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在魔法屏障之外,钢铁与黄金如冰雹般铿锵坠落。凯弗孤独的哀嚎咒语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将阿尔巴克尔从恍惚中惊醒。巫师的声音戛然而止,闪烁的屏障随之消失。当法师的双膝瘫软时,阿尔巴克尔强迫自己的肌肉行动起来接住了凯弗。鲜血从这位可怜人残破的手臂末端不断涌出。
"救命!"王子尖叫道,紧抓着流血的断肢试图止血。"快叫治疗师来!"
"我的…大人…"凯弗的眼睛颤动,深色的皮肤上泛着汗光。"我…"
"坚持住,凯弗!我们会帮你的。"阿尔巴克尔用力按住流血的手腕,抬头看见坦尼森和伊思罗斯正朝他奔来。
"大人!您受伤了吗?"坦尼森跪倒在地,双眼圆睁,伊思洛斯紧随其后。
“我没事,但凯弗在流血。快叫治疗师来,坦尼森!立刻!”
"遵命,大人!"他的秘书猛地起身飞奔而去。
"皇家卫队,到我这里来!"伊思洛斯招手唤来一名卫兵,指向正在流血的法师。"让我们来处理吧,大人。您应该离开这里。这里对您不安全。"
"我 没事!"阿巴克尔厉声道,环视着周围血肉横飞、金属扭曲的混乱场景,贵族和朝臣们仍在惊慌逃窜。"我要留在这里陪他。立刻给我叫个该死的治疗师来!"
劫后余生的奇异喜悦与因自己活命而导致多人丧生的负罪感激烈冲撞。他低头凝视凯弗病态灰白的面容,那双耷拉的眼睛和微弱的呼吸,死亡正在那里徘徊。 不…求求你… 他感觉到掌下那人微弱的脉搏正在急速跳动,每一秒都变得更加虚弱。
“亲王殿下!”
阿巴克尔抬头看见一队神情严峻的皇家卫兵围着个穿紧身黑衣、满身血迹的女子。她的出现犹如幻影,像个黑暗幽灵或死亡天使。她是谁?
"大人!"她伸出的手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我可能有办法救他。"
两名卫兵作势要抓住她的手臂。
"等等!"伊思洛斯手持佩剑大步走向她。"我看见你了!是你杀了杜沃。为什么?"
"因为这是 命令 快给她!" 女人不耐烦地对凯弗挥手,"没时间解释了!"
"让她过来!如果她杀了杜沃,那她肯定不是来杀我的!" 阿巴克尔感觉到巫师的脉搏越来越弱,"现在,队长!"
"把它给我!" 伊思罗斯命令道,伸出了手。
女人将一颗黑色小圆球按在队长掌心,"大人,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但我刺中杜沃后,他拼命想把它塞进嘴里。"
伊思罗斯迅速跪下,将圆球塞进凯弗的嘴唇之间。
什么也没发生。
"为什么不起作用?" 阿巴克尔绝望地看着女人。
"我不知道…" 女人环顾四周,快步走向摆放仪式用具的破碎桌台。她抓起一瓶打翻的圣酒递给伊思罗斯,"让他吞下去。"
"照做!" 阿巴克尔命令道。
伊思罗斯拔出水晶瓶塞,往受伤巫师嘴里灌了些酒,然后捏住他的鼻子。凯弗咳嗽着咽了下去,随后急促地喘息。他的眼睛突然瞪得滚圆。
"光明诸神啊!" 阿巴克尔松开巫师的手腕,震惊地瞪大眼睛。
血肉如融蜡般流动,覆盖在流血的手腕断面上。皮肤隆起形成芽苞,继而长出微型手掌。随着这些细小肢体生长,凯弗举起双臂惊奇地注视。短短几秒内,他新生的双手就恢复到原本大小,完好无损。
阿巴克尔松了一口气。至少救回了一条命。
"大人,我—"凯弗的眼睛突然再次睁大,他一阵干呕。那颗黑色大理石从他口中掉落到地板上。
"以诸神之名啊…"阿巴克尔目瞪口呆地看着伊思罗斯拾起那个神秘的球体。
"这是个血肉熔炉,大人。"凯弗活动着他新重铸的双手,欣喜地咧嘴笑了。"我听说杜沃有一个,但不确定。您是怎么得到的?"
所有人都转向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
"我…我不知道。"她耸耸肩,显得很尴尬。"我只是看见他试图吞下它,就以为…"
"你究竟是谁?先是来援助我,又救了我最后一位法师的命?"阿巴克尔在几名侍卫的搀扶下站起来。
"莫伊琳,大人。蒙姬女士的保镖。"她行了个屈膝礼,指向孤零零站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大厅里的一位黑发女子。"我是作为她的护卫来的,但她命令我援助您。"
"她对付杜沃的方式…非常惊人,大人,"伊思罗斯说。
"我毫不怀疑。蒙姬女士!"阿巴克尔招手示意她过来。他记得曾见过她一两次陪伴在他父亲身边,但他们从未正式介绍过。"您的行动救了我的命!我向您致谢!"
"这…是我力所能及的小事,大人。"她深深地行了个屈膝礼。
坦尼森匆忙赶来,身后跟着科维科西大师。
这位治疗师盯着阿巴克尔衣服上的血迹。"大人!您受伤了吗?"
“没有,我的好人,但这里有很多人受伤了。请去照看伤员吧。”
“遵命,大人!”
"我们可以用这个吗,大人?"伊索斯举起那颗小小的黑色球体。
"它或许有用,但治愈能力并非无限。"凯弗从队长手中接过球体。"如果在其力量耗尽时被吞下,它将永远被摧毁。"
"那就省着点用。凯弗大师,请陪同科维科西大师一起,用这个血肉熔炉救治所有濒死之人。"看着治疗师和法师匆忙离去,阿巴克尔深深吸了口气净化心神。"光明诸神啊,我还活着,多亏了你,蒙吉女士,还有你这位了不起的护卫。是叫莫伊琳吧?"
"是的,大人。"黑衣女子再次屈膝行礼,嘴角挂着讥讽的微笑。"我只是奉命行事。"
"无论如何,你们俩都得到了我的感激。等我们处理好这团乱麻,给我戴上皇冠后,你们就会知道皇帝的感激意味着什么!"阿巴克尔大笑道。他获得了第二次生命,决心要充分利用这个机会。
"大人,您不会真的指望今天继续加冕典礼吧!"坦尼森露出惊骇的表情。"这里一片狼藉,还有人丧命!"
"大礼堂是一片狼藉,坦尼森,人们为 我 就在今天。他们为保护我而牺牲,让我得以存活,只因他们相信我会成为一位明君。若我推迟加冕,便是辜负了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努力。"阿尔巴克尔对此事的决心超越以往任何决定。他整了整血迹斑斑的披风,以钢铁般坚定的目光扫视随从。"我 今日 必将加冕为帝!传令下去,待我更衣后,加冕仪式移至南花园举行!伤者就地医治。"
"遵命,陛下!"坦尼森鞠躬后匆匆离去。
"蒙吉女士,希望您与您那位 身手不凡 的年轻护卫能赏光出席之后的加冕宴会。"
"荣幸之至,陛下。请唤我T女士—朋友们都这么称呼。"女士屈膝行礼时眼波流转,"可否允许我的护卫更换更符合加冕典礼的着装?她的礼服在混战中损毁了。"
"当然。"他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上尉,为两位女士安排合适场所,传召御用裁缝。"
"遵命,陛下!"伊思罗斯挥手招来卫兵。
“感谢陛下恩准。”
待女士及其护卫在两名皇家卫兵护送下屈膝离去,阿尔巴克尔任由亲信们簇拥着离开大殿。回首望去,杜沃的尸体仍横陈在石板上,被卫兵团团围住。
究竟是什么样的诱惑,能让杜沃这般刚正不阿的强者背叛我? 这世上当真无人能抵御腐化吗?
这个念头让他清醒过来。那位午夜访客关于杜沃的警告是对的。那份名单上的其他名字呢?如果刺杀他的阴谋仍然存在,他绝不能掉以轻心。但今天,他将加冕为泰尼安·秦三世皇帝,并为活着而欣喜。
米娅深深陷入T女士马车柔软的座椅中。漫长的一天让她精疲力尽,神经却像发条般紧绷。当侍从关上马车门时,她凝视着T女士,直到马车辘辘驶过宫门,进入秦都的街道,才终于开口。
"那么, 男爵夫人 蒙吉,被新皇帝亲自祝酒是什么感觉?"她举起手仿佛端着酒杯,"'敬塔拉·蒙吉女士,她命令护卫离开自己身边去保卫君主时,不惜以身犯险'"
塔拉似乎仍对发生的一切感到恍惚,但还是挤出一个苦笑。"你自己也表现得不错。"
米娅不确定公会首领指的是皇帝对护卫莫伊林的称赞,还是她及时杀死杜沃的壮举。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事情已经结束。她成功了,活下来了,甚至还得到了好处。米娅抚摸着颈间蕾丝上的项链—紫水晶周围镶嵌着钻石—价值连城的珠宝。虽然比不上T女士获得的新爵位,但也足够她生活很久很久。而且迪伊还有一点说对了:她确实和皇帝共舞过。
"那么,女爵大人,"米娅咧嘴笑道,"您打算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名望与财富呢?"
"噢,闭嘴。"女士瞪眼的样子绝非作伪。"这会让贵族们没完没了地找我麻烦。你以为他们会 欢迎 一个既救了皇帝又毁了他们生活的人吗?每次他们的仆人闹事,藐视那些新获得的 权利时,他们都会咒骂我。我的名声会臭上很长一段时间。更别提霍瑟夫了,他肯定会为此来杀我。"
"没错,他会的。"米娅一直在思索霍瑟夫的事。"看来你现在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站在我这边了。我有个简单的解决办法:先帮我杀了霍瑟夫,然后我们就能专心处理 正经的 公会事务。这座城市现在是捞钱的好时机,有位女爵大人为我们站台,从你那些贵族同僚身上榨出的金币会比你这辈子见过的都多。"
"这倒是,"T女士皱眉承认,"但在霍瑟夫死之前,我需要保护,我是说 真正的 保护,每时每刻。"
米娅做了个鬼脸。"你有整个青帮呢,这还不够?"
“你不明白。他知道我住哪。知道我睡在哪!他随时可能冒出来。”
“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直到他死。”
"我 不能 就这么消失。我得维持形象,特别是现在成了女爵。在看到他的尸体前,我都得活在恐惧中。"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米娅低声说,接着补充道,"我建议你把十字弓放在手边。"
"我一向如此。但我并不喜欢在一群全副武装的执行者包围下睡觉。"T女士转身望向窗外,看着城市景色从眼前掠过。
过了一会儿,米娅提出了那个她想知道答案好几周的问题:"那么,你是在两边下注,等着看是霍瑟夫还是我会杀死对方吗?"
T女士显得很吃惊,随后无奈地耸了耸肩。"就算是又怎样?你已经压过了我最好的牌。现在我别无选择, 只能 跟你合作。明天我会召集我的人,宣布你为大师。"
“很好。我认为我们现在可以很好地合作了,既然一切都已经公开。”
T女士再次耸肩,然后狡黠地眯起眼睛。"要我送你回家吗?"
“随你便。我住在—”
女男爵打开一个小门对车夫喊道:"制革街和弓箭手街的拐角!"
“遵命,夫人!”
米娅对女士的这点权力展示未置一词。行会首领知道她住在哪里并不让她感到意外。霍瑟夫肯定告诉过她。
她们在沉默中继续前行。已经没什么好讨论的了。米娅凝视着落日,对一天发生的事感到疲惫,但很满足。她赢了。有了行会首领的支持,行会就是她的了。她摩挲着拉德戴在她手指上的戒指,笑了。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
马车在孤儿院前嘎吱一声停下,一名守卫跳下来为米娅打开车门。
她下了车,转身用严肃的目光盯着公会会长。"小 心,夫人。"
“你知道我会的。”
“很好。我明天下午会来拜访你。”
"那很好…"T夫人停顿了一下,然后恭敬地点点头,"…大师。"
米娅微笑着点头后退。执法者关上了马车门,爬上了他的岗位。
"回家吧,车夫!"T夫人喊道,那人挥动了鞭子。
米娅敏锐的耳朵捕捉到孤儿院里传来兴奋的叫喊声—"她回来了!"—还有脚步声从楼梯上冲下来,穿过吱吱作响的地板。她看着那队漂亮的马匹开始移动,然后转身看到迪伊和帕克索尔从门口出来,两旁是微笑的顽童们。 家…
“不!等等!我—”
听到T夫人惊恐的喊叫,米娅猛地转身。"哦,天啊…"她不假思索地行动起来。 这该死的死亡马车陷阱!
车夫使劲勒住缰绳,一名警卫俯身从车窗往里看。"夫人?
另一名警卫跳了下来,但米娅把他推到一边,猛地拉开了马车门。她瞥见一团黑雾,正在迅速消散。T夫人呆呆地坐着,面无表情。
"不!"米娅转身警戒霍瑟夫可能从后面出现,但只看到警卫瞪大眼睛盯着他死去的主人。米娅冲进马车,抓住塔拉的手腕,但感觉不到脉搏。没有生命。 没有灵魂。她踉跄着走出马车。"诸神 诅咒 这一切下地狱去吧!"
"发生什么事了?"守卫们看着米娅和他们已死的公会会长,又看向米娅。"谁杀了她?他们怎么—"
“是霍西法。我看见他化成一缕烟雾消失了。”
守卫们眼中浮现出恍然的神色。他们为T女士工作得够久,知道这位高阶祭司的超自然能力。
迪和帕克斯匆忙赶来,瞪大了眼睛。"发生什么了?"
米娅朝马车内点了点头。"霍西法那个杂种杀了她。"一个念头闪过,她再次踏进马车。"诸神诅咒他!她的戒指不见了!肯定是他拿走了。"
我差点就得手了!我差点就拥有一切了! 米娅走出马车,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她盯着守卫们,指向他们死去的公会会长。"你们听到她对我说的话了!当你们开门我走出来时,你们都听到了,是不是?"他们避开她的目光。她大步走向开门的那个守卫,抓住他的前襟。"我不管 你们 是不是在偷听。你们都听见了!她对我说了什么?"
“她…她称呼您为总会长大人。”
"没错!你们都是执法者,你们 清楚 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现在没有公会会长了,而我是你们的总会长,所以给我听好了。你!"米娅指向另一名守卫。"去找治安官报案,就说蒙吉男爵夫人被高阶祭司霍西法谋杀,而他也是泰尼安·秦二世皇帝命案的重要嫌犯。"
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她。"通知巡警?"
"没错。"她用目光压制住他们。"现在就去!在他们到来之前不准移动这辆马车!"
守卫跑开了。
米娅指着第二名守卫。"你,派人去通知所有导师。告诉他们霍瑟夫谋杀了行会首领并夺走了她的戒指。还要告诉他们你听到的,T夫人承认我为行会大师,现在我宣布霍瑟夫是刺客行会的叛徒和敌人。见到他就格杀勿论。任何与他勾结的人也将被视为叛徒。听明白了吗?"
守卫点点头,拔腿就跑。
迪悄悄靠近她,压低声音说:"米娅,叫巡警来是个好主意吗?"
"我不知道,但我需要所有能争取到的盟友。"米娅咬着牙说道。她想要释放喉咙里快要爆发的尖叫。 那本该是我的!行会是我的,现在全完了! 没有T夫人为她担保,她必须从头开始,一个一个地说服那些导师。"我不会让那个疯牧师用卑鄙手段夺走行会。这就是战争!"
泰尼安·秦三世皇帝坐进舒适的扶手椅,感到一种奇怪的混合情绪:解脱、忧虑和沉重的负罪感。他活过了这一天并获得了王冠,但这代价是十一名骑士团和皇家卫队成员的生命,更不用说整个法师团只剩一人。他在想凯弗大师是否会考虑接任大法师的职位。
许多贵族在骚乱中受伤,但所有人都将康复。事实上,大多数人都设法参加了加冕典礼和招待会,借着畅饮的美酒向同僚们夸大了自己的冒险故事。阿巴克尔知道代价本可能更高。多亏了少数勇敢之人,他还活着并最终成为皇帝。现在轮到他履行对人民的承诺了。
巴里斯来帮他准备就寝。"陛下困了吗?"
"精疲力尽。"皇帝站起身,解开紧身上衣。"记不清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疲惫过。"
"是我们,陛下。"看到阿巴克尔扬起的眉毛,他的贴身男仆解释道:"陛下在自称时必须使用皇家专用的'我们'。"
“我必须…呃…我们必须?”
"是的,陛下。"巴里斯微笑着接过主人的紧身上衣。"这是 传统.”
"好吧, 我们 可不能破坏传统!"阿巴克尔轻笑着让巴里斯帮他脱下衬衫和裤子,换上睡衣。"有没有什么传统规定新皇帝不能喝睡前酒的?"
“完全没有,陛下。”
"那么,我们很高兴听到这个!"阿巴克尔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放在床头柜上。爬上床后,他拿起那本读了一个多月都没读完的书。经历这么多事后,他已经忘记读到哪里了。叹了口气,他翻回第一页重新开始。这才应该是度过夜晚的方式—一本好书和一杯慢慢品味的威士忌。
敲门声响起。
皇帝从书卷中抬起头,巴里斯也停下了整理的动作。"这么晚了会是谁?"
阿巴克尔打了个寒颤,他意识到正好一个月前的今天,就在他读这本书时,深夜的敲门声引发了一连串事件。
“一定是重要的事,陛下。侍卫说本不该打扰您的。”
"那最好去看看。"皇帝放下威士忌和书本,巴里斯走向门口。
门开了,阴郁的伊思罗斯队长站在门外。"恕我冒昧,陛下,我刚收到紧急消息,认为您需要立即知晓。"
阿巴克尔脑海中闪过上百种坏消息的可能性。"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蒙吉男爵夫人今晚在回家途中的马车里遇害了。”
“诸神啊!是谁…”
“她的保镖目击了袭击,并报告说凶手是霍塞夫大祭司—您已故父亲的宗教顾问。”
"霍塞夫!"阿巴克尔的胃部一阵绞痛。"愿诸神 诅咒 那个混蛋永堕九层地狱!"
"遵命,大…呃,陛下。"伊思罗斯面露难色。"警方已经接到通知,但我们找了他一个月都毫无线索。"
"继续找。"阿巴克尔抓起威士忌一饮而尽。"该死!男爵夫人是位高贵善良的女性。他杀她就是因为救了我的命!这毫无疑问!"
“很可能如此,陛下。”
所有线索在阿巴克尔脑海中串联起来。"之前几次针对我的刺杀,很可能也是霍塞夫在幕后指使!"
"有这个可能,陛下。根据 诺伍德 队长的说法,他毕竟参与了这个…刺客行会,而且在您收到的警告中被指认为阴谋的主谋。"
"是的。感谢你带来这个消息,队长。我们必须慎重考虑这件事。我—我们要进行全面调查。"阿巴克尔点头示意他退下。
"遵命,陛下。"伊思罗斯躬身退出,巴里斯跟着他一起离开。
阿巴克尔起身又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他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后自己无法入睡。他站在窗边,啜饮着醇厚的酒液,俯瞰着整座城市—他的 城市,他的帝国—不禁思索外面到底潜伏着多少刺客。
我父亲曾经就是其中一员.
"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安全无忧吗?"泰尼安·秦三世皇帝一口饮尽威士忌,转身上床。他睁眼躺了很久,思索着自己能否摆脱父亲的阴影。
最终他明白这并不重要。
是时候创造属于自己的传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