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广告屏蔽插件

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束缚与破碎Ⅲ:战争与毁灭> 章节 50 血脉羁绊

章节 50 血脉羁绊

  艾琳娜解开 腰带上的扣环,侧身的缝线被拉扯得隐隐作痛时她皱起了脸。身下的林瓦尔发出一连串轻柔的咔哒声,然后低吼着低下头,倾斜翅膀,尽可能让艾琳娜贴近地面。

  当双脚踏上柔软草地时她发出一声闷哼。身旁的阿玛瑞、卢基拉和梅拉都从各自的飞龙背上滑下,来到她身边。

  "我很快回来。"艾琳娜对林瓦尔低语,手指抚过他鼻吻处黑边橙色的鳞片,凝视着他蓝宝石般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肩膀,咬紧牙关忍住洛里安长矛刺穿皮甲处传来的剧痛。

  "血还在流。"

  阿丽娜低头看见一道血线正从她的束腰外衣渗出。"操...缝线肯定裂开了。我得让迪亚拉重新缝一下。没关系——让他们看见我也流血了更好。"她朝安杜里人在平顶山上搭建的篝火方向偏了偏头,帐篷分别扎在山顶和山脚处。

  当阿丽娜和她的翼妹们接近山顶时,四个身影从篝火旁站起,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马林、迪内克斯、伊莱里和巴拉克——安杜里的队长们,虽然奥迪斯和约拉斯不在场。

  看到队长们起身,围坐在篝火旁的其他安杜里人也纷纷站起,意识到是阿丽娜来了。她在人群中认出更多熟悉的面孔:曾在红石城守卫她书房的塔琳·瓦拉尼斯;从小认识的伊洛恩·阿凯达;当初戴恩刚到风暴堡时,她指派去照看他的朱娜和图拉姆。他们挺直腰背,张开的手掌按在胸前。"以剑与血为誓,"他们齐声说道。

  "以剑与血为誓,"阿丽娜重复着踏入火光中。"请坐下吧,好好休息。"

  许多安杜里人迟疑地坐回原位,因当天的伤口而发出呻吟。四位队长依然站着。

  "你在流血。"马林朝阿丽娜迈了一步,但她皱眉挥手示意他退开。

  "这就是被人砍伤的下场。你应该明白。"艾琳娜挑起眉毛,朝马林手臂和肩膀上缠着的绷带点了点头。"其他人呢?"

  船长们脸上的表情已回答了这个问题,艾琳娜心头闪过对戴恩的担忧,直到她想起自己曾在阿蒂斯河战役后见过他。

  "奥迪斯和约拉斯在阿基隆大厅赴宴了。奥迪斯死于伏击,约拉斯在战斗快结束时牺牲。"

  艾琳娜闭眼片刻,缓缓点头。"我很抱歉。"

  "不必如此。"马林摇摇头。"换作是我也会做同样决定,我们任何人都会。"

  当天早些时候,他们正横渡阿蒂斯河前往迈尔福尔,却遭到提巴兰和洛瑞安军队伏击。洛瑞安法师在艾琳娜部队仅部分过河后就炸毁了桥梁。戴恩的安杜里部队、森雅·德林加尔的军队以及图里克·巴利尔的骑兵被困在对岸。提巴兰和洛瑞安战士从西边林地杀出,瓦尔桑迪·布莱克索恩的骑兵打头阵。当艾琳娜命令剩余部队渡河时,洛瑞安法师将河水彻底冻结。所有试图渡河者都被冻在原地——幸存者将终身残疾。那血肉横飞的场景将成为艾琳娜毕生的梦魇。

  阿莉娜扫视着面前安杜里船长们的面孔。她和马林精心挑选了这些人。他们都是世代支持阿特雷斯家族的贵族子弟,精通长矛与利刃,每个人都已向阿莉娜宣誓效忠。奥迪斯和约拉斯也是如此。阿莉娜早就知道这条自由之路必将铺满鲜血与死亡。这就是她所认知的全部。她目睹双亲的尸体在广场上摇晃,看着卡尔冰冷的躯体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她的挚爱,死了。帝国向她展示的从来就只有血腥与死亡。尽管这并未让背负的重担变得轻松分毫。"戴恩在哪?我需要和他谈谈。"

  凄冷的月光 倾泻在玉米、小麦与大麦田上,戴恩的马匹沿着通往老农舍的土路前行。两侧的木栅栏标出了田地的边界。

  马蹄碾过泥土发出咯吱声响,打破了基阿卡虫——这种瓦尔特兰乡间特有的拇指大小的带翅昆虫——夜间鸣叫的合唱。

  戴恩家族拥有迈尔福附近的农场已超过三百年,但他们始终将农舍周围的土地租给当地农户——乌尔家族。戴恩的父亲曾多次带着年幼的戴恩、阿莉娜和巴伦来此避暑,主要是为躲避天陨城永无休止的纷扰。他们常在田间嬉戏,去海里游泳。有些夜晚甚至会与乌尔家族共进晚餐。恶魔·乌尔起初极力反对。"像您这样的贵族不该与我们这样的家族同桌用餐,"他总是这样说。

  阿尔金·阿特雷斯假装被冒犯了,随后大笑着责备戴蒙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这个农场是个快乐的地方,少有复杂的事情,实属难得的珍宝。

  "放轻松,小子。"当马匹接近农舍时,戴恩从马鞍上滑下来。他把马拴在围栏边,用手抚摸着它的鼻口,轻轻拍打它的脸颊。"我不会去太久。"

  农舍几乎全部由色雷橡木建成,只有屋顶的木瓦是用拉卡拉木材制作的。戴恩的父亲曾告诉他,拉卡拉木中的天然树脂有助于防潮。房子只有一层高,但长度接近一百英尺,宽度略超过三十英尺。一个木制平台从前门延伸出来,三级台阶通向主门。

  三棵色雷橡树高耸在环绕房屋的斑驳草地上,是逝去世代的哨兵。在戴恩的记忆中,草地总是郁郁葱葱,但最近降雨稀少。

  戴恩走上台阶,避开了第二级;它总是嘎吱作响。

  他触碰着门,动作缓慢得仿佛害怕木门会突然燃起火焰。这扇前门是整栋房子最新的一部分,新得几乎光滑无痕。当戴恩的哥哥巴伦还不到十五岁时,曾把原先那扇腐朽的旧门从铰链上撞得粉碎。那天他正在屋里追赶戴恩,当戴恩从前门跳出去并猛地关上门时,铁门闩落下锁死了。戴恩早知道这扇门需要更换,但当巴伦破门而出,让整扇门在木屑纷飞中翻滚下台阶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这扇门腐朽到了什么程度。而他们的父母只是大笑,那种从肚皮里发出的、令人捧腹的大笑。

  那天晚上他们在露台上享用晚餐:塞满奶酪的猪肉——那奶酪是用绵羊奶和山羊奶混合制成的——配上大蒜和晒干的番茄,全部淋着开胃的酱汁。在无数模糊影像和半真半假的记忆中,这段回忆始终清晰如初。

  他的手指再次轻抚门板,最后望了一眼露台和父母曾经坐过的旧椅子,随后向前推门,跨步走进屋内。

  几秒钟内他就判断出巴伦离开不超过三周。空气中弥漫着芍药花的甜橙香气与百里香特有的芬芳。房间远端矮桌上的陶土花瓶里,那些花朵耷拉着脑袋,褪尽颜色。这些花来自后花园,巴伦向来钟爱它们的芬芳。采下后他也总是一丝不苟地照料。经他照管的花能维持近两周,再经历七个日出才会凋零至此。木地板已被清扫,中央长桌和料理台都擦拭过,但二者表面又落了一层薄灰。

  "你本该等我的。"戴恩摇摇头。他从腰间抽出那柄圆背短刀——多年前瑟林赠他的那把——反手握住,缓步走进兼具门厅与厨房功能的房间。与贝丽娜相处的岁月让他养成习惯:即便认为用不上,也要随时备着刀。 "刀是你的朋友,戴恩。除非它们在我手里,而你又惹恼了我。"

  想象着贝丽娜说这话的模样,戴恩按捺住浮上嘴角的笑意。他穿过房间,凭着习惯避开那些会吱呀作响的地板。中央桌面上静静躺着一张对折的纸。

  戴恩伸手触碰星火,当温暖流遍全身时,他不禁发出一声解脱的呻吟——关节的疼痛渐渐平息,白天钢刃割开的伤口也不再灼烧。他牵引起空气与灵魂的丝线,让那清凉触感在皮肤上轻挠,随后将丝线编织在一起,推向整栋房屋。他任由这些丝线在空气中飘荡,在地板上蜿蜒游走,感知着细微的震动:心跳声、挪动的脚步、屏住的呼吸。当丝线穿遍每个房间后,他松开了星火,但右手仍握着匕首,贝丽娜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放下它,否则我就把它插进你身体里。"

  戴恩从桌上拾起那封信,用拇指掀开上半部分。

  兄长:

  我该说什么?有什么言语能真正弥补我的所作所为?这些年我总告诉自己,我是在做你会做的事——做那些维系家族的必要之事。但此刻我坐在这里等待着,终于明白自己所做的只是将家族撕得粉碎。

  洛伦·科拉克伦把父母的遗体悬挂在广场上。连续数日,他们强迫阿丽娜和我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在风中摇晃。他们甚至没用绳子。用的是屠宰钩。像对待牲畜般羞辱他们。我写这些并非要你怜悯。我写这些是要让你知道,我终于明白自己错了。

  我目睹了那一切,我让阿丽娜咬紧牙关。我告诉她为了家族我们必须顺从。我本想保护她,却让她亲眼看着母亲的无头尸体悬挂摇晃。我告诉自己我是在做你会做的事,但我知道你绝不会那么做。

  我无法改变过去。我无法弥补错误。有太多事我都无法挽回,但我不会坐在这里自怨自艾。

  阿丽娜的孩子,她可曾告诉过你她给孩子起的名字?我想她没有。我已经从她那里夺走太多,我不会再夺走这个。去问她吧。当洛伦要求带走她的孩子,就像带走其他长子一样,是一个叫赫莱娜·拉卡里斯的女人带走了他,和其他孩子一起。

  我无法改变过去,戴恩,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没有背弃家族。只是需要你来提醒我家族真正的意义。我要北上。我认识一个在迈尔费尔活动的走私犯。他能带我去安提奎尔。我会找到他,戴恩,我们的侄子。我会找到他,要么就死在寻找的路上。我会把消息传给斯凯菲尔城外"橘子树"的老吉尔达。如果真有什么不测,至少你能完成我未竟之事。

  还有一件事,兄弟。在红石城你对我说你还没有原谅我,就像我也没有原谅你一样。我不求你的宽恕。但我想让你知道你错了。我确实原谅了你。因为你回来了。

  照顾好她,

  永远是你的影子,永远是你的兄弟,

  巴伦

  一滴泪落下 一滴泪水从戴恩的脸颊滑落,啪嗒一声 溅在信纸上,湿痕让纸张变得半透明。他僵立片刻,身体紧绷,仍紧攥信纸的左手突然扣住桌沿怒吼着将整张桌子掀飞,灵魂与气流的丝线在他周身狂舞。桌子撞上立柱断成两截,木屑四溅。他站在房间中央颤抖,右手死死攥着刀柄。

  他呼吸粗重,咬紧的牙关几乎要崩碎。他的家族早已支离破碎。而这一切始于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一夜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帝国夺走了 一切。洛伦·科拉克伦夺走了一切。戴恩只记得父母遇难船上三个名字:西尔万·阿努拉、哈斯特德·阿尼姆,还有洛伦·科拉克伦。

  哈斯特德已化为焦炭——这是戴恩亲手所为。西尔万·阿努拉只配渴望这样的结局。这些年还有更多亡灵,至今累计八百二十六个。但洛伦·科拉克伦...戴恩定要亲手掏出那颗心脏。

  振翅声穿透基阿卡鸟的鸣叫传来。戴恩瞥向断成两截的桌子,满地木刺,摇了摇头。若这世间真能让他有朝一日重拾欢欣回到这座农舍,他自会换张新桌。在那天之前,就让它保持破碎——如同其他所有事物。

  戴恩在返回室外前稍作停顿,心知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将圆背匕首滑入腰间的刀鞘,随后踏入瓦尔特拉温暖的夜色中。

  "你在这里做什么,戴恩?"

  艾琳娜站在甲板底部台阶约六步之外。她仍穿着皮裙和结实的马靴,但胸甲已被一件简单的米色亚麻束腰外衣取代,衣服左侧还残留着一道血迹。在她身后,林瓦尔收拢羽翼前肢立于地面,长颈越过艾琳娜右肩伸展着。这头双足飞龙体型几乎接近小型巨龙,颈部肌肉虬结,身躯比大多数同类大出一倍。

  林瓦尔紧盯着戴恩,嘴唇后咧露出獠牙,蓝眼睛死死锁定他。

  "好久不见,"戴恩说着,从甲板下到地面时刻意避开第二级台阶,"今天确实很难熬。我们在这里有过美好回忆。"

  艾琳娜发出明显带着怒意的冷笑:"你注意到自己总是这样吗?是故意的?"

  "哪样?"戴恩眯起眼睛看向艾琳娜。

  "你如何用真话说谎?" "确实" 好久不见。" "今天" 确实难熬。我们" "确实" "有过美好回忆。这些话都不是谎言。但它们不是你出现在此的理由。"

  "今天别这样,艾琳娜。"戴恩作势要从妹妹身边走过。

  "我知道巴伦还活着。你也知道我知道巴伦活着。所以我们别玩把戏了。就像你现在这样,那天你其实从没明确说过会杀他。我知道你不会。也许这就是我放任你去处理的部分原因。"她转过头,从鼻腔里呼出一声长叹。"为什么他还活着,戴恩?"

  艾琳娜凝视着戴恩的眼睛,那炽烈的目光让他胸口发紧。

  "因为他是家人,艾琳娜。而我们的家人已经不多了。"

  艾琳娜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平稳:"他杀了卡尔。巴伦割开卡尔的喉咙,让他像猪一样等死。"

  "艾琳娜,他——"

  "他杀了我唯一爱过的男人,戴恩!"艾琳娜的尖叫如此刺耳以至于声音破裂,眼中燃烧着怒火,泪水盈眶。"我唯一爱过的男人...除了马林之外,在父亲死后和你离开后,唯一善待我的人。巴伦让他像牲畜一样流血而死。"

  戴恩别过脸去,无法直视艾琳娜悲痛欲绝的眼睛。"他这么做是为了救你,艾琳娜。"

  艾琳娜抽泣着发出冷笑,鼻涕和眼泪阻碍着纯粹的愤怒爆发。"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她用舌头舔过牙齿,用攥紧的拳头擦掉鼻涕。戴恩不禁注意到她双手紧握,拇指扣在拳心里——这是她小时候生气时总会做的动作。"他也这么告诉我。说是为了阻止洛伦在广场上鞭打我。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戴恩?"

  艾琳娜没有等待回应。

  "如果换成是梅拉,这个答案能让你满意吗?如果我抽干梅拉的血,让她独自死在冰冷的地板上,这些话就足够了吗?"阿丽娜的声音低沉成悲伤的哀叹。"卡尔总在笑...一直..."她的声音颤抖着,话语哽咽在喉咙里,泪水滚落脸颊。"他总是笑个不停。他是我生命中的光,是我孩子的父亲...而巴伦夺走了那个孩子。你可以站在那里说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但换作是你也会这样做吗?或者你会来找我吗?你会把我当作姐妹,当作平等的人对待吗?我们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们本可以做点什么...做任何事。"阿丽娜吸了吸鼻子,用紧握的拳头擦去泪水。她咳嗽了一声,摇摇头,挺直腰背,转换了话题。"我来找你,是想看看你今天过得怎么样。你失去了奥迪斯和约拉斯。还有另外十五个人。队长们还在清点伤亡,很多人仍在接受治疗。今天我们损失了上千人...而这都是因为我的命令。我们本该多侦察的。我本该提前几天就派出翼龙覆盖天空。我本该准备得更充分。对不起。"

  "艾琳娜,在这场战争结束前,每天都会有男女将士在你麾下战死。你带领我们赢得了一场又一场胜利。短短数月间,我们从天坠城、铁溪镇到麦尔堡攻无不克。你每一个决策都英明果断。但战争的真相是:无论赢得多少胜利,总要付出代价。"戴恩让基阿卡斯的鸣叫声打破凝重的气氛,那些富有节奏的啁啾与咔嗒声在空气中回荡。"麦尔堡驻军将近万人。洛瑞安战船固守着港口,源源不断地补给物资以抵御围城。还有万余兵力在城池与阿基隆要塞间的旷野巡逻。根据最新情报,洛伦·科拉克伦的兵力已膨胀至三万五千之众,洛瑞安的增援部队数周前就已抵达。"

  "为什么要把侦察兵今早汇报的内容重复给我听?"

  "因为该让你考虑我的建议了。我们该给埃森送信了。"

  艾琳娜的站姿变了,下巴微微抬起,双肩后展。"我说过了。这是" "我们" "的战争。这是" "我们" "的土地。我很乐意利用他的战争分散敌军注意,但绝不会向那个男人屈膝求援——他曾许诺给我们父母整个世界,却在父母最需要时弃之不顾。我们是瓦塔拉人。血脉可追溯数千年。瓦塔拉的剑术大师们都是传奇。我们" "必将" "把帝国军队赶出家园。不需要埃森·维兰德的帮助也能做到。"

  "代价呢,艾琳娜?要多少瓦塔拉人的鲜血浸透这片土地,才能换来自由?"

  "不惜一切代价!"艾琳娜咆哮道。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颤抖。她稳住自己。"我不会让我们的人白白送死。但有些事值得流血,有些事值得牺牲。如果洛伦有三万五千人,那我们就等,我们要从南部海岸到阿巴迪亚悬崖,召集所有家族,无论大小,举起他们的旗帜。他们会为自由的瓦尔塔拉而战,我们将组建一支让大地震颤的军队。"

  戴恩不禁钦佩艾琳娜心中燃烧的火焰。那里 有 些值得流血、值得牺牲的事。而艾琳娜就是其中之一。梅拉也是。大约六年前,他对艾森·维兰德说过几乎相同的话。"艾琳娜,我是你的剑。你派我去哪,我就去哪。无论什么战斗,我都会打。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但我们需要既用心也用脑。新的龙骑士站在艾森那边。一条龙抵得上一万士兵。"

  "龙为我们做过什么,戴恩?龙夺走了我们的一切。龙焰烧毁了风暴守望。龙焰镇压了此前所有的反抗。正是龙焰让洛伦的铁靴踩在我们的脖子上。"

  "而正是钢铁夺走了父亲的生命和母亲的头颅。"戴恩的声音比他预期的还要高亢,血液因愤怒而沸腾——不是对艾琳娜,而是对生活和生存的代价,对所有被夺走的东西。"难道因为钢铁做的事,就要我们用木棍战斗吗?"

  阿莉娜怒视着戴恩,他能在她眼中看到冰冷的愤怒。她转身走向雷恩瓦尔,这头双足飞龙低下脖颈让她骑乘。"明早准备好,"阿莉娜不带感情地说道,"黎明时分我们向迈尔福尔进军。我会让高阶指挥官阿南挑选他手下最精锐的百人队。你可以自行增补安杜里部队。准备流血吧。瓦尔塔拉要求如此。"

  阿莉娜对雷恩瓦尔低语了几句,这头双足飞龙发出一连串咔嗒声,继而咆哮着向前踏步,双翼拍击空气腾空而起。

  戴恩伫立凝望,那头橙色鳞片的双足飞龙消失在云端,翅翼拍打声仍在空中回荡。

推荐阅读:
  • 《沙丘》六部曲合集
  •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 《猎魔人》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