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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束缚与破碎Ⅲ:战争与毁灭> 章节 21 濒临边缘

章节 21 濒临边缘

  "闻起来像屎一样。" 贝莉娜双臂交叠而立,新近用星火开凿的圆柱形隧道里,她的头顶几乎触到顶部。

  "现在还没粪便,贝莉娜。你刚亲眼看着阿里维尔用星火开凿的。还没开始排污呢。"

  "那我也能闻到未来这里会有的屎味。所以这就是吉拉的大计划?完成难民区下水道工程让我们钻粪坑?这婊子真够阴的,逼我们蹚屎而行。不得不佩服她。"

  "根本没有粪便处理系统。"当琪拉最初提出这个计划时,达伦就与她争论过贝尔杜安人长期缺乏正常污水处理系统的问题——明明只需要雇佣一名工匠法师就能完成这项工作。正是在那时,他发现污水处理系统未能完工的责任不能完全归咎于矮人。戴蒙和他的贵族们始终未能与矮人就补偿问题达成协议——尽管贝尔杜安民众早已重新定居。如果矮人试图敲诈贝尔杜安人,达伦尚能理解,但据琪拉所说,矮人仅仅要求获得新鲜的地面种植果蔬作为报酬,而戴蒙却因此中断了谈判。琪拉可能在撒谎或夸大其词,但说实话,这确实像是戴蒙会做的事。

  在达伦前方几英尺处,被琪拉雇佣来开凿通往难民营隧道的阿拉曼特工匠法师阿里维尔停下脚步,转向贝丽娜和达伦。这位精灵黑色的长发垂落在尖耳旁。"好了,我们到边缘了。再推一把就能打通。等你们通过后,我会封闭入口避免被人发现。我会在此等候六小时。返回时用金属物敲击岩壁即可。六小时后,你们就只能靠自己了。"

  "明白了,谢谢你,阿里维尔。"

  精灵点头问道:"准备好了吗?"

  "等等,不对。"贝琳娜挠了挠下巴。"我们怎么知道六个小时过去了?我们不可能停下来看墙上的时钟,我也没法数那么长时间。我的注意力就跟醉鱼差不多。"

  阿里维尔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贝琳娜一眼。"抱歉。这个是给你的。"精灵把手伸进裤袋,掏出一个挂在长链上的小金球,大小和达伦的手掌差不多。它看起来像合拢的金属贝壳,表面雕刻着螺旋纹路和图案。

  "这是什么?"达伦从阿里维尔手中接过这个物件时问道,对其出人意料的重量感到惊讶。

  "可以吗?"

  达伦点点头,精灵伸出手指按在物件侧面的某个位置,随着清脆的"咔嗒"声,它打开了,露出内部看起来像小型时钟的结构,表面刻着一到十二的数字,沿着圆形边缘均匀分布。一根金色时钟指针固定在中心。

  "这是个计时器,"精灵指着时钟指针和周围刻着的数字说。"这是钟表,但可以放进口袋。矮人最近的发明。把所有部件压缩到这么小的空间意味着它不太精确,但够用了。已经上好发条,并且和我的计时器同步好了。"

  达伦看了看计时器,随后合上盖子,将链条挂在脖子上并塞进衬衫里。他把皮甲留在了走私者的巢穴,只穿着一件亚麻衬衫和加厚长裤,腰间佩着贝琳娜为他弄来的长剑。难民区很可能挤满了人,这意味着融入人群是他们最好的掩护。"好了,我们准备就绪。"

  阿里维尔点点头,转身面向隧道尽头那堵石墙。

  "先找奥列格,"当阿里维尔开始在岩石中开凿一条通往已建下水道系统的小通道时,达伦对贝琳娜说。"他能告诉我们刺客被关在哪里。找到人,立刻撤退。不许绕路。"

  "很简单的计划,达伦。我觉得没必要重复。"

  达伦点点头,叹了口气。他大声说出来更多是为了提醒自己而非贝琳娜。在阿兹玛"斗篷与匕首"的经历让他更加确信,诡计并非他的强项。钢铁与鲜血——这才是他的本钱。是他受训的内容。是他熟悉的事物。至少战斗来得干脆利落,没时间担忧焦虑,让恐惧侵蚀心神。这些偷偷摸摸的行动让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胃部始终揪成一团。"记住,"他直视贝琳娜的眼睛说,"不许杀人。"

  "你一直在强调这点,但这会让行动困难得多。"

  “不许杀人,贝琳娜。 "贝尔杜尔人是我们的盟友。他们是好人。"

  "连致残都不行吗?"

  达伦眯起眼睛,转身看着阿里维尔站在他们面前,他的手扭曲转动,手指移动,面前的石头融化成液体,向后缩回隧道并与已经雕刻好的石头平滑融合。没有光线从另一边透过来,但达伦能感觉到新出现的微风轻拂他的皮肤。他咳嗽干呕,一股恶臭充斥着他的鼻腔并卡在喉咙里。"操。"他呕吐着,用手按住胃部,试图忍住呕吐。"这他妈是什么鬼味道?"

  贝丽娜用衬衫捂住口鼻。"我告诉过你我闻到了屎味。"

  阿里维尔转身面向他们,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鼻子。"我在另一边的粪便上方开了个口子。如果你们往上爬并保持在右侧,应该能避免掉进池子里。"

  "池子?"

  "由于缺乏足够的排污系统,另一边的污水都汇集到了蓄污池里,不断堆积。只要保持在右侧就行。"

  "太棒了。"

  当达伦 和贝丽娜爬过开口后,阿里维尔在他们身后关闭了通道,他们一路向上穿过主隧道,然后爬进了一条维修走廊。达伦现在站在一个敞开的石门口边缘,俯视着连接巨大洞穴两侧的宽阔走道之一,那里是难民营区。

  男人、女人和儿童沿步道蹒跚而行,衣衫褴褛、污秽不堪,饥饿导致的虚弱从他们迟钝的动作中显露无遗。脚步声与喊叫声充斥空中,从主街和下层区域不断传来。若不是他们此前半小时都沿着一条人类排泄物形成的河流行走,达伦毫不怀疑洞穴里的恶臭会让他反胃作呕。

  达伦和贝琳娜挤过人群踏上步道,来到边缘的石制护栏旁。他将手臂搭在护栏上,俯瞰难民区。巨大洞穴另一侧的岩壁上排列着层层叠叠的门户与走道,各级石阶将每个楼层相连,从下方数百英尺的地面直通顶部天花板。无数走道横跨洞穴两侧,构成错综复杂的石制蛛网。

  在下方数百英尺处,难民区主街上挤满了如沙粒般彼此摩肩接踵的人群,呼喊声、脚步声和交谈声在洞窟中回荡。

  达伦望向通往杜拉克杜尔方向的难民区入口。在通往主街的石阶顶端筑有一道矮墙。这个距离很难看清细节,但花灯发出的蓝绿色光芒仍映照出列队驻守入口的士兵们身上钢甲的冷光。

  "袭击发生前,戴蒙给奥列格分配了一间小办公室,离这不远,"达伦对贝丽娜说,目光仍注视着下方街道上涌动的人群。他指向对面墙壁旁的走道。"就在那边,往上三层,门上有贝尔杜尔的标记。"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贝丽娜环顾四周,脸上带着达伦不熟悉的忧虑神色。她的目光落在一个经过的年轻人身上,那人眼窝深陷,面容憔悴。"饥饿是最可怕的死法。"

  "你知道吗,同情心很适合你,"达伦说着从窗台边起身,开始穿过人群,贝丽娜紧随其后。

  贝丽娜皱起眉头,耸了耸肩。"太有同情心会害死你的。选择性同情。这才是生存之道。"贝丽娜挤过两个正在争夺一块发霉硬面包的男人。"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把食物消耗光了?"

  "这里储存的食物本来就不多。从后勤角度看,矮人一次只能提供几天的补给。养活数万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些山区的农牧平衡很脆弱。他们为了帮助我们牺牲了很多。"达伦回想起第一次和伊冯进入难民区发放口粮的情景,以及之后多次回去帮忙的经历。不用流血就能帮助他人,这种感觉很温暖。

  贝琳娜点了点头,用手拨开人群,跟着达伦穿过桥梁来到大厅另一侧。有几个人盯着达伦多看了几眼,似乎认出了他,但没人出声,这让他暗自庆幸。此刻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引人注目。

  "所以,你打算告诉我为什么没告诉琪拉戴蒙参与普尔罗安所有事情的原因吗?"

  达伦皱起眉头,走下桥梁转向左侧最近的楼梯,在难民潮中艰难穿行。"我想过告诉她。但说出来会让戴蒙牵连进这里发生的事。虽然我巴不得看到戴蒙被绞死,受苦的会是贝尔杜兰人民。他们不仅会失去领袖,还会失去家园,矮人肯定不会继续收留一个企图谋害他们的族群领袖。我觉得暂时保密更好。如果我们能熬过这场风波,我肯定能找到利用这个信息的方法。"

  "知道吗,你可比你看起来聪明多了。"

  "这大概是你对我说过最友善的话了。"

  贝琳娜耸耸肩,撅着嘴表示同意。"可能是我对任何人说过最友善的话。"

  "那个...是啊。听着有点可悲。"

  达伦带着贝琳娜连续爬上三段楼梯,穿过一条走道,最终来到一扇金属门前,门上蚀刻着孤峰前交叉的战斧与长剑图案。

  当达伦把手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时,他看到贝琳娜正用手指轻叩着绑在她腰间皮带上的众多匕首之一的刀柄。他朝她皱了皱眉。

  "我知道,我知道。不杀人。"她示意达伦开门。

  办公室的样子和达伦上次与伊冯一起来访时记忆中的一样,只不过以前这里整洁有序,现在却一片狼藉。赫拉娅之境的灯笼杂乱无章地散落在房间里,有些悬挂在天花板上,有些放在奥列格几周前从位于心脏地带的常驻使馆带来的文件堆上,还有一些放在地板上或使节的桌子上。

  光滑的石墙上没有任何装饰,房间本身也相对简陋。几件衣服成堆地放在石地上,羊皮纸散落各处。远处墙壁和房间左侧墙壁上都有拱门,一个通往一个小书房,另一个通往一个狭长的矩形区域,里面只有一张稻草填充的床垫。

  "安西娅,是你吗?我们得想办法联系上戴蒙。根据这些数字,我们的食物几天内就会耗尽。哈内特船长怎么说?她认为有办法联系上女王吗?"当奥列格·玛丽琳穿过房间左侧墙上的拱门时,达伦忍不住笑了起来。奥列格一只手挠着凌乱的胡子,另一只手捧着一本摊开的账本,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男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翻动着账本页,目光飞快扫过上面的文字。"安西娅?你的舌头被人偷了吗?"

  男人继续翻阅账本,焦虑地挠着胡子。他想再翻一页,却发现这页和后面那页粘在一起了。他皱起眉头,舔了舔手指,然后用力抹开那页纸。

  达伦又等了一两分钟才开口:"奥列格,是我。"

  听到达伦的声音,那个男人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抓从他手中滑落的账本。"我祖宗十八代啊!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奥列格把账本甩到门边的桌上,匆匆绕过达伦,把头探出走廊,疯狂地左右张望。"有人看见您了吗?"这位使者关上门,插上门闩,然后背靠着金属门板,大口喘着粗气,一只手按着肚子,另一只手抹过光秃秃的头顶。"我以为您死了。我们都这么以为。听说戴蒙逮捕了您,但后来心灵圣殿遇袭后您就失踪了,我们都以为您遭了毒手。"

  "如你所见,奥列格。我还活得好好的。要想摆脱这个局面,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过在那之前,伊冯怎么样了?他康复了吗?"

  男人缓缓点头。"是的,大人。但是...国王...一旦他知道您还活着..."

  "奥列格,关于你们的国王,我有一些事要告诉你,但目前这些事只能我们两人知道。"

  "噢!"男人眉毛一扬,竖起一根手指。"等一下。就在这儿别动。"

  "奥列格我们没时间磨蹭。"达伦恼怒地鼓起腮帮子,用手捋着头发,看着奥列格消失在拱门后。

  "他有点可爱,"贝丽娜撇着嘴说,"就像那种'连鞋放哪儿都记不住的神经质叔叔'那种可爱。"

  达伦闻言忍俊不禁。

  "给,"奥列格说着,被地上的一本书绊了一下,他抱着一个长长的布包从拱门退了回来。"你得谢谢露米拉。是她让人从圣心带过来的。你失踪后,她就把这些交给我保管。"

  奥列格掀开布包,露出底下寒光闪闪的钢铁。

  "我的剑..."达伦伸出手,指尖轻抚过冰冷的剑身。"奥列格..."他摇着头,脸上绽开笑容。"我欠你和露米拉的恩情难以言表。谢谢。我没带剑鞘来。能再帮我个忙,把它们放在污水池旁边吗?"

  "我该问为什么吗?"

  达伦站在 难民区上层拥挤的走道上,倚着一根高大的石柱,目光紧盯着窄小石阶顶端的那扇金属门,两侧各站着一名身着锃亮板甲和紫色斗篷的卫兵。

  "他们就把刺客关在这里?"贝琳娜站在他身旁,拇指摩挲着掌中飞刀的刀刃。这女人身上带的武器多得让达伦数不清。

  "难民区本来就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既然奥列格说刺客关在这里,那就没错。"他从衬衣下掏出怀表,咔嗒一声打开表盖。"离我们该回去还有两小时。"

  "时间充裕。只要你那个坐立不安的小朋友说话算话。"

  "奥列格是个好人。"

  "这话我听多了,"贝琳娜耸耸肩。"什么叫'好人'?'好'的标准是什么?我注意到那些自称 好人的人 正如好人往往名不副实。而那些被 他人 称为好人者,往往有个可悲的习惯——英年早逝。

  达伦皱起眉头,合上怀表塞回衬衣下。他扫视人群,寻找奥列格承诺制造的骚动迹象。"所谓好人,就是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之事的人。"

  贝莉娜饶有兴味地瞥了达伦一眼,手指套在飞刀尾环上旋转把玩。"你活在非黑即白的世界里,达伦。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见识到灰色地带。"

  达伦正要争辩,一声怒吼盖过了嘈杂人声:"我们要食物!"那人喊道,"我们 需要 食物!"

  附和声此起彼伏,人群氛围瞬间突变。达伦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真正的国王会让子民吃饱!"

  越来越多的人停下脚步,口号声愈发狂热。

  "真正的国王会填饱百姓的肚子而非自己的!他不会让子民像牲畜般圈养在笼中,任由疾病和饥饿逐个夺走性命!"

  达伦望向把守刺客羁押处的金属门两侧的御林铁卫。两人都走下石阶,试图看清人群聚集抗议的缘由。达伦注意到人群中铠甲的反光,在蓝绿色灯笼花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计划奏效了。

  "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一位妇女哭喊。

  "我的小女儿在咳血!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人群再次涌动,愤怒在沸腾,怨恨在滋长。这变化来得如此突然,达尔亨几乎不敢相信。叫喊声与哭嚎声此起彼伏,男男女女都在扯着嗓子怒吼。

  "他们上钩了。"贝琳娜低声说。

  达尔亨望向门口,发现两个守卫已经不在岗。他忧心忡忡地瞥向咆哮的人群。他本想让奥列格制造些骚乱,可没想引发暴动。

  "快走。"贝琳娜抓住达尔亨的手臂,拽着他往前挤过人群。"这种事就像野火,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贝琳娜和达尔亨奋力挤过人群,登上通往岩壁上金属门的台阶,在踏入门前达尔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建筑的入口不过是条短而空旷的走廊,毫无生气。贝尔杜亚人压根没想把这里改造成住所。走廊很窄,约五六英尺宽,刚够挥剑。四盏花形灯笼嵌在墙面的平坦壁龛里,左右交替各两盏,每盏灯笼正对面都有一扇金属门。走廊尽头分岔向左右延伸。

  "奥列格说他们把那人关在左边走廊尽头,通常任何时候都只有两三个御林军驻守。戴蒙抽不出更多人。"

  “好吧,那就赶紧开始吧。没时间浪费了。”贝琳娜沿着走廊轻快地走去,脚步轻如羽毛。“跟着我,”她低声说道,对达伦眨了眨眼。

  “贝琳娜。”

  贝琳娜继续走着,加快了步伐。

  “贝琳娜,”达伦压低声音嘶声道。他之前在"斗篷与匕首"就领教过贝琳娜的计划,那可不是他想要重温的经历。“贝琳娜...”他伸手抓住她的衬衫,用力一拽。

  贝琳娜停下脚步,手指扣住他的手腕。“你妈是个妓女,你爸是个混蛋。你是他们两个的结合体。”

  “什么?”达伦攥紧她的衣料。他知道她在戏弄他,只是不确定具体方式。“贝琳娜,你为什么...”

  贝琳娜猛拉达伦的手腕,亚麻衬衫侧面撕裂,露出深色肌肤。接着她从腰带上抽出一把飞刀,在前臂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她用手指蘸血涂抹在脸上,然后将刀子收回原位。达伦还没反应过来,她已将他推开,冲向拐角。

  “贝琳娜!”达伦压低声音喊道,追赶着她。“你到底要...”达伦的话戛然而止。走廊尽头站着三名身着抛光铠甲的守卫,紫色斗篷在肩头系结。贝琳娜突然全力冲刺,这时她的计划终于在达伦脑海中明朗起来。“不,贝琳娜,你敢!”

  "求求你!"贝琳娜高声呼喊,假装踉跄了一下,她的声音比达伦以往听到的要高出两倍。她听起来像吟游诗人故事中的落难少女,衬衫被撕破,鲜血布满脸庞。她回头瞥了一眼,眨了眨眼。"救救我!他想杀我!"

  "操,贝琳娜。你为什么总拿我当诱饵?"达伦从剑鞘中抽出长剑,站稳脚跟,此时三名御林铁卫已拔出佩剑朝贝琳娜逼近。他不想杀害任何守卫,但他很确定对方对他可不会这么仁慈。

  贝琳娜夸张地扑倒在地,戏剧性地挥舞着手臂。就像在看吟游诗人表演戏剧一般。

  三名御林铁卫挡在达伦和贝琳娜之间,每人手中都握着锋利的钢剑。

  "放下武器,我们可以在事情恶化前结束这一切,"其中一人说道,双脚分开站定。"你寡不敌众。"

  在守卫身后,贝琳娜站起身来,双手各握着一把匕首。

  "贝琳娜,别杀人!"

  御林铁卫们脸上困惑的表情,被贝琳娜几乎滑稽的皱眉完全盖过了。她眯起眼睛,长叹一口气。当离她最近的守卫转身查看情况时,贝琳娜将一把匕首刺入他肘部盔甲的接缝处,匕首卡在里面迫使他松开了握剑的手。在那人嚎叫的同时,贝琳娜抓住他的头盔向后猛拽。她用第二把匕首割断固定头盔的皮带,接着用刀柄连续猛击他的太阳穴,最后将他摔在地上。

  另外两名守卫立即从达伦那边转身,一齐向贝琳娜扑来。他们在走廊允许的范围内尽量挥剑,企图将她劈成两半,但这女人突然俯身,用看似轻巧实则势大力沉的一记扫腿将他们撂倒。一名守卫踉跄后退时被绊倒,盔甲的重量和惯性使他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另一名守卫勉强稳住身形,用手撑住了墙壁。

  达伦边跑边将剑滑回剑鞘,纵身扑向仍站立着的御林铁卫。他全力前冲将守卫扑倒在地,撞击的冲击力让达伦肺部空气被挤空——守卫的全套板甲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堵石墙。两人倒地时激烈扭打,一记膝击撞上达伦腹部,他险些呕吐出来。他旋身而起,双膝分跨在女守卫身体两侧,双手钳住她的喉咙。达伦先是勒紧,随后发力提起她戴着头盔的脑袋,再狠狠砸向石地,直到她的身体瘫软。达伦胸膛剧烈起伏地跌坐在守卫身旁,汗珠从眉间滴落,肺部灼烧般疼痛。他能看见身旁女人胸口的微弱起伏。 不 杀人要困难千百倍,但这些男女曾与他并肩作战。他们共同流过血。这些人不是他的敌人。

  一声喊叫响起,达伦抬头看见贝琳娜从最后那名刚站起的守卫身侧滚过,在翻滚结束时将匕首刺入对方小腿后侧。她从靴中抽出第二把匕首,径直捅进另一侧小腿,随即仰身后倒踢向对方膝窝。守卫惨叫前扑,双手徒劳地向后抓挠,试图拔下深嵌在小腿的两把匕首。当那人倒下时,贝琳娜后滚收膝,接着以达伦确信自己永远不敢尝试的杂技动作腾身跃起。

  贝莉娜向前跨了一步,一脚踢在那个嚎叫的男人脸上,踢得他脑袋后仰,昏死过去。

  "操!"贝莉娜抬起脚,用双手握住,单脚跳着。"靠,真他妈疼。"她龇牙咧嘴地把脚放回地面,叹了口气。

  "真的假的?"达伦说。贝莉娜扶他站起来时还在抱怨她的脚。

  "什么?"

  “'救命!他要杀我!'达伦夸张地模仿贝莉娜的腔调,把声音提得比她还高。

  "哦,少来了。你也太夸张了。"

  “"我" "夸张?"

  “'不许杀人!'贝莉娜用嘲弄的语气说,扭曲着脸摊开手掌。

  达伦摇摇头,低头看着那些守卫——一个的盔甲缝隙处插着把刀,正扎在右肘;另一个的小腿肚上戳着两把刀。"你真有必要这么干吗?"

  "你说得对,我不该这样。"

  "真的?"达伦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就算贝莉娜同意他的看法,要她亲口承认比日食还罕见。

  "真的。我该好好说话,再给他们看看我的奶子。"贝莉娜咧嘴笑了。"我保证这招管用。人人都爱奶子。我——"

  "贝莉娜。"

  "干嘛?"

  "别再说奶子了。我懂了。求你别说了。"

  女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朝达伦眨了眨眼,从昏迷的男人们身上拔出刀子,其中一人被疼痛惊醒时又被她踹了一脚脑袋。

  "赶紧完事吧。"达伦转动门把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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