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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血肉武器Ⅱ:血之武器> 第五章

第五章

  "见鬼了队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死法。"塔米尔中士盯着尸体,严峻的脸上写满困惑。"实在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

  诺伍德上尉走到他那站在厚软垫扶手椅旁的警佐身边,眯起眼打量着死者。尸体笔直地坐着,脸上带着几分惊讶的表情。一道多彩的光线照射在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为苍白的五官涂抹上怪异的彩虹色。诺伍德恼怒地抬头看了眼窗户,本想命令塔米尔拉上窗帘,却发现根本没有窗帘可拉。镶嵌在窗格上的水晶马赛克将绚丽的色彩洒满房间,但诺伍德此刻无心欣赏这份美丽。这扇窗户或许比他一个月的薪水还要昂贵,而诺伍德甚至没来得及吃早餐就被从家里叫了出来,就为了来看一个死去的富人。

  房间里的其他陈设和那扇窗户一样,淋漓尽致地展现着受害人奢华的品味。深色橡木书桌及其配套的边桌、书架,都巧妙地雕刻着抽象的图案,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象牙、白银和玉石制成的把手、搭扣和书挡,显然都价值连城。角落里立着一面银框的落地椭圆镜,闪亮的金属边框上装饰着蛛网般的纹路,诺伍德试图聚焦视线时不由得感到头痛。整栋联排别墅都在诉说着财富。财富与魔法。

  然而,它的主人再也无法享受这些财富了。

  尸体的双手仍紧抓着扶手椅的把手,双眼圆睁,直勾勾地盯着矮桌对面那把相同的椅子,仿佛他正与坐在那里的人交谈时突然死去。他的双腿交叠,手肘边的边几上放着一杯白兰地。事实上,唯一能证明他已非活人的线索,只有那轻微的粪便气味和他昂贵丝质睡袍领口上的血迹。

  “确实是个谜。”

  诺伍德扫视着这间装潢奢华的书房寻找线索,但他老练的目光没发现任何明显异常。事实上,整个房间都异常整洁。根据塔米尔警官的汇报,整栋联排别墅都保持着这种状态,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房子的主人会死在书房里。队长蹲下身,掀起尸体睡袍的刺绣下摆查看。更浓烈的粪便气味飘散而出,交叠的双腿后方,睡衣背面有一大片污渍。

  "看来他就死在这儿。直接在这把椅子上失禁了。"诺伍德站起身,再次俯视着尸体。"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冯里斯,长官。"塔米尔查阅着案件记录。"管家发现他没下来用早餐时,在这里找到了他。她完全歇斯底里了,直接冲到街上大喊'谋杀'。"

  “真棒。到中午谣言就会传遍上城区了。”

  “毫无疑问,先生。总之她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像往常一样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她说他是个细节控,总喜欢事事都完美无缺。我猜这就是当巫师的一部分吧。”

  "哼。看来巫师这行当报酬不错。这地方比我见过的许多贵族宅邸都气派。"作为皇家卫队队长,诺伍德对贵族阶层颇有了解。但对巫师们的习性就不那么熟悉了,尽管巫师公会及其众多成员都在他管辖的河北岸活动。在他看来,这些搞魔法的人往往古怪傲慢,还特别烦人。"他还雇了其他仆人吗?"

  "就一个马夫。"塔米尔翻动着记事本。"不过他只负责宅子外围的活计。连钥匙都没有。"

  “冯里斯没雇任何护卫?这种财富就像蜂蜜招苍蝇一样会引来盗贼。”

  “没有,先生。不过我觉得没几个蠢贼敢打巫师家的主意。这些法师通常把隐私看得极重,总会捣鼓些恶毒的法器来防闲杂人等。”

  "有道理。"他再次环顾房间,暗自揣测眼前有多少东西附了魔法。那面镜子肯定是的。见鬼,说不定他靴子底下踩的地毯都施了法。"在伍弗勒大师到来前,我们最好别乱碰任何东西。"

  "伍弗勒要来?"塔米尔露出嫌恶的表情,"那个瘦皮猴看着就让我牙疼,长官。"

  "他确实是个瘦皮猴,但我宁愿让 他 比起我手下任何一名卫兵,这位更可能死于法师设下的陷阱而化为灰烬。甚至连你也不例外,中士。

  “多谢提醒,长官。”

  “不过,我们可以先随便查看下周围。”

  “已经查看过了,长官。”

  “很好。没有窗户或门被破坏或强行打开的痕迹?”

  "目前没发现。"塔米尔僵硬地耸了耸肩,"有几扇门锁着,我觉得最好别强行踹开。"

  诺伍德再次俯身靠近尸体,将手掌贴在死者前额。肌肤冰凉;死亡已过去数小时。他抬起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不得不把僵硬的手指从皮革上掰开。手臂移动时带着些许阻力。尸体已经僵硬,但还未达到最终那种完全僵硬的状态。双眼蒙着阴翳且干涸,但未见血丝。他用轻柔的力道按压法师蓄须的下巴尖端撬开嘴巴,警惕可能冒出来的东西。这些年来他见过不少离奇死法,有时尸体并不能安分地保持死亡状态。口腔没有血迹,舌头既未变色也未肿胀。

  "尸僵尚未完全形成。大约死亡八小时。头骨没有钝器伤痕迹。"他查看椅背,"也没有东西从椅背贯穿身体的迹象。"

  塔米尔的铅笔在日志本上沙沙记录着。"记下了。"

  "另外注意,受害者头部周围没有喷溅或溅射痕迹。他的头发凌乱,穿着睡衣,像是上床睡觉后又醒来下楼的。"诺伍德检查了尸体头骨两侧,但没发现异常。最后,他抓住男子的头发将头往前拉。一片猩红染透了已故巫师的后颈。血迹浸透了他的衣领并向两侧扩散,但大部分血液都顺着睡衣背面流下。

  "出血量不大。"他谨慎地用手指探查死者后脑,无视那冰冷黏腻的血块。"头骨没有碎裂迹象,但…"他的指尖在颅底发现一道细小的切口。"嗯。没错。应该是用细剑或匕首之类。"

  "有人 对他实施了 脑髓穿刺?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诺伍德耸耸肩。从后颅刺入刀刃是种高难度的杀人手法。切口必须极小,需用细窄的刀刃或尖锥。稍有偏差就会刺中骨头。况且很少有人会安静坐着让杀手如此精准行刺。直接割喉要容易可靠得多。

  "我毫无头绪。"诺伍德将巫师的头向后仰靠在椅子上,用手帕擦拭自己的手。为时已晚,他才意识到这是条崭新的手帕—妻子临时送给他的礼物。用这种方式使用它肯定会招来她的责骂。或许他应该直接扔掉,然后声称弄丢了。"虽然手法复杂,但做得很干净。"

  "所以,杀手就是在这张椅子上刺穿了他的延髓,然后拔出匕首,让他这样仰靠着,以免弄脏现场?"塔米尔在记录本上潦草地写着笔记。

  "杀手?"诺伍德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的警长一眼,"为什么这么称呼?"

  "拜托,长官。这明显就是'职业谋杀'啊。"他用铅笔末端指向房间各处,"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没有血迹喷溅,凶手行凶时甚至没沾上血。周围这么多值钱的小玩意儿都没丢,说明他不是来偷东西的。干净利落,毫不拖沓。他甚至连死者的白兰地都没碰洒!"他发出一声毫无幽默感的短笑,"看来有人对自己的手艺相当自豪啊。"

  "哼。"诺伍德不喜欢"杀手"或"职业谋杀"这种说法,他更倾向于直白的激情犯罪、抢劫或复仇。那些案子更容易侦破。但塔米尔说得对;现场实在太干净了,不像是那些情况。"好吧,既然知道作案手法,现在该查查凶手身份和动机了,是吧?"

  “是,长官。”

  "我们可以假定他就死在这里。这意味着行凶者在将刀刃刺入巫师头颅时,就站在这把椅子旁边或背后。"诺伍德绕着椅子转了一圈,但昂贵的地毯并未留下凶手作案时的任何痕迹。"死者当时正啜饮白兰地,身边没有书本之类的东西,或许他正在和凶手交谈。"

  "所以,凶手可能是他认识的人。某个被他邀请深夜来家中饮酒谈天的人。"塔米尔拿起白兰地酒杯嗅了嗅,"闻起来没问题,但如果凶手下了药,用探针穿刺处决就会容易得多。"

  "有道理。"诺伍德没想到毒药的可能性。塔米尔对这些细节很敏锐。"记得取样检测,也许能查出是否被下药。其他酒杯也要检查,凶手可能用过其中一个。"

  "明白,长官。"塔米尔放下酒杯,在记事本上快速记录,"直接割喉或用剑砍头不是更方便吗?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但那样会更血腥,不够优雅。"诺伍德抿起嘴唇。他从未见过如此不留痕迹的凶杀现场。

  "优雅?"塔米尔在日志上写了几个字,抬头看向长官,"您觉得这算 优雅??”

  “好吧,也许用词不当,但我觉得有件事你说对了。干这事的人对自己的技术颇为自豪。他们可能是为了避免搞得太血腥而到处留下血迹,但用匕首刺眼睛或心脏会比刺后脑勺容易得多,效果同样致命。这就像有人在炫耀技艺。”

  “还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信息…匕首…暗杀…

  诺伍德打了个寒战,想起自己曾在哪儿见过这三样东西同时出现—那是特瓦林有史以来最恶劣的一连串谋杀案。 那些杀戮跟这次完全不同。这次的手法本身就是讯息。比趁人熟睡时将匕首插进眼球、刀柄上绑着字条的做法要隐晦得多。

  "我不确定是不是信息,但行凶者刻意选择这种 特定 手法必有缘由。可能是作为签名或个人标志。无论如何,这让我很不舒服。这里勘查完后,去档案室查查有没有类似手法和作案环境的记录。"

  "遵命,队长。"塔米尔快速记录着。"绝对是职业杀手所为,但没听说哪个法师值得专业人士出手。甚至都想不起上次法师遇害是什么时候了。就算是职业杀手,法师也是高危目标。这案子真是蹊跷。"

  “所以才需要我们出马,中士。”

  "那件事,再加上它发生在河的这一边。"塔米尔轻声笑了。"你知道那个笑话:九层地狱的所有恶魔都可以在河南岸肆虐,他们只会叫城市守卫。但如果河北岸有个富商或贵族连指甲劈了,皇家卫队都会带着绷带赶来。"

  诺伍德向塔米尔投去一个令人畏缩的瞪视。"我讨厌那个笑话,中士。"

  无论这个笑话多么真实,他都厌恶其中暗示的意味—特权阶级从公爵的皇家卫队那里得到的关照,远比平民从声望较低的城市守卫那里得到的多。在图艾林市中心分叉的河流将城市分成三部分。分叉以北的区域包括上城区、崖岸区,以及坐落在俯瞰河流分叉处的海角上的公爵宫殿。南部的两个区域构成了城市人口的主体,但只拥有约十分之一的财富。

  "是,长官。"塔米尔咬住嘴唇,继续记录更多笔记。

  “等韦夫勒来了好好搜查,但如果凶手处理尸体时如此谨慎,我怀疑你们找不到多少线索。如果是冯利斯让他进来的,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没有破坏或撬锁的痕迹。告诉韦夫勒去巫师公会查查。我想了解更多关于冯利斯的信息。我会在我的办公室。你们可以到那里向我做初步汇报。现在,去查清这个人为什么死了。”

  “是,队长。”

  “还有小心点!等韦夫勒来。这是命令。”

  “别担心,船长。我手下没人蠢到会自己去翻看一个法师的东西。”

  "很好。他 应该很快就到。"

  “非常好,先生。”

  诺伍德留下塔米尔处理事务。他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其中一件就是迟来的早餐。但当他离开冯利斯豪华的联排别墅时,注意到街上聚集了不少好奇的邻居。拿着手杖和阳伞的贵族们停下脚步,投来担忧的目光,在手帕后窃窃私语。谣言已经开始传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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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大步穿过庭院,从酒馆走向谷仓,身后飘散着黑啤酒和燕麦饼的香气。他在房间里做完晨练活动开紧绷的肩膀,又饱餐一顿后,盘算着去往金公鸡前要干的杂活。 金公鸡.

  他踏入寂静的谷仓,突然停下脚步。有什么不对劲。

  太阳升起时,整个客栈的员工都已醒来工作。蒂卡和庞斯本该在牲口棚里忙碌,却不见踪影。拉德闭上眼睛,伸展感官:心跳声、平稳的浅呼吸声,右侧传来稻草的沙沙响,头顶绳索吱呀作响。两名袭击者正埋伏着等他。从他们的位置判断,只要他走出第一个马厩隔间就会遭到攻击。他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故意弄出声响表明自己的存在,然后踏入了陷阱。

  他们时机把握得很好。

  提卡从他右侧的货摊一跃而起,翻过栏杆飞身一记侧踢直取莱德的头部。与此同时,他的孪生兄弟庞斯从头顶横梁荡下,足尖如刃直刺莱德后背。这两记攻击任意命中都足以造成剧痛甚至丧失行动能力,但全都落了空。

  莱德真正的难题在于既要格挡或闪避攻击,又不能伤到乔西的这两个侄子。随着这两个年轻人训练日益精进,这变得越来越困难。三年前他们刚开始训练时,不过是十四岁的小混混,虽然街头斗殴经验丰富,却毫无真正的格斗技巧。如今,他们已今非昔比。

  莱德旋身低闪避过提卡的飞踢,同时用小臂格挡住庞斯的鞭腿—待会那里定会淤青一片。庞斯松开用来摆荡的绳索,从兄弟的飞踢下方滑过,瞬间摆出战斗姿态。提卡则团身翻滚后立即摆好架势。莱德却像在街角等人般随意站着,任由两人迅速形成夹击之势。

  “早上好,提卡。早上好,庞斯。昨晚睡得可好?”

  "好极了,"提卡咧嘴笑道。

  "像婴儿一样香甜,"庞斯接话,眼中闪烁着与兄弟同样的促狭。

  “很好。”拉德对他们狂妄的态度报以微笑。这两个年轻人酷爱斗嘴几乎胜过打架。他们声称无休止的嘲弄能激怒对手,诱使对方做出愚蠢或仓促的行动。也许吧,但这并非拉德所学过的战术。他被培养成杀手,而非说客。不过他还是纵容了他们。“希望你们早餐吃得不错。”

  “威根的燕麦饼美味极了。”庞斯光着的脚蹭过铺满稻草的地面。

  “风味绝佳,蓬松可口!真是令人愉悦的一餐。”提卡的脚步几乎无声,但拉德察觉到他站姿的细微变化。

  “很好。早餐是一天中最重—”

  他们同时发动攻击,一上一下。拉德格挡并闪避着雨点般的拳脚,稳住身形专注观察他们的招式、失误和成功之处。他绷紧腹肌抵御对腹部的重击,抓住提卡的手腕一扭。年轻人顺势翻滚避免了手臂被拧断—这正是他学过的招式。庞斯趁机攻向露出的破绽。拉德松开提卡手腕,旋身躲过踢击,抓住庞斯的脚踝将他摔了个仰面朝天。他在庞斯胸口轻轻一点,力道刚好能留下淤青。

  “—要的。你死了。”

  “我死了。”庞斯苦笑着承认。

  “我才不是!”提卡一个翻滚起身,手中握着草叉的长柄。显然他早先就卸掉了叉头,把木柄放在一旁方便取用。此刻他摆好架势,挥舞着木棍准备进攻。

  “你有在练习啊,提卡。很好。”拉德也摆出应战姿势,而庞斯用手肘支起身子观战。“记住我说过的武器要领,让我看看你学到了什么。”

  提卡旋身攻来,硬木棍在空中呼啸作响。拉德后仰避开,让那记足以打断脖子的击打擦着下巴掠过。但正如他所料,棍击只是虚招,提卡的脚已扫向他的脚踝。他故意让这脚踢实,却借力翻身跃起,另一只脚踢中提卡握棍的手。令人赞叹的是这年轻人没松手,继续旋转发动二段攻势—上段棍击配合下段腿扫。拉德同时避开这两击,最终两人重新摆好战斗架势。

  “非常好!你需要—”

  就在攻击即将命中前的瞬间,拉德听见庞斯的吐气声。他急转身,但那一脚已重重踹在他后背,把他直接送到提卡的棍击路径上。

  本能接管了身体。

  拉德的手掌在木棍击中太阳穴前截住它,同时旋身踢断棍身中段。断裂的棍梢从提卡手中飞出,被拉德接住。他将两截断棍在掌中转了个花,握紧刺出。

  “住手!”

  蒂卡和庞斯僵在原地,断裂的棍棒两端距离他们胸口仅半英寸。

  “现在你们都死了。而且你违规了,庞斯。”

  "我是个僵尸,"他咧嘴一笑耸耸肩说道,"抱歉踢到你了。我以为你会挡住的。"

  "对我们俩都是个好教训。"拉德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庞斯的脚踢中他背部的地方还在疼,不过肋骨应该没断。"但拜托你们两位收着点力道,就算你们以为我能躲开或挡住。你们的训练已经达到可能造成重伤甚至致命的程度了。记住这只是练习。真正战斗时你们可以全力出击,但在这里…"

  "对不起。"庞斯看起来确实很窘迫。

  "不必道歉。记住就好。"他对庞斯笑了笑。"还要记住我们只在什么时候使用这些技能?"

  "当我们所爱之人身处险境时,"他们恭敬地点头背诵道,"只可为自卫而出手。只可为阻止死亡而杀戮。"

  “很好!蒂卡,你的棍法很出色,而且记住了我对武器的教诲。”

  “是说武器往往更适合用作干扰而非杀伤吗?是的。而且这招确实奏效了!”

  "没错。"拉德翻转断裂的棍端递给双胞胎,"现在,让我们把战斗过程一步步慢动作复盘,我来告诉你们本该怎么做。"

  半小时后,拉德听见维根走近的脚步声,便从指导双胞胎对练中转过身来。她出现在谷仓门口,莉莎坐在她胯部。

  “怎么了,维根?”

  “挤奶和捡鸡蛋的活儿还没做完,客人们已经开始下楼了,我们厨房正忙着呢。要是我这些勇敢的战士们能抽出时间,我们这些卑微的旅店老板倒是需要些帮手。”

  在她的严厉目光注视下,双胞胎立刻默契地分开了。

  "遵命,夫人。"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莱德只是咧嘴一笑。"我们暂时练完了。我很快就得走了。"他拍了拍两个年轻人的肩膀。"我去帮你们清理马厩。"

  “谢啦,莱德!”

  双胞胎冲了出去,莱德望着他们的背影露出慈爱的笑容。

  “你这是在把他们变成危险的武器,知道吗。”

  这句话让莱德猝不及防。维根是这么看待他的所作所为吗?是在为对抗敌人锻造武器?她认为他想这样利用提卡和庞斯吗?

  "不!我没有!"这声否认比他预想的更激烈,丽莎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莱德!"维根把丽莎搂得更紧了。

  "对不起。"他摇摇头,"我以为你说的是…别的意思。"他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她身边,将一缕散落的头发从她脸上拨开。"你知道我训练提卡和庞斯的原因。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他们会—"

  "你才不会出事!"维根的声音里带着恐惧。他知道她不喜欢这个话题,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维根,无论我多么小心,总有可能… 发生意外 发生在我身上。任何人都可能被马车撞到。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天天在这里保护你和客栈。如果我不在时发生什么,蒂卡和庞斯可能就是生死之别。你 明白 的。"

  "我明白。"她的嘴唇绷紧了,手不自觉地摸上脸颊的疤痕。"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我 担心 的是你—你做的事,你结交的人。这让我害怕,莱德。"

  "有点害怕是好事,威根。但不能让它麻痹你。你必须做好准备。"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唇上。晨光透过谷仓门照在她的婚戒上闪闪发亮,他也亲吻了戒指。"所以我们才说训练蒂卡和庞斯是件好事。所以我才会教你用匕首,教大家遇到麻烦时该怎么做。现在的你比任何时候都安全。"

  "我知道。"威根把丽莎往上抱了抱,对他露出微笑。"我记得你说过的话。我明白做好准备很重要,现在也没你来之前那么害怕了。莱德,我讨厌的不是打架这件事,而是不得不打架的必要性。"

  "这我改变不了,威根。"他拨开丽莎耳边的头发,婴儿对他咯咯笑着。"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改变的。"

  "我知道。"她叹了口气,又笑了。"我没事的,莱德。"

  "很好。"他俯身亲吻她。"现在我得去铲马粪了,你回厨房去吧,我要开始干活了。"

  “我勇敢的战士,铲马粪的英雄。”

  “正是在下。”

  拉德望着妻子穿过庭院。他早已熟记她的一切—她臀部摇摆的韵律,晨光轻抚她发丝的模样—每次见到她时心脏仍会雀跃不已,这始终令他惊叹。

  家人…

  虽然从不让维根察觉,但恐惧常如薄壳般压在他伪装的平静表面。 现在他们安全多了,他告诉自己。但担忧始终如影随形。如今拥有的远超他曾经梦想,却也意味着可能失去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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