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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3:火之继承人>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卓尔全程屏息而行。他和埃迪恩架着半昏迷的雷恩,三人摇摇晃晃、跌跌撞撞,活像深夜里在贫民窟寻欢作乐的醉汉。街道此时仍熙熙攘攘,途经的妓女中有人歪斜着身子抓住埃迪恩的束腰外衣,喷着酒气说浪荡话。但将军只是轻轻推开她道:"免费就能得到的东西,何必花钱。"

这话听着像在说谎—毕竟这阵子卓尔既没看见也没听说埃迪恩与谁同床共枕。不过,或许得知艾琳还活着后,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上头了。

他们抵达任在意识断片间隙报出的鸦片馆时,士兵突袭客栈旅馆酒馆的吼叫正沿街传来。察奥勒不等看清来者就撞开雕花木门。未洗的躯体、排泄物与甜腻烟雾的恶臭淤塞在察奥勒鼻孔里。连艾迪昂都咳嗽起来,朝他们臂弯中死沉瘫软的任投去谴责的眼神。

但那位徐娘半老的老鸨迎上前来,长衫外袍似有虚幻之风拂动,引他们穿过镶木走廊,褪色的彩色地毯上足音轻悄。她喋喋报着价码与今夜特供,可察奥勒瞥见她狡黠的绿眸便知她熟悉任—这女人八成已在里弗霍德建起自己的地下王国。

她将三人安置在垂帘隔开的雅间,散落磨损的丝绸软垫散发着甜烟与汗液混杂的酸腐气。老鸨对察奥勒挑眉示意后,他交出三枚金币。瘫在察奥勒与艾迪昂之间的软垫上任发出呻吟,未等察奥勒开口,老鸨已怀抱布包折返。"他们在隔壁,"她口音奇异却悦耳,"快。"

她带来件长衫。艾迪昂利落剥开任的衣物,那人脸色死白嘴唇无色。将军见到伤口时咒骂出声—创口横贯下腹。"再深半寸这混蛋的肠子就该淌出来了。"艾迪昂说着接过老鸨递来的干净布条,缠绕年轻领主肌肉虬结的腹部。任身上早已疤痕遍布,若他活下来,这伤怕也排不上最惨烈。

老鸨跪在察奥勒面前掀开手中木匣。三支烟管此刻横陈在矮几上。"你们得扮像些,"她低语,目光穿透厚重黑帘望向后方,显然在计算剩余时间。

当老鸨用胭脂涂抹他眼眶四周令其泛红,又敷上膏粉遮掩血色,再扯松他束腰外衣的几颗纽扣,最后揉乱他的头发时,察尔甚至懒得抗拒。"瘫软地躺好,烟管别离手。实在熬不住就抽两口。"她只丢下这句话便转向埃迪恩—那人刚把浑身是血的伦塞进干净衣服。转眼间三人便歪在散发着异味的软垫上,而老鸨已攥着伦的血衣匆匆离去。

伦的呼吸艰难而紊乱,前门被轰然撞开时,察尔强压住自己颤抖的双手。老鸨踏着细碎脚步赶去迎接来人。察尔虽竭力倾听,埃迪恩却仿佛听得毫不费力。

"五位军爷?"老鸨拔高的娇嗔清晰传入隔间。

"缉拿逃犯。"对方低吼,"闪开。"

"军爷何不歇歇脚—咱们有雅间专接团客,瞧诸位这般威武雄壮…"每字每句都媚态横生,"佩刀带剑得加钱—您想啊,待会儿药劲儿上来…"

"够了!"男人厉声打断。布帘撕裂声接连响起,每个垂帘隔间都遭搜查。察尔心跳如擂鼓,身体却保持瘫软,即便握剑的冲动已灼烧掌心。

"那就不打扰军爷办差了。"她故作温顺地告退。

中间的伦因失血过多神志恍惚,倒真像嗑药嗑昏了头。当布帘被猛地扯开时,察尔只盼自己的演技足够逼真。

"酒来了?"埃迪恩眯眼瞅着来人嘟囔,惨白脸上挂着痴笑,简直判若两人,"哥几个可等了二十分钟。"

察尔醉眼朦胧地朝六名窥探者咧咧嘴。清一色深色制服,全是生面孔。这帮人什么来头?为何专盯上伦?

"上酒!"埃迪恩没好气地喝道,活脱脱被宠坏的商贾少爷,"立刻!"

男人们只是咒骂了几句便继续前进。五分钟后,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间妓院显然是个接头点,因为一小时后穆塔夫就在这里找到了他们。老板娘把他们带进私人办公室,众人不得不把雷恩按在破旧的沙发上—只见她以惊人的娴熟手法为他消毒、缝合、包扎了那道狰狞的伤口。她会活下来的,她说,但失血和伤势会让他动弹不得一阵子。穆塔夫全程焦躁地踱步,直到雷恩灌下那女人强逼他吞咽的药水,陷入深度昏迷。

凯尔和埃迪安坐在小桌旁,桌子挤在沿墙堆叠成山的鸦片膏木箱之间。他根本不想知道雷恩吞下去的药水里掺了什么。

埃迪安盯着上锁的房门,侧头仿佛在倾听妓院里的动静,同时对穆塔夫说:"为什么有人跟踪你?那些家伙什么来头?"

老人不停踱步。"不知道。但他们清楚雷恩和我的行踪。雷恩在全城布有眼线,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出卖我们。"

埃迪安的视线仍锁住房门,手按着战斗短刀:"他们穿着带皇家徽章的制服—连队长都认不出这些人。你们得避避风头。"

穆塔夫的沉默沉重得令人窒息。凯尔轻声问道:"等他能动时,我们送他去哪儿?"

穆塔夫停住脚步,眼中盛满悲凉:"无处可去。我们没有家。"

埃迪安锐利的目光刺向他:"这些日子你们他妈到底住在哪儿?"

“东躲西藏,在废弃建筑里落脚。能接到活计时就住小旅馆,但这些天……”

凯尔猛然意识到,他们肯定动不了奥尔斯布鲁克家的金库。潜逃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有资产。但竟沦落至无家可归……

艾迪恩脸上戴着一副漠然的面具。"裂石堡没有任何安全地点能囚禁他—更别说替他疗伤了。" 这并非疑问句,但默塔夫依然点了点头。艾迪恩审视着瘫在靠墙黑色沙发上的雷恩,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说道:"把你的魔法理论告诉队长。"

在雷恩恢复体力准备转移的数小时里,默塔夫和盘托出所知的一切。老人时而近乎耳语地讲述逃亡经历的恐怖、雷恩每道伤疤的来历。察奥尔终于明白这年轻人为何至今守口如瓶—是隐秘让他们活了下来。

默塔夫与雷恩最终发现,魔法消亡当日的能量波在整片大陆构成了粗犷的三角:第一条线自裂石堡笔直延伸至冻土荒原;第二条从冻土荒原下行至荒芜半岛边缘;第三条则从半岛返回裂石堡。他们确信这是某种咒语所致。

将军围着艾迪恩铺开的地图,指尖反复描摹这些线条,如同推演作战方略。"咒语从特定坐标释放,就像烽火信号。"

察奥尔的指关节敲击桌面:"有破解之法吗?"

默塔夫叹息:"阿彻引发的骚乱中断了研究,线人们为保命全城蒸发。但肯定存在解除方法。"

"从何处着手?"艾迪恩问道,"那暴君绝不可能留下线索。"

默塔夫颔首:"需要目击者印证猜想,但咒语发源地全被国王军队占据。我们苦等突破口。"

艾迪恩慵懒地勾起嘴角:"怪不得你总教雷恩讨好我。"

仿佛回应般,雷恩在昏迷中发出呻吟。这位年轻贵族过去十年可曾有过片刻安宁?这股贯穿泰拉森所有年轻破碎心灵的怒火—包括瑟琳娜的—那不计后果的狂怒,终于有了答案。

卓尔说:“贫民窟的仓库里藏着一间公寓,安全隐蔽,生活设施齐全。你们想住多久都行。”

他察觉到埃迪安正谨慎地打量着自己。但默塔夫却皱起眉头:“盛情难却,但我不能接受在你家借住的提议。”

“那不是我家,”卓尔道,“而且你放心,房子的主人绝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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