝马克人唱着猥亵的歌谣,同时汗流浃背努力划船。
他已不像一开始那样会因为看见贝马克人而有过多感触,现在对他而言,贝马克海盗只是一堆会咬人的动物,如野狼、野猪。比起其他国家的水手来说,他们并不显得特别高尚或低劣,但差不多脏、差不多粗鄙,也几乎都是健壮的年轻人。他知道这群水手全部很拥戴自己的护主,但他依旧轻视他们,不认为他们够格称之为人。其实贝马克人对他同样怀着这种不屑的态度。黎菲虽然警告过水手们,提醒他们卫斯普是御剑士,却只让大家以为他是可怜又没本事的看门狗。
海面映照出山丘与小岛,上面飘着三三两两的渔船,绿色斜坡上农村连接树林,景色颇为诗情画意。但后头就是冒着白烟的快山,在蔚蓝色天空下,整个天际只有山顶冒出云气。日落时云雾化为红霞,明亮得难以直视。山峰不时发出阵阵低吼。
再过一个小时瑞格就要与母亲团聚,这幅田园景色正酝酿着比火山更危险的事件。瑞格的母亲不仅活着,还与辛沃夫王成婚,这让事情大大不同。不知她会不会要儿子遵循疯狂的贝马克律法,争取继承王位?瑞格那恶劣的堂哥沃夫瓦也还活着。虽然瑞格本人坚称自己并不想成为国王,但这话连卫斯普都不太相信。瑞格的朋友、亲人,还有杀死他父亲的人,一定对他的未来有所期望——当然也可能是期望他没有未来。
当年的刺客是贝马克人吗?安布罗斯知道得不是太多就是太少,他说溜嘴称呼瑞格为失踪的亲王……如果是他派尤瑞克前来暗杀俄雷德、绑架瑞格——之所以会找到瑞格,其实该是计划中的漏洞,也许是御剑士个人的行动——但为什么尤瑞克没告诉君主,他把亲王藏在何处呢?
为什么安布罗斯王没有向瑞格提及夏绿蒂王后还在世这一点?他不可能算不到除非机运圣灵捉弄,否则瑞格很快就会得知此事。尽管铁堂的政治课程对贝马克只字未提,却对瑞拿夫王室成员有精细的研究。卫斯普还记得课堂上他坐在瑞格身边,礼仪长把瑞拿夫王家与外国王室间的关系画成图表,生气地述说肯朵芬庄园事件导致王室与贝马克有所牵连,也造成御剑士的牺牲——只不过从没提过,被绑走的女性后来成了贝马克王后。
错误如网、谜团成幕,如果这位尤瑞克或称盖斯特真是刺客,那他到底是如何进入那守卫森严的王室居所?如果他确是玺维的使者,而玺维也亟需和平,那为什么会选在和约签订前动手暗杀俄雷德?又为什么要解救瑞格、对他说谎,却又随即将他置之不理?夏绿蒂王后跟整个事件有没有牵连?她在前夫惨死后不到一个月就改嫁前夫的胞兄——当然,她儿子也“死”了。沃夫瓦也是个问题,他应当会料到自己的堂弟还活着。现在瑞格真的回来了,他怎么办?辛沃夫王到底是怎么以五十一岁高龄占据王位的呢?以往的贝马克国王年过四十就难以号令众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说不定可以解释!……
黎菲船长就在一旁,单手操舵,之前在外海他也曾让小伙子来干这苦差事。他穿着寒酸的外衫,看来不比手下尊贵多少,只有那副眼罩显出他的不同身份。
“大人,您之前说要告诉我一些贝马克政治的险恶之处。”
他听了面露厌恶,“火圣灵在上!跟一个外国人聊这种事实在有损颜面,要不是我了解瑞格,我根本不愿意在他面前谈。不过,你们两个是该了解这些事。帮我传话给他吧!”
卫斯普想了想,这意思大概是要他去把瑞格找来?于是他转身向船尾走去。瑞格与其他年轻人一起工作,他脱光上衣、晒得全身通红,非常尽力地划桨。部队的人曾经叫卫斯普也一起划,等他拒绝了就故意讲话讽刺。卫斯普看见瑞格之后便要他过来,瑞格放下桨后,那些海盗当然又奚落了他一番,所以瑞格的脸比之前更红了。他还是只穿着裤子,手里抓着上衣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大人有事找我?”
“手给我看看。”黎菲看到瑞格手掌磨出血、起了水泡便骂他,“我不是叫你在受伤前就要叫停吗?上岸前叫爱威先帮你包扎好——这是命令!”
“是,大人。”
船长笑道:“最好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下令了,亲王阁下!”他严肃起来,“听好,我很不想告诉你这些,不过必须得给你些警告。爱威不知跟你说了多少……搞不好他也不是都清楚。你应该想知道你大伯是如何保住王位的。”
瑞格点点头,“用父王留下来的钱去贿赂其他郡长吗?”
“不可能,所需金额太大了,而且,郡长们都知道这种事情要是被人掀了底,整个军团都会起来反抗。想贿赂郡长,你大伯恐怕得变卖田产。就我所知,他没有这样做,火日岛显然全都还属于他。你也该想想沃夫瓦为什么没遇上挑战,他虽然很厉害,但我们郡里头还是有两三个人可以打败他。”
“一定是什么下流手段。”瑞格一边说一边撅起嘴角做出恶心的表情。
黎菲也沉重地点头,“王室出身、有可能挑战王位的人,近几年在贝马克都活不久。绥曼不算数,他是按规则走的,但失败了;可索尔家有两个人、拿普家有一个人,在你父亲身亡后也出了事——那几个都是身体健壮的年轻人,其中两个得病过世,还有一个是出海时连人带船直接在没风没浪的海上消失了。这么一来,没有公开冲突,也没有理由可以寻仇。”
“太糟了!如果行贿算是犯罪,怎么这就不算呢?为什么没有人起来对付他?”
卫斯普忍住没笑,心想瑞格还真以为贝马克人懂得所谓的荣誉?这帮禽兽聚在一起,彼此哪会守规矩。
“郡长不出面,谁来带头推翻国王?”船长嗤之以鼻,“开特郡内,军团长不说话,又有谁敢说话?”
瑞格表情更僵,“郡里头也是这样?”
“差不多。还记得奥斯瑞的儿子罗德阔吗?”
“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比我大,跟沃夫瓦差不多吧。”
“罗德阔是他朋友,”船长面色很凝重,“还是很要好的朋友。罗德阔现在是你大伯的司令,不知该说他没约束下面的武士,还是该说他把自己的手下带得太听话了些……我当司令的时候,从不会要求手下做那些我自己不齿的事情,但最近有些风声……有两个年轻船长离奇失踪,另外两个打架的时候被人挑断脚筋,却没有人看到事发经过。这几个人正好都是大家鼓励出面挑战军团长位置的人。现在没有证据,只能说罗德阔那帮人很可疑。”
瑞格摇摇头,这种作为在贝马克很罕见,“真不知爸爸还在的话会怎么想。”
“我还没说完。”黎菲说,“记得布尔本吗,伊椎克之子?”
“记得啊!他很强悍,很优秀。从前还花半天时间教我们一群小孩怎么打绳结。”
“他算是最棒的战士了,而且是开特家的旁支,虽然不算王室血脉,不过要当郡长或军团长倒也绰绰有余。如果有谁可以挤下沃夫瓦,那非他莫属。可是他还在招兵买马时,不知怎么回事,竟有只染上狂犬病的狐狸跑进他屋子里咬了他一口。”阳光在黎菲眼罩上映射光芒,“御剑士阁下,好好保护你的护主。贝马克需要他。”
瑞格看来不敢相信,“你是说我父亲的亲哥哥——现在还是我母亲的丈夫,可能会谋杀我;不然就是我自己的堂哥、现在算是哥哥的人会这么做?”
“亲王殿下,我绝不敢如此无理地冒犯您尊贵的血统,只是想请您的御剑士提防有人暗算。”黎菲惨笑一下,靠着舵轮,驾驶“海马”号越过峡角。
“你会威胁到他们,所以有生命危险。”卫斯普说,“你有办法公开放弃王位继承权吗?”
瑞格犹豫了,桨咯吱咯吱地响,水手一首歌唱完又换下一首。
“嗯?”独眼船长露出异样笑容,“回答他的问题吧,亲王殿下。”
“我可以宣布不当武士,如此一来就不可能有成为国王的资格。”瑞格看看卫斯普相不相信,“这是常有的事,连我的祖先都有这么做的记录。”
“你会这样做吗?”
瑞格愿意时,也会变得如大海般深不可测。“也许吧。我得先摸上岸,跟我母后私下见一面。我相信她会给我一些意见。”
在龙堡时他明说自己不会也不可能成为国王,现在却不那么肯定了。黎菲看样子很喜欢这种转变。

2

瑞格大概是被故乡的光景弄得晕头转向,否则应该会注意到状况不对。他早该猜到船上的水手想做什么。才踏上码头的木板,爱威跟奥斯瓦就抓起瑞格,把他高举在肩膀上。瑞格大叫别这么做,但一干水手的欢呼很快将他的声音压了下去。整支部队就这么游行起来。
“俄雷德之子!”他们嚷嚷道,“俄雷德之子!俄雷德的继承人!”一下子人潮汹涌,大家纷纷丢下手边的东西加入,街道愈来愈喧哗,马上聚集了一千、两千人在街上喧嚣,拥着瑞格,仿佛他已是郡长或军团长一样。快山轰隆,群众也不甘示弱鼓噪起来。
“瑞格!瑞格!俄雷德之子回来了!”他们这样编了一首进行曲,“瑞——格——俄雷德之子!”
无可奈何的瑞格只好坐起来向朋友挥手打招呼,的确,看来所有人民都是他的朋友。但一切只是假象,因为前面就是王宫,那里头的国王织了张罗网正等着瑞格跳进去。这国王有不择手段的卫士,会用见不得光的方法铲除异己,还由一个永远不会面对挑战的军团长保护。真要命!
“俄雷德之子!瑞格!他回来了!”
卫斯普到哪儿去了?他应该看得出这场骚动是刻意安排的结果,但他身上的制约能忍受吗?如果保镖真的动手杀了追随者,那瑞格的计划还没成熟就会宣告终结了。
人群穿过王宫庭院来到大厅门前,几乎拥上了阶梯。瑞格连忙出声示警,爱威、奥斯瓦暗骂一声停下脚步,因为一把出鞘的剑挡在他们面前。御剑士面色苍白,两眼怒意迸射而出,气势压得众人不敢再往前跨出一步。
“卫斯普!”瑞格大叫,“没关系的!放我下来,你们这些笨蛋!卫斯普,他们不会伤害我!”他被两人不客气地放下,“卫斯普?”人群挪移包围他们,都想知道为什么忽然停下来。
“他们想把你带到哪里去?”卫斯普咬牙切齿,手中长剑随着身边众人移动,如猫尾般飘荡,吓得附近的人都往后退到人群里,留下一片空间给他们两个。
“当然是要去见国王。”瑞格也别无选择了,他母亲恐怕已经在等他,“把剑收起来。快点,卫斯普!”
可卫斯普还是没动,“去什么地方见国王?身上带不带武器?”
糟糕。瑞格心想,自己怎么比玺维人还迟钝?理论上他有两个选择:朝右边绕路进去,可以直接进王宫,虽然有士卒看守,但亲王带着御剑士进去应当无妨。另一个办法是去见辛沃夫,只是今天前院已有士卒。瑞格定睛一看,发现门口有个高头大马的人双手抱在胸前,紫红色披风和头盔上的纹章显示出他正是司令罗德阔。这么说来,今天宫中一定有事,辛沃夫也会在里面。
问题是一般人不可以携带武器进宫,只有士卒及国王自己的部队可以,否则就会被当成挑战。瑞格身上没有武器,可卫斯普有。外国人更必须得到国王同意才能配备武器进入。罗德阔其实可以逮捕他——当然他也可能在逮捕过程中送命。
麻烦大了!
大家同时说起话来。黎菲:“把他留下——”爱威:“叫他把剑放下!——”奥斯瓦:“他疯了!——”
“我不能把他留在这里。”瑞格说,“他不能离开我身边,也不可能放下武器。船长,可以帮我向司令转达吗?”
“司令不会放他进去的。”黎菲叹气,“我直接跟国王说吧!你先在这里等。”他怒气冲冲地走了。
“好了,卫斯普,把剑放下来!我不会丢下你。”
看得出卫斯普很努力才把“没有”收回剑鞘,原本浩浩荡荡的队列一瞬间崩溃了。

3

刚刚真是千钧一发——御剑士很难看着护主被一群低贱的贝马克人簇拥还不动手的。黎菲征得国王同意后回来时,卫斯普还是情绪很激动,他跟着瑞格走上阶梯,两旁卫士穿着锁甲、钢盔,许多武士都将兵刃解下来摆在门口。大家跟着司令罗德阔鱼贯进入王宫。
当天下午天气闷热,大厅里还生了火,但还是显得阴暗,弥漫着累积许久的肉味、酒味、烟味和人的味道。除了两端山墙有气窗,整座大厅没有窗户,木造墙板往上连结至蜘蛛网般的梁柱结构,天花板已熏得乌黑,还挂着一堆油腻乌黑的东西,恐怕是自古以来的战利品。末端高台宝座上坐着的便是国王,头戴王冠、背后有十几名卫士。王后不见人影,可能是认为与儿子团聚还是私下进行比较好。就卫斯普来说,他对自己母亲的记忆甚少,反倒对国王们的行为所知较多——知道得最详尽的自然是安布罗斯,但铁堂课程也曾提及其他君主的作为。辛沃夫这时间上朝应该不是常有的事,这也不可能是为了迎接瑞格而刻意筹备的场面,因为绝对来不及。
卫斯普跟在瑞格左后方一起上了高台,在他看来,辛沃夫如安布罗斯那般散发出一团危险黑气,这一点他并不意外,说不定所有国王本质上都很危险。卫士看见外来的剑客都目露凶光,故意抓着剑柄想吓唬他。如果卫斯普想动手刺杀他们的国王,这些人真以为自己挡得住?换成是安布罗斯,私人御剑士根本不准靠得这么近。
瑞格低头鞠躬等国王召他上前,大厅顿时一片静默。卫斯普没有跟着鞠躬,御剑士在正式场合其实都该变成隐形人,只不过贝马克人不知道玺维有这种礼俗。他在现场看了看,没看见像是沃夫瓦的人。如果有谁能让他御剑士的直觉嗡嗡作响,除了这穷凶极恶之人外,应当别无他选。
辛沃夫比安布罗斯年迈不少,又矮又胖,令人一望生厌:红棕色胡子似乎是染出来的,凸显出嘴角和下巴的赘肉,还有一个酒糟鼻。他身穿绒布、毛料的高级衣裳,对照之下,衣服的主人显得粗鄙浪荡,整只手上甚至连拇指都戴有金戒、宝石。等他开口,声音如同钝了的锯子般刺耳。
“俄雷德之子瑞格,我亲爱的侄儿与继子!欢迎你在这么久之后又回家了!”
瑞格鞠躬回应:“我也很庆幸能够回来,敬爱的大伯。”
“我们曾经为你离开人世而哀悼不已。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儿?”
“到玺维去了,大王。”
国王嘴角露出不满,“是自愿的?”
“不是,大王。”瑞格从容回答,“我从大火中逃出来时,被玺维大使团的成员绑架,他说谎骗取我的信任,然后把我带回玺维关在肯朵芬庄园内,受到我母后亲人的监控。”
卫斯普在一旁仔细研究卫士的锁子甲,盘算着如果动手要怎样除掉他们,所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瑞格撒了漫天大谎。他暗自希望自己的讶异没被人察觉到。
“遭人绑架?”辛沃夫说,“我们王室的人?不可饶恕啊!为此开战也在所不惜,安布罗斯应该搞清楚我们非常不满!”
辛沃夫穿得人模人样,说起话来颐指气使。但瑞格之前分明跟“海马”号上的人说了铁堂的事,这段肯朵芬庄园的鬼话很快就会被拆穿,可瑞格还是镇静以对,又编了一段故事。
“其实是安布罗斯王知道我的处境,才下令释放我。他郑重向我致歉,可能不久之后也会派遣大使来向您致以最高的歉意。另外呢,大伯,安布罗斯王为此馈赠我一位御剑士,这在玺维可说是至高的荣耀,我也难以推辞。相信大王您也知道,御剑士的行动受到限制,必须时时跟随护主,因此他会出现在此也无可厚非,并非要对您不敬。”
经过瑞格介绍,卫斯普才象征性地浅浅一鞠躬。国王看了嘻嘻笑道:“御剑士?他这样子比较像是御小刀吧!这种馈赠也应该先取得我们同意才对。不过这小子既然是你的特殊朋友,那也就无所谓了。”他站起来对全场说,“今天是王后欢欣鼓舞的一天,也是我整个郡,还有贝马克全国上下大喜的一天!”说完,朝继子伸出了手。
瑞格站起来与继父拥抱,观众如预期般欢呼叫好,卫斯普还是在留意卫士们的举动。那些人倒是觉得卫斯普很好笑,卫斯普对于贝马克的了解还不够,不知道好笑在哪儿、不好笑在哪儿。“特殊朋友”……这句话是否代表礼貌,是否代表体谅瑞格没有按照礼仪就自行接受御剑士?或者说,讽刺一个年轻人带了个男孩回来呢?
侍女拿牛角杯过来给瑞格和国王畅饮一番。红头发在女孩头上要比在男人头上顺眼很多,要卫斯普承认贝马克人真的是“人”,大概也会从女人开始吧!
“今晚军团好好庆祝一番!”辛沃夫扯开嗓子叫道,“大家也听听我的孩子遭遇了什么劫难,然后再看要如何惩罚那些罪人!瑞格啊,你母亲很急着要见你呢!”
“我也希望尽快跟她团聚,不过,正事得先办好……我以祖先的勇士血脉,在此请求您准许我佩戴武器,并接受我加入开特郡军团。”
辛沃夫脸上挤出狐狸般的笑容,卫斯普的脑袋轰隆作响,只能咬紧牙关隐忍不发。
“孩子,我们当然不会拒绝,你与我们系出同源啊!今晚你就可以立誓了。相信你继承了我们优良的传统,会成为这里出色的士卒。至于加入军团,这并非我一人能做主,但可以先帮你找到适合的船长带你出海‘冒险’,证明自己的勇气。罗德阔在吗?”
钢盔上有金色野熊图样的男子挺胸行礼,扬声回答:“大王有何吩咐?”
“跟我们说说你讲了很久的那次出海计划。”
“我请求大王准许我召集一支部队,让我与我胞兄高斯坦一同出航。”
“嗯,没错。可以说说目标吗?”
罗德阔迟疑了一下,“他会带队前往玺维,大王,从那里带回财宝跟奴才。大王提过,这几年来一点事儿都没有,和约是否还有效值得怀疑。我们应该让玺维人时时心存畏惧。”
“没错,没错!”辛沃夫舔舔嘴唇,“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只好忍痛先让你卸下司令的职位了。能不能让朕的侄儿加入你的部队,让我们见识一下他在这些粗活上的禀赋如何呢?”
司令转头面对瑞格。透过钢盔,罗德阔的面孔像是一块块龟裂的砖头,“没有部队会拒绝与大王或大王的英勇儿子有血缘的人。”奇怪的是,这司令在卫斯普眼中并未散发出危险气息,说不定因为他只是遭人利用。
辛沃夫冷笑着说:“那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瑞格,你觉得这样安排如何?这是不是一个证明虎父无犬子的好机会呢?”
“我随时听候大王差遣。”瑞格说得镇定自若,但他没察觉到这是陷阱吗?整个大厅充满诡谲的气氛。
“攻击玺维沿岸,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呢?”辛沃夫气喘吁吁地坐回王位。
“我乐意之至,大王。我对玺维并无忠诚可言。”
辛沃夫宽心一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士卒,带亲王去见王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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