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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马尔科姆

  "需要一把剑来刻这个名字,"罗安忧心忡忡地说。

  铁匠铺里一片寂静,只有熔炉低沉的轰鸣声。永不熄灭的炉火让整个房间热气腾腾,墙壁在热浪中微微颤动。在这火光的映照下,所有人都注视着雷兹。除了苏里——她一直盯着地面。

  罗安眼中流露出雷兹无法理解的恐慌,直到他意识到她打造的所有武器都已分发完毕。架子上没有留下一面盾牌、一支长矛、一顶头盔或一把剑。大量金属原料仍然堆在那里,大部分都堆在木炭堆旁的矿石堆里,紧挨着整齐码放的木柴堆。

  雷兹摸了摸身侧武器的剑柄。"任何剑都可以吗?"

  "甚至不必非得是剑,"弗罗斯特说,"只要是足够坚固能刻上名字的东西就行。但剑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名字?"

  "你的名字,"雨解释道,"你的" "真实" "名字。"

  "莱斯就是我的真名。"

  苏瑞摇了摇头:"不是你父母给你起的名字,是伊兰赐予你的名字。"

  莱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觉得并不重要。他解下剑带。罗安起身伸手去接,但苏瑞摇头道:"那把剑已经有名字了。"

  莱斯叹了口气:"我们正在打仗,这里却没人有剑?"

  "你父亲的剑呢?"马尔科姆问。

  "断了。"

  "我们正站在全世界最顶尖的铸剑师中间的铁匠铺里。我想他们能解决这个问题。断剑在哪?"

  "我把它留在兵营了。"

  马尔科姆点点头冲了出去。

  "能修好它吗?"莱斯问。

  "那把剑几乎是纯铜的,"弗罗斯特说,"对如此神圣之物来说太劣质了。"

  "我们有锡,"罗安说,然后看向矮人们,"可以打造青铜剑。比锻造铁剑快得多。"

  "没错,"弗拉德说,"铜和锡熔点低,不需要太高温度,耗时更少。"

  雨摇着头:"我觉得我们能做得更好。可以打造" "黑" "铜剑。"

  "那需要金和银,小子,"弗罗斯特回答。

  雨伸手从脖子上取下黄金项圈,递过去:"用这个。"

  弗罗斯特和弗拉德惊讶地看着他们的同伴。

  雷恩皱眉看着那枚项圈。"这不过是件战利品。如果埃里温入侵贝尔格雷格,它还有什么用?我们的人民需要贡献些什么。如果牺牲能拯救所有人,那么我们都应该牺牲。鉴于雷斯的贡献,这确实是我最起码能做的。"

  "还需要银子。"弗罗斯特说。

  这时特蕾莎走上前来。虽然费了些力气,她终于把一枚戒指从手指上拽了下来。"我归还酋长戒指时本该把它也还回去,但是......"她低头看着它,"我失去了丈夫,觉得自己配得上拥有些什么。而且这枚戒指戴在我手上,比康尼格结婚时送我的那枚好看。就当这是珀尔塞福涅和我一起做的贡献吧。"她伸出手,"拿去吧。"

  弗罗斯特接过那枚银戒指,仔细端详着。

  马尔科姆拿着断剑回来,停下来看着特蕾莎。"奇怪,不是吗?在合适的时机,即使是像保留你不配拥有的戒指这样虚荣自私的行为,也能换来像这样高尚的举动......而一个迷失的灵魂,似乎在不经意间,迈出了救赎的第一步。"

  特蕾莎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她抬起手捂住嘴,指缝间喃喃道:"这个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

  马尔科姆点点头,放下断剑。赫基默的剑还是老样子,但在熔炉的火光中显得更加通红。雷斯能看到剑身上无数的划痕、凹坑和缺口。剑刃参差不齐,在无数次战斗中被他父亲损坏的地方形成了无意的锯齿。

  "我父亲为这把剑而死,"雷兹说,"但也不尽然。"

  罗安困惑地抬头看向他。

  "这是骄傲——用无辜者鲜血换取和浸染的虚假荣耀。"他满怀希望地看着罗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把它变成更好的东西。"

  罗安朝正在鼓动炉火的弗拉德点了点头。

  她把断裂的铜剑放入熔炉。弗拉德拉动风箱,将煤块吹得通红发亮,白得刺眼。

  弗罗斯特取下金环。他量出一定分量,将其劈成两半,把较大的那块加入熔炉。接着他又把特蕾莎的戒指放进坩埚。随着弗拉德不断鼓动风箱,金属逐渐融合,敞开的熔炉光芒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庞。感受到热浪袭来,雷兹转身离开,发现马尔科姆正坐在苏瑞占据的那个角落对面的阴暗处。大家都在寻找独处的空间,每双眼睛都在凝视着内心的恶魔。

  "嘿,"雷兹说着,翻过一个桶当凳子坐下。

  马尔科姆背靠墙壁,双膝弯曲,抬头瞥了一眼,露出苦涩的微笑。

  "你一直有事瞒着我,是不是?"

  马尔科姆露出愧疚的表情,竖起两根手指,表示事情很小。

  "你早知道会发生这些吗?当你用石头砸谢根的时候,你就知道会这样吗?"雷兹指着罗安和矮人们问道。

  "哪个答案会让你好受些?"

  "这个嘛,一方面,如果你早知道,那你就是个骗了我一整年的混账骗子。"

  马尔科姆点了点头。

  "但另一方面,若非你击杀了谢冈,我早该在一年前就死去——孤独地死在一片嶙峋的岬角上,被人遗忘。"

  马尔科姆继续点着头。

  "现在想来,这些已无关紧要了。"

  马尔科姆摇了摇头。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像苏里那样的神秘主义者吗?"他瞥了一眼抱膝而坐的她,她正痛苦地前后摇晃着身体。

  "我不是神秘主义者。"

  "那是什么?别再说你只是个奴隶,这套说辞我已经不信了。"

  "我" "曾经" "是个奴隶...算是吧,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呃,当我自愿接受这个身份时,恐怕很难称之为奴役。我花了三天时间才说服尼弗伦的父亲给我戴上项圈。泽菲隆是位睿智、慷慨且高尚的弗瑞人。他本是我的首选。"

  "什么的首选?"

  "帝位。"

  "帝王是什么?"

  "类似于酋长,但统治范围更大。帝王不是部落联盟的领袖,而是整个世界的统治者。唯有一位至高领袖才能终结各族纷争,传播知识,为所有人带来持久和平——弥合破碎的世界。但尼弗伦的父亲拒绝聆听,想来若是他轻易应允,反而不配担此重任。如今尼弗伦将成为首位帝王。"

  "是尼弗伦,不是珀耳塞福涅?"

  马尔科姆只是微笑。

  "她要嫁给他,对吗?"

  马尔科姆叹息道:"某些事情必须沿着特定轨迹发展。过程未必美好,结果也难言公平,但这就是修复破碎世界的必经之路。"

  "那么,究竟什么是破碎的世界?"

  这次没有笑容。马尔科姆直视着他说道:"这个世界。"

  雷瑟笑了起来,但马尔科姆并非在开玩笑,他随即收敛了笑容。"好吧...那它是怎么被破坏的?还是说你也不知道?"

  "噢,我知道。相信我,我很清楚。就是我亲手破坏的。"

  自从相识以来,马尔科姆就是个谜团,一个既懂得极少又知晓极多的敏感挑剔之人。雷瑟明白马尔科姆欺骗了他,至少是隐瞒了真相。但让雷瑟惊讶的是,他竟毫不在意。或许是因为对方毫无自鸣得意之色。在马尔科姆身上,雷瑟看不到任何恶意、贪婪或怨恨。他完全不明白朋友能从这欺骗中获得什么好处——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好处。而从这个男人身上流露出的,是压倒性的悲伤与同情,那种负罪感甚至让雷瑟为他感到难过。

  "马尔科姆?你究竟是谁?"

  听到这话,这个曾被雷瑟想象成黄鼠狼或狐狸的昔日仆人——实际上两者特质兼而有之的男人——皱起了眉头。"我不能告诉你。"

  "你也知道,反正我也不会向别人转述。"

  马尔科姆叹了口气。"别把" "不能" 和 "不愿" 混为一谈。这个问题无法给出对你——或许对任何人都——有意义的答案,至少现在不行。也许有一天会出现能理解这个答案的人。也许有一天会出现根本不需要问这个问题的人。"

  "所以你也并非全知全能?"

  那个微笑又浮现了。"既是也不是。"

  雷瑟讥讽地笑了。"认真的?"

  马尔科姆直视着他。"我现在很诚实,你根本不知道这有多罕见。"他微笑道。"你不能理解我说的话,这不是我的错。"

  "我快死了——友善点吧。"

  马尔科姆点点头。"抱歉。我想我可以解释得 更 清楚些。"马尔科姆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如果我松开它,我知道它会落下。我也知道它会落在这里。"他指向手掌正下方的位置。"我们都知道这点,对吧?我们都绝对确定这一点,但是..."他松开石子,在它落地前,他伸出脚把石子踢开。"事情瞬息万变。大多数时候我是对的,但偶尔,会有人伸出脚来干扰。这说得通吗?"

  "这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我们都有不总是——"

  "我没有预期。 我知道。我知道将会发生的一切——除非被改变。我知道这看起来像是细微的差别,但并非如此。"

  "你是说像先知玛格达那样?"

  "某种程度上是,但虽然我知道的比任何树都多得多,但远不如它们睿智。"

  雷瑟刻意打量着他。"我猜你不是人类。你是芙蕾人吗?这就是你不知道我们习俗的原因?"

  "我曾告诉过你,费瑞族、德赫格族和卢恩族都是同源的。确实如此。差异是后来才产生的。费瑞族最得天独厚,因此寿命更长。德赫格族在洞穴中找到慰藉,却因此发育受阻,其影响远超过他们愿意承认的程度。人类则遭遇了最悲惨的命运。我来帮助他们来得太迟了。你将改变这一切。对于现状,我很抱歉。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叹息道,"算了。"

  "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不是关于珀耳塞福涅的吧?"

  他摇摇头:"关于我妹妹和母亲的。"

  "哦。"马尔科姆点点头,"你想知道是否能再见到她们?"

  "我在想这个。想了很多次。我没能道别。没能表达我的感激。我不知道死后世界如何运转。不知道会去阿莱辛、雷尔还是尼弗瑞尔。也不知道母亲和妹妹身在何处。"

  马尔科姆沉思片刻:"她们献出生命拯救了你。而你正在献出生命拯救所有人。我想死后世界会对这一切报以善意的。"

  "你也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他微笑:"你很快就会亲身体验了,但我觉得你无需担忧。"

  "至少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不是马尔科姆吧?"

  "现在是了。我当马尔科姆已有几百年了。"

  几百年?

  "名字就像衣物,都是暂时的。它们让我们以特定形象示人,但无关紧要,随时可换。这就好比你在问我......" 真实的 衬衫是这样的。”

  “那么你的 第一件 衬衫是什么样的?”

  “那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马尔科姆说,但莱斯并不满意,一直盯着直到马尔科姆叹气。"图林,"他终于开口,"图林是一个很年轻、很天真、也很愚蠢的人的名字。"

  莱斯望向锻造间,罗安正将烧红的金属拉出来准备锤打。"而你确定这是让世界恢复正常的唯一方法吗,图林?"

  "除非有人从中作梗。说到这个..."他站起身,"我需要和尼弗隆谈谈,确保他脚踏实地,不要做出任何鲁莽的事。"

  "我猜这是个全职工作。"

  "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马尔科姆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补充道:"包括我自己。"

  —

  马尔科姆找到尼弗隆时,他正独自站在维伦瑟农外围三楼阳台上。"你的计划泡汤了,"马尔科姆对这个前奴隶说,"看来你预言我会成为世界统治者有点偏差啊。"

  "别想太多;这不是你的专长。"

  尼弗隆眉头一挑。他还在适应这个 全新的 马尔科姆,这个曾经卑躬屈膝的奴隶如今却与他平起平坐。 不,他想, 他的态度简直像是我的上级——就像我父亲。 尼弗隆向来厌恶泽菲隆对他那种随意的权威,这也是他长期跟随加拉蒂安人在海外活动的原因之一。而对马尔科姆,他更是不屑一顾。若不是两人都命不久矣,他早就提出异议解决这个问题了,但眼下,他觉得毫无意义。

  “他们正在搭建桥梁。”他指着下方那七条长度略异的舌状结构,它们正向伯恩河对岸延伸。“等到天亮——”

  “不用等到天亮,”马尔科姆打断道。“他们今晚就会进攻。”他抬头望向星空。“两三个小时后。”

  尼弗龙感到一阵恐慌,随即平复下来. 几小时能改变什么?结局终将相同。 “这样也好,我想。没必要拖延了。”

  马尔科姆困惑地注视着他:“你真以为自己会死?”

  “此役过后,芬恩王绝不会宽恕我。”

  “不,我是说你确信芬恩王能击败我们?”

  尼弗龙眺望营火,又低头看向下方的废墟。“今天我们折损了近半兵力,而那时芬恩的步兵尚未参战。是的,我们都难逃一死。或许你除外。” 你 会死吗?

  马尔科姆对他露出微笑:“若赢得此战,代价几何?”

  尼弗龙沉默以对。他猜不透马尔科姆的身份——或许是米拉利思法师?但从未见其施展法术。或是克瑞姆巴尔领主?传说这些生物偶尔会离开诺格游历埃兰。他们拥有伟力,不受律法约束。但同样未见魔法痕迹,而克瑞姆巴尔素以魔力著称。也可能是恶魔或精怪,传说这些存在常在埃兰大陆戏弄凡人。无论马尔科姆为何物,尼弗龙始终警惕着那个神秘微笑。

  “你会欠我一个人情,”马尔科姆说。“我会让你做一件事,你必须做到——无论是什么事。”

  “可怕的承诺。”

  “确实。”

  “我不会自杀。”

  “不,不会是那种事。”

  “那么我会成为整个文明世界的统治者?”

  马尔科姆沉思片刻。“呃,除了贝尔格莱。贝尔格里克伦人即将迎来复兴,但你们会成为盟友。”

  “好吧,”尼弗兰说。“我确实说的是 文明世界。”他盯着面前这个瘦削的身影,那张脸看起来并不可信,而且他肯定不是人类。“为什么我感觉你会把这事变得很可怕?”

  “你的警惕是对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不会喜欢我要求你做的事。特别是我提出要求的那个时刻。如果是我要求的事你都会心甘情愿同意,那这协议就没什么意义了。但也不会太可怕,到时候你会同意我是对的。”

  他们站着望向充满火炬与星光的夜空,看着那些正在延伸的桥梁——七根死亡之指。

  “那么,我们达成协议了吗?”

  “如果明天——或者今晚——我们真的奇迹般地获胜,我怎么知道是你在幕后促成这一切?”

  “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今晚你就会看到一条龙从阿隆·里斯特的废墟中升起。这个”——他停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吉拉布里温 会抵挡住精灵大军最猛烈的进攻。”

  “最猛烈的?那其他的呢?”

  马尔科姆指向东方的天空。“古拉-鲁恩人。”

  尼弗伦摇了摇头。"这不可能。那些烽火从未被点燃过。"

  马尔科姆的眉毛高高扬起。"认真的吗?我刚告诉你会有条龙从废墟中崛起为你而战,结果你居然不相信古拉部落会来?"

  "好吧,这些全都不可信。"

  "所以当这一切发生时,当你亲眼目睹一切正如我所描述的那样,你就会知道这都是我做的,你就会遵守我们今晚达成的协议,对吧?"

  尼弗伦不需要思考太久。那些桥梁正以令人不安的速度增长。至少在这点上马尔科姆是对的。袭击不会在清晨发生。"同意。我只是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

  帕德拉和马尔科姆是尼弗伦离开后第一批进入珀尔塞福涅房间的人。"楼下那个费雷人真是个糟糕的病人,"帕德拉抱怨道。

  "塞贝克?"

  "他是叫这个名字吗?糟透了,简直糟透了。不肯好好躺着。不听劝。"她指着马尔科姆。"就算他翻译也没用。那个塞贝克把自己弄得又流血了。固执的傻瓜。"她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地走向珀尔塞福涅,对她笑了笑。"那么,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但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

  帕德拉用一只眼睛瞪着她。"我正在做啊;我在检查你的绷带,"她说着拽了拽被单。"等等,你是在跟谁说话?"

  珀尔塞福涅紧紧抓着毯子。"你们两个。马尔科姆,你知道鸽舍的事吗?"

  他点了点头。

  "我要你送个口信。"她停顿了一下,努力回忆数月前站在卡洛尔神殿时阿里翁对她的嘱咐。当时她恳请珀耳塞福涅传话,阿里翁的表达方式非常奇特。说到他们用于传递军情的系统存在诸多限制。使用的符号稀少而特定。举例来说,没有代表美丽、大黄蜂、幸福或雄鹰的符号;这套文字仅围绕军情报告与命令所需的概念设计:数字、补给、死亡、新生、季节等,且全部采用缩略形式以便信鸽携带。"我记不清阿里翁的原话了,但你需要传达: 卢恩斯人不是野兽。我们掌握着秘艺。我们只想要和平。你可愿寻求止战之道? 这曾是阿里翁的讯息。直到此刻我才领悟其中智慧。圣殿不会及时看到这条信息,但或许待他归家后会看见。等他收复要塞,我们不再构成威胁时,说不定他会读到。但愿如此,但愿能软化他的心,使他不再屠戮我们残存的族人。"

  "其实我对信鸽有些了解,"马尔科姆解释道,"我可以亲自处理。"

  "很好,这样更稳妥。我原本还担心因斯塔亚人能否准确书写。这事很重要,马尔科姆。谢谢你。你总是守护着我,不是吗?"

  "此生不渝,至死方休。"

  珀耳塞福涅笑了。有时他说的情话真是古怪。 不,重点不在于他说什么;而是他说话的方式,仿佛他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

  "让我看看那些缝合处,"帕德拉说。

  "不,我需要你找到瑞斯。告诉他我马上要见他。"

  "当然,当然。为什么不呢?"老妇人举起双手。"不过是在打仗而已,这地方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的障碍赛道。要不我干脆把整个要塞重建了算了?"

  帕德拉和马尔科姆离开了,珀耳塞福涅将头重新靠回枕头上。她已经竭尽全力去拯救她的人民。她生命的那部分已经结束了。在她与平静死亡之间,只剩最后一个未了结的心愿。她需要向一个曾被自己欺骗的男人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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