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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与珍珠:一个童话

  很久很久以前,在树还会走路,星星还会跳舞的时候,有个女孩,她的妈妈死了。一个新妈妈和她爸爸结了婚,还把自己的女儿也带来和他们一起住。很快,爸爸跟着自己的前妻进了坟墓,留下女孩一个人。

  这位新妈妈不喜欢女孩,对她很不好,一直偏向自己的亲生女儿,但那个亲生的女儿懒惰又粗鲁。有一天,继母给女孩二十元钱让她去买药,女孩这时候十八岁。继母说:“别在路上逗留。”

  因为路途很长,于是女孩拿着二十元钱的钞票,又往兜里揣了一个苹果才出门。她离开家,走到街道尽头,那边是他们城里很不好的一片区域。

  她看到一条狗拴在路灯杆上,狗大口喘气,热得露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女孩说:“可怜的狗。”并给它喝了水。

  电梯坏了。电梯一直都没修好过。走到楼梯的一半,她看到一个妓女,那女人的脸肿了,用黄色的眼睛盯着女孩。“给你吧。”女孩说着把苹果给了妓女。

  她来到药贩子的楼层,敲了三次门。药贩子打开门看着她,但没说话。她掏出那张二十元钞票给他看。

  接着女孩说:“看这地方乱的。”她匆忙走进屋,“你从来都不收拾吗?你的清洁工具呢?”

  药贩子耸耸肩,然后指指柜子。女孩打开柜子找到扫帚和抹布。她把浴室的水槽装满水,开始打扫卫生。

  房子扫干净之后,女孩说:“把我妈要的东西给我。”

  药贩子去了卧室,拿出一个塑料袋。女孩把塑料袋揣进兜里下楼了。

  “小姐。”那个妓女说,“苹果很好吃。但是我现在疼得厉害,你有什么东西吗?”

  女孩说:“这是给我妈的。”

  “求你了。”

  “你这可怜人。”

  女孩犹豫了一下,把那个小袋子给了她。“我相信我继母会理解的。”她说。

  她离开了那栋楼。当她路过的时候,狗说:“你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女孩。”

  她回到家。继母正在客厅等她。“东西呢?”继母问道。

  “抱歉。”女孩说。钻石从她嘴里掉出来,掉在地上嘎嘎作响。

  她继母打了她。

  “啊!”女孩发出红宝石般的痛苦叫声,一颗红宝石从她嘴里掉出来。

  她的继母跪下来捡起珠宝。“真好看。”继母说,“是你偷来的?”

  女孩摇摇头,不敢说话。

  “你还有吗?”

  女孩摇摇头,嘴巴紧闭。

  继母揪住女孩细嫩的胳膊,狠狠地掐她,掐得她哭了起来,但是她什么也没说。于是继母把女孩锁在她没有窗户的卧室里,让她无法逃走。

  那女人拿起钻石和红宝石去了位于马路拐角处的阿尔的典当行,阿尔给了她五百块钱,什么都没问。

  接着这女人派另一个女儿去给她买药。

  那个女孩很自私。她看到狗在太阳底下大口喘气,一旦她确认狗被链子拴着跟不上来,就踢了它一脚。上楼梯时,她一把推开那个妓女。然后她到了药贩子的公寓,敲了门。药贩子看着她,她没说话,只是拿出二十元钱。下楼的路上,妓女在楼梯上对她说:“求你……”但女孩甚至没有放慢脚步。

  “婊子!”妓女骂道。

  路过人行道的时候,狗对她说:“蛇。”

  女孩回到家拿出药,张口对她妈妈说:“给。”一只颜色鲜亮的小青蛙从她嘴里跳出来,跳到她胳膊上又跳到墙上,它就贴在墙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们。

  “我的天哪。”女孩说,“这也太恶心了。”又有五只彩色树蛙和一条红黄黑条纹的小蛇掉出来。

  “红底黑纹。”女孩说,“是毒蛇吗?”(又有三只树蛙、一只甘蔗蟾蜍、一条白色小盲蛇和一只小鬣蜥掉出来。)她赶紧后退几步。

  她妈妈不怕蛇之类的东西,她把那条带条纹的蛇踢开,蛇咬了她的腿。她尖叫着又踢又打,她女儿也开始尖叫,那长长的尖叫声变成一条健硕的大蟒蛇从她嘴边掉下来。

  另一个女孩,那个继女,她的名字叫阿曼达,听见外面有尖叫声,接着一切都寂静下来,可是她没办法出去看。

  她敲门,没有人来开门。没有任何人说话。她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没有腿的东西从地毯上爬过。

  阿曼达饿了,饿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终于开口了。

  “汝依然是寂静纯洁的新娘。”她说道,“你这沉默与缓慢时间的养子……”

  她说着话,但每个字都令她窒息。

  “美是真实,真实是美——这就是你们在世上所知道的一切,也是你们所需知道的一切……”最后一颗蓝宝石滚过阿曼达房间的地板。

  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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