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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3:火之继承人>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在玻璃城堡高处的议事厅里,埃迪安早已标记好所有出口,并盘算着哪些家具能用作防御或武器。侍卫去房间抓他时虽未上镣铐,却收走了佩剑—这将是致命的错误。侍卫长同样没被铐住;更可笑的是,那群蠢货竟让他带着武器。当国王从玻璃王座俯视他们时,侍卫长正竭力装出茫然不解的模样。

"多么精彩的夜晚啊。我的密探们带来了多么精彩的情报。"国王的视线从埃迪安扫向查奥,再掠过多利安和他身边的女人。

"我最骁勇的将军—拿着我的金库挥霍宴会却从不露面—竟被发现深夜在裂谷城鬼鬼祟祟。更离奇的是,他与我的侍卫长积怨多年,如今却沆瀣一气。"国王的目光转向王储,埃迪安毫不羡慕王子此刻承受的微笑,"至于我儿子,显然又在和贱民厮混了。"

多利安龇着牙反击:"请您慎言,父王。"这般胆识倒令人钦佩。

"哦?"国王挑起布满疤痕的浓眉,"据可靠消息,你打算带着这个医女私奔?何至于此?"

王子的喉结滚动着,头颅却昂得更高:"因为我无法忍受她在这座您称为宫廷的腐烂粪坑里多待一秒。"埃迪安不禁暗赞—在国王亮出底牌前寸步不让,真是聪明人—勇敢的人。但这未必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很好,"国王说,"我也不能。"

他随意摆手,埃迪安的警告尚未出口,侍卫已强行分开王子与少女。四人钳制住多利安,另外两人踢中索尔夏膝弯迫使她跪地。

膝盖撞击大理石的声音伴着痛呼响起,随即整个大厅陷入死寂—第三名侍卫抽剑出鞘,剑刃轻飘飘搭上她纤细的后颈。

"你敢!"多利安低吼道。

艾迪昂看向凯尔,但队长僵住了。这些不是他的卫兵。他们的制服与追捕雷恩的那些人相同—同样死气沉沉的眼睛,同样令人作呕的气息,正是这种气息让他对在小巷杀死他们同伙这件事毫无悔意。那晚他以最小代价干掉了六个—现在又能斩杀多少?他的目光与队长相遇,队长迅速瞥了眼持着艾迪昂佩剑的卫兵。这将是他的首要动作之一:给艾迪昂弄把剑以便并肩作战。

因为他们必须战斗。要么杀出一条血路,要么战死此地。

国王对多里安说:"我建议你接下来的措辞要斟酌清楚,王子殿下。"

凯尔不能先动手—那把架在索尔夏脖子上的剑让他投鼠忌器。他的首要目标是让这女孩活着离开。其次是艾迪昂。至于多里安,国王不会杀他—不会在这里;不会用这种方式。但艾迪昂和索尔夏必须脱身。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国王撤走卫兵。就在这时多里安开口了。

"放了她,我什么都招。"多里安向父亲迈进一步,掌心朝外,"她和这些事毫无瓜葛—不管这是什么阴谋。无论您认为发生了什么。"

"但你知道?"国王仍挂着微笑。他身旁小桌上摆着块熟悉的黑色圆雕石饰。距离太远,凯尔看不清具体模样,但胃里已翻江倒海。"告诉我,儿子:这几个月阿什莱弗将军和维斯托队长为何秘密会面?"

“我不知道。”

国王咂了下舌头,卫兵立即举剑欲劈。索尔夏倒抽冷气时凯尔正要前冲。

"不—住手!"多里安猛地伸出手臂。

“那就回答问题。”

“我答了!你这混蛋,我答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会面的原因!”

卫兵的剑仍高悬在半空,凯尔稍有动作便会落下。

“王子可知晓数月来我城堡里藏着间谍?有人向我的敌人传递情报,还与臭名昭著的叛军首领密谋造反?”

操。糟了。他指的肯定是雷恩—国王知道雷恩身份,早派过杀手追剿。

“只要告诉我那人是谁,多里安,你就可以随意处置你的朋友。”

看来国王尚不知情—不知是他还是埃迪恩,或是他们两人都在与雷恩秘密会面。他还不清楚他们究竟探听到多少他的计划、他对魔法的掌控。埃迪恩竟始终守口如瓶,此刻依然保持着临战姿态。

那个在漫长绝望中独自支撑王国的埃迪恩……那个永远见不到他誓死效忠的女王的战士。他本该亲眼见证她的荣光,她也理应得到他在宫廷中的辅佐。

查奥勒深吸一口气,准备说出那句将把自己推向绝境的话。

但埃迪恩抢先开口了。

"想揪间谍?找叛徒?"将军拖长调子,将复制的黑戒掼在地上,"老子就是!想知道我和队长为何碰面?"他朝众人咧开嘴,俨然北境之狼化身。即便国王对戒指露出惊色也转瞬即逝。"因为你这蠢透顶的私生子队长发现我和反抗军有勾结!这几个月他不断勒索情报,就为等他安尼尔领主的老子向你邀功时献给你!"他淬了口唾沫,正中那枚停止滚动的假戒:"你们这群杂碎都该下地狱!因为我的女王即将归来—她会把你们钉在天杀的城堡墙头上!老子等不及要帮她开膛破肚,把你们这群猪猡的肠子扯出来!

这番暴怒、狂妄与挑衅的表演堪称完美。可当埃迪恩用青金石般的眼眸逼视众人时,查奥勒的心碎了。

因为在目光交汇的刹那,那双眼瞳里既无暴怒也无得意。只有永远无法传达给女王的讯息—那无法言说的爱意、希望与自豪;那无缘见证她蜕变为王的遗憾;以及埃迪恩用自己性命保全查奥勒时,自认献给她的最后馈赠。

凯尔微微颔首,因为他明白自己此刻无能为力—在索尔夏颈间的利刃撤去之前,他根本无法施以援手。唯有等到那时,他才能拼死一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带他们活着离开。

当守卫将镣铐铐上艾迪安的手腕脚踝时,这位将军竟未作丝毫挣扎。

"那枚戒指始终令我好奇,"国王缓缓开口,"究竟是距离阻隔了暗示,还是你骨子里的倔强令其失效?不过无妨…"他刻意拖长的语调浸透着恶意的欢愉,"艾迪安,你当众供认叛国罪实在令我—相当高兴。这会让处决流程顺畅得多。不过我想…"国王摩挲着伪造的黑戒轻笑,"还是再等上一两个月为好。万一有贵客需要千里迢迢赶来观刑呢?万一某人异想天开要来劫法场呢?"

艾迪安喉间滚出低吼。凯尔强压下翻涌的怒意—或许国王根本不曾掌握实证,这场审判从头至尾都是逼将军顶罪的骗局。这暴君明知艾迪安定会以命换命,更想借此布下诱捕艾琳的杀局。即便折损良将,只要能品尝到猎物入网的快意,他也在所不惜。因为当艾琳得知将军被俘的消息,当刑期公布…她定会不顾一切冲向帝都。

"等她来取你狗命之时,"艾迪安向国王咧出染血的冷笑,"他们得用铲子才能把你的残渣从墙上刮下来。"

国王只是微笑。他转向几乎停止呼吸的多里安和索尔夏。当这暴君将粗壮的前臂撑在膝上时,匍匐在地的治疗师始终未敢抬头。"你呢,丫头?"他声音里淬着毒,"有什么要交代的?"

少女浑身战栗着摇头。

"够了!"多里安厉声喝止,额角沁出的汗珠闪着微光。王子因体内铁质对魔力的压制而痛苦抽搐:"艾迪安已经认罪,放了她!"

“我为何要放过城堡里真正的叛徒?”

国王吐露的每个字都让索尔夏的颤抖愈发剧烈。

她多年来保持低调隐忍的所有努力,她接受的全部训练—最初是芬哈罗那些叛军所授,后来是他们安排她家人去裂石堡接触的线人……尽数化为乌有。

"你写给朋友的信可真有意思。要不是你随手把其中一封丢进废纸篓被你上司发现,"国王说道,"我说不定永远没机会拜读呢。瞧啊—你们叛军有密探,我自然也有眼线。从你开始利用我儿子的那一刻起……"她能感觉到国王正对她讥笑。"你向叛军同伙报告了他多少行踪?这些年你究竟泄露了我多少机密?"

"别碰她!"多里安低吼道。这句话让她瞬间泪如雨下。他竟还相信她是无辜的。

或许,或许当真相足够震撼时,当国王看见儿子震惊厌恶的表情时,他还有机会脱身。

于是索尔莎昂起头,任凭双唇颤抖,任凭眼眶灼痛,怒视着阿达兰国王。

"你毁了我拥有的一切,"她说道,"即将降临的灾祸都是你应得的。"她转向多里安,王子果然双目圆睁,脸色惨白如骨。"我本不该爱上你……但我爱过。我现在依然爱你。还有那么多事……我多希望能与你共同经历,并肩见证。"

王子凝视着她,突然走向王座台阶屈膝跪地。"开个价吧,"他对父亲说,"任何条件我都接受,只要放她走。流放她。驱逐她。无论什么要求—说出来,我即刻照办。"

她拼命摇头,想告诉他从未背叛过他—她的王子。至于国王?没错。多年来她在每封精心撰写的"致友人信"里报告过君王的行踪。但多里安?绝无可能。

国王久久凝视着儿子,目光扫过静立如塔的侍卫长与埃迪恩—他们如同照亮未来的希望灯塔。

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回跪在御座前的儿子身上,落回这个为她屈膝的继承人时,只吐出一个字:"不。"

“不。”

卡奥耳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斩裂空气的否决词几乎与卫兵的剑同时落下。

巨剑只挥斩了一次。

只需这一下,索莎的头颅便被斩断。

多里安爆发的尖叫是乔尔听过最骇人的声音。

甚至比那颗头颅撞击红大理石地面时发出的湿漉沉闷声更令人心悸。

埃迪安开始咆哮—对着国王咆哮咒骂,铁链哗啦作响地奋力挣扎,但卫兵强行拖走了他。乔尔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索莎无头的躯体轰然倒地。而多里安仍在尖啸,在血泊中爬行着冲向—冲向她的头颅,仿佛要将其接回原处。

仿佛能将她拼凑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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