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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瑞亚拉编年史Ⅱ:玫瑰与荆棘> 第五章 宴会之后

第五章 宴会之后

  理查德·希弗雷德军士两级并作一级地攀爬着高塔阶梯,在懊恼自己体力不济与调整呼吸的间隙,脑子里盘算着弄死韦林中尉的一百种方法。

  为什么偏偏在我当值的时候出这种纰漏?

  城堡里发生的任何事都该向他报备,否则怎么指望他保护王室安全?韦林那个混账东西压根没提要为劳伦斯队长办宴会的事。现在出了乱子,整个城堡进入警戒状态,理查德心知肚明,今晚这场烂摊子最后肯定要算在他头上。

  "巴恩斯!"理查德怒吼道,"那小子人呢?韦林在哪儿?"

  巴恩斯中士就在顶层的房间里。这个房间让他儿子如此着迷,却让理查德感到极度不适。房间简陋得很,只是个圆形的石室,因位置偏僻、楼梯太多、夏热冬冷而被长期废弃。凛冽的寒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动着破烂不堪的窗帘。房间唯一的光源来自中央桌上的油灯。桌上散落着啤酒杯和吃剩的肉奶酪拼盘,与角落里的啤酒桶相映成趣。仅有的家具是个老旧衣橱和积满灰尘的床铺。

  "我不知道中尉在哪里,"巴恩斯回答。他立正站姿让理查德觉得自己在被戏弄。"劳伦斯上尉命令他去封锁城门。"

  理查德正要开口时,突然明白了巴恩斯为何如此拘谨。房间里还有别人。在油灯光晕之外的阴影里站着西蒙·埃克塞特勋爵。这位大人站在窗边,穿着及地的白色斗篷。内衬是带有纽扣的黑色皮质束腰外衣,那些纽扣像缝合线般排列,仿佛有人剖开过他的胸膛又缝合起来。他拇指勾着剑带,带着戏谑的怒容审视理查德。

  "勋爵大人。"理查德猛地立正。

  理查德讨厌接近贵族就像讨厌接近蜜蜂。他知道只要不招惹他们就不会被蜇,但埃克塞特就像黄蜂——众所周知他会无缘无故地蜇人。

  "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希望警报没有打断你的美梦。我们可不想让你为国王效力的职责,妨碍了一夜好眠。"

  理查德谨慎地选择着措辞:"我并没有在睡觉,大人。我是今晚值班的皇家卫队长。调查任何可能威胁国王安全的事件是我的职责。"

  "明白了。若我要亲自调查,想必你会谅解。"

  "当然,大人。我欢迎任何协助。"

  理查德本想单独与巴恩斯交谈,但作为高等治安官,埃克塞特是整个梅伦加王国法律的最高执行者。所有郡县治安官及各城市警长都听命于他。通常他只处理城堡外的事务,但理查德并不打算在管辖权上与他争执。更何况,埃克塞特是东境侯爵,在王国中权势仅次于国王和布拉加大法官。

  "我们让希弗瑞德中士了解下情况,听听他的看法如何,巴恩斯?"埃克塞特说道,"把刚才告诉我的再说一遍。"

  巴恩斯犹豫了。他拒绝与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对视,目光游移到酒桶上,同时舔了舔嘴唇。巴恩斯是旧卫队成员,理查德称之为"国王的人",也是参与镇压阿斯珀起义的老兵之一——那场起义发生在理查德加入卫队的前一年。没能参与那场战役成了他们永远不忘提醒理查德的把柄。当时劳伦斯是中尉,怀林是高级军士。每当他们喝酒追忆那场战役时,理查德总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据他们描述,是国王亲自率军冲锋,但理查德猜想那是个谎言。贵族从不会亲临战阵。他们安全地躲在后方,直到战局明朗才会骑着马巡视战场,对着尸横遍野的景象露出胜利的微笑。

  国王亲兵是一个紧密团结且忠诚的团体。他们愿说任何话做任何事来保护彼此,这大概就是巴恩斯犹豫的原因。然而,埃克塞特大人的威压实在令人难以抗拒。

  "怀林中尉为队长策划了一场惊喜生日派对。我们几个凑钱给他买了件礼物——一位风尘女子。"

  "你们把 妓女 带进了皇家官邸?"理查德震惊地问道,"怀林或劳伦斯队长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这事办得很隐秘。没人知道。"

  "显然如此,毕竟你向皇家卫队和高等警长都隐瞒了消息,"埃克塞特说,"我甚至懒得提这会给你们惹多大麻烦。请继续。"

  "呃...她失踪了。"

  "什么叫'失踪'?"理查德追问道。

  "那个女孩——罗丝——她消失了。我们把她藏在那个衣柜里。"巴恩斯指着说。"计划是通过告诉队长公主看到鬼魂后受到惊吓——"巴恩斯假咳了一声。他瞥了眼理查德,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总之,一切都很顺利,但当队长去拿礼物时,她不在那里了。"

  "她去哪了?"理查德问。

  "这正是问题所在?"埃克塞特说。"让我理清楚,巴恩斯中士。你偷偷把一个对皇家私人住所来说完全陌生的人——我猜你对她也一无所知——带进来,然后放任她独自在城堡里随意游荡?如果国王的亲兵都能绕过城堡防御,护城河、大门和城墙还有什么用?"

  "她只是个小姑娘,本地妓女。不会惹什么麻烦的。"

  埃克塞特扬起眉毛。"可现在我们三个都在这儿。你觉得整个城堡会无缘无故进入警戒状态吗?我们经常翻遍每个地窖和柴房是因为闲着没事干吗?哦,我看她已经惹了不少麻烦。"

  这位高级警官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嗯...不过你确实提出了个有趣的问题。如果这只是一个愚钝散漫的卫兵违反规程的小失误,为什么要拉响警报?我相信这肯定不是第一次有人违反规定了。带她来证明你判断力差,弄丢她证明你能力不足。但还不至于需要封锁城堡进行全面搜查。那么为什么劳伦斯队长要清空整个兵营?"

  "老实说我不认为他是有预谋的。他确实气疯了——你知道队长是什么样的人。但一开始他只是命令我们找到她并把她带出城堡。可后来萨尔德主教突然插话——"

  埃克塞特抬手示意他停下。他微微低头,抬眼盯着巴恩斯。这位高等警长这个特有的习惯总让理查德感到莫名的威胁。"萨尔德主教当时在场?"

  巴恩斯点了点头。

  "他是受邀参加宴会的吗?"

  巴恩斯差点笑出声来,这简直是破天荒。理查德从未见过有人在埃克塞特面前发笑——就连国王也不例外。"不,大人。我们和他们的社交圈子..." "...可不太一样",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在楼梯上搬运点心时碰到了主教,他就这么加入了我们。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我想他可能只是好奇,看到我们半夜都往塔楼走。换我也会好奇。而且我们总不能告诉主教说他不能一起喝一杯。说实话,我本来还担心罗丝跳出来时主教会训诫我们,不过我觉得那是怀林的问题,不是我的。"

  "那萨杜尔主教和劳伦斯上尉拉警报有什么关系?"

  "哦,对了。所以当船长打开衣橱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时,他就知道出事了。我们最终告诉他罗丝的事,他说我们应该去找她带她回家。但萨杜尔开始没完没了地说这事有多严重。" "入侵者" "他一直称罗丝为入侵者,嚷嚷着她可能是间谍或刺客之类的。他告诉劳伦斯船长,如果他不拉响警报,他就亲自去找珀西·布拉加,告诉首相船长正在危及国王的生命。他根本就是在小题大做,但萨杜尔不是军人,不懂这些事。我觉得劳伦斯船长会同意,部分原因只是想安抚主教。当然,还有就是他不想得罪新上司。"

  "而你" "完全" 你确定主教错了吗?这女孩没有危险?你从哪儿找到她的?"埃克塞特再次歪着头瞪视。

  "下城区的妓院。"

  "你给队长找了个" 下城区 妓女?"理查德震惊得忍不住出声。

  "哦不,不是那样的。"巴恩斯摇头。"是新开的,他们叫它梅德福会所。尽管在任性街上,但那是个真正的好地方,干净,甚至很高级。而萝丝是个真正甜美的姑娘。她绝不会做任何——"

  "哦是吗?那告诉我,警官,为什么她不在这里?为什么这个" 甜美姑娘 没履行她的职责,拿了钱,回下城区去?"

  巴恩斯保持沉默。

  埃克塞特开始踱步,陷入沉思。他拽着下唇,每次转身朝反方向行走时,斗篷都会戏剧性地翻飞。理查德,想必还有巴恩斯,都认为最好让他独自思考。他们静默地立正站着。几分钟后,埃克塞特停下脚步对他们说。

  "萝丝的失踪确实令人担忧,寻找她应该成为王国的首要任务,但不是出于我们" "尊敬的" "主教所说的那些理由。认为这个女孩是间谍或刺客的想法简直荒谬。是你挑选这个女孩来这里的,而不是反过来。我说得对吗?"

  巴恩斯点头表示同意。

  "梅伦加有许多敌人,我怀疑间谍确实潜伏在许多地方,但你从当地妓院随机挑选到间谍的可能性简直荒谬,就像有人发现她来皇宫并贿赂她开门或引诱守卫离开岗位一样荒谬。"

  "反正她也没时间那么做。我们进去后直接选中她,马上就带回来了。她没和任何人说话。"

  埃克塞特走到几乎与巴恩斯鼻尖相碰的位置,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这女孩参与了阴谋,最可能的解释就是这里的巴恩斯是个叛徒。"

  "噢不,大人!我发誓我不是。"他看起来快要晕过去了。

  仔细端详过他的面容后,埃克塞特说道:"我倾向于相信你。若这是你的计划,你根本没必要编造什么将她作为礼物送给劳伦斯上尉的谎话。你大可将她藏在城堡里,我们谁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我们小题大做了。会不会只是你去请劳伦斯上尉耽搁太久,她觉得无聊就自己走下楼梯,这会儿已经到家了?"

  巴恩斯摇摇头:"我们让格里沙姆守在一楼的走廊。你知道的,就是留意上尉的动静?如果她下楼,格里沙姆肯定会看见她。"

  埃克塞特勋爵走到窗前,探身向下张望:"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你认为她从窗户出去了?"理查德问道。

  "除非巴恩斯中士搞错了或是在撒谎,我看不出还有其他可能性。既然我们没找到坠落的尸体,那她一定是爬下去了。"

  "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从这里爬下去,"巴恩斯说道,这次他真的发出了一声轻笑。

  理查德为他感到尴尬。

  "是吗?"埃克塞特问道。他穿过房间关上门。"我认为一个有强烈动机的人可能会尝试。但你说得对,没有充分理由没人会尝试这个任务,而且即使再努力也可能做不到。"

  他把注意力转向理查德。"希尔德弗雷德中士,拔出你的武器。"

  理查德依令行事,与此同时爵爷也做了同样动作。埃克塞特将阔剑的剑尖指向巴恩斯,用头朝窗户的方向示意,简短地说:"试试看。"

  巴恩斯瞥了眼窗户,然后不自然地笑了笑。"您不是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爵爷。"

  "我向你保证我是认真的。我必须确认这是否可行,而且我正在给你足够的动力。"

  "可是,爵爷!"

  "照命令做,否则希尔弗雷德中士和我会当场杀了你。你也可以拔剑。这是你的选择,但我见过你使剑,并不怎么样。从窗户跳出去你活命的机会更大。"埃克塞特向左移步,把巴恩斯夹在中间。"但如果你选择拔剑,最好确保能杀死我。否则我会让国王将你四马分尸。毕竟,我可是他的表亲。"

  埃克塞特猛然前冲挥刀劈砍。巴恩斯踉跄后退至窗边,束腰外衣上已有一道裂口。他吃痛皱眉捂住胸口,看来埃克塞特割破的不只是衣料。他圆睁双眼盯着埃克塞特的刀刃,却始终未碰自己的佩剑。

  倘若巴恩斯拔剑,理查德必定会与他交战。他必须这样做——无论情势如何,保卫城堡贵族都是他的职责。况且他对巴恩斯素无好感。这个人和其他御前侍卫总是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他,那神情分明在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不配与我们为伍,更不配守护国王.

  或许这正是巴恩斯出手的原因。他别无选择——他们两人都是。

  巴恩斯抓住石沿攀上窗台,整个人嵌在窗框中。他低头下望时,理查德能看见他在发抖。

  "放轻松,中士,"埃克塞特说。"我相当确定那个年轻女孩——" "那个本地妓女" "如你所言——已经成功爬下去了。"

  埃克塞特勋爵的观察似乎无济于事。巴恩斯紧张地喘息着,转过身蹲下,牢牢抓住窗沿,将双腿伸出窗外,直到他的腹部抵在窗台上。

  "这里有个壁架,"巴恩斯突然欣喜地说。

  理查德怀疑此时此刻任何积极的消息对巴恩斯来说都是喜讯。

  中士继续向外滑落,直到只有手指还看得见,然后他松开了手。"我做到了。"

  埃克塞特探身窗外。他们都这么做了。巴恩斯就在下方一臂之遥的地方,站在一个不足一英尺宽的装饰性窄檐上。

  "继续前进,"埃克塞特命令道。

  月光下,理查德能看到右下方凸窗的尖顶。巴恩斯也看见了,开始沿着窗台慢慢挪动,直到在石墙上找到一处可以蹲伏的抓手。他竭力再次放低双脚,只是这次没有窗户可以借力。狂风骤起,几乎将巴恩斯吹得失去平衡。理查德心想这位中士会不会整晚都卡在那里。虽然埃克塞特大人的剑够不着他,但爵爷可能会命令理查德出去追捕。若真如此,理查德不确定自己会怎么做。不像巴恩斯,他自认剑术应该比埃克塞特强些。所幸——至少对理查德而言——狂风似乎吓住了巴恩斯,就在那时他孤注一掷地伸脚去够窗台。由于立足处太窄难以平衡,他摔了下去。

  巴恩斯摔在凸窗上,沿着陡峭的斜面滑落。当滑到屋檐尽头时他发出惨叫,坠落在温瑟姆塔的尖顶上。那里的屋顶坡度稍缓,但仍有足够倾斜度让他继续下滑。巴恩斯拼命抓挠陶瓦试图稳住自己。他什么也没抓住,理查德和埃克塞特看着他像雨滴般滑落,最终跌进庭院。从那样的高度坠下,声响微乎其微,只有隐约的"砰"声,完全不像常人想象中的死亡轰鸣。

  "好了,这下明白了,"埃克塞特说,"确凿证据表明有人 确实 会爬出这扇窗户。"埃克塞特盯着理查德的佩剑,"你现在可以收起来了。"

  理查德不确定这是否算好建议,但在爵爷凌厉的注视下,他还是同样归剑入鞘。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作案手法,剩下的就是动机了。任何人会选择从那扇窗户出去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觉得自己 彻底 别无选择。"他停顿了一下,盯着理查德。"不过我想我不必向你解释这个,对吧?"

  理查德感到愤怒让他的脸涨得通红,这是他允许自己表露的唯一外在情绪。

  "不过,就这个女孩而言——这个新来的萝丝——有趣的是她们同名,不是吗?"

  理查德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想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她和巴恩斯中士一样,都处于对生命的恐惧中。但恐惧的对象是谁?又是为什么?"

  埃克塞特再次望向窗外。下方,几个人影围在巴恩斯的尸体旁。"他差一点就成功了,不是吗?如果他能抓住窗台,本可以轻松跳到露台上。我想她还活着。"爵爷朝大门方向看去,"很可能在任何人发现她失踪前就离开了城堡。可能已经回到梅德福宅邸了。"

  "我们可以向凯尔斯打听那个女孩。他在大门值班,"理查德说,"但我来之前确实和他确认过,他报告说日落之后没人离开过要塞。"

  埃克塞特讥讽地笑了。"也没人看见她离开这个房间。"高等警长朝楼梯走去。

  "关于巴恩斯的事,我该怎么写报告?"理查德拦住了他。

  埃克塞特转身,斗篷翻飞。"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巴恩斯正在演示那个女孩是如何逃脱的,过程中他失足滑倒,摔死了。"埃克塞特再次低头,抬眼斜睨。"你知道我当初反对你加入皇家卫队吗?你的剑术不错,但缺乏忠诚。如果怀林或劳伦斯当时和巴恩斯在一起,他们会提出异议。他们会命令他拔剑,并冒着断送前程的风险对抗我来保护同伴。二对一的情况下——我不得不退让。你们每个人都会受到严厉训斥,因为国王不能容忍公然抗命的行为,但他内心会赞同你们。最终一切都会圆满解决。而现在,巴恩斯却像一袋碎玻璃般躺在庭院里。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以你如此'敏锐'的忠诚意识,当需要保卫国王的时候——你会挺身而出吗?"

  理查德的下巴绷紧了。"我已经做到了。"

  "哦是的,皮林那场袭击。"

  "当所有人都逃跑时,我救了陛下。我留下来差点送命。"

  "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得不怀疑...你现在还会这样做吗?如果国王表现得更有感激之情的话。现役军人不能娶妻,对吧?我猜你请求破例是因为罗丝·鲁本怀了你的儿子。事实就是这样,不是吗?"

  这是埃克塞特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理查德懒得回答。

  "看起来这只是个很小的代价,特别是在表现出如此英勇之后,但你的请求被拒绝了。国王需要他的士兵随时待在军营准备战斗,如果他为你破例...我确信他在拒绝你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理查德站得笔直,竭力不流露出任何情绪,这是他在过去十六年里练就的本领。

  "当他拒绝时,你对罗斯的忠诚受到了考验。你本可以辞去职务,带着她和你们即将出生的孩子远走高飞开始新生活。但比起罗斯和你的私生子,你更在乎晋升为卫队长的机会。你抛弃了她。"埃克塞特整了整披风——他刚才突然转身时披风从一侧肩膀滑落。"当然,这让她陷入什么境地?既然怀孕的事已人尽皆知,她被解除了职位,又没有男人供养,她能怎么办?我猜她本可以找个拿着扭曲树枝的老产婆,打掉你种下的负担。但她没那么做。这才是真正的忠诚。要是我,会毫不犹豫推荐罗斯·鲁本担任王室卫队职务。当她带着孩子回来再次恳求你帮助时,你对她说些什么?哪怕给过她钱吗?我猜你什么都没给就把她赶走了。若你至少在罗斯死后把孩子送去给你妹妹抚养,我或许还能对你稍加宽容,但那更多是出于愧疚和难堪,不是吗?可惜你没早点提供这个选择。"

  "我以一个人所做的决定来评判他,而你再次证明你把工作置于一切之上。站在我的对立面会危及你的职位——巴恩斯付出了代价,就像罗斯一样。所以你为什么不去履行你的职责,我也会做好我的事。去保护国王吧,我会找到从梅德福宅邸失踪的罗斯。"

  埃克塞特离开了房间,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独自一人时,理查德走到窗前,将一只手放在窗台上。这个房间确实萦绕着某种气息。他让手指滑过石面,再次感受到泪水涌上。他抓起一个杯子,走到麦酒桶前痛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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