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 83 信仰与意志
瑞斯特注视着 那些刻满符文的男女悬浮在空中，双臂大张，他们皮肤上镌刻的符文正闪烁着鲜艳的红光。广场中央深坑里的宝石在疯狂发光。深坑上方那道黑色天幕裂缝已经扩散，中央宽度至少达到十英尺，裂纹如蛇般向外蜿蜒。
瑞斯特宝石中的光芒在几分钟前就已消退，精华物质逃离了他的躯体，只在力量曾经充盈之处留下空虚。但他仍然汲取着火花，仍然抽取出纤细的精神丝线编织进皇帝体内。他能感受到消耗正在拉扯着他，双腿的力量正在流失，但他将其推开，无视着痛苦。 痛苦不过是需要跨越的障碍. 他捏了捏妮拉的手，虚弱地笑了笑。
她回望着他，火花的力量从她身上辐射而出，精神丝线在她周身交织。
"别过度消耗，"马格努斯喊道。他转向加拉蒙："还要多久?"
"需要多久就多久。"
片刻过后，号角声骤然响起——两记短促的鸣响，停顿，再一记长鸣，接着是间歇后重复的两声短促。瑞斯特在脑海中检索着这个信号模式，快速翻阅着那本关于警报信号的典籍记忆。 防线后方出现敌军;攻击迫在眉睫。
"准备战斗!"马格努斯咆哮着抽出佩剑。
恐慌如涟漪般在瑞斯特周围的法师中扩散。他看得见他们脸上的疲惫。向法恩输送精神丝线耗尽了大半人的体力;此刻他们不堪一击。马格努斯转向加拉蒙："敌军怎么突破防线的?该死的预警呢?必须立即切断精神丝线。"
"执行吧。法恩能独自完成仪式。"加拉蒙转身审视着瑞斯特和妮拉的面容："杀掉第一个乌拉克时，记得汲取它的精魄。血月之辉下精魄效力更强，能弥补星火对你们的损耗。明白吗?"
瑞斯特点头，妮拉也随之一同颔首。
"我要你亲口回答。"加拉蒙按住瑞斯特肩膀，"我知道你心有迟疑，但你必须明白，精魄在此刻就是生死之别。这不是儿戏。"
"我明白。"瑞斯特抽回与妮拉相握的手，指尖触碰胸前冰冷的宝石。
"很好。"加拉蒙缓缓拔剑出鞘。
"血印者!"某个声音刺破了夜幕。
瑞斯特看着一头巨大的乌拉克兽冲过俯瞰中央广场的其中一座屋顶。这头怪物比瑞斯特、卡伦和丹恩在厄尔姆森林里发现的那两只都要庞大得多，它的全身覆盖着散发黑烟的红色发光符文。怪物从屋顶跃下，落地时激起一阵本源能量的波动，双拳重重砸向地面。黑色火焰的冲击波从它的拳头迸发而出，将一名祭司劈成两半并点燃了两截残躯。冲击波继续前进，将两名学者卷入黑色火海。战斗法师从右侧街道冲来，但这头巨型乌拉克兽突然转身挥出利爪，血肉骨骼应声而碎。当它再次释放冲击波撕碎一群法师时，长矛刺穿了它的厚皮。更多带有符文的乌拉克兽——血印兽——从中央广场周围的屋顶跃下。瑞斯特曾读过关于这些生物的记载，但从未亲眼见过。它们正如记载中描述的那般恐怖，甚至更为骇人。
"前进!"马格努斯怒吼着冲进广场。"别让它们打断仪式!"
瑞斯特周围的法师们冲上前去，战斗的狂热驱散了他们的疲惫。但瑞斯特的双脚像生了根，目光死死盯着第一头血印兽跃下的屋顶。另一头乌拉克兽走到屋顶边缘却没有跳下。它比血印兽体型小些，但浑身肌肉虬结。它右手握着一根顶端镶嵌发光宝石的长木杖，头上的犄角盘绕成近乎王冠的形状。它只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广场。
"瑞斯特!"
瑞斯特突然从恍惚中惊醒，看见加拉蒙正朝他怒吼。那人转身挥剑，劈向一名血印者的手臂，但那怪物抬脚踹中加拉蒙的胸膛，将他整个人踢飞过广场。
"加拉蒙!"瑞斯特箭步冲出，长剑铮然出鞘。他朝那个踢飞加拉蒙的血印者冲去，直到怪物发现他并猛扑过来时，他才惊觉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杀死它，而体内的火花早已抽空了他的气力。 快想。《控力研究》第一百一十二页的内容。 他抽出一缕地脉之力，将其编织进血印者前方的地面，使石块隆起形成小土包。
血印者踢中土包，踉跄了一下。瑞斯特使出全力挥剑，将怪物的手臂齐肘斩断。
血印者发出凄厉嚎叫，刻在血肉上的符文迸发出暴怒的光芒。那怪物转向他，断臂处鲜血喷涌。 诸神在上，我到底该怎么杀死这东西? 瑞斯特在怪物冲锋时仔细观察。它比他更高大、更强壮、更迅捷。
"卓越战法师与平庸者的区别，在于抉择。" 加拉蒙的教诲在瑞斯特脑海中回响。
瑞斯特再次将一缕地脉导入地面形成石包。怪物变换步伐绕过石包朝他扑来，但就在这时，他又从地面扯起第二团石块，将其塑造成尖刺。借着怪物前冲的势头，石刺贯穿其脚掌，撕裂血肉。
当那只血印兽嚎叫着低头看向它血淋淋的爪足时，里斯特一刀斩断了它的胫骨，钢刃劈开骨头时的震动震得他手臂发麻。怪物咆哮着踉跄跌倒。在它倒地瞬间，里斯特将最后一缕大地之力织入地面，在乌拉克兽头颅即将触地的位置铸出一根尖刺。尖刺穿透了怪物的颅骨，从它眼窝中爆出一蓬血雾。血印兽皮肤上的符文冒着浓烟，发出刺眼的光芒。
随着生命从怪物体内消逝，里斯特感到胸前挂坠传来一股吸力。他虚弱不堪，体力耗尽。 "精魂之力将决定生死，里斯特。" 他放开身心，任由宝石汲取精魂。不到一秒钟，他就看见胸甲下透出宝石的红光。
"里斯特!"加拉蒙带着妮拉出现在里斯特身旁。这个男人走路有些跛脚，但除此之外没有受伤。他低头看了眼血印兽的尸体，粗声点头示意。
四周仍有血印兽和小型乌拉克不断涌入广场，从屋顶跃下。战斗法师们因将过多力量注入法印而虚弱不堪，但每杀死一只乌拉克，他们的法器就会亮起力量光芒，将敌人逼退。
里斯特左侧突然爆出嚎叫，一只血印兽接连撕碎四名战斗法师，利爪折断骨头，撕开钢甲。
瑞斯特回头望向屋顶，看见那个头戴王冠的乌拉克正盯着费恩。现在有数个乌拉克站在那个戴着王冠的家伙身旁。符文刻在它们的胸膛和手臂上，虽然这些生物没有血印者那么庞大。当瑞斯特凝视时，他注意到了符文的图案;它们与漂浮在空中的被选者宿主身上雕刻的符文一模一样。
瑞斯特指向那个戴王冠的乌拉克，对加拉蒙大喊，但就在这时，一个明亮的绿色光球凭空出现在左侧屋顶上方。光球脉动着，然后向外扩散，形成一个直径二十英尺的圆环。圆环中心褪成深黑色，像水一样波动，而边缘则闪烁着绿光。
圆环在空中悬停片刻后，其表面开始波动，一个身着光滑绿色板甲的战士从中冲出，紧接着又是一个，再一个。
战士们落在地面，脚下的石头碎裂，手中闪耀着绿色光芒的刀刃骤然亮起。
瑞斯特惊恐地看着这些战士劈砍沿途的一切，屠杀人类和乌拉克，闪亮的刀刃劈开骨头、切穿盔甲如同斩断纸张。随着他们散开，更多战士从传送门中涌出，手中的光刃相继点燃。
卡林瓦尔压低 肩膀猛冲向一个乌拉克的胸膛，感受到这一击的重量下骨头断裂的声音。他后退一步挥动魂刃，划开野兽的胸膛。当那生物嚎叫时，卡林瓦尔向前突刺，将魂刃捅入乌拉克的腹部，在怪物倒地时用力拔出。
一股污秽之力在他身后爆发，他转身看见两名洛瑞安法师，脖子上悬挂着发光的宝石。油腻的污秽感从法师们身上辐射而出，如涟漪般向外扩散。他们向他冲来。鲁昂疾驰而过，在同一个动作中先斩下第一个法师的头颅，随后回旋她的魂刃将第二个法师劈成两半。
污秽如此浓重地附着在空气中，在卡林瓦尔的脑海中留下切实的痛楚，使他晕头转向。他环顾四周，看着第九、第七、第二和第一军团的骑士们在洛瑞安人和血裔中砍杀，移动时魂刃闪烁微光。
他的符印突然剧烈震动，夺走了他的呼吸。他转头看见第七军团的卢米克斯兄弟被一只血印者的利爪贯穿。那怪物将他悬在空中，随后猛地甩动手臂，将卢米克斯毫无生气的身体砸向林迪尔姐妹。
卡林瓦尔望向广场中央，那里的帷幕裂痕清晰可见;物质世界上的一道纯粹黑暗的伤口。污秽之力如漩涡般环绕着它旋转。在裂痕下方，一颗红色的球形石头悬浮在一个发光宝石坑洞的上方。
他的目光落在漂浮在坑洞周围的男女身上，他们双臂大张，皮肤上刻满符文。这样的人至少有上百个。
"他们是他的选民，我的孩子，" 阿基隆的声音轰然响起。 "比乌瑞斯尼利姆更强大的战士。埃菲阿尔提尔试图将他们的灵魂带入这个世界。这是他在凡世锻造计划的下一步。你必须尽可能多地斩杀他们，并关闭那道裂隙。"
就在卡林瓦尔发现一个男人站在深坑前、对周围的混乱视若无睹时，阿基隆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污秽之力如浪潮般从那男人身上涌出，卡林瓦尔心中立刻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费恩·莫尔滕。
"伊拉林!"卡林瓦尔向正在乌拉克群中厮杀的兄弟队长伊拉林吼道，"那些符文标记者!我们必须解决他们。"
伊拉林将利刃捅进一个乌拉克的胸膛，旋身挥剑斩下一名战斗法师的头颅。他看向卡林瓦尔点头示意："第七骑士团，随我冲锋!"
卡林瓦尔向姐妹队长阿琳娜和艾尔黛恩发出了同样的命令。
"卡林瓦尔。"鲁恩拽着卡林瓦尔的肩膀，指向伫立在屋顶俯瞰广场的萨满。那怪物周围站着许多乌拉克，它们的表皮刻满符文，却并非血印者。
当鲁恩指出目标时，卡林瓦尔的圣印突然产生脉动。他深吸一口气召唤裂隙，冰火之力席卷全身。屋顶上方的裂隙骤然开启，兄弟队长阿米特斯率领第六骑士团从玛尔·多鲁尔破空而来。
卡林瓦尔转向鲁昂、伊尔德里斯、塔伦和西尔文。"我们需要修补天幕的裂缝。"
力量奔涌 在里斯特的每一寸肌肉中奔腾。随着精华能量流遍全身，他感觉自己能用双手撕裂钢铁，一跃便能飞越高山。他挥动长剑，划开一个乌拉克的胸膛，又从容器中汲取更多精华能量，将那野兽的下巴拽向自己的剑锋。长剑向上撕裂，从乌拉克的头颅中破壳而出。里斯特深吸一口气，更多精华能量涌入他的容器。
身旁的妮拉用精华能量击碎了一个乌拉克的胸膛，随即补上一剑。马格努斯、加拉蒙、阿尼拉和其他几名法师在他们周围奋战。众人围绕在费恩和被选中者周围，抵挡着乌拉克军团和那些身着绿色板甲的新战士。这些战士强悍野蛮，高喊着阿基隆之名冲锋陷阵，所经之处无论敌友皆被斩于剑下，绿色刀刃扫过之处血花飞溅。里斯特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杀戮。
"挡住他们!"费恩怒吼着转向加拉蒙，那人的双眼正迸发着猩红光芒。"他们快到了。"
"休想突破防线!"马格努斯咆哮着斩下一个血印战士的首级。
马格努斯话音未落，广场西侧又一道传送门开启，更多绿甲战士蜂拥而出，暗绿色铠甲在血月下泛着寒光。
"这些狗娘养的源源不断。"马格努斯将剑刃从一个乌拉克胸膛拔出，怒视着从扭曲黑色传送门中涌出的装甲战士。他朝里斯特投去一瞥："阿尼拉!"
瑞斯特转身看见阿妮拉修女困惑地盯着马格努斯，一手紧握长剑，腰间还别着另一把。当一道发着绿光的刀刃从上方劈下，砍进她的肩膀、胸膛和臀部，将她撕成两半时，阿妮拉的困惑瞬间化为惊恐。肠子洒落在泥土中，鲜血喷溅，阿妮拉的躯体重重砸向地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着绿色板甲的战士。
诡异的寂静在战士站立处蔓延，只有马格努斯悲恸的怒吼将其打破。当马格努斯冲向那名战士时，本源之力从他体内迸发。他们的刀刃在绿色光芒中猛烈相撞，随后马格努斯将一股本源之力轰入骑士胸膛。
骑士踉跄后退时，瑞斯特、加拉蒙、妮拉和另外两名战斗法师已冲到马格努斯身旁。那道泛着绿光的刀刃一挥，又一名法师被拦腰斩断。
骑士转向瑞斯特，那套可怖的绿色板甲使他显得异常高大，胸前烙着一柄剑尖向下的白色符文。瑞斯特上挑格挡住第一记绿色剑刃的劈砍。若非体内奔涌的本源之力，这一击的威力足以让他骨断筋折。骑士再度举剑，却突然转身朝马格努斯斩去。
里斯特看着绿色刀刃从马格努斯肩膀下方斩过，断臂在血雾中飞离。马格努斯发出嚎叫，竟无视断肢之痛向前猛冲。他俯身右偏，堪堪避过骑士横扫头顶的利刃。马格努斯再次怒吼，弃剑落地，红色光缕从掌心迸发，交织凝结成实体血刃。他猛然突刺，赤色刀锋自下而上贯穿了骑士的胸膛。
当马格努斯抽出血刃时，本源之力震颤天地，冲击波如陨星坠地般向外扩散。
大地在卡林瓦尔脚下 剧烈震颤，污秽之力自帷幕裂缝喷涌而出，冲击波横扫天际。黑色触须随即爆发，锚定在宝石坑周围悬浮的符文男女胸前。他们皮肉上镌刻的符文顿时燃起刺目红光。
更多触须从裂缝激射而出，直扑屋顶，连接着萨满身旁那些烙印符文的乌拉克族战士。
"天选者。" 阿基隆的声音在卡林瓦尔脑海中轰鸣："这正是你存在的意义，我的孩子。必须尽可能消灭宿主。这个世界的存亡系于此举。斩断连接，闭合裂缝。"
"摧毁他们!"卡林瓦尔怒吼着，通过圣印向其骑士们传递脉冲指令。
卡林瓦尔向裂缝冲锋，洛里安法师们纷纷避其锋芒，伊尔德里斯、塔隆、鲁昂和西尔文与他并肩突进。
广场四周，血裔停止了对洛里安人的攻击，转而围攻骑士们。卡林瓦尔的符文印记随着兄弟姐妹们倒在埃菲阿尔提尔的仆从脚下而不断震颤。他每迈出一步，思绪就闪回至陨落之夜，回到这座城池。远处，信仰之塔的残骸依稀可见，断桥的残垣突兀地伸展着。正是在那座塔里，阿尔维拉·塞里斯陨落;正是在那座塔里，世界天翻地覆。
他将记忆压入脑海深处，如同死亡使者般向前冲锋。魂刃每次挥舞都带起血雾碎骨。想到每个被他斩落的灵魂都已被腐化玷污，他竟感到一丝慰藉。高空中的裂隙再次震颤，黑色触须将能量注入那些刻满符文的男女体内。
"必须关闭裂隙!杀死宿主!"他怒吼道，"伊尔德里斯、塔伦、西尔文负责右翼!鲁昂跟我来!"
伊尔德里斯三人纵身跃出，在空中划出巨大弧线。卡林瓦尔看见伊尔德里斯的魂刃将一名宿主拦腰斩断。当尸体坠落时，剧烈的能量波动震荡空气，黑色触须猛地缩回裂隙之中。
卡林瓦尔屈膝跃起，向悬浮空中的符文宿主们扑去。他挥动魂刃划出一道弧光，瞬间斩断两个宿主，黑色触须向后崩断。更多骑士从他周围涌出，劈开洛瑞安人和乌拉克斯人，跃入空中将宿主们撕离这个世界。每当一个宿主坠落，连接它们的触须便如断裂的琴弦般缩回那道裂隙。
卡林瓦尔继续推进，鲁昂紧随其侧。一个男人挡在面前，左臂齐肩而断，右手紧握赤红魂刃。那人以血魔法赋予的速度与力量向卡林瓦尔冲来。两道魂刃交击迸发红绿光芒，每次斩击都势均力敌。但当卡林瓦尔准备低位横扫时，鲁昂从左翼突进，抬腿猛踹男人胸膛，将他凌空击飞。
卡林瓦尔毫不迟疑地前冲，目光锁定那道裂隙。他屈膝腾空而起，碧绿魂刃在身侧闪耀。裂隙如夜般漆黑，悬浮在深坑之上。卡林瓦尔将魂刃高举过头顶。就在他准备刺穿这道帷幕裂隙时，污染能量突然脉动，有东西缠住了他的脚踝。
他瞬间悬停空中，随即开始旋转。重重砸向地面时，背部传来灼烧般的剧痛。眼前金星乱舞，头脑天旋地转，但他仍挣扎着踉跄起身。
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矗立在他面前，污秽之力从其体内渗出，双眼燃烧着猩红光芒：费恩·莫特姆。"又见面了，骑士。我开始相信你的神明纯粹是享受看你死去的样子。"
费恩俯视着卡林瓦尔，黑袍在风中翻涌，骑士、乌拉克斯兽人与法师们在他们周围厮杀。卡林瓦尔右侧爆发出绿色闪光，伊拉林兄弟队长腾空跃起，魂刃闪烁寒光。
污秽之力自费恩体内脉动而出，伊拉林悬停在半空，距帝王仅一臂之遥。
卡林瓦尔踉跄向前，召唤出自己的魂刃。
黑色火焰从费恩手中迸发，凝聚成暗影魂刃。他瞥了卡林瓦尔一眼，随即刺穿伊拉林的胸膛，顺势抽回兵刃。当伊拉林躯体坠落时，油污般的秽蚀能量重重砸在卡林瓦尔肩头，迫使他跪倒在地。
费恩凝视着卡林瓦尔，眼中红光流转："你总是来得太迟，骑士。"
费恩身后，帷幕裂隙泛着涟漪微微震颤。卡林瓦尔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广场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停下动作。连接着符文宿主与乌拉克斯兽人的黑色触须突然脉动，那些符文再度燃起，迸发出刺目红光与滚滚黑烟。熔融钢水从符文中倾泻而出，流过宿主们的皮肤，沿着脊背蔓延至肩头，继而覆盖四肢。流动的钢水逐渐定型，包裹肌肉与骨骼，最终形成液态白银铠甲——犹如扭曲版的哨兵战甲。
随着铠甲凝固成形，这支军队降落到地面。他们背部、胸膛和手臂上的符文光芒穿透新成形的钢甲，闪耀着明亮的红光。
"埃菲阿尔提尔的选民已经穿越而来，" 阿奇隆的声音低声响起。 "你必须关闭那道裂隙。"
卡林瓦尔的心脏如雷般轰鸣，每一次跳动都让他的骨骼震颤。有那么一刻，万物静止。广场上除了呼啸的风声，再无其他声响。随后选民们猛然散开，带着狂暴之势行动，闪耀着红光的心灵之刃从他们手中迸发而出。
骑士们坚守阵地，但选民、帝国法师和血裔的联合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卡林瓦尔的圣印随着兄弟姐妹们的灵魂被撕裂出这个世界而阵阵抽痛。
费恩向前迈步，他红色的心灵之刃闪烁着微光。"你的神明给他烙上了叛徒之名，"费恩俯视着卡林瓦尔说道。"但现在你将看到真相。"
卡林瓦尔正要冲向费恩，但塔隆撕裂了一名选民，跃向帷幕上的裂隙，他的心灵之刃闪耀着光芒。
费恩转身大喊，污染之力从他体内脉动而出。但塔隆向前伸手，将他的利刃刺入裂隙的核心。
世界为之震动。卡林瓦尔脚下的地面剧烈颤抖，空气都在震颤。接着，在一瞬间，那道裂隙自行坍缩，塔隆消失了。
卡林瓦尔的圣印不再脉动或灼烧;它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塔隆就这样消失了。"塔隆..."
费恩转向卡林瓦尔，眼中飘出红色雾气，脸上刻满愤怒。
但当那人接近卡林瓦尔时，他胸口的符文突然能量涌动。他目睹多个裂隙在世界中开启，在幸存骑士们身旁的广场上迸发生机。
"带我的孩子们回家吧，卡林瓦尔。你已尽力而为。裂隙已经闭合。"
卡林瓦尔迟疑了，内心火焰驱使他冲锋。但当他环视麾下骑士，看到所剩无几且伤痕累累的部下时，心痛如绞的他终于高喊："撤退!"
"痛苦乃通往力量之路，我的孩子。"
他朝身后已知开启的裂隙退去，等待其他人穿过多个现已开启的裂隙。他感受到鲁恩的手拽着他，拉着他，随后被裂隙的冰冷怀抱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