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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2:午夜王冠> 第 48 章

第 48 章

塞莱娜刹那间拔出达玛丽斯剑直指阿彻。猎犬弗利特富特朝他低吼,却仍保持着一爪之距紧跟在主人身后。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的出现简直荒谬。究竟如何潜入的?

“我追踪你数周了,”阿彻紧盯着猎犬,“涅梅亚告诉过我密道,引我进来。自从她死后,我几乎每晚都潜入此地。”

塞莱娜瞥向传送门。既然涅梅亚警告过不得开启传送门,她确信友人同样不愿让阿彻发现这个秘密。她贴着墙壁移动,竭力避开那片黑暗,同时伸手擦拭墙上发光的绿色符印。

“你在干什么?”阿彻厉声质问。

塞莱娜以剑锋威慑着他,发狠地擦拭符印。那些印记纹丝不动。无论这是何种咒语,都远比封印图书馆大门的咒术复杂得多—仅靠擦拭根本无法破除。但阿彻此刻正挡在她与记载着封印咒语的典籍之间。塞莱娜更加用力地磨擦着石壁。一切都大错特错。

“住手!”阿彻猛扑过去,以超乎寻常的敏捷绕过她的防御,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弗利特富特狂吠示警,但塞莱娜一声尖锐口哨让猎犬停在远处。

她旋身面对阿彻,正欲反拧被钳制的胳膊,传送门的绿光却照亮了他小臂的皮肤—束腰外衣的袖口滑落处。

一道蛇形生物的黑色刺青赫然显现。

她见过这个图案。曾经见过…

塞莱娜抬眼直视他的面庞。

不可信任…

她原以为内希米娅绘制的是王室纹章—双足飞龙图案的扭曲变形。但那实则是这枚刺青。是阿彻的刺青。

不可信任阿彻"—公主试图警示她的正是此事。

塞莱娜猛然后撤拔出匕首,将达玛里斯圣剑与匕首同时对准他。内希米娅究竟向阿彻及其同伙隐瞒了多少?既然不信任他们,又为何透露所有情报?

“告诉我你如何知晓此事,”阿彻低语,目光飘向传送门后的幽暗,“求你了。你找到魔钥了对吗?这就是你开启传送门的方法?”

“你对魔钥知道多少?”她厉声质问。

“它们在哪儿?你从何处找到的?”

“我并未持有魔钥。”

“但你破解了谜题,”阿彻喘息道,“是我让你发现藏在戴维斯办公室的谜题。我们花了五年才找到—而你必然已解开。我早知唯有你能破解。内希米娅也清楚这点。”

塞莱娜摇头。他不知晓还有第二道谜题—那道指向魔钥藏匿地的地图谜题。“国王至少持有一把魔钥。其余两把下落我亦不知。”

阿彻眼神骤暗:“我们早有怀疑。这正是她当初来此的目的。探查国王是否窃取魔钥,以及窃取的数量。”

她恍然明白:正因如此内希米娅无法离开。宁留此地也不愿归返艾尔威。为守护比王国命运更重要的存在而战—那是世界的命运。也是其他世界的命运。

“我明天不必登船。我们要告诉所有人,”阿切尔喘息着说,“我们要告诉所有人钥匙在他手里,然后—”

“不行。若揭露真相,国王会用那些钥匙造成超乎想象的灾难。我们将彻底丧失暗中寻找其他钥匙的机会。”

他朝她逼近一步。疾足发出低沉的警告声,却保持着距离。“那我们就找出他藏钥匙的地方。还有其他的钥匙。然后用它们推翻他。再创造属于我们的新世界。”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狂乱,字句愈发尖锐刺耳。

她摇头:“我宁可毁了那些钥匙,也不会动用它们的力量。”

阿切尔嗤笑:“她也说过同样的话。说应该销毁钥匙—若能找到方法,就该把它们塞回冥府之门。但若不用来对付他,我们千辛万苦寻找又有何意义?让他吃苦头?”

她胃里翻搅。他隐瞒了更多内情,知晓更多秘密。于是她叹息着摇头,开始踱步。阿切尔沉默注视着她—直到她突然止步,恍若顿悟般提高声调:“他该受尽折磨。那些毁了我们的人也该如此—把我们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家伙:阿罗宾,克拉丽丝……”她咬着嘴唇,“奈米亚永远不会理解这点。她根本不愿尝试。你—你说得对。那些钥匙就该物尽其用。”

他审慎地打量她,她反而凑近侧首—既掂量着他的话语,也在揣度他这个人。

阿切尔信以为真:“这就是她退出运动的原因。死前一周她就离开了。我们早知道她向国王告发我们是迟早的事—用掌握的情报换取艾尔威的宽恕,同时将我们一网打尽。她说宁可要一个全能的暴君,也不要十二个割据的恶魔。”

塞莱娜死一般平静地说:“她差点毁了你们的一切。也几乎毁了我的全部。她警告我远离冥钥。试图阻止我解开谜题。”

“因为她想独占秘密,谋取私利。”

她脸上挂着笑,却感觉脚下的世界在晃动。她无法解释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起了疑心,但如果那是真的,她必须逼他亲口承认。她听见自己说:“你我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我们……我们被夺走了一切,那些东西还被用来对付我们。外人根本想象不到我们被迫做过什么。我想—我想那就是我少女时期迷恋你的原因。我那时就知道你懂我。你懂被阿罗宾和克拉丽丝那样的人养大然后……被出卖的滋味。那时候只有你懂我。”她强逼自己目光闪动,双唇紧抿,强忍着不让嘴角颤抖。用力眨了眨眼,她低语道:“但现在,我想我也终于懂你了。”

她伸手像是要抓住他的手,却又垂落下来—脸上泛起温柔、脆弱又苦涩的神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们本可以几周前就朝这个目标努力,本可以一起解开谜题。要是我早知道妮梅亚的打算,知道她竟能一次次欺骗我……她背叛了我,亚彻。用尽所有方式背叛了我。她当面撒谎,让我相信……”她双肩颓然垮下。沉默良久后,她向他迈近一步:“说到底妮梅亚和阿罗宾、克拉丽丝没什么两样。亚彻,你早该告诉我的。所有事。我就知道不是穆里森—他没那个脑子。要是你说了,我早就处理掉了。”这是孤注一掷的豪赌。“为了你……为了我们,我定会处理妥当。”

但亚彻迟疑地笑了笑:“她成天抱怨穆里森议员,我就知道甩锅给他最容易。多亏那场竞赛,他和格雷夫早有交集。”

“格雷夫没认出你不是穆里森?”她尽可能平静地问。

“你绝对想不到男人会多么轻易地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披风、面具再加身华服,他根本没起疑。”

天啊,老天。

“所以那晚在仓库里,”她挑起眉毛继续道—像个兴致勃勃的同谋者。“你到底为什么绑架卓尔?”

“我必须让你远离奈米亚。当替你挡下那箭时,我就知道你会因此信任我,至少那晚会。若我的手段……过于粗暴,我道歉。算是职业伎俩吧。”

信任他,失去奈米亚,失去卓尔。他把她与朋友彻底隔绝—正如她曾怀疑罗兰想对多里安做的事。

“奈米亚死前国王收到的威胁信—针对她性命的威胁,”瑟琳娜嘴角上扬,“是你伪造的,对吧?就为了让我看清谁才是真朋友—谁值得信任。”

“这是场豪赌。就像此刻我在赌。我无法确定队长是否会警告你。看来我赌赢了。”

“为什么选我?当然受宠若惊,但—你这么聪明,为何不自己解开谜题?”

阿彻低下头。“因为我知晓你的本质,瑟琳娜。那晚你被送去安多维尔后,阿罗宾告诉我的。”她将真实的刺痛与背叛感强压下去,不让其扰乱心神。“而为了我们的事业成功,我们需要你。我需要你。运动组织里已有人开始反抗我,质疑我的领导力。他们认为我的手段太激进。”这解释了她目睹的那场青年冲突。他朝她迈近一步:“但你……天啊,自从在柳林外遇见你,我就知道我们将是多么完美的组合。我们将成就的伟业……”

“我知道,”她凝视着那双在传送门绿光中格外明亮的碧眸,“阿彻,我知道。”

直到匕首捅进身体他才惊觉。

但他太快了—快得骇人—及时转身让刀刃刺穿肩膀而非心脏。

他以眩目的速度踉跄后退,猛然扭动匕首使她脱手。她不得不撑住传送门拱顶才免于跌倒。染血的手掌拍在石壁上,指缝间骤然爆出青绿光芒。一道威德印记灼现,又转瞬消逝。

她根本来不及细看自己的战果,便怒吼着向他扑去,丢下“达玛丽丝”匕首又抽出两把新武器。他瞬间举刀格挡,在她劈砍而来时轻盈地闪避。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她绕着他打转,声音嘶嘶作响。

但地板突然震颤,虚空深处传来声响—某种喉底发出的低吼。

捷足发出警告的呜咽,冲向塞莱娜推挤她的胫骨,逼着她退向楼梯。

虚空开始翻涌,内部雾气盘旋着裂开缝隙,露出布满火山岩的焦黑地面。紧接着,浓雾中踏出一道身影。

“奈希米?”她轻唤。她回来了—回来解释一切,回来帮忙了。

然而跨出传送门的并非奈希米。

卓尔无法入眠。他瞪着床顶华盖,塞莱娜书桌上那份遗嘱在脑海中灼烧。他满脑子都是这件事—竟任由她把自己赶出房间,都没说清那份遗嘱对自己的意义。或许他活该被她憎恨,但她必须知道:他图的不是她的钱。

他必须见她。哪怕只说清原委也好。

指尖抚过脸颊结痂的伤口。

走廊传来狂奔的脚步声。当捶门声响起时,卓尔已翻身下床衣服穿到一半。门外人刚捶第一下,他便猛然拉开门,背后暗藏匕首。

看清多里安汗涔涔的脸瞬间他垂下了刀刃—但并未归鞘。王子攥着剑鞘的手指关节发白,眼中赤裸的恐慌让他不敢松懈。

卓尔笃信直觉。人类能延续至今,本就靠着对危机的感知力。这不是魔法—纯粹是…本能反应。

所以当多里安开口前,卓尔已本能地猜到事关何人。

“在哪?”他只问了两字。

“她卧室。”多里安答。

“说详细。”卓尔命令着疾步退回房内。

“我不知道,我—我觉得她出事了。”

凯尔已经在往身上套衬衫和束腰外衣;他蹬上靴子后抓起佩剑。“出了什么事?”

“严重到我得亲自来找你,而不是通知其他守卫的程度。”

这话含义模糊;但凯尔知道多里安极其敏锐,深知城堡里隔墙有耳。就在王子拔腿狂奔的瞬间,他察觉到对方身体的紧绷,一把拽住外衣后襟。“跑动,”凯尔压低声音说,“会引人注目。”

“来找你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多里安反驳,却配合着凯尔急促而沉稳的步伐。保持这个速度五分钟能到她房间—如果没有意外耽搁的话。

“有人受伤吗?”凯尔轻声问,努力维持平稳呼吸和专注力。

“不知道。”多里安说。

“你总得透露些信息吧,”凯尔厉声道。每走一步,勒住怒气的缰绳就绷紧一分。

“我做了个梦,”多里安轻若耳语,“有警示说她身处险境—她正成为自己的威胁。”

凯尔几乎停住脚步,但多里安的语气斩钉截铁。

“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多里安说着,视线避开他。

凯尔没有回答,只是在不引起当值仆卫注意的前提下全力加速。冲到她套房门口时,他感到心脏在全身血管里暴跳。凯尔懒得敲门,破门而入时差点把门板从铰链上撞飞,多里安紧随其后。

他瞬间闪至卧室门前,同样懒得叩门。但门把手纹丝不动—门锁着。他再次用肩猛撞。

“瑟琳娜?”她的名字从他喉间迸发成低吼。没有回应。他强压翻涌的恐慌,拔出匕首凝神谛听异动。“瑟琳娜!”

死寂。

凯尔只顿了一瞬便用肩膀撞向门板。一次。两次。门锁迸裂。房门洞开,露出空无一人的卧室。

“诸神在上,”多里安低语道。

墙上的挂毯被掀开一角,露出敞开的石门—通往黑暗甬道的秘门。

她就是从这里溜出去刺杀格雷夫的。

多里安"唰"地抽出佩剑。"梦中有人告诉我,我会找到这扇门。"

王子正要上前,却被查奥尔横臂拦住。关于多里安预知梦的事容后再想—现在没空深究。"你不能下去。"

多里安眼中寒光乍现:"见鬼,我偏要下去。"

仿佛回应般,甬道深处传来瘆人的喉音咆哮,骨头都随之震颤。紧接着是尖叫声—人类的惨嚎,随即爆出高亢犬吠。

查奥尔不及细想便冲向甬道。

漆黑中查奥尔险些滚下台阶,紧随其后的多里安抓起烛台。

"待在楼上!"查奥尔喝令着继续往下冲。若有时间,他宁可把王子锁进壁橱,也不会冒险让王储涉险。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咆哮?犬吠他认得—那是飞毛腿的叫声。如果飞毛腿在下面…

多里安紧追不舍:"我是受指引而来。"查奥尔三两步跨下台阶,几乎没听见王子的话。那声惨叫是她的吗?听着像男声。可还有谁会和她一起在下面?

楼梯底部蓝光骤闪。什么东西?

震耳欲聋的咆哮撼动古旧石壁。这绝非人声,也不是飞毛腿。可究竟—

他们始终没找到猎杀冠军选手的怪物。凶案虽止,但那些尸体惨状…不,塞蕾娜必须活着。

求求你们,他向所有愿意倾听的神明祈求。

查奥尔跃上平台,眼前三道拱门。右侧刚闪过蓝光。两人疾奔而入。

如此庞大的地下洞窟群怎会被遗忘?她又知晓此处多久了?

他飞身冲下螺旋阶梯。这时新生的幽绿光芒稳定亮起,他刚转进平台就看见—

他不知该先看哪里—是望向那条长廊?只见一堵墙上浮动着拱形的绿色符文;还是穿过拱门……望向门外的世界?那雾霭笼罩的嶙峋之地尽收眼底。

或是望向阿彻?他瑟缩在对面的墙边,双手捧书念念有词,吐出晦涩的咒语。

又或是瑟蕾娜?她正匍匐在地。

更或是那怪物:高耸精瘦的形体,却绝非人类—惨白如揉皱纸片的皮肤,长到不自然的利爪尖指,歪斜下颚龇出鱼齿状的獠牙,还有那双浑浊泛蓝的眼珠。

飞毛腿正炸毛龇牙挡在瑟蕾娜身前,右后腿伤处鲜血汩汩,跛行的半大幼犬仍死守阵线,绝不让恶魔逼近分毫。

查奥的心跳仅搏动两次:扫视恶魔身形,铭刻周遭细节,洞穿所有要害。"走!"他对多里安厉喝,人已如离弦之箭扑向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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