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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阶梯上的死亡

  黑暗中传来弗罗斯特的声音:"还有活着的吗?"

  珀耳塞福涅听见一声咳嗽,像是布琳。

  "你还甩不掉我,"弗拉德回应道,"雷恩?"

  "怎么了?"三人组里的第三个问道。

  "没事。"

  "莫娅?莫娅?"珀耳塞福涅呼喊着。

  "还活着,"女人艰难喘息着回答,"这次射中他了,对吧?"

  "罗安?布琳?苏里?"珀耳塞福涅逐个呼唤,他们都依次回应表示在刚才的变故中幸存。只有艾瑞恩没有出声,但苏里宣布她的状况不比之前更糟。

  珀耳塞福涅发现一块被掩埋在瓦砾下的萤石正发出微弱光芒,她爬了过去。挖出那块石头后,她将其高高举起。房间仍在原处,只是巴尔加加拉斯原先所在的位置,地板上留下了一块焦黑的痕迹。烧焦的石面上四散辐射出漆黑的刮痕。房间里其他所有东西——包括他们每个人——都被冲击波掀飞,紧贴在四周墙壁上。

  珀耳塞福涅感到头部阵阵抽痛。她抬手触摸,发现后脑勺鼓起一个大包。她肯定是在撞击中磕到了地板或墙壁,但对这个过程毫无记忆。

  "苏莉,能生个火吗?"珀耳塞福涅问道。

  短暂的停顿后,伴随着微弱的嗡嗡声和清脆的响指,一簇明亮的火焰骤然亮起。更亮的光线照出了洞穴的全貌。原先位于洞窟中央的所有物件,都以巴尔加加拉斯所在的中心点为原点,呈放射状均匀地散落在四周。布林的额头有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不断流入眼睛。仍紧握着长弓的莫娅,一侧脸颊擦伤,指关节血迹斑斑,仿佛刚经历一场拳斗。三个矮人和罗安只有轻微擦伤。站得最远、紧贴墙边的苏莉和阿里昂看似毫发无损——但珀耳塞福涅心知肚明。

  那头龙也还在原地。借着苏莉燃起的火光,它转了三圈才卧下。这头巨兽将蛇般的尾巴盘绕在身边,把脑袋搁在两支巨爪之间。它睁大的眼睛始终盯着苏莉。

  "你做到了,"弗洛斯特对莫娅说,"你杀死了巴尔加加拉斯。"

  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旁边的德赫格族人也露出相同的表情。"六千年来,那个生物一直阻止我们进入神圣殿堂——我们最初也是最古老的家园。多少战士、伟大英雄和国王手持魔法剑与盔甲奋战至死都没能完成的事,却被一小群女巫用木棍和绳子做到了。"

  莫娅弯腰从龙舌兰旁堆积的装备中拾起一支训练用的箭。"我拿着这个的时候,你确定还要对我们出言不逊吗?"

  弗拉德后退一步举起双手。"善良的女巫们...当然。了不起,非常了不起的女巫。女巫不一定都是坏的,对吧?"

  莫娅盯着这个矮人看了一会,抿起嘴唇点了点头。"行吧。"

  珀耳塞福涅跪在苏里和阿里昂身边。"她怎么样?"

  这个弗瑞人看起来比之前好些了。脸色恢复了些血色,鼻血也已止住,只有上唇残留着干涸的血痂。她呼吸平稳,双眼紧闭。苏里将阿里昂光秃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轻轻抚摸着,就像她从前抚摸米娜那样。

  "我花了太长时间。"苏里抽噎着说,"就是耽搁太久,现在他们两个都..."她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珀耳塞福涅握住苏里的手用力捏了捏。"你救了我们。你明白的,对吧?要不是你,我们早都死了。"

  “"她 救了我们..."苏里抬头望向房间那头的龙,一只手突然掩住嘴巴。

  "是的,"珀耳塞福涅赞同道,"你说得对,但 你 "我也是。你需要记住这一点。"她看着神秘人艰难地呼吸。"你知道吗,我记得曾看到一只白狼扑向另一只更大更凶狠的狼,因为那只野兽要伤害你。我想,苏瑞...如果你能解释清楚你的所作所为,敏娜一定会同意的。她是只非常睿智的狼。"

  苏瑞哭了。

  —

  他们吃光了剩余的食物,准备离开这个充当避难所的山洞...在这里度过了...

  苏瑞不知道有多久。

  她不在乎。

  其他人则在处理艾瑞安仍昏迷不醒带来的难题。小矮人们建议把她留下,等找来更多帮手再回来。布琳主动要求留下。她想多研究会儿那些石板。珀尔塞福涅拒绝了。"没人会留在这里。不抛弃任何人。"

  苏瑞坐在黑暗中,看着他们收拾行装。珀尔塞福涅和罗安把东西装进袋子里堆成堆。布琳费力地搬动石板,但这些石头太重了,她只能带走几块。莫娅收集好箭矢,练习射箭,而三个小矮人中的两个正用珀尔塞福涅的"布雷肯莫"制作担架来抬艾瑞安。雷恩找回他的鹤嘴锄,出去清理通往被矮人称为"死亡阶梯"的台阶道路。

  苏瑞在黑暗的掩护下,坐在一具狼的尸体旁观察着这一切。巨龙看到她坐在那静止的身躯旁边后,便离开了龙舌兰丛,走向长满地衣的洞窟。

  "对不起,"苏瑞说。

  自从白狼进入她的生活,她每天都和敏娜说话。她们曾无休止地讨论星辰与蜜蜂的飞行,但此刻她只能想到这句话。其他话语哽在喉头,她用手指轻抚着熟悉的皮毛。

  "对不起,"她重复道。

  苏瑞的手触到一只爪子。她一生的挚友躺在她身旁,黑暗中她几乎可以想象敏娜只是睡着了——除了那只无力的爪子。她的姐妹,无数冒险的伙伴,并不是在沉睡。敏娜走了。

  "对不起,"苏瑞轻声说,拇指摩挲着敏娜的腿。

  她在黑暗中陪伴着她,直到珀尔塞福涅呼唤她们离开。

  苏瑞站起来,举起双手。她双掌相合,开始缓慢地画圈摩擦,动作越来越快。

  "我爱你,敏娜。永远爱你。"

  在寂静的洞穴中,响亮的拍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转头看见曾经最睿智的狼所在之处迸发出火焰。

  —

  "死亡阶梯"正如其名,是由无数陡峭的石阶组成的无尽长阶。习惯在瀑布间跳跃的苏瑞本不该被台阶难倒,但她太累了。不,更像是被掏空,仿佛某个重要的部分被抽走了。其他人需要频繁休息,有次甚至睡着了。苏瑞蜷着腿,抱着手臂坐在他们身后的最底层台阶上——没有敏娜,如此寒冷。她低头闭眼。

  "你得小心点,"图拉说道。老妇人蹲在他们家的地板上,把熟透的浆果从青果中拣出来。"那是只狼崽。"

  "她好可爱,"苏瑞说。

  "现在是这样。"

  "你当年也没把我丢在森林里。"苏瑞想偷拿一颗浆果,手被拍了一下。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总有一天,很快的某天,她就会比你重,跑得比你快还比你持久,长着能撕开血肉的尖牙利齿——那些血肉能满足她所有进食需求。到那时米娜就不再需要你了;你只会是个累赘。"

  苏瑞低头看着那团带着黑鼻子和卷尾巴的白毛球。"米娜永远不会伤害我。"

  "她是野生动物。她听风的声音,听沃甘的意志。如果情况需要,她可能会变脸。"

  "什么样的情况?"苏瑞问。

  图拉耸耸肩。"生死关头。要是你们俩在寒冬里快要饿死了,她可能就把你当成一只肥美的兔子。"

  苏瑞笑着逗弄小狼崽,狼崽的针尖般的牙齿扯着她的腰包,直到苏瑞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米娜永远不会伤害我,就算那种时候也不会。"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爱我,就像我爱她一样。"

  "也许吧。但要是快饿死了...要是你我都要死了...我说不定会想知道狼肉是什么味道。"

  "这只能证明米娜比你强。听见了吗米娜?你比老图拉更明智。你肯定是全天下最聪明的狼。"

  苏蕊再次尝试,这次成功偷到一颗浆果。在图拉阻止她之前,她迅速把浆果塞进嘴里。老妇人皱起眉头。

  苏蕊咧嘴笑着咀嚼,但这颗浆果还没熟透,尝起来苦涩难当。

  苏蕊醒来时脖子僵硬,一条腿仍然发麻,心中充满挥之不去的失落感。那个美好的梦境逐渐破碎,只留下些许欢愉的残影,很快就在现实的酸涩中消散殆尽。其他人陆续起身,苏蕊也跟着站起来,那条发麻的腿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般难受。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急促的喘息。

  苏蕊猛地转头向后看去,但发光石都在前方,身后只有一片漆黑。她凝视着那片虚空,却什么也没看见。

  "敏娜?"她轻声呼唤。

  没有回应——连喘息声也消失了。

  她等到其他人走远。她多希望这是真的。梦境的片段不断闪回:一只幼狼在地板上打滚的画面。

  "敏娜?"她提高声音喊道。

  一片寂静。

  "我好想你,"她说。然后转身跟上其他人。

  当他们终于爬完那段台阶时,连苏蕊都精疲力尽——而他们离出口还很远。没有见到阳光,他们反而进入了尼思城的一个大厅。苏蕊的双腿抽痛,紧绷得仿佛随时会断裂。她和其他人一起躺下,背部灼热的皮肤贴着冰凉的石头感觉很舒服。

  "我们才走到这里?"莫亚痛苦地说。

  苏蕊仰起头,发现这个大厅似曾相识。开阔的空间里排列着石柱,只有一大片区域的地板已经塌陷。

  "这是...?"珀耳塞福涅开口道。

  "我们就是在这里摔倒的,"莫娅确认道。"前面还有那么多级宽阔的台阶要走。"

  "真的没有食物了吗?"布林问道。

  "有水喝我就满足了,"莫娅说。"我现在汗流浃背,就像猫嘴里的老鼠。"

  "上面那层有水,"莱恩说。

  "那我说咱们先上去,喝个痛快休息一会再继续赶路,"珀耳塞福涅宣布道。

  "好吧,"莫娅说,但她慢悠悠地起身。

  然而除了仍坐在地上的神秘女子,所有人都已朝楼梯走去。她等待着,目光回望着台阶下方的黑暗洞口。

  "你没事吧?"珀耳塞福涅回头喊道。

  "有事。"

  "对,这是个蠢问题。抱歉。"珀耳塞福涅走回她身边。她坐下,抱起膝盖,向苏里投去同情的微笑。"我丈夫雷格兰去世时,距离我最后一个儿子离世才过去几天。"她回忆着摇摇头。"我感觉全世界就剩我一个人。空虚。迷茫。还很愤怒。真的充满怒火,甚至是仇恨。这种情绪太多了。我恨这个世界,恨我自己,甚至恨雷格兰死去,好像他就是为了伤害我才死的。"

  珀耳塞福涅试图安慰她,但这无济于事。她的失去与苏里的遭遇截然不同。米娜不是自然死亡。她是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谋杀的。

  "要我让你一个人静静吗?"珀耳塞福涅问。

  苏里点点头,尽管她自己也不确定。她不想说话,也不想倾听,但沉默同样无济于事。什么都无济于事。

  "好的。"珀耳塞福涅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拿着,"她递出发光石,"我们就在上一层的喷泉那儿。别耽搁太久。我会担心的。"

  苏瑞听着珀耳塞福涅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直到四周重归寂静,又只剩下她一人。

  她放下发光石,抱紧双膝,看着其他人举着晃动的光源拾级而上,最终消失在台阶尽头。

  然后苏瑞开始等待。

  都是我的想象。仅此而已。

  她屏息静坐,侧耳倾听。独自置身于这死寂的黑暗实在诡异。苏瑞竭力捕捉任何声响,可没有吱呀声,没有老鼠窸窣,甚至没有暗处水池的滴水声打破这片宁静。她叹口气正要起身,动作却突然僵住。

  喘息声。

  近在咫尺——就在她背后。

  敏娜?

  苏瑞刚要转身,一只冰冷潮湿的手已死死捂住她的嘴。

  —

  珀耳塞福涅辨认着周遭景物,意识到他们即将走出地道。

  最艰险的旅程已经结束。她不禁开始思索: 他们选好盟主了吗?是瑞斯吗?肯定是他,还能有谁?绝不可能是那个懦弱的利比特,或是胆小的阿尔沃德。 但也许瑞斯仍然坚决推辞,或者干脆离开了——跟着马尔科姆去伯恩河对岸的山丘开辟新生活。也许酋长们已经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们解散了提尔议会各奔东西,让这个问题悬而未决?还是说费雷人已经发动进攻? 这最后一种恐惧远胜过其他。尽管她惊讶地发现,见不到雷斯的痛苦竟紧随其后。此刻踏上归途,珀耳塞福涅被恐惧与忧虑攫住——她害怕自己耽搁太久,为时已晚。黑暗中浮现无数面孔:帕德拉如烂瓜般皱起的眉头,吉福德歪斜的微笑,哈贝特少年般的咧嘴笑容,甚至特蕾莎的怒容。若她离开期间,费雷人已将他们赶尽杀绝怎么办?

  "苏芮呢?"布琳问道。

  他们聚集在石制喷泉旁。这喷泉约有布琳旧日圆屋大小,浅碗状的水池半嵌在地面中央。池中立着三尊背靠背的矮人雕像——若七尺高的身形还能称作矮人的话。每个矮人脚边都斜放着一只水桶,清泉正潺潺流入池中。当珀耳塞福涅抵达时,众人已畅饮完毕,莫亚等人正撩水洗脸,打湿脖颈。

  "就在楼下,"珀耳塞福涅回答,"她想独处。很快就会过来。"

  "至于吗?"弗拉德发出不屑的嗤声,"不过是个畜生。"

  珀耳塞福涅猛然转身:"再敢说这种话!永远都不准。听懂了吗?"她凌厉的目光扫过其他人,"你们谁都一样。"

  "那简直是在玩命,"莫亚点着头附和,"要是让苏芮听见,你会变成地上一滩油渍。"

  "根本不是那样。"珀耳塞福涅压低了声音但没改变语气;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她的话语中带着比以往更强烈的怒火和谴责。"那头狼...明娜...她对苏瑞意味着一切。"珀耳塞福涅用严厉的目光扫视每一个人。"如果当时只有她们俩在下面,如果只有苏瑞和明娜被困在那个洞穴里,她们现在还会在那里。苏瑞是为了 我们 才牺牲了明娜。 永远 别让她后悔这个决定。听见了吗?哪怕让她后悔一分钟,我向玛利发誓,我会..."她继续盯着每个人,直到所有人都点头回应——除了依然昏迷不醒、躺在类似罗安那种吊椅里的阿里翁。随后珀耳塞福涅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耸了耸肩:"而且莫娅说的也有道理。"

  珀耳塞福涅回头望向楼梯下方。底层的萤石发出的光线不足以让她看清状况。

  "大家都知道苏瑞经常忘记时间概念,"莫娅说,"她所谓的 一会儿 可能从一分钟到一个月不等。"

  "我们再等她一会儿吧,"珀耳塞福涅说。

  又过了几分钟,她向下喊道:"苏瑞?"

  没有回应。

  她起身走到楼梯边缘:"苏瑞,我们真的该出发了。"

  依然没有回应,但她能看见萤石还在原先的位置。当她走下楼梯时,恐惧攫住了她的胃。随着距离拉近,眼睛看到的景象证实了她心中不祥的预感——萤石还在原地,但苏瑞不见了。她捡起萤石四处照射,依然一无所获。

  "苏蕊!"她喊道。她的声音在回荡。"苏蕊,你能听到我吗?"

  她声音中的恐慌引来了其他人。当他们赶到时,莫亚已经拔出了剑,布林和罗恩也是如此。

  "苏蕊!"珀耳塞福涅再次大喊,同时抽出了自己的剑。"苏蕊,你在哪里?"

  珀耳塞福涅的声音回荡着,然后...

  "又丢了个小家伙?"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说着蹩脚的卢尼克语,那是个冰冷阴森的声音,带着嘶哑和高高在上的嘲弄语调。"她现在归我们了。我们在黑暗里抓到了这个小家伙,你们找不到的。你们的狗已经不见了,你们追踪不到我们在哪。"

  那声音说得没错。珀耳塞福涅努力想分辨声音的来源;回声让她困惑。那些话语似乎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不知来自何处。

  "苏蕊会魔法,"莫亚对珀耳塞福涅低声说。"她能保护自己,对吧?"

  布林听到了,惊恐地看着她们俩。"她需要发出声音。需要唱歌。还需要用手摆动手指。它会捂住你的嘴,用又长又湿的手抓住你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你挣脱不开。"

  珀耳塞福涅迈了一步,却不知该往哪儿去。石地板向各个方向的黑暗中延伸,在一排排立柱下延伸,最终消失在黑暗里。

  "她有张可爱的脸蛋,"那个声音嘲弄道。

  "哦,亲爱的玛丽。"布林颤抖着。

  "苏蕊!"珀耳塞福涅尖叫。

  除了回声,唯一的回应是一阵可怕的笑声。

  珀耳塞福涅看向他们每一个人,但找不到任何答案,也没有时间去寻找答案。"放了她!放了她,否则我们就杀了你。我们已经杀死了巴尔加加拉斯。"

  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们都是我网中的飞虫。都是待吞噬的小孩子。尽管来找我吧。进入黑暗来寻找我吧——"那个声音突然停顿了。

  他们等待着。

  然后一阵狂风骤起,吹得如此猛烈以至于珀耳塞福涅不得不稳住身形。

  从下方,他们听到有节奏的拍打声: 咚,咚,咚。

  紧接着是一声岩石的爆裂声,震得所有人都站立不稳。珀耳塞福涅摔倒了,她的剑和发光石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她感受到碎石飞溅,最后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她知道那咆哮声。被困在龙舌兰里时,她曾一遍又一遍地听到它,直到耳朵发痛。然后她听到一声尖叫,一声高亢、沙哑、咕噜咕噜的尖叫。随后是 啪,啪,啪, 和 啪 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寒冷的冬日里走过脆弱的树枝。尖叫声停止了。翅膀的拍打声也停止了。

  珀耳塞福涅镇定地捡起了发光石。她双手捧着它,环顾四周。在巨大的房间对面,光线照出了那条龙——它躺在地上,尾巴盘曲,头歪向一边。他们冲了过去,穿过房间,直到看见苏瑞。她站在龙旁边,抚摸着它巨大口鼻的鼻梁。

  "好姑娘,"苏瑞说。"你真是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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