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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2:午夜王冠> 第 35 章

第 35 章

这些午夜行径不会有蜡烛照明,也不会有象牙号角宣告狩猎开始。她穿上最暗色的束腰外衣,将光滑的黑色面具滑进斗篷口袋。所有武器—包括发簪—都已被移出她的房间。她无需查看便知门窗皆被监视。很好。这场狩猎本就不该从前门开始。

赛琳锁紧卧室,瞥了眼蜷缩床底的飞毛腿。当她拉开暗门时,猎犬仍在低声呜咽。赛琳大步踏入密道时,呜咽声犹在耳畔。

通往墓室的路无需灯火照明。每级台阶每个转弯,都早已烙印在她记忆中。

斗篷拂过石阶窸窣作响。向下,再向下。

这是向他们所有人宣战。且让他们在恐惧中颤抖吧,为他们唤醒的东西。

月光倾泻在平台上,照亮敞开的墓门与莫特小小的青铜面孔。

"为你朋友的事深感遗憾。"当她疾步逼近时,青铜门环竟带着惊人的哀伤开口。

她未作回应,亦不关心他如何知晓。只是径直穿过墓门,在两具石棺间穿行,走向后方堆积如山的财宝。

匕首,猎刀—但凡是能系在腰带或塞进靴子的武器尽数取走。又抓了满把金银珠宝塞进口袋。

"你在干什么?"莫特在门廊厉声质问。

赛琳走向陈列达玛里斯剑的展台,这把阿达兰开国君主加文的神兵。当她从剑架上取下剑鞘背在身后时,镂空黄金剑柄在月光下寒芒流转。

"那是神圣之剑!"莫特嘶嘶作响,仿佛能透视墓室。

赛琳阴冷一笑,甩上兜帽疾步折返。

"无论你去往何方,"青铜门环继续发声,"无论意欲何为,带走此剑便是亵渎。就不怕触怒诸神?"

赛琳只是低笑,拾级而上时品味着每个步伐,每个动作—这些都在让她更接近猎物。

她享受着双臂的灼烧感,奋力提起下水道的铁栅栏,转动古旧绞盘直到栅栏完全升起。污物滴淌而下,城堡底部的积水汩汩涌入护城河。她朝拱门外的小河掷了块碎石,凝神细听守卫动静。

万籁俱寂,既无铠甲刮擦的声响,也无警戒的私语。

杀害妮米娅的是个刺客—痴迷血腥美学且渴求恶名的杀手。只需稍加打探,定能揪出格雷夫的行踪。

她将铁链缠住操纵杆测试承重,又确认达玛丽斯剑牢牢缚在背后。十指紧扣城堡石壁,她沿墙侧身滑行。掠过结冰的河岸时,她甚至不屑抬眼望那城堡,径直跃落冻土。

随即消逝于夜色。

塞蕾娜裹着夜行斗篷潜行在里弗霍德街头。穿过幽暗巷弄时,足下未泄半分声息。

唯有一处能解她所求。

贫民窟每扇窗下都积着粪水,经年寒冬让卵石街道龟裂变形。危楼相互倾轧,有些已破败到连最穷的居民都弃之而去。多数街区的酒馆挤得满满当当,醉汉、妓女与所有在悲惨人生中寻求片刻解脱者在此沉沦。

纵使千万人看见她也无妨。今夜无人敢来叨扰。

斗篷在身后翻涌,黑曜石面具下的脸庞毫无波澜。再穿过几个街区,便是金库所在。

塞蕾娜的皮手套骤然握紧。待揪出格雷夫的藏身之处,她定要把那畜生的皮剥下来翻个面。不,远比这更狠。

她在僻静巷弄的斑驳铁门前驻足。雇来的打手在门外把守;她亮出银币门费,对方即刻开门。在这地下洞穴里,聚集着阿达兰的刽子手、怪物与堕徒。污秽在此交换秘闻达成交易,关于妮米娅遇刺的蛛丝马迹,必藏于此。

格雷夫收取的巨额佣金毋庸置疑,此刻想必正在肆意挥霍那笔沾满鲜血的酬金—这般招摇行径必然引人注目。他绝不会离开裂石堡—绝无可能。他渴望世人知晓自己诛杀了公主;他渴求听见人们称颂他为新一代"阿达兰的刺客"。他更要让瑟琳娜也知晓此事。

当她拾级而下步入金库时,麦酒与汗臭混杂的恶臭如迎面砸来的石头。她已久未涉足这般滋生腐败的巢穴。

主厅的光线布置暗藏玄机:枝形吊灯高悬厅堂中央,沿墙区域却晦暗不明,专为隐匿身形者所设。当她穿行于酒桌之间,满堂哄笑戛然而止。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影随形。

她不识得掌控此地的新任黑帮魁首,亦无意探究。今夜她另有要事,与此人无涉。她强迫自己不去注视大厅尽头那些斗兽坑—此刻仍有围观者聚集坑边,为坑中拳脚相搏的斗士嘶吼助威。

她曾多次造访金库,尤其是在被捕前的最后岁月。如今伊凡·杰恩与罗克·法兰皆已毙命,此地虽易主却未减半分腐臭气息。

瑟琳娜径直走向酒保。对方并未认出她,她也早有所料—毕竟当年费尽心机隐藏身份。

酒保面色本就苍白,这一年半间稀疏的头发更显凋零。当她在吧台驻足,对方试图窥探兜帽下的面容,面具与风帽却将真容遮得严严实实。

"喝点什么?"他抹去额角汗珠问道。整个酒吧的视线仍粘在她身上,或隐晦或直白。

"不必。"面具下传出的声音扭曲而低沉。

酒保攥紧吧台边缘。"你…你回来了,"眼见更多人转头注视,他压低嗓音道,"你逃出来了。"

那么他确实认出她了。她怀疑新店主是否因她杀了伊恩·杰恩而怀恨在心—倘若对方选择此刻此地动手,自己又得留下多少具尸体。今夜计划之事已足够破戒逾矩。

她斜倚吧台,脚踝交叠。酒保再次抹去额头的汗,斟了杯白兰地推过去。"本店请客。"她抓起酒杯却不饮。酒保舔舔嘴唇问道:"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酒客们在椅背上后仰,伸长耳朵偷听。由着他们散布流言吧,由着他们在挡她道前踌躇不前。她希望阿罗宾也能听见,希望那混蛋闻风远遁。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她说,"但我需要你帮忙。"

他挑眉:"我?"

"我来打听一个男人。"她嗓音沙哑空洞,"最近发了笔横财的男人。因刺杀艾尔威公主得的赏金。他叫格雷夫。我要知道他在哪。"

"我什么都不知道。"酒保面色惨白。

她从口袋掏出一把流光溢彩的古老珠宝金币,所有视线顿时聚焦其上。

“容我重复问题,酒保。”

自称格雷夫的杀手开始奔逃。

不知被她追踪了多久。刺杀公主明明已逾一周,整整七天无人注目。他以为成功脱身了—甚至开始琢磨当时是否该在尸体上玩些花样,是否该留下杀手标记。但今夜骤变突生。

正当他在最爱酒馆的吧台畅饮时,喧闹大厅蓦然死寂。转身只见她立于门廊唤他名字,形貌比人类更似幽魂。余音未落他已从后门窜进暗巷狂奔。听不见脚步声,却知她如影随形,融入身后流动的暗影与迷雾。

他钻进小巷抄近路,翻越围墙,在贫民窟里曲折穿行。只要能甩掉她、拖垮她,做什么都行。他要在僻静的街道上决一死战。届时他将抽出紧贴皮肤藏着的利刃,为竞赛中遭受的羞辱讨回公道—她嗤笑的模样,打断他鼻梁的狠劲,还有把手帕扔在他胸口的高傲姿态。

傲慢愚蠢的贱人。

拐弯时他踉跄了一下,呼吸粗重而艰难。身上只藏着三把匕首。但够用了。当她在酒馆现身时,他立刻注意到悬在她肩后的阔剑,以及腰间各式闪着寒光的凶险刀具。即便只有几把刀,他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行至鹅卵石小巷中段,格雷夫才惊觉这是条死路,尽头的高墙难以攀越。那就这里吧。很快就能让她跪地求饶,再把她剁成碎块。他抽出一柄匕首笑着转身,面向身后敞开的巷口。

蓝雾飘过巷道,老鼠窜过窄道。四下寂静,唯有远处的喧闹声。也许甩掉她了。那些王室蠢货封她为冠军时,就犯下了毕生最大的错误。雇主雇佣格雷夫时也这么说过。

他屏息注视着巷口片刻,终于呼出一口气,却诧异地发现自己竟有些失望。

什么狗屁国王的冠军。甩掉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现在他要回家了,过不了几天就会接到新委托。然后一单接一单。雇主承诺过生意会源源不断。阿罗宾·哈梅尔会后悔的—当初因格雷夫虐杀猎物过于残忍而拒绝他加入刺客公会。

格雷夫把玩着匕首轻笑出声。这时她出现了。

她穿透迷雾而来,宛若一道幽暗的裂痕。没有奔跑—只是迈着令人作呕的步子踱来。格雷夫扫视四周建筑:石墙太滑,没有窗口。

她一步步逼近。他会非常非常享受折磨她的过程,就像折磨那个公主时一样。

格瑞夫冷笑着退到小巷尽头,直到后背撞上石墙才停下。在更狭窄的空间里,他就能制服她。而在这条被遗忘的街道上,他可以尽情享受想做的一切。

她仍在逼近,背后的长剑出鞘时发出嗡鸣。月光在狭长的刀刃上闪烁—多半是她王子情人送的礼物。

格瑞夫从靴筒抽出第二把匕首。这不是贵族们花里胡哨的比武较量。在这里,任何规则都适用。

当她靠近时,沉默如影随形。

格瑞夫同样不发一言地冲向她,双刃直取头颅。

她侧身避开,那令人发狂的轻松姿态激怒了他。格瑞夫再度猛扑,她却更快地俯身挥剑,利刃划过他的胫骨。

剧痛袭来前他已摔在湿漉漉的地面。世界在黑白红三色间闪烁,撕裂般的痛楚席卷全身。他攥紧手中仅存的匕首向墙根爬去,双腿却已失去知觉,双臂在潮湿污秽中艰难拖行。

"贱人,"他嘶嘶作声,"贱人!"背靠墙壁时,鲜血正从双腿喷涌。骨头被切断了,他再也站不起来。但总有办法让她付出代价。

她在几步外停住,收剑入鞘。抽出一柄镶嵌宝石的长匕首。

他用能想到最肮脏的词汇咒骂她。

她轻笑出声,动作比发动攻击的角蝰更快—他的左臂被狠狠掼在石墙上,匕首寒光凛冽。

右腕传来撕裂剧痛,紧接着左臂也被砸向石壁。当发现双臂被两柄匕首钉在墙上时,格瑞夫发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尖叫。

月光下他的血液近乎墨黑。他疯狂扭动身体,咒骂声不绝于耳。若不将手臂从墙上拔出,他必将流血而亡。

她以非尘世的寂静蹲伏在他面前,用另一把匕首抬起他的下巴。当她的脸逼近时,格雷夫喘着粗气。兜帽之下空无一物—非此世间应有之物。她没有面容。

"谁雇的你?"她问道,声音如砂砾摩擦。

"雇我做什么?"他几乎啜泣着反问。或许能佯装无辜。靠三寸不烂之舌脱身,让这个傲慢的娼妓相信他与此事无关……

她转动匕首,锋刃压进他的脖颈。"刺杀涅梅米娅公主。"

“没—没人雇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紧接着她甚至无需换气,便将那把他未曾察觉的匕首捅进他大腿。匕首深深刺入,直抵其下的铺路石,他感到匕首撞击石块的回震。凄厉的惨叫从他喉中迸发,格雷夫在刀刃上扭动身躯,手腕在刀锋上越陷越深。

"谁雇的你?"她再次发问。平静,如此平静。

"金子,"格雷夫呻吟道,"我有金子。"

她又抽出一把匕首捅进他另一条大腿,再次穿透皮肉直抵石板。格雷夫尖嚎着—向未曾拯救他的诸神尖嚎。"谁雇的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心跳的间隙过后,她拔出了他腿上的匕首。剧痛与解脱感交织,他几乎失禁。

"谢…谢谢。"他啜泣道,即便此刻他脑中已盘算着如何报复她。她跪坐着凝视他。"谢谢。"

可她随即举起另一把匕首,锯齿状边缘寒光闪闪,悬于他手边。

"选根手指。"她说。他浑身颤抖着摇头。"选根手指。"

"求…求您。"一股湿热的暖流浸透了他的裆部。

“那就拇指吧。”

"不—不要!我…我全招!"可刀锋仍不断逼近,直至抵住他拇指根部。"别!我全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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