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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3:火之继承人>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乌青的眼眶依旧骇人,不过随着瑟琳娜在厨房工作、与罗温尝试变身失败、刻意躲避众人的这周过去,伤势逐渐好转。春雨进入绵延期,夜间厨房人满为患,瑟琳娜便习惯在阴影笼罩的台阶上吃晚餐,总赶在故事守护者开讲前落座。

故事守护者—这正是埃姆瑞斯的身份,这个尊贵头衔在温德林的精灵与人类中皆受推崇。其含义是:当他开始讲述故事时,你必须坐下噤声。同时也意味着他是行走的王国传说宝库。

那时,瑟蕾娜已经能叫出要塞里多数人的名字,尽管仅仅停留在认脸识人的层面。她观察他们是出于本能,为了解周遭环境、潜在敌人与威胁。她也知道这些人趁她不注意时同样在观察她。至于没有主动接触他们而产生的零星悔意—既然也没人愿意接近她,这点悔意也就烟消云散了。

唯有一个例外是卢卡。当他们在厨房共事时,这个少年仍会连珠炮似的向她提问,喋喋不休地谈论自己的训练课程、要塞八卦和天气变化。他只有一次聊过别的话题—那天清晨瑟蕾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下床铺,全凭掌心那道伤疤的刺痛才将双脚踩上冰冷的地板。她清洗早餐碗碟时望着窗外发呆,骨子里沉甸甸的提不起劲。卢卡把炖锅扔进水槽,轻声说道:"有很长段时间,我无法谈论来这儿之前的遭遇。某些日子根本开不了口,连床都下不了。但如果你—当你需要倾诉时……"

她长久凝视的目光截断了他的话语。此后他再未提过类似话题。

值得庆幸的是,埃姆瑞斯给了她空间—大把的空间。尤其当马拉克在早餐时间出现检查瑟蕾娜是否惹麻烦时,老厨师总会刻意回避。她通常避免注视要塞里的其他伴侣,但此刻困在厨房无处可逃……她憎恨他们的亲密,恨马拉克每次见到埃姆瑞斯时眼睛发亮的样子。恨得如此深切,以至于痛苦到窒息。

她从不过问罗温为何也来听埃姆瑞斯讲故事。就他们各自而言,训练场外的时光里,都当对方不存在。

用“训练”来形容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属夸大其词—她根本毫无成果。一次变形都未能完成。他咆哮、讥讽、嘶吼,可她就是做不到。每天趁罗温短暂离开时,她总会尝试变形,却始终徒劳无功。罗温曾威胁要把她拖回坟场,毕竟那似乎是唯一能激起她反应的地方。但当她宣称宁愿割喉自尽也绝不重返该地时,他竟出乎意料地退缩了。于是他们恶言相向,在神庙废墟上沉默对峙,偶尔爆发无声的激烈争吵。若她情绪格外恶劣,他便逼她劈柴—木段接连不断,直至她双臂颤抖举不起斧头,掌心布满血泡。他说,既然她恨透这该死的一切,既然她不肯变形浪费他时间,那起码得派上点用场。

所有这些等待—只为她。为那场光是想象就令她战栗的变形。

在她抵达后的第八天,当刷洗完锅碗瓢盆以致腰背酸痛时,塞莱娜在攀爬熟悉山脊的途中突然驻足。"我有个要求。"她向来只在必要时刻开口—多半是咒骂他。这时她突然说:"我要看你变形。"

他眨动翠绿的眼眸,目光冷冽:"你无权发号施令。"

"展示变形过程。"她对特拉萨精灵族的记忆模糊不清,仿佛有人给画面蒙上了油污。她不记得目睹过他们变形,衣物如何消失,速度究竟多快……他居高临下盯着她,眼神似在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柔光乍现,虹彩流转。霎时苍鹰振翅腾空,扑向最近的枝头。鹰爪落定枝干,鸟喙开合作响。她扫视苔藓覆盖的地面:衣物武器皆无踪影。整个过程不过心跳须臾。

他发出一声战斗呐喊俯冲而下,利爪划向她的双眼。就在又一道闪光与色彩的战栗中,她猛地闪到树后。此时他已穿戴整齐,手握武器,在她面前咆哮道:"该你了。"

她绝不会让他看见自己发抖而得意。这转变简直—不可思议。"你的衣服都去哪儿了?"

"在某个缝隙里。我才懒得管。"那双死气沉沉、毫无欢愉的眼睛。她感觉这些日子自己也是这副模样。她清楚地记得卓尔在隧道里撞见她给亚彻开膛破肚那晚,自己就是这种眼神。究竟是什么让罗温变得如此行尸走肉?

他龇出尖牙,但她毫不退让。这些天她观察过堡垒里的半精灵战士,那些雄性为屁大点事都会龇牙咆哮。他们根本不是传说中描绘的、也不是她记忆中泰瑞辛那种空灵温和的族群。没有手拉手围着五朔节花柱跳舞的浪漫场景。他们都是掠食者,整个族群都如此。有些占据主导地位的雌性同样凶悍,受到挑衅、感到烦躁甚至只是肚子饿时,都会龇牙咧嘴。她想如果自己愿意尝试,或许也能融入他们。

瑟琳娜始终直视着罗温的眼睛,缓缓平复呼吸。她想象有虚幻的手指探入体内,拽出精灵形态。想象色彩与光芒的洪流。逼迫自己挣脱凡胎肉体的束缚。然而—毫无动静。

"有时我觉得这根本是在惩罚你,"她咬紧牙关说道,"可你究竟做了什么,竟惹恼了她那位不朽的女王陛下?"

“不准用这种语气谈论她。”

“呵,我爱用什么语气就用什么语气。你可以整天嘲讽我、冲我龇牙、逼我砍柴,但除非撕了我的舌头—”

电光石火间他出手如电,她喉间噎住猛地一颤—他的手指已钳住她的舌头。她狠狠咬下去,他却死不松手。"再说一遍试试,"他贴着耳际低语。

他持续钳制她的舌头时她几近窒息,她伸手去夺他腰间的匕首,同时曲膝猛撞他双腿之间,但他用身躯将她死死抵在树上—那堵由坚硬肌肉构筑的墙体,叠加数百年的杀戮训练,令她动弹不得。相较之下她简直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而她的舌头—

他骤然松开她的舌头,她大口喘息着。她用最肮脏下流的字眼咒骂他,唾沫啐在他脚边。就在此刻他咬了下去。

当那对獠牙刺穿她颈肩交界处时,她失声痛呼。这是最原始的侵略行径—如此强悍而充满占有欲的啃咬令她僵如木偶。他把她钉在树上,獠牙更深地嵌进皮肉,鲜血浸透了她的衬衫。像弱者般被钉住。但这不就是她现在的模样吗?废物,可怜虫。

她喉间滚出兽类般的低吼。然后猛然发力前顶。

罗温踉跄退开半步,獠牙撕裂她皮肤的瞬间她拳头砸中他胸膛。她感觉不到痛楚,毫不在意飞溅的鲜血与爆裂的光芒。

不,她要撕开他的喉咙—用她龇出的锋利獠牙,在完成变身的咆哮声中撕开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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